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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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漫进卧室里,金色的麟光扫在床头和深灰的床榻上,玻璃窗处,一个矩形墙饰在日光下投出一倒三角状的犹如金属切割线般规则的光斑,投在了床上那大片□□的雪白肌肤上。

  整个房间都是omega和alpha的味道,湿润的薄毯和凌乱的床单,都预示着昨晚是如何疯狂的一夜。

  靳思阙侧头看向窗外,金光照亮了她鼻子以下的位置,丰满而夸张的唇,小巧而不尖锐的下颚,伶仃似花芯的颈,露出雪白一片裸肩,和乱发铺成下星点斑驳的痕迹。

  她薄薄如一片瘫软床头,手臂悬在床沿上,光照很强,晃在她的背脊上,从两扇蝴蝶骨开始,到微微起伏的后背,随一截横在腰窝下的深灰薄毯,一起戛然而止。

  卧室里,阳光不及的地方,轮椅滑动发出滚轮的轻响声,慢慢地,一点一点,像魔鬼逼近的脚步,回响在整个卧室。

  靳思阙纹丝未动,像一株被碾轧过度的草,垂着脑袋,麻木到无法反抗,只能听着身后的动静,呆呆看着窗外。

  良久。

  那轮椅滑动的声音停下来。

  于此同时,是一声坚定准确的快门声。

  吕妐婇从黑暗里现身,她操纵轮椅到靳思阙的身边,单手按着膝上的一只相机,另一只手,则动作轻柔的扯起靳思阙腰上的薄毯,替她掩到肩膀的位置。

  “好看吗?”吕妐婇催动轮椅,将相机递到靳思阙眼前。

  而这时,靳思阙怔愣涣散的双眼,才慢慢地重新聚焦,她微眯双眼,长睫遮挡住灿阳,在眼底投注下扇形的音信才将视线定格在那张吕妐婇犹豫许久,终于按下快门的照片上。

  照片里,深灰的被浪绵潮而湿润,只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才因过强的日光变得湛蓝深邃起来。

  靳思阙半裸伏趴在那片湛蓝里,凹陷的背脊,纵横的青紫痕迹,□□灼目像是被一只大手抓得稀巴烂的草莓蛋糕。

  沉重的呼吸传来,是隐藏在角落里的alpha。

  吕妐婇静静的审视着这一切,甚至于难以克制自己的神情。

  靳思琪淡淡一笑,双目依旧是不见焦点的,她一动不定,像全然沉没在了那片深海里,任炽热灿烂的光辉打在她身上,像是水面上生动灵活的那一抹浮光掠影。

  拍得很美,靳思阙差点以为自己也成了海的一部分,只可惜,可惜那些若有似无的暧昧痕迹,将这锦华一般的美景衬得糜烂了一些。

  那些远看时像是水上波水粼粼的美,近了,就是腌臢,充斥着交/媾的性后事的味道和痕迹。

  像,就像烈日下,因为阳光过于灼热和两眼,被无意忽视的垃圾。

  她就是这样的垃圾……

  靳思阙在心里叹气,面上却露出赞叹和崇拜的目光。

  “好看,”靳思阙拉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我很喜欢。”

  吕妐婇轻轻嗯了声,修长一指替靳思琪捻走鬓角的湿发,凑近些许,朝她鬓角落下一个轻吻。

  没吻到。

  靳思阙轻哼笑出了声,那声音低哑,带着辗转缠绵的味道。

  吕妐婇微朝后撤身,也随之浅淡一笑,说:“轮椅的问题。”

  靳思阙撑起身子,灰色薄毯沿着她的肩背下滑,她倾身朝外,像嗅闻花朵的猫咪,追逐着,探舌在吕妐婇的唇角舔了一下。

  如猫舔食,挠得人心里瘙痒不断。

  后颈又燃起一阵阵热意,吕妐婇呼吸骤然加急,在这个吻加深前,挪开了唇脸。

  靳思阙露出疑惑的表情,委屈的咿语了一声。

  “好了。”吕妐婇道,在腺体失控放出更多信息素之前,用手指戳中靳思阙的脸颊,将她轻轻抵开了,“给你请假?”

  靳思阙被戳得鼓着一侧腮帮子,摇摇头,转身扯住被褥一角,把自己像只蚕蛹一样卷进被褥里。

  吕妐婇摁开了自动窗帘的开关,窗帘缓缓上升,幕布一样的光辉降临在靳思阙的身上。

  后者侧眸,从薄毯露出双眼,看着这大片金辉,也有了刹那间的呆滞。

  “我去公司了。”

  许久,靳思阙才回神,带着笑意轻柔的嗯了声。

  房门轻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卧室骤然空荡了起来,靳思阙的笑容带上了些许嘲讽的意义,她翻身仰躺下来,

  靳思阙站在浴室里,她抓起一把浴盐,不停地用力揩拭着后颈,像是要把昨晚alpha黏黏腻腻的不停舔舐过的痕迹给擦掉。

  那种被刺激得瞬间失语的感觉,她不想再来任何哪怕一次,但身为omega的身体,本能又让她无法拒绝一个alpha。

  “基因检测报告说我们的信息素有百分之九十的契合度。”

  半个月前,吕妐婇说的话响起在她耳畔。

  百分之九十的契合度。

  呵。

  靳思阙轻笑出声,掬起一捧水浇在头脸上,胡乱揉搓了起来。手机震动,靳思阙侧目一抹脸庞,按掉淋浴开关,赤足走出了淋浴间。

  “小雀儿。”电话那头是把沙砾掺杂的粗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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