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沉默，耳根处有些发热：“……”
程熙朝着地上还在挣扎大喊大叫的张强努努嘴，嫌弃道：“他太脏了，而且我这样有点累，刚才没找到能捆住这玩意儿的东西。”
江里“嗯”了一声，解开腰上的皮带，递了过去，“用过之后就扔了吧，我也嫌脏。”
“好，”程熙接过皮带，干脆利落的捆好张强，站起来用脚踩住他，“等会儿来我家送你一条新的。”
江里：“……嗯。”
“程熙，你该死，等老子出来让你好看。”
张强的两只手被别到身后紧紧地捆起来，头使劲地往上抬，就像一只正在被开水烫的虾，头和脚不停地摆动。
在看到江里打完报警电话后，张强彻底放弃了狡辩自己不是张强，没有意义了，那群警察一来，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张强的三角眼透过刘海的缝隙狠狠地瞪着程熙，咧嘴露出一口因为嚼槟榔而黑黄的牙齿，“本来是想着你长的不错，今晚就像对那个女学生一样先宠爱宠爱你，再把你办……”
张强话还没说完，江里听不下去了，弯腰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真是恶臭。”
江里下手很重，程熙目测张强的头和肩膀的角度直接从直角变成了一百六十度的钝角。
他拦下江里的第二拳，嗤笑一声，“让他接着说。”
张强掰正脑袋，吐出一口血水和痰的混合物，“程熙你等着，反正我只是奸杀了一个学生妹而已，最多就是关个十几二十年，我会报复你的。”
“奸杀一个学生妹而已？”
程熙俯下身，抓着张强的脑袋晃了晃，是一贯的笑脸以及温和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极狠，“动动脑子，你觉得你进去了我还能让你活着出来吗？”
张强；“你有什么能耐能弄死老子？谁也弄不死老子，等老子出来了第一个弄死你。”
程熙甩开张强的头，略有些嫌弃的拿出一张纸擦了擦手，“进个监狱而已，程家在川城弄死一个强奸犯的能力还是有的。”
张强被程熙眼中的嘲讽看的心中不安，“吹牛谁不会？”
他都进监狱里了，监狱里有狱警，他也是受法律保护的人，谁还能弄死他。
吹牛，一定程熙为了吓他吹的牛。
他在监狱里一定会好好表现，等他出来了第一个不放过程熙。
下一刻，江里的声音打破了张强的幻想。
“没有吹牛，弄死一个强奸犯而已，监狱里发生斗殴死个人一点都不奇怪。”
程熙笑了，“江老板说得对。”
张强慌了，“我错了，程熙，你放过我，我是被人……”
“呜呜啦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张强的话隐没在警笛声中，他脸上的恐惧更甚，徒劳地挣扎起来。
很快，警车停在了三个人的面前，从车上下来的还是露营时那几个警察。
中年警察核实确定张强的身份后，示意两个小警察把张强解开，拷上银手镯。
“警官，救救我，程熙想杀我，他要弄死我，救救我。”
张强被拷上手铐，如同是被捆在柱子上待宰的猪一般，发出嚎叫，“程熙要杀人了，快把他逮起来。”
扣押张强的两个年轻警察：“……”
中年警察面皮抽了抽：“……”
被警笛声吸引过来的围观群众：“……”
这个通缉犯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闭嘴，快进去。”
两个年轻警察动作粗暴地把张强推进警车，打断了张强的嚎叫，对于这种社会渣滓，他们一点都不想客气。
中年警察戴着白手套，捡起地上的匕首，匕首的刀柄上还沾着一些干涸的血迹，应该是那个女大学生的血。
“感谢两位同志，”中年警察把匕首装进塑封袋中，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看厚度大概有一万块钱，“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估计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他，这是奖金。”
程熙没有推辞中年警察递过来的奖金，虽然钱不多，但是这种行为能激励人们多检举犯罪分子，“他自己跟过来的，估计是记恨我发现了他的藏尸点，还报了警。”
“对了，”中年警察离开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程熙说道：“听说你打听上次划伤你的人，他还有两天就出来了。”
警察走后，来看热闹的人还没散，程熙和江里不想待在原地被别人讨论，离开了是非之地，饭也不去吃了，左拐右拐，回了程熙的小区。
“给我干什么？”
江里垂眸看着被推过来的信封，“这不是你的奖金吗？”
程熙：“精神损失费。”
江里点了点信封，把它推了回去，“算了，今天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程熙不置可否，把钱收了回来，他知道江里的家世，一万块钱对江里来说算不上什么。
“行吧，你等一下，我给你找一条皮带。”
江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好。”
程熙的公寓装修很豪华，有些复古风，处处透露着金钱的气息，和平日里程熙完全是两种风格，江里对于程熙公寓的装修并不意外，以程家那些人对程熙的宠爱，这房子应该是程叔装修的。
不得不说，程叔的审美还是一如往常，程家老宅，程家别墅，他都去过好几次，装修风格和程熙公寓的装修风格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扣扣扣”
在江里打量程熙公寓的装修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黎阳站在门口，敲完门后等着开门，他从聚会上离开后心情很差，没有在外面逗留，直接回了小区。
看见门缝透着光，黎阳知道程熙从学校回来了，虽然有些惊讶程熙回来的那么早，但是并没有没有多想。
然而，门被打开之后，黎阳后退了一步，看了眼门牌号，确认无误后脸色沉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
“你来干什么？”
黎阳和江里四目相对，质问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黎阳冷笑：“我来找我男朋友，倒是你，在我男朋友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