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礼微微一愣。“你……亲自做的?”
他没有想到沈曜这么体贴,而且还亲手为他下厨煮面。
“对啊,快来吃吧。”沈曜神情倒是泰然自若,一点也没有觉得给夫郎做吃食有什么不对。
沉礼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一下子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狐疑地看了那碗清水面,还真是清汤寡水的,沈曜这个人一看就不会做饭,他下的面能吃么?
沉礼虽然对此表示怀疑,但还是试探着挑了一筷子进嘴里。
面条很清爽,不咸不淡,味道正好。沉礼顿了一下,刚刚被那碗饭菜腻到的感觉一下就不见了,食欲仿佛又回到了他这里。
他又挑了一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
看似平平无奇的清汤面,说不上哪里好,但就是能让沉礼一口接一口。
不知不觉,他竟然将一整碗面都吃完了。
看着清澈的汤底,沉礼面色红了红。他在伯府的时候,吃饭从来没有吃得这么干净过。
不过饱腹的感觉很好,他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心满意足的一顿饭食了。
很神奇,只是一碗面而已。
沈曜一直支着脑袋看他用饭,小哥儿吃东西的样子也很赏心悦目,小口小口、斯斯文文,是一般人学不来的优雅。
见他吃饱了,沈曜直接起身收碗筷。
沉礼自己漱了口之后,又面临了新的难题——他要给自己铺床。
长这么大从没给自己铺过床的沉礼,因为这么件小事忽然就感到了无所适从。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上手。以后他就不是伯府的大公子了,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他要早日习惯这种转变。
然而话是这么说……
沉礼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心情还是非常的糟糕。
他习惯了高床软枕,习惯了伯府那张梨花木拨步床,最近到了晚间还是很冷,下人会给他灌几个汤婆子放在脚边,这样他才睡得着。
沉礼一边因精神疲惫很想入睡,另一边又因为床太硬脚太凉而一宿难眠。
第二日沈曜精神奕奕地做好了早饭,端过来给沉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沈曜:“……”不过就是一晚上没见而已,怎么跟被妖怪吸了精气似的?
“你怎么了?”
“嗯?”
“没睡好吗?”
“啊,是有点。可能是刚住过来,还有点不适应吧。”沉礼掩饰性地搅了搅碗里的粥。
沈曜看着他若有所思,“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嗯。”沉礼轻应了一声。
“对了,这儿的茅房在哪里啊?”沉礼想起来问。
他昨晚上起夜,半天没找着夜壶,外面又冷又黑他不敢出去,最后只能拿了个花瓶接了。
这件事他都不敢告诉沈曜,打死都不能说。
沉礼想起昨晚的事,就羞耻得脸颊通红。
“在外面,”沈曜指了指,“你出去就看得见。”
早饭喝的是粥,就几碟小菜,沉礼还算习惯。就是不习惯和沈曜两个人一起吃饭,沈曜块头特别大,饭量也如他所料的惊人,喝粥呼哧拉哧的,这让习惯吃饭不发出声音的沉礼很不自在。
吃完早饭,沈曜去洗碗,沉礼去了后面找茅房。
沈曜两个碗还没洗完,后头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喊。
“沈曜?沈曜!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