陈文锦将她所知的信息分享给三人,包括吴三省和解连环共用一个三叔身份,包括神秘的“它”。很明显,这一连串狠恶的阴谋把胖子给哄住了,他某方面语言匮乏,只能不停用卧槽来表达惊讶。

  闷油瓶虽然参与其中,每件大事中都有他的影子,但说实在,这些事其实跟他关系不大,三叔是谁,他不必关心,汪臧海的阴谋如何,他不必干涉。他只需要按照终极的天授行走,失忆了就去找回忆,找到了继续往前走,时间对他而言,只是一条流淌的河,而他,在岸上走。

  吴邪愣了愣,他一直不知道,闷油瓶的天授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能问本人吗?

  他看向张起灵,不料对方听得很认真。陈文锦讲述很有一套,像说书,还会设悬疑令人质疑,每当说到转折处,张起灵还会轻轻皱眉,仿佛在思索着线索。他对待这些事的态度,就像对待自己的回忆。

  出乎意料的慎重。

  吴邪不自觉掏出烟,点了根,脑子开始不着边际瞎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闷油瓶。

  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

  吴邪后悔的事越来越少,可这一次的悔意,比其余的都厉害。这股情绪包裹着他,每当他想做点大改动时,会揣测对闷油瓶的蝴蝶效应。他开始慢慢明白,这个人的变化比所有人都来得强。像高速飞行的鸟,一丁点力,就能推出十里八外。

  他不太想改变他,这是一种莫名的执着,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是什么?

  吴邪回过神,看向身后的人,正好跟其中一个对上眼神。

  吴邪朝他笑笑,扭开头。

  比如张起灵偶尔看向自己的专注眼神。

  陈文锦留在神庙里,等翌日天亮才走,潘子也交给她负责,好在经过休息,潘子已经恢复过来,不至于拖后腿。

  吴邪劝说了好一会,潘子才放弃追着三爷。

  “这是三叔媳妇,你把他媳妇保护好了,不一样保护好三爷了吗?”

  潘子拍了把脑门,说是这个理。

  三人背上包裹,站在坡下跟陈文锦和潘子挥手作别。

  望着远去的身影,陈文锦莫名地相信,再见时,一定能有更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