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昌把目光移向脸色发白的南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爸，别把我送走，求求你了。”
南旻离南宁昌很近，也听到了黎阳的话，他哀求地看向南宁昌，“我已经在国外待了一年多了，我不想再回去了。”
“我一定会得到黎阳的，程熙之前被黎阳那么讨厌，他都可以，我比程熙好太多了，我肯定也可以。”
南宁昌注视着南旻，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出来的话却让南旻心一凉，“小旻啊，你的心脏不好，去国外修养修养吧，程熙有程家，我们什么都没有，爸爸赌不起。”
“可是我之前就快除掉程熙了，是那个张强不中用，爸……”
“够了，”南宁昌脸色沉了下来，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之前的胡闹我由着你，你真以为是你自己做的好？那是因为我在帮你扫尾！”
那个张强入狱后，程家察觉到不对劲，在监狱里盘问过张强，如果不是他提前找人给张强保证过，只要他不说，会想办法保他，张强估计早就把南旻给供出来了。
还有这一次的复赛，南旻花钱在网上踩程熙，和程家作对，如果不是他和找了有些交情的黎家老一辈帮忙，并且程家没什么合作，他们南家也早就倒霉了。
南宁昌说的越多，南旻的脸色越白，比身上的白衬衫还要白上一些，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南旻低下头，好像是认命了一般，蜷着的手无力的摊开，低声企求道：“给我三天时间好不好？三天后我就走。”
他还是不甘心，他想再努力一下。
南宁昌只以为是南旻舍不得黎阳，南旻到底是他的儿子，南宁昌叹气，敲打了一下，“算了，你想留三天就留三天吧，不要让我为难。”
“知道了。”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因为研究生的寒假还没有放，程熙还要像平常一样早起去实验室。
纪章今天早上一直不在状态，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程熙让他帮忙算的数据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半都没算出来。
“纪章，”程熙屈指敲了敲纪章身前的字桌面，“我的数据呢？”
“啊~”纪章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马上就要出成绩，程熙你一点都不紧张吗？反正我算不下去了。”
程熙把纪章算了一小半的数据拿过来自己算，声音平淡，“紧张什么？又不是考不进决赛。”
纪章无奈，扒拉了两下手机屏幕，看着网上的热议忧心忡忡道：“我紧张的不是我自己，我紧张的是你啊，你忘了还有个晦气的徐德粘着你吗？”
程熙没有抬头，手中的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数字，“你觉得我考不过那个徐德？”
“有点，”纪章实诚的点头，“虽然徐德是个垃圾，但是他说的没错，咱们川城物理这一方面年年拉跨，咱们实验是做的好，但是徐德完成时间短，他还参加过两次，上次排名在前二十，我有点怕。”
不止是他觉得程熙考不过，几乎没什么人看好程熙能考过徐德的。
程熙停下笔，“哦”了一声，“我觉得我这次能进前五。”
纪章：“……大佬，自信不是这么用的。”
然而，下午三点，全国复赛的成绩排名出来的时候，纪章呆住了。
他愣愣地看了好几遍名单，又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艰难的转移到坐在他旁边的程熙身上，“程……程……程熙。”
程熙转头，“怎么了？”
纪章双手举起手机，供到程熙眼前，“成绩出来了。”
程熙大略地扫了一眼，他自己的排名和纪章的排名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让他意外的是徐德居然比纪章的排名还要低，堪堪排在第五十位。
“你这何止是进前五啊，你这是第一啊大佬，”纪章还有些不可置信，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怎么敢怀疑你的，徐德那个垃圾考的连我都不如，我还第四十八呢。”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怀疑了。”程熙拿出手机，给黎阳发消息，随口回道。
纪章：“……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变态啊。”
复赛的成绩公示出来，直接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眼花了吧，还是这排名是假的？”
“如果你看到排名第一的是程熙，那么咱们可能看到的是一份排名，应该不是假的。”
“卧槽，我惊呆了。”
“徐德居然才排到五十名，他到底哪来的脸挑衅程熙的，程熙可是复赛第一，理论和实验排名都是第一。”
“我之前还押了徐德赢，好丢脸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熙就是我的神，我们大川城崛起了，徐德还敢鄙视我们川城，分分钟打脸。”
“救命，程熙为什么这么厉害，有颜有才，文武双全，我受不了了。”
“我要考川大物理系，程熙太厉害了，爱了爱了。”
徐德因为前期跳的太高，现在评论区被踩的不成样，他看着那些“垃圾”“不要脸”“活该”崩溃的抓了抓头发，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他没想到程熙会这么厉害，也没想到自己会考的这么差，这次的理论部分和实验部分都和上一次差太多，为什么？为什么？
对，徐德攥了攥拳头，一定是程熙影响到他了。
……
“太爽了，太爽了，”纪章从刚开始的震惊中缓了过来，一脸兴奋，“我估计现在那个徐德脸都肿的有十八层楼那么高了吧，之前有多狂，现在被打脸就有多惨。”
程熙没有理会纪章，垂眸打开了手机屏保，从他给黎阳发消息到现在快二十分钟了，黎阳还没有回他的消息。
按照往常的速度，黎阳一般是秒回，太不对劲了。
沉寂许久的系统突然冒了上来，提醒道：“宿主，南旻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
程熙眼神冷了下来：“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你也没问啊。”
“艹，”程熙暗骂一声，脱掉护目镜，快步走出了实验室，拨打黎阳的电话号码。
“哎，程熙，”纪章懵逼地看着程熙离开了实验室，“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