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明月照梨花>第34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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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夏,蝉鸣越发扰人。唐酥身子重,整日嗜睡,屋里的床榻早早挪到了通风背阴的位置,没摆冰盆也不是太难过。

  陆卡手里提着个食盒匆匆地从外面回来,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进了屋。长过肩胛的头发用发绳束起了马尾,许是在别处冲过凉,沾了水的发尾时不时还滴下一二水珠,落在轻软的单衫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前些日子有一队人马出了岔子,这让陆卡不得不亲自出面解决问题,哪怕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算算时间他也已经和唐酥分开近四十个时辰了。

  从踏进屋门的那一刻起陆卡就没再刻意收敛信香的气味,室内淡淡的安神香一下子就被压过,晴日下的温暖干燥的竹香夹着微弱的梨花香强势地侵略着每一寸空气。看似凶悍,实则是对唐酥和未出世的孩子进行着最温柔的安抚。

  唐酥后颈的腺体几乎全毁,只剩下的一点起不了太大作用,只能算聊胜于无。随着肚子里的孩子一日日长大,唐酥自己更是根本应付不来,每日都要靠陆卡用信香对孩子进行安抚才平安养到了现在。离了陆卡这几日,唐酥委实算不上好过,安胎药喝的比吃饭都勤,身上照样难受得紧,点了安神香也睡不安稳。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都解决了吗?”唐酥原本以为陆卡怎么也要五日才能来回,眼下见到人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其实在陆卡进门时唐酥就感觉到了,只是这几日总睡不好,脑袋昏昏沉沉的反应有些慢,再加上身子重,等陆卡放下食盒走到床边时他才以肘支着床慢慢坐起来。

  “都解决了。放心不下你就先赶回来。”陆卡拿了枕头垫在唐酥腰后,见唐酥神情恹恹的,赶忙问:“怎么把安神香点上了,睡不好?胃口怎么样?身上哪儿难受?孩子闹得厉害不厉害?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离不得人还……”

  “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从哪开始答?”唐酥拍了拍陆卡的手,出言打断他还没说完的愧疚,一问一问挨着答:“那是蕖姐配的新方子,正好拿来试试,我还没闻出味就被你的味给盖过去了。一日三餐都照常吃了,只是没你在的时候吃得多。难受算不上,有点不太舒服。孩子一日要闹我好几回,估计是想你了。其实你不用这么急着赶路,我撑得住。”

  “本来不必受这份罪的。”唐酥说得轻松,陆卡听着却心疼得要命。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路上没怎么休息吧。”唐酥说着,自觉往里挪了挪给陆卡腾位置。

  其实唐酥也清楚,陆卡哪里是没怎么休息,恐怕根本就没时间休息。

  “可不是吗,困死我了。休息先不急,来,你先把粥喝了。”陆卡笑了笑,俯身在唐酥腮边亲了一下,转身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粥来喂他:“风尘仆仆的怕冲撞你跟孩子,没敢直接回来,先去和蕖姐说了一声顺便洗洗换身衣裳。今日蕖姐给你熬的粥,我回来了也省得她再跑一趟,快尝尝。”

  白米煮到粒粒开花,加了切碎的河虾和鱼糜,又滚了蛋花,出锅前再撒一把切碎的菜叶和盐,又鲜又香。眼下不是饭点,吃这么一碗粥垫垫胃倒是正好。

  唐酥这几个月里已经对陆卡热衷于喂食的嗜好见怪不怪了,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就示意他一起吃。陆卡也不推辞,二人一人一勺分着一碗粥,看起来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陆卡的心思在喂唐酥喝粥上,唐酥的心思却随着视线飘到了陆卡这身衣服上。

  陆卡平日穿的多是轻便利落的衣裳,若是外出还要罩一件带兜帽的披风,今日身上穿的这套衣裳敞怀露腰,明显是明教的风格。唐酥没见陆卡这么穿过,看着稀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穿这身很奇怪?”被唐酥看的次数多了,陆卡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不奇怪,好看。就是没见你这么穿过。”既然被发现了,唐酥干脆大大方方地看。

  紧实的胸肌被衣料半裹着、沟壑分明的腹肌没入裤腰,直看得人脸热。

  陆卡一边收拾食盒一边向唐酥解释:“这是教里那套‘雪河’,我跟蕖姐借的,我师兄的衣裳。”

  “你也有?”

  “有啊,都收在箱子里,平日不怎么穿,估计还是新的。”

  “怎么不穿啊?”唐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教里的衣裳……”陆卡神色有些复杂,斟酌了一番用词才接着说道:“在这边容易着凉。”

  唐酥忍着笑正色道:“现在天气热,穿着不是正好吗?”

  陆卡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着唐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无非就是唐酥想看他这么穿而已。

  难得唐酥精神这么好,陆卡转瞬就起了坏心。他走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上俯身把唐酥罩在阴影里,拉着唐酥的手从短衫的下摆探进去,刻意压低了声线却不掩饰语气中的笑意。

  “喜欢?”

  “喜欢。”唐酥望着陆卡坦言,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一下,搔得陆卡心口痒。

  自雨露期之后,二人拢共没过几日安稳日子,谁也无瑕生出多余的心思。眼下唐酥的状态还算稳定,又是小别,哪怕二人都知道实际上做不了什么也难免各自放了心猿和意马出来。

  “我还有套拿到手直接压进箱底的,‘破虏’那套,改日找出来穿给你看。”

  唐酥不知道明教的‘破虏’制式长什么样,想了想自家的,又想了想明教惯来的风格……险些忍不住开口让陆卡现在就去把衣服找出来。

  到底还是强行忍住了。

  陆卡没错过唐酥眼底的期待和纠结,把唐酥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边掂量着能进行到哪一步,一边托着唐酥的后脑里里外外把人吻了个够。仿佛是打算把前几日亏欠的信香一次补齐。

  这样从上至下的压迫姿势让唐酥不得不以肘撑在床上竭力仰起头去承受,侵略性十足的吻让他的吞咽变得无比困难,唇齿纠缠间带出令人面红心跳水声和难耐的鼻音,从嘴角溢出的暧昧水痕直顺着脖子蜿蜒向下淌,最终被领口拦下,洇湿一片轻软的衣料才算停下。

  唐酥原本就睡得有些松散的领口不知何时被扯得更开,凹陷的锁骨窝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从陆卡的角度简直一览无遗,因为动情而挺立的乳珠把衣裳顶出两处惹人怜爱的凸起。

  有道是不做人简单做个人难。

  饶是陆卡原本没想再进一步,看见唐酥面染桃花眼含春水的样子也险些就把持不住想直接把人就地摁倒了。

  但唐酥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的,身子又弱,陆卡就算再有色心,实施起来也只有自食其力的份。

  趁着唐酥一吻之后浑身发软的空档,陆卡把人抱在腿上连咬带舔地占尽了能占的便宜。结果不仅没能解馋,还馋得更狠了。《大光明录》默背了三遍,半点清心寡欲的作用也没有,反而被唐酥不自觉的挣动蹭得某处越发精神抖擞。陆卡有苦难言又舍不得撒手,只好满心怨念地埋首在唐酥后颈使劲嗅。

  陆卡始终执念于唐酥身上的味道。

  即使是结契后收到唐酥信香的影响,使得陆卡原本混沌不明难以形容的信香也染上了竹和梨花的香味。可两人到底是有所不同:如果说结契后陆卡是大漠绿洲烈日下拱卫着一株梨花悍然而生的竹林,那唐酥就是晴日下与蓊郁竹林共生的、开至荼蘼的一树繁盛春雪。

  唐酥不是不知道陆卡想要什么,但他实在有心无力。原本厌恶至极的信香现在竟如蜃景般难以强求,好在还有转圜的余地,也只能先按捺下,留待日后再慢慢想办法。

  “你,要不要先……或者我、我帮你?”隔着两个人的衣裳也没办法忽视臀下硬物的存在,唐酥忍了忍,还是小声开了口。

  半是因为底子耗得厉害精神头不好,半是因为怀着孩子,唐酥于情事上并没有太大的兴致,却阴差阳错地连累着陆卡和他一起过清心寡欲的日子。虽然陆卡没提过,但是他也清楚陆卡作为一个开过荤、有伴侣且身体健康的成年天乾,对这方面的需求并不低。

  陆卡不像别的天乾一样,地坤有孕就分床甚至别居,反而是要把唐酥搂在怀里才能睡踏实。虽然他并不曾像唐酥表露过什么也架不住身体诚实,有好几次唐酥都是被陆卡给抵醒的。

  唐酥并不抵触这些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陆卡又恰好每次都不露痕迹地避开。唐酥想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陆卡再去冲凉水了。

  “不用。让我抱抱,一会儿就好。”陆卡被难消的欲望蒸哑了嗓,一手横过唐酥胸前紧紧箍着人,一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有意无意地摸索着唐酥的大腿。

  “忍着多难受,你先放开我,我用、用嘴帮你好不好?我会小心,不会磕疼你。”唐酥试着去拽陆卡的胳膊,没拽开,只好转过头去和他商量。

  “我哪是怕这个,”陆卡无奈地抬起头,张口衔住唐酥送到自己嘴边的耳垂,混含道:“只要是你,疼也是爽。”

  “那你……”唐酥喉头滚动,心跳得厉害。

  陆卡盯着唐酥被吻得嫣红水润的唇看了一阵,眸色渐暗,用拇指重重抹过,缓声道:“我怕你含不下,我怕我忍不住,我怕我得寸进尺,即使你哭着要挣我也停不下来,摁着你也要往深处顶。嘴里填的满满当当,你连开口求我都做不到,到时候你怎么办?”

  唐酥似是没料到陆卡会说这种话,一时愣住了。陆卡当然只是说出来故意吓唬唐酥的而已,他哪里舍得真这样做?

  “我去冲个凉,你想先睡一会儿还是怎么?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陆卡抱着人又亲了亲,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不怕。”

  “什么?”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怕。”唐酥倚在陆卡怀里反手抚上他的脸,认真道:“过分的也好粗暴的也好,是你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我不会提我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既然我开了口,那就一切由你,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要就好。”

  陆卡听完,把头抵在唐酥颈窝,像哭笑不得又像恨铁不成钢似的叹道:“这种话说出来……不是要我的命吗……”

  “怕你憋出人命。”唐酥笑了笑。

  “一会儿你可别哭!”陆卡听见唐酥笑得出来,忍不住磨了磨牙。

  “我哭你也不用停,可以攒到结束后一起哄。”

  陆卡瞬间丢盔卸甲放弃了抵抗。

  想做个人可太难了,还是别做人了吧。

  又是难以自持,又是被刻意放纵,还要顾忌着唐酥腹中的孩子,陆卡几番挣扎之后还是从背后把唐酥圈在了床角。

  二人一前一后紧贴着跪在床上,膝下垫着叠的厚厚的软毯。裤子只褪到膝窝,上衣更是来不及脱,这时唐酥才发现陆卡完全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能忍。陆卡一手卡着唐酥的腰胯一手绕到前面箍着他的肩,唐酥抬不起胳膊无处着力,只好用手护着肚子以免一会儿撞到。

  硬热的性器顺着臀缝挤进去,贴着会阴在腿缝里抽插,淌出的清液把沿途蹭得泥泞不堪,动作间带出粘腻的水声,囊袋撞击臀肉发出的声响又急又密。没一会儿功夫,唐酥的腿根和臀尖就全红了。

  唐酥这几个月的食补几乎全贴给了孩子,浑身上下也就臀上还存了点软肉。软弹的手感配上细腻的触感,让陆卡一个没忍住就在上面添了几道色情至极的指印。不过这些事唐酥尚且无暇顾及,单是夹紧腿和护好肚子这两件事就已经让他分身乏术了。

  至于跪不跪得住。有陆卡在,唐酥即便是被顶弄得心乱腿软也只有往陆卡怀里跌的份儿。

  粗长的性器每一次又莽又急地顶到囊袋,都会激得唐酥颤一下,一来二去口中的呻吟也抑不住了。难抑的呻吟溢出、间或讨饶似的叫上一声陆卡的名字,非但不能让人停下反而顶弄得更密实。不曾真正插入的性事甚至更加磨人,便是唐酥有心理准备,到了最后也只记得乖乖夹紧腿,连肚子都顾不上护了。

  到底是精力体力都不济,滚烫的浊液喷溅在腿间时唐酥整个人都已经昏昏沉沉的了,后面陆卡是怎么给他清理怎么换衣裳的更是一概不知。只是在被陆卡圈在怀里时才稍微找回了一点意识,凭着感觉侧过头讨了个吻,转眼就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陆卡时隔多日终于吃了个半饱,见唐酥只是累,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心里松了一口。至于他是如何做贼似的把怀中酣眠的人亲了又亲、意犹未尽地回味了半宿才睡去,就暂且不提了。

  权当给没出息的陆某人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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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期孕期孕期!重要事情重复三遍自行避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