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吊……是什么意思？”谜语人警惕的问道。
伯纳回答他:“她喜欢人的灵魂制成的玩具, 就你这种，挺吸引她的。”
谜语人开始思考，他现在算是个鬼吗？如果算是, 他应该不用怕鬼吧？就算被鬼当成玩具也……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吧？
谜语人挣扎了半天, 还是没敢给出确定的答案。
毕竟这件事情还是很挑战人的心里底线。
“你能和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来帮你分析一下？”谜语人挣扎着说，“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伯纳不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他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所以干脆就把安娜贝尔的情况告诉他了。
谜语人听完了倒抽一口冷气, 紧接着试探性的说:“你把我当做饵，至少要知道鱼在哪里, 饵该下哪个塘子里吧？”
换句话来说, 伯纳除了知道安娜贝尔来了哥谭以外，对那个娃娃究竟在哪里毫无头绪。
这种情况，就算他想要诱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诱惑对方了。
谜语人说着说着, 话就顺了起来。
他意识伯纳也不是随时都会杀人，至少在他毫无恶意，真诚为他分析的时候, 他并不会杀自己。
这绝对是谜语人第一次不带任何目的的使用自己的智慧，他不敢想偏一点, 生怕被伯纳认为是算计就将他的灵魂也顺便毁灭了——他现在已经倒霉的失去身体了, 要是灵魂也没了，那就完了。
“至少你要先找到她在哪里？”谜语人诚恳的说, “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到你，我可以帮你找那个人。”
伯纳捏起他的后脖子, 谜语人下意识挣扎起来, 可惜可动娃娃的四肢到底没有那么灵活, 所以他的挣扎毫无力量可言。
浅红色的眼睛似乎能穿透谜语人的脑子一样, 半晌他才确定谜语人真的不是想欺骗他。
“你要找谁？”于是伯纳问。
“他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代号企鹅人，是哥谭□□的老大，能操控鸟类。”谜语人毫不犹豫的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你保证如果你把他变得和我一样，他一定会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一切，哪怕是个娃娃。”
*
冰山餐厅的酒吧后台，一个衣着整洁的男人正在调酒。
他是冰山餐厅的老板，也是企鹅人。
猩红色的液体在杯子与杯子之间来回变化位置，不同的液体被以不同的速度兑进新的杯子里，变化出了不一样色彩。
企鹅人的表情很冷静，或者说有点冷酷了，他的脸上戴着一只单片眼镜，嘴角勾着残酷的冷笑，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邪恶。
这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喊他:“老板。”
企鹅人停下了调酒的手。
接着进来的那个人说:“谜语人被蝙蝠侠抓住了。”
他手里的玻璃杯子被捏碎，猩红色的液体沾了满手。
“那个该死的……”企鹅人脸色扭曲了起来，他站起身，并不高大的身材从吧台后面露了出来，接着他从手边拿过一把雨伞，雨伞支撑着他的身体，一瘸一拐的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尼格玛！他偷了我价值两百万的炸弹，居然就这么被蝙蝠侠抓住了？！该死，我还没让他付出代价！”
来的人不敢说话，就听着企鹅人愤怒的咒骂着谜语人，恨不得生食其骨一样。
过了半天，企鹅人才缓了下来，对着旁边的人说:“如果尼格玛进了阿卡姆，就给我找个人……”
“老板，您要杀了他吗？”
企鹅人瞥了他一眼，冷酷的说:“……给我打断他的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我的东西。”
没有人敢偷他的东西，除了爱德华尼格玛。
他是哥谭地下的老大，是哥谭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
企鹅人哼了一声，扯了一张纸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拄着雨伞，重新回到了吧台后面。
他挥了挥手，赶走了刚才那个人，接着继续调酒。
谁知道“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冰山餐厅。
企鹅人以为是之前那个人，于是不耐烦的说:“滚。”
结果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说:“老板，我想点餐。”
这个点不是饭点，餐厅没有什么人——更何况全哥谭人都知道冰山餐厅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餐厅。
没有正常人会想到这里吃饭。
企鹅人头也不抬，又回了一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吃饭的地方。”那个声音越来越进，眨眼就已经走到了企鹅人面前。
企鹅人嗤笑一声，不耐烦的就想抬起雨伞给面前的人一枪。
结果他还没动，就被人按住了手。
“你是企鹅人？”来人说。
企鹅人愤怒的甩开抓住他的手，抬起头。
一双红色的眼睛映进他的眼睛——
他的手一松，杯子落下，结果迅速的被来人的接住，稳稳的放在他的桌子上。
企鹅人苍白的脸染上了红晕——羞恼的。
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因为恐惧松手，毫无疑问，这对一个有足够地位的哥谭反派来说是个耻辱。
但是对视时他依旧避开了对方的眼睛，甚至于在下一刻说出了一句堪称示弱的话:“你要吃什么？”
对方看着他半天，然后才说:“来碗意面吧。”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企鹅人，然后才坐到外边。
企鹅人心情不好，他的下属都知道这时候不要惹他，所以整个冰山餐厅里除了他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厨师。
况且这里虽然叫餐厅，实际上也不是个正经吃饭的地方啊。
企鹅人呆滞了半天，终于转头走向餐厅的开放式厨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这么听话了，但是他确确实实拿起了锅和铲子。
然后发现他面临了一个特别巨大的挑战——他该死的连面在哪里都不知道。
企鹅人深吸一口气，突然升起了挑战心里。
这种事情在也难不倒企鹅人！
在他手忙脚乱的在开放厨房里面忙活起来的时候，坐在他餐厅里的客人也是目瞪口呆。
他戳了戳藏在衣服里的可动娃娃的脑袋，委屈巴巴的说:“你没说他会做饭。”
可动娃娃也是一脸的懵逼:“我也没想到他会去做。”
“谁能想到企鹅人（奥斯瓦尔德）会做饭呢？”两个人同时说道。
这两个自然不是别人，是伯纳和谜语人。
谜语人带着伯纳来骗……请他最好的朋友企鹅人，伯纳说，他不能对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冲突的动手。
于是谜语人给他出了一个很缺德的主意。
“你去挑衅他，我敢说他绝对会动手。”谜语人说。
伯纳看着谜语人，良久后终于说:“你真的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吗？”
他严重怀疑对方两人的关系。
不过，最终伯纳还是采用了对方的意见。
但是谁知道——这世界有一个人会知道吗——企鹅人居然真的拿着锅铲去给伯纳做饭去了！
这谁能想到啊。
“我刚才是不是不够挑衅啊？”伯纳思考这个问题。
谜语人回忆刚才的整个过程，以他对企鹅人的了解，奥斯瓦尔德这时候不拿着他那把雨伞把伯纳突突了，那才是出鬼了——好吧，已经出鬼了。
“也许，奥斯瓦尔德今天心情不错？”谜语人谨慎的说。
接着，他抓着伯纳的衣服，爬上了伯纳的肩头。
透过衣服领子的遮挡，他看到开放式厨房那边的情况。
那真是……
惨不忍睹。
“好吧。”谜语人又把脑袋缩了回来，“我确定是我那个不会做饭的奥斯瓦尔德。”
接着他坐在伯纳肩膀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夺魂咒！奥斯瓦尔德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的给我做过菜？他撑死了也是在酒店定！”
一个人一个玩偶坐在那里，冥思苦想，考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巫师——其中有一个还是自称为世界上最聪明（没有之一）的人。
他们一直坐到企鹅人把餐盘端过来。
黑乎乎的意大利面（也许）带着说不出是什么气味被放在伯纳面前，而端着盘子的企鹅人则一脸的“这种小事有什么难”的表情。
谜语人靠在伯纳肩膀上装娃娃，虽然这让伯纳看起来有点奇怪——毕竟正常人不会把娃娃放在肩膀上——然后他悄悄的拍了伯纳一下。
伯纳下意识的想起托尼，或者说佩珀在他在史塔克大厦的时候对他的训练。
当别人给他东西时，要道谢。
于是他本能的说了句:“谢谢。”
企鹅人哼了一声，走了。
企鹅人一走，谜语人就抓着伯纳的肩膀拼命摇:“该死的，我没有让你向他道谢，挑衅，你还记得吗！挑衅！”
他的力量就算是在他体型正常时也连让伯纳移动一个厘米都做不到，更不要说现在了。
但是伯纳依旧感觉到了愧疚:“我忘记了。”
停了一秒钟，他又接了一句:“他给了我一碗面，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挑衅 。”
谜语人为自己曾经以为自己从伯纳身上感受到小丑的气息而感觉到愧疚——对着小丑的。
小丑绝对不会纠结这样的问题，真的。
“你应该把面泼到奥斯瓦尔德脸上。”谜语人面无表情的说，“然后对他说，你做的是什么垃圾。”
“这太过了……”伯纳说，“他刚刚给了我一碗面。”
谜语人意识到他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固执，他把善意和恶意分的很开。
企鹅人刚才递给了他一碗面，即使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但是这碗面里面没有任何算计和让伯纳不快的东西，所以他就没有办法像对待谜语人一样的对待他。
真是该死的……有原则。
谜语人一边暗自骂着伯纳，一边骂着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疯的企鹅人。
而伯纳则拿起叉子去扒拉那一碗面。
唔，和他想的一样难吃。
伯纳吃了两口后就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企鹅人。
算了，再想办法吧。
正在这时候，有一个人进来了:“老板，我得到一些消息……”
他没有想到餐厅里会有其他人，进来看见伯纳后一脸被吓到的表情。
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企鹅人脸上挂不住了，但是他还是没对伯纳做什么，而是阴沉着一张脸把人召唤到他后台。
然后他们进了后厨的房间。
他们离伯纳很有些距离，并没有考虑过伯纳能够听见他们说话。
而伯纳则真实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蝙蝠侠秘密的将谜语人送进了医院。”有一个声音——不是企鹅人的那个，“好像谜语人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企鹅人问道。
“具体不太清楚，好像说是醒不过来。”
听到这里伯纳看向了依旧坐在他肩膀上的谜语人。
谜语人可听不见那边的对话，于是疑惑的问:“怎么了，你看我做什么？”
伯纳那双红色的眼睛一点情绪都没有看着谜语人，那眼神看得谜语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危机感油然而生。
“你看着我做什么？”谜语人努力回忆刚才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其中有没有那些会惹怒伯恩。
然后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是不是骗了我什么事？”伯纳冷漠的说道。
谜语人回忆了，坚决的说道:“没有。”
他绝对没有骗他了，包括他和奥斯瓦尔德是很好的朋友这件事，那也绝对不是谎话。
“你没有告诉我，之前和我交手的是蝙蝠侠。”伯纳冷冷的说。
是了，他该想到的，托尼和他说哥谭有个控制狂。
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控制欲到了要监控他整个城市的地步的人呢？
他并不是个傻子，刚才那话结合之前他了解的，很容易就可以推算出和他交手的人的身份——蝙蝠侠，哥谭的守护者。
一瞬间，谜语人的冷汗又下来了。
是啦，他在这件事情上骗了伯纳……其实也不能算骗，他只是没告诉伯纳而已。
但是……
“这是之前的事了！”谜语人急中生智，“你不能拿之前的事情找现在的我的麻烦！”
他说的有道理，不过伯纳依旧看着他。
“ok。”谜语人说，“我道歉，好吧，我道歉，我确实骗了你。”
伯纳这才说:“好吧，我原谅你，但是你以后不能在说谎了。”
“我不会哄骗你。”谜语人聪明的改变承诺的对象。
伯纳看出了他的小聪明，但是并没有点破。
这时候企鹅人已经和他的下属说完了话，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心情不佳，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
他看到了伯纳，想起了这个人在这里吃饭。
“你可以走了。”企鹅人对着伯纳冷冷的说，心情极端的糟糕。
作者有话说：
这里的谜鹅外形使用的《哥谭》里的，我太喜欢罗宾演的企鹅和科瑞演的谜语人。感谢在2021-09-25 22:09:44~2021-09-26 20:38: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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