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黑瞎子身边,冷玉似的脸上似有淡淡讥嘲,比常人略长的食中二指间夹着张黑卡,在黑瞎子看过来时反手收起,引来黑瞎子淡淡的羡慕嫉妒恨。
——除了他是负债人,连小哥都是身家不菲,这全靠解雨臣多年来帮忙打理,守着这么大个财神爷,瞎子却还欠着债,说起都是泪。
解雨臣看着吴邪有些无力,就没见过这种人,明明脑子那么聪明,可就是不用,都把话说那么清楚了,吴邪竟还不想自己查,非等着人把什么都掰开揉碎的告诉他,简直,也是个人才。
不过,为了能给自家小叔与吴三省添麻烦挖坑,解雨臣还是耐下性子轻轻抿唇,梨涡微露,悠然说起来:
“吴邪,当初的西沙考古少说也有小二十年了,如果那船是一直在水下的话,那里面的纸质东西应该早泡烂了。
可如果一直飘在海上,你以为,就凭当时的船舶质量,它能撑到给你看到的日子?
所以,这船这些年在什么地方,又是谁那么巧合的让你见到了它,还得到了那本考古日记?
你说物质化能力可以复制出一个人,解子扬死了,老痒是物质化出来的,那为什么你提的王老板、凉师爷他们没有?都摸了青铜神树,也都应该不想死,为什么独独老痒可以物质化?
还有吴邪,你确定死在石头下的是解子扬?你是验过他们的基因还是亲眼看见解子扬当你面挂了?
最重要的是,吴邪你到底是想找到你三叔,还仅仅是觉得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有趣,想知道缘由?
你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应该是找到三叔,解开心里的疑问吧!”
吴邪有些迟疑,他迎上解雨臣那双潋滟明媚的桃花眼,似觉出他在问: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找出问题的答案?找到你三叔,就有答案了吗?’
“诶~,这叫小天真,找叔叔!”
黑瞎子轻拍脑门的笑着,小哥则回头望了一眼,用脚尖轻踢了黑瞎子一下,示意他:
‘小孩儿受了凉,不能喝太多酒,让人送茶。’
“我这劳心的命哦!”
黑瞎子起身往外走,小花的茶是齐端特别配的散寒茶,一般都不过别人的手,向来由黑瞎子亲手煮。
至于小哥?他进厨房就是场灾难,不把厨房重新装修就是好的。
一般主家换茶有送客之意,可吴邪从来就不是脸皮薄的,装着什么也不懂,顶着黑瞎子那笑得灿烂的脸,对解雨臣说:
“小花,这么久没见,我都想你了,要不,我今天留下来?”
说着不等人回话,就跳起身拍着黑瞎子的肩头:
“黑爷,劳驾,客房在哪儿?!”
解雨臣瞟见黑瞎子的手都下意识要握拳了,也知道瞎子手痒了,心里对吴邪平添几许怜悯。
——解连环花了大价钱请黑瞎子当吴邪的师傅,还没拜师就把人得罪了,还能好?
吴邪乐滋滋的住进了解家客房,对着高床软枕是十二万分满意,却不知因他的无心之失,后来会面对什么。
所以,无知是福。
新月饭店在古玩拍卖行里算是翘楚,而它每月初一都会有场拍卖会,至于大小是由拍卖的物件而定。
但凡京城有头有脸好这些的人家,总是会提前收到帖子,并且还有专门的包厢,而那些有闲有钱又想凑热闹的,就只能在楼下散座里坐了。
可就是这样,每有拍卖会,新月饭店都是人满为患,行里人纷纷把进到新月饭店里的资格当成一种炫耀的资本。
解家与新月饭店有生意往来,又是贵宾大客户,因此除了帖子还会附上拍品的图鉴,而这次压轴的物件,就是小哥上次往鲁王宫寻而不见的,鬼玺。
且,这物件出货的货主,是霍家老太太,霍仙姑。
这事原本和吴邪关系不大,但无奈霍家老太太还出了另两样东西,一件是份战国帛书残片,目测与吴邪牛头里拿到的为同一幅帛书所裁。
另一件是枚蛇眉铜鱼,应该是三条蛇眉铜鱼之一。
就象解雨臣所说的,吴邪有时很聪明,可有时又太冲动,且好奇心太强,很容易被人用饵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