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一脸菜色地站起来。
心中长叹，吾命休矣。
当然，最后没有真的没命，提问以赵钱含含糊糊地混过去告终。
李老教授哼了一声，“有些同学从来都是坐在最后一排，上课不听，提问不会，现在离期末考试就剩半个月了，这些同学该怎么办哦。”
赵钱小声回应，“凉拌呗，反正我也不打算用这份学历找工作。”
他说的声音很小，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胆子当堂反驳资历深厚的老教授。
下课后，赵钱松了一口气，“黎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我可是因为关心你丢人丢大发了。”
“要不是我和你关系好，知道你母胎单身没有对象，我就真以为你失恋了。”
黎阳垂下眼眸，“也差不多。”
“我就说嘛，”赵钱一脸我懂你的表情，随后反应过来黎阳说了什么，声音不由得加大，“你说什么？什么差不多？”
我靠，黎哥说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铁树开花了吧。
他天天在旁边怎么没察觉到。
黎阳眉间浮上一缕烦躁，“我说和失恋差不多。”
“卧槽，”赵钱一脸惊奇，“黎哥你看上谁了？看你这表情还是暗恋啊，而且暗恋的很不成功，咱俩不能说天天混在一起，但也大差不差，我怎么就不知道是谁把你迷住了。”
赵钱是真的好奇，一双眼睛里全是求知欲。
黎阳：“程熙。”
“什……什么？？！！”
赵钱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因为声音太大，班级里一些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赵钱放低声音，“黎哥，你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
他是笨了点，但是他还是有点脑子的，程熙以前缠着黎哥，黎哥有多厌恶程熙他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后来关系好转，但是黎哥说喜欢程熙他是不相信的。
黎阳懒得搭理他，“爱信不信。”
赵钱听他的语气不像开玩笑，不确定起来，“黎哥，你没开玩笑？”
黎阳：“我没那么无聊。”
赵钱震惊：“卧槽，这是什么诡异的发展？”
黎阳的声音里少有地带上了些失落，“程熙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还特意强调了不是我。”
“这……”赵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黎哥这个情场失意的少男，思考了一番，“虽然他否认过，但是我还是觉得程熙喜欢齐洛白。”
黎阳：“齐洛白？”
“对啊，”赵钱理性分析道：“你看，程熙天天呆在实验室，社交范围有限，他的眼光应该看不上纪章，他周围长的好看的除了你和我就剩齐洛白了。”
“哦，不对，还有他的导师，那个年轻的江教授，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赵钱一拍额头，一脸恍然大悟，“我懂了，程熙也有可能喜欢那个江里江教授。目前的主要嫌疑人就江里和齐洛白两个人。”
黎阳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赵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劝导道：“不过黎哥，人家都有喜欢的人了，你没必要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你还拥有一片森林。”
“你别跟我说你那套歪理。”黎阳眯起眼睛，敲了敲桌面，“不管怎么样，只要程熙还单着，我就属于正当竞争，不试试怎么知道追不到呢？”
赵钱叹了口气，“黎哥，你完了。”
黎阳没有反驳，他也知道他自己完了，陷进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感情以及壮大到足以把控他的心的程度了。
今天听到程熙说他有喜欢的人，心中的那股失落根本忽略不了。
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试一试可不可以得到程熙的欢心。
当晚，黎阳就付诸行动，敲响了程熙的门。
“怎么了？”
程熙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发尾泛着些湿意，v字领口有些松散，露出一对精致白皙的锁骨，锁骨上点着一点黑色的小痣，漂亮且性感。
黎阳别扭的移开视线，耳朵上迅速地覆起一层薄红，“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有些问题看不懂，想向你请教一下。”
对于黎阳提出的要求，程熙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拒绝，“好，正好我刚洗完澡，你进来吧。”
黎阳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实不相瞒，他有点紧张，比他第一次跟着他父亲参加重要会议还要紧张。
“坐吧，”程熙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让我看看你有什么不懂的。”
黎阳有些不确定，“坐你旁边吗？”
好像有点太近了。
“额，”程熙以为他觉得尴尬或者心里还有些膈应，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想坐我旁边的话也可以坐对面，我就是随便指了一个位置。”
“没有不想坐，”黎阳果断地坐到了程熙身旁，“我就是再问你一遍确定一下。”
程熙突然觉得黎阳有点呆，克制住笑意，“你想问什么题？书拿出来给我看看。”
黎阳打开书本，随手指了好几下，“这题，还有这题，那题也不懂。”
程熙从黎阳拿出书本开始表情便有些古怪，“你确定是这几题？”
“嗯。”
黎阳应了一声。
“那行。”程熙点点头，拿起笔开始给黎阳讲题，顺便还帮他划了些重要的知识点。
黎阳坐的很近，轻而易举地便能闻到程熙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是清新的海盐柠檬香，很好闻。
程熙的耳垂白皙而精致，黎阳一低头便能看到，近在眼前，他才发现程熙的耳垂上有一个小小的耳洞。
这样的耳朵戴上耳钉一定很好看。
程熙讲完，敲了敲书本，问道：“听懂了吗？”
“嗯……”黎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我想我应该懂了。”
程熙语气玩味，“是吗？那你再来跟我讲一遍。”
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