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内部有叛徒。
这是经过玛丽乔亚那次试探后,确认无误的结论。
他们的行动在告知全体革命军前算得上是完全保密。
但之后海军仓促却又及时的应战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如果没有叛徒，他们这次行动根本不会和海军正面对上。
因此现在，摆在革命军面前的就是如何揪出那个叛徒的严肃问题。
这件事的负责者是龙、萨博以及各位军队长。
乌塔和克尔拉负责安排玛丽乔亚救出来的上千奴隶,同样忙碌。
要不是有黑炎海贼团的帮助，失去总部的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安置下这么多的人。
“香克斯，我真的没有很伤心,当然也没有哭。”
不知道第多少次强调自己没事的乌塔重重叹了口气。
最开始知道夜莺生死不明的时候，她真的哭得很伤心。
但后来从阿丽丝他们那知道夜莺格雷船长后,她就觉得自己一腔热血全都喂了狗。
不仅不伤心,甚至还有些想毁灭世界的冲动。
可恶！格雷船长太过分了，居然把他们蒙进鼓里骗了那么久！
等再见到格雷船长，她一定要狠狠质问对方。
所以如今在面对老父亲的担心时,乌塔表现的很镇定。
但香克斯觉得她不该这么镇定。
——这位老父亲甚至写了几百字的草稿打算念出来安慰她,结果稿子毫无用武之地。
香克斯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该做的就是相信你。”
挂了电话虫，香克斯把自己打的草稿团吧团吧扔进篝火堆里,耸肩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听到了，乌塔完全没有在伤心。”
“会不会是伤心过度反而正常了？”拉基不无担忧的问道。
“怎么可能呢。”耶稣布毫不犹豫的反驳。
“乌塔和夜莺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她会伤心,但绝不会过度伤心。”
众人怎么说也说不明白——毕竟也没人真的成功带大过孩子。
每当这时候，香克斯他们就无比佩服能把好几个孩子养大的格雷,还养得很好。
最好的例子就是艾斯和乌塔。
“要不给格雷打个电话吧。”香克斯看着跳动的火焰。
“他失去了恋人……虽然我们有送去慰问品，但还是亲口安慰一下比较好。”
于是第二通电话，就打给了刚从魔鬼海域回来的格雷。
——
在把刀送到魔鬼海域，又放了一团火焰以防不测后,格雷就和艾斯他们道别，直接使用火焰传送回了蜂巢岛。
火焰传送的对象只有他和金乌，顶多再有一个比较特殊的霍米茨。
焰是不可能一起带走的。
所以小改造人会和艾斯去找路飞，之后再跟着艾斯的船返回新世界。
焰对这个安排没有丝毫的不满，很干脆的挥手道别后就转投艾·二级权限·斯的怀抱。
这或许就是改造人和人类的区别吧。
格雷很多询问焰意见的话语都会被焰当成一种命令去执行。
也就不会存在不满委屈之类的情绪。
……
火焰传送又快又准。
格雷前脚刚踏进门里，后脚就出现在蜂巢岛据点的会客室内。
正是新世界的夜晚。
会客室巨大的落地窗将月光毫无保留的投射进来。
如水般铺开的见闻色预见了未来。
格雷迅速元素化。
一团小小的漆黑火焰窜到角落阴影，与背景融为一体。
寂静的房间中，透明空气上突然出现一道圆形门扉。
令人惊讶的是，这道门居然真的可以自内向外推开。
打开后，里面走出三人。
正是路奇、卡库和前来帮忙的门门果实能力者布鲁诺。
关于对方的到来，格雷早就从卡泽尔那里知道了。
世界政府已经没有耐心再让CP9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卧底下去。
三人目标直指墙上挂画。
挂画绝对有古怪，以卧底的职业素养保证。
格雷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船员，而是这三位卧底。
要是再晚一步，他们一个打开火焰大门，一个打开空气大门，远远相望，实在太尴尬了。
最近据点内确实没什么黑炎海贼团的海贼。
格雷不在，他们去各个岛屿奔波做事，整个据点还剩下的就只有看门的麾下海贼。
有布鲁诺在，他们是确认了这里没人才敢趁夜进来探查的。
真可怜，卧底几年才敢进来探查。
格雷都忍不住要为他们抹泪了。
“其实我没感觉到照片后有什么密室。”
布鲁诺低缓着声音，“我已经试过了，后面就只是另一个普通的储藏室而已。”
“没有密室，不代表没有线…”
路奇从自己摘下的挂画后拿出几张纸，待到看清纸上的内容后，当即消音。
纸上是灵魂之王的海报。
“这是……”卡库也拿出几张，无语又失望，“是革命军歌姬的海报悬赏令。”
不是，谁会把海报藏在相框后面的？！
“噗噜噗噜噗噜…”
“噗噜噗噜噗噜…”
寂静的深夜，突然响起的电话虫声音让三位卧底都被吓了一跳。
格雷也被吓了一跳，阴影里燃烧跳跃的小火苗有瞬间的停滞。
被他放在办公室里，但又没被卡泽尔带走的电话虫……
似乎除了全军统帅的，就是香克斯的了。
两个人倒是都有可能因为他失恋的事打电话安慰他。
毕竟伟大的格雷船长就是这么受欢迎的存在。
只是无论是谁，都不能在这时候被卧底找到。
热闹没法看了。
火焰在月色下窜起，在布鲁诺三人迅速进入门门果实开出的空间后，格雷也重新出现在房间里。
找出还在响着的电话虫，香克斯的声音被模仿出来。
“格雷，没打扰你吧，我是香克斯。”
“没事，刚才一直在找电话虫在哪，接得慢了点。”
格雷坐上沙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轻敲着沙发的扶手。
香克斯既没多想，也没不好意思，关心问道：“你最近还好吧，虽然我知道报纸上都是谣言，但还是很担心你。”
“你担心我吗？”
格雷心情愉快的抬脚搭上桌子，对走进房间的大副竖起噤声手势。
“我当然会担心你啊。”香克斯很认真的说。
“我拿你当朋友，格雷，你有收到我送你的…呃，慰问礼吗？”
格雷轻笑几声，看了眼卡泽尔用能力在空气中写下的字，自然说道：“酒的话，我已经喝过了，谢谢你的好意。”
“那就好，我知道你也是西海人，所以特意送你西海的酒…”
香克斯不是很会安慰人，顿了顿才又说，“喝酒会让人心情好点。”
“嗯，我现在心情就很好。”
格雷其实很清楚，香克斯给他打电话不可能只是为了安慰他。
所以聊了几句后，他很干脆的说起乌塔。
“乌塔现在也很好，我想她不是那种长大后会将所有苦水往心里咽、不愿和你们沟通的孩子。”
电话虫露出诧异的表情。
香克斯过分激动的附和，“对对对，我现在就是在担心她会这样！”
格雷温声安慰道：“她受委屈的话，会告诉你们的，所以当她说自己没事的时候，你们也要给她信任。”
“这样就可以吗？”
“对，这样就可以……只有从小到大说出的话都不会受到重视和解答的孩子，才会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格雷含笑反问，“你没有这样过，对吧？你是个很好的父亲，香克斯，一直都是。”
他的声音平静且坚定，像是在平叙一个毋庸置疑的真理。
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想法走。
模仿着香克斯表情的电话虫眨眨眼，眼中涌出点晶莹的泪光。
在香克斯感动大哭之前，贝克曼把电话虫和话筒都夺了过去。
“黑炎。”对方严肃道。
“世界政府正在调查和你有关系的所有人，首当其冲的就是火拳艾斯，对方现在在前半段很危险。”
不到万不得已，世界政府也不会想要释放推进城的海贼。
那如今的情况就和原著的顶上战争前期相似了。
艾斯的处刑，不单单因为他是海贼王罗杰之子，还因为他是白胡子二番队队长。
白胡子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儿子受欺负。
而年老后实力下滑的四皇之一，最适合为海军积攒名声威望。
只是战国计划得好好的，却算漏了卡普的孙子，低估了白胡子海贼团的顽强，忽略了新任七武海蒂奇。
回归现实，他们如今要想抓艾斯，难度同样不小。
萤火号的机动性只比寒鸦号慢一点，可以说是世界速度第二的船。
打不过就逃跑——也不再是被艾斯视作耻辱的想法。
更何况洛克还在前半段，哪怕有什么事也能及时赶过去。
格雷感谢了贝克曼的好意提醒，“多谢，我会告诉他小心点的。”
“另外…”贝克曼顿了顿，继续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肯定帮。”
“谢谢，我们暂时应付的来……之后有时间，我会去找你们喝酒的。”
“那我们就等着你了，不醉不归。”
香克斯大声嚷嚷道。
挂了通话，格雷这才看向走进来的黑龙大副。
“卡泽尔，都有谁给我送了慰问礼来着？”
其实他完全没喝过香克斯送来的酒。
“红发、纽盖特、泽法都送了酒。”卡泽尔抽出一张单子，说了几个重要的人。
“卡普送了香波地的仙贝，尼普顿送了……”
格雷抖了抖单子，大致扫过一眼。
“这么多人送礼，就没有一个送钱的吗？”
其实他更想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