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执着成这样,夏景宏重视了起来:“那水泥真这么好。”

  “老臣不敢欺君。”顾老仔细说了,夏景宏一听,眉毛就挑了起来,他是瞬间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那臭小子是无利不早起,跟顾老吹那水泥路,看来他八成是也想要一成利啊!

  这王八羔子,还说什么爱民如子,视钱财如粪土,要是真如此,那水泥你怎么光吹不送?

  不过这事儿急不得,南边那边朝国已经挑起战事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化肥做出来。不然要是打个几年的,粮草怕是不够了,而且事得一件一件的来。

  夏景宏财大气粗,能调派的人手多,只八月中旬化肥就推了出来。

  外头的老百姓哪里信这玩意儿啊!

  都是和刚开始涸洲老百姓一样的心理。

  不信,不买,放地里头了没准儿还得祸祸庄稼。

  这会说破嘴皮子都没用,强制来。

  你们不买不放,好,官差自己来。

  老百姓拦不住啊,不敢说不敢骂,看见官差朝自己地里去,就站田埂边抹眼泪,可别是弄死庄稼了,不然来年吃啥子。

  洒完化肥,官差就走了。

  这化肥一颗颗的,有那老百姓还想去捡起来,可太多了,那化肥沾了水,黏糊糊的,溶里头了,捡也捡不上来。

  大家也只能回去。

  后头天天来地里头看,见着庄稼没出啥子事儿,松了口气之余,也慢慢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追了一次肥,而且又晚了一些,效果不太显著。

  一亩就三百多来斤。

  可也吓死人了。

  老百姓们抹了汗,面面相觑,这化肥有用。

  第二天涌到地方衙门——大人,我们要买化肥,我们要买化肥。

  官差看他们急吼吼的,抢似的一样,喊得脸都红,还急,官差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该!急了吧!当初叫你们买偏不买,还推三阻四的,还说他们种一辈子田了,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一搁田里头,庄稼就能翻一翻的长,他们有经验咧。

  现在怎么不说啥子经验了?

  外头地走商的多,化肥一事儿风一样迅速传了出去,满大夏的老百姓一歇下来都在议论这件事。着实火热了一阵子。

  “这化肥真这么神?”

  “骗你做啥子?”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应该不是骗人的,上阳那边都传遍了,听说是方大人捣鼓出来的。

  “方大人?谁呀?”

  “哎呀,连方大人是谁你都不晓得啊?几年前那个小六元啊!帅帅那个,游街时听说一大头娃子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要跳楼,说爱死他了,一个劲儿的给他扔包子,马匹也差点被荷包砸死那个。”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化肥真是他做的?”

  “是,千真万确,听说是被调到了涸洲······”

  “涸洲?什么地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哎呀,就是一鸟不拉屎的地,穷得很,离咱们这里又远,你自然没有听说过。”

  “哦,原来如此,那你继续说。”

  “方大人到了那边,见着那边的百姓苦啊!吃都吃不饱,就把化肥捣鼓出来了,听说现在那边的老百姓个个都能吃饱肚子了呢。”

  “真的假的啊这是?”

  “包真。”

  “如此那可真是不得了,真不愧是小六元,你说人这脑子咋长的?这都能捣鼓得出来。”

  “不知道,可这会儿,老百姓们是有福了,这方大人好啊!”

  “可不是。”

  “做官就得是这样。”

  这下不止涸洲,外头几乎是吃大米的,都懂了方大人。

  ……

  赵嵩这段时间那真是痛苦得紧,没啥,就是下了值,还得忙活着应酬。

  这不,刚下职要从宫里出来,几个官员就过来攀谈了。

  “赵大人,您这哥婿真是不简单啊!”

  赵嵩私心里也觉得方子晨是有点牛的,可嘴上得客气:“哪里哪里。”

  “您别谦虚。”一官员道:“顾大人这段时间回来,可是同我们都说了。”

  顾老谁啊?

  官位虽是三品,算不上多高,可这人平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嫌少的夸人,好像眼睛长在脑门上,谁都瞧不入眼。

  这会儿一从涸洲回来,虽是消瘦了些,但精神极好,见了人便说‘这当官的,还得是像方大人那般啊!你们是不知道,老夫到了那边,那老百姓热情得很,走路上就给塞东西,不要都不行,我也是看得出来,是方大人做得好他们才这般,他到底是有本事。’

  可不是有本事。

  穷山恶水出刁民,能在涸洲呆了一年还没被老百姓打残,还四肢健全,就是有本事的。

  先头听顾老说这话儿时大家还不晓得化肥的事,直到上了早朝,晓得了化肥的事,大家错愕震惊之余,也知道了,这么大的政绩,恐怕四年后这方大人再回来,可能就要直接封那二品官了。

  赶紧的先讨好一下。

  这会几人簇拥着赵嵩一起往宫外走。

  “方大人到底是厉害的,听说他还给涸洲安和县下头几个村引了水,赵大人,可晓得这炸药是怎么做的?听着我怪好奇的”

  赵嵩摇了摇头:“这老夫哪里会知道。”

  “方大人如今可是二十有一了?”有人问。

  赵嵩说:“有了,都二二了。”

  “三年后回来,那便是二六,不足而立,便能问鼎那二品的位,方大人当真是羡煞我等了。”

  旁边几人跟着点头:“可不是。”

  赵嵩拧起眉:“程大人言之过早了。”

  “不早不早。”

  方子晨得宠,又有这般政绩,升官加职是迟早的事儿。

  他们是努力了大半辈子,兢兢业业的,如今不过三四品。

  这方子晨才多少岁啊?

  先头夏景宏力排众议派方子晨过去‘镇守’涸洲,大家都觉得不太妥当,可顾老回来说了,这次秋收要是不出意外,以后涸洲,定是不会再有人饿死了。

  言外之意,那便是人人都能吃饱饭了。

  方大人调任涸洲才多久啊?满打满算的,也不过一年半吧!

  涸洲年年的饿死人,扪心自问,要是换他们过去,能这般吗?

  大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也怨不得人能得皇上宠。

  有人又夸,赵家哥儿真是好眼光,一挑就挑了这么个厉害的,还不止厉害,听说方大人到了涸洲那边也没纳妾。

  要说先头不纳妾,可能是因为惧着赵家,可后头同赵嵩都是三品官了,还是没纳,那就只能说明,这赵家哥儿是驭夫有道了。

  而且,即使纳了又如何?

  赵家哥儿如今三个孩子傍身,那地位是坐得妥妥的。

  赵大人有这么一个哥婿,以后定是官途顺畅,无人敢惹。

  真是命好啊!

  有人羡慕,也有那嫉妒得不行的。

  赵嵩听着他们夸赞方子晨,那是与有荣焉,这会胸膛都顶了起来,走路都要带风。

  左相回了家,左相夫人匆匆过来。

  “老爷,化肥那事儿是真的?”

  “嗯!”丫鬟上了茶,左相喝了一口才道:“户部顾老几人亲眼所见。”

  先头没在朝堂说公布,不是怀疑禁卫军说假,而是说了没用,无人信。

  这会户部那帮子亲自过去,先前京城周边底下八个镇,其下所有村子都被官差强制洒了化肥,前几天各镇传回消息,洒了化肥的大多数一亩都在三石四斗左右,差一些的,也有三石,顾老几人说是追肥晚了,没多大效果,但先头一亩顶了天也就二石一两斗的样,这会儿还有谁不信?

  即是有用,那化肥厂便要下到各地方上大量开建了,这事儿夏景宏交由孟如志着手去办。

  这是大肥差。

  左相知道,皇上这不是看在他面上才让孟如志接了这活儿,而是看在方子晨的面上,因为先头方子晨从孟如志哪里坑了许多好货,他到底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特意交代了顾老一声,说他和孟如志是哥们儿,肥水不流外人田,皇上,建厂一事可以让孟大人去。

  到了三品的位,没有足够的政绩,再想往上走就难了,这于孟如志而言,是个好机会。

  左相夫人缓缓吐了口气,道:“如此,那于我们大夏而言可真是件大好事了,先头听闻朝国打过来的时候,我心里还忧着这事儿呢!”

  左相夫人虽是妇道人家,可朝中是如何局势,她也是看得分明,同郑佩瑶不一样。

  两年前江中那边闹灾,朝中拨了好些银粮过去,前年的淮河那边又出了事,如今都没能缓过口气,朝国就打过来了,他们算是算准了,这会儿攻打过来,不得不说,真是挑了个好时期。

  一旦两国开战,那便是极为劳民伤财,大量的银子将用以置办数以万计的兵械、盔甲,购买海量的粮草上。

  打战就意味着会有伤亡。

  国家又得大量征人——除原来的常备军外,国家会立马征募新兵,一方面是填补原来的空缺,另一方面是远征军队的后勤补给只能依靠后方运输,交通不便,这就导致后勤运输异常困难,而且运输途中,征召的民夫和牛马等会消耗大量的粮草,于是,真正运输到前线的粮草少之又少。

  开战后,前线将兵们会长时间的需要大量各类武器,这就又要征发大量工匠。还有就是马匹,为了让马有好的体力,可不能光吃草了。

  要是北邙那等小国攻打过来,对上秦家军,那打个半来年,这事儿也就完了,可大朝国国力和大夏相当,先头就预备已久,秦家兵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把朝国打落下去。

  如此,怕是要耗得久了。

  国库不丰,支撑不了多久,不说皇上,就朝中众多大臣都为这事儿烦忧。

  孟如清嫁入秦家,左相夫人自是对这方面关注了些。

  而且自大夏同大朝国开打后,老伴和家里的孩子是愁眉苦脸的,可前儿孟如志回来脸上是半点愁苦都没有了,晚饭左相夫人便问了两句,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孟如志就说了。

  左相夫人一晚上是翻来覆去没睡着,觉得这事儿真是神的很,左相在宫里商讨事儿没回来,今天一到家,左相夫人就迫不及待的问了。

  这会儿见左相点头,就笑了,语气满是和蔼:“还是方小子能耐,我当初就说了,这小子像咱家清哥儿,可你偏说这小子不靠谱,看着吊儿郎当的,不像是能做大事的人,现在人能做事儿了吧!”

  左相撇了下嘴:“是能做事,但也不着调,你是不知道,他给乖仔打了一金项链。”

  左相夫人听了这话老大不高:“打了就打了,难道乖仔戴不得金项链不成。”

  左相道:“倒也没说他戴不得,他要真喜欢戴,没有我都能亲自给他送过去,可方小子给他打了一条二十斤的。”

  左相夫人:“······”

  乖仔是小小个,大脑瓜小脖子,本来顶着那么个盆大的脑袋,左相夫人都觉得他那小脖子已经够辛苦的了,这会再戴二十斤的项链,那脖子不得断了?

  左相夫人差点都坐不住:“什么?这,你听错了吧。”

  “我都问顾老了。”左相没好气又心疼的说:“乖仔戴出去溜了一圈,隔天起来脖子就动不了了,说疼。”

  金项链一领回来,乖仔高兴得蹦蹦跳跳,立马窜回房里换了一件背心,然后金链子往脖子上一挂,就美滋滋的出门了。

  项链在太阳底下反着耀眼的金光,走在村里是要闪瞎人眼,不少村民都围过来看,回头率高得乖仔都要飘起来,赵哥儿看他脖子都顶不起来,像鸭子横着脖子要啄人一样,劝他先回家歇一歇,别是把脖子弄断了。

  乖仔还不乐意,硬是要在村里逛,晚上脖子隐隐发酸,他都睡不着,赵哥儿给他按了好一宿,见他睡着了,就以为没事儿了,谁知隔天早上直接是起不来。

  滚滚蛋蛋裤子都没穿就跑出来,窜进方子晨屋里就开始吓囔囔,说锅锅见鬼咯,见鬼咯。

  方子晨和赵哥儿跑去隔壁,就见乖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眼泪汪汪的,方子晨问他怎么了,他说脖子痛痛滴咯,要完犊子咯,怎么办哟!

  方子晨见他脑瓜子真动不了,都怕他瘫了,急吼吼的跑去镇上找大夫,结果大夫把了半天脉,脉搏跳动有力,硬是没把出什么来,可孩子就是动不了。

  一问缘由,脸上都不知作何表情,只觉大人不愧是大人,家里有钱就是能造,最后说是没啥大事儿,疼两天就好了,方子晨一听,感情是肌肉酸痛,那这死小子喊丫丫的,吓死个人了。

  换旁人,老大夫可能会开两副药,赚点子银钱,可对着方大人,他不敢坑,也不愿坑,只道是药三分毒,啥都没开就走了。

  乖仔是疼得难受,扭头都不得行,硬生生躺床上痛了好几天,赵哥儿看得都有点想笑,亲自去厨房蒸了几个包子,拿回屋吹凉了喂他,乖仔连着吃了四个,赵哥儿才真是松了口气,只要他还能吃得下,那就没啥子大事。

  后头好了,那条大金链子被乖仔含泪收了起来。

  顾老说起这个都笑得不行。

  左相是光听着都心疼,这会儿是真真听不得方子晨半句好话,也得亏的是涸洲离京远,若是近一些,左相都要冲过去抽他一顿了。

  这爹当的有这样的吗?乖仔要是不坚强点,他都怕乖仔要凉。

  左相夫人也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夏建厂是建得一个热火朝天,为了方便,每个镇最少都得建一个。

  就连秦家在边境上,同朝国打得热火朝天的,都晓得了这一事儿。

  没办法,传得实在是厉害,简直是沸沸扬扬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帐篷里,孟如清又拿乖仔的画像看了起来,目光中全是思念,只要一天不看,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空了,这会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以前乖仔就说他父亲最······”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乖仔说他父亲最牛逼,可孟如清到底是没好意思说这两字。

  “没想到,还真是有些本事。”最后他说。

  秦恒煊浅浅的笑了笑:“没有本事,乖仔能那么吹?”

  乖仔在秦府住的时候吹得可大发了,那会他刚住进府里,第二天晚上孟如清不晓得为什么又突然做起了梦,半夜惊醒后人就不好了,他一梦见当年的事儿,精神就崩溃,一直哭一直哭,发了疯一样,鞋也不穿就要往外跑,囔着要找孩子。

  他隔几个月的就会这样。

  秦恒煊知道他这是又复发了,匆匆的派人去喊大夫,他们住的院子里吵得紧,乖仔和赵哥儿就睡在旁边院里,起先以为是两人吵架了,赵哥儿不好过去,但乖仔却是直接冲了出去,赵哥儿都没来及拉住他。

  到了秦恒煊的院里,正巧的看见孟如清挣脱了秦恒煊和两丫鬟的束缚往外跑,乖仔奶呼呼的喊了他一声:“美仁伯伯,你要去哪里呀?天黑黑滴咯!”

  孟如清当场就顿住了。

  他这病发起来,每次都要过几天才能‘清醒’,可这会儿秦恒煊就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定定的看着乖仔。

  孟如清低着头,发丝遮住了眼睛,他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乖仔。

  乖仔跑过去牵他的手,又仰头担忧的喊了他一声。

  “美仁伯伯?”

  孟如清颤巍巍的矮下身,捧着乖仔的脸仔细端详着他。

  手背上落了一滴雨,是湿热的,乖仔一看,就见孟如清哭了。

  他眼睑红着,眼里盈满了泪水,紧紧的抱着乖仔,低低的哭了起来,很压抑,又似乎很痛苦。

  他一直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爹爹没保护好你。”

  他声音极度的哽咽,先头又囔得厉害,喉咙嘶哑,乖仔都听不清,担忧的问他怎么了,孟如清没说话,秦恒煊怕吓着乖仔,只说孟如清做噩梦了。

  赵哥儿以前也常做噩梦,醒来后也总是抱着他哭,乖仔一点都不怕,习惯了,还双手抱着孟如清的脖子,小小的脸颊贴在他淌满眼泪的脸上蹭了蹭,亲了他两下才说:“美仁伯伯,你系不系梦见鬼鸟啊?”

  孟如清还是没说话。

  乖仔看他就觉得亲切,完全不在乎,说悄悄话一样,小手还掩着嘴,靠在孟如清耳边说:“你不要怕哦,美仁伯伯,乖仔告诉你,我滴父亲会打鬼。”

  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孟如清回了两分神。

  乖仔挥着小拳头,牛哄哄的说:“鬼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它来你就喊乖仔,乖仔叫父亲打死它,让它变成死鬼。”

  秦恒煊诧异的发现,孟如清突然笑了起来,像是恢复了神智,哑着嗓音问:“你父亲这么厉害啊?”

  “嗯啊!乖仔滴父亲最厉害咯。”乖仔看向秦恒煊:“帅气爷爷,你会打鬼吗?”

  鬼都没见过,打个啥?

  秦恒煊仔细看孟如清,见他真的是没事儿了,松了口气才蹲了下来,玩笑一样问:“爷爷不会,不过,你父亲真有打过鬼吗?”

  “真滴啊!乖仔不骗人滴。”乖仔很认真的说:“那时候那只鬼想咬乖仔滴屁屁还有乖仔滴脸,是我父亲把它打跑滴,父亲保护了乖仔,父亲最厉害,爷爷这么大鸟都不会打鬼,西莫办哟!怎么保护美仁伯伯呢?哎!乖仔得想想办法才行哟。”

  他在秦府住了几天,一提到方子晨,就是各种吹,不只能打鬼,还会做很多很多的东西,以前还在天上飞过,直把方子晨说得几乎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秦家只当玩笑话听,后来见乖仔身手不得了,一问,乖仔说是他父亲教他滴,没有请师傅,请师傅要去银子,家里没有银子。

  他爱吹牛,但从不说假话。

  于是秦家:乖仔好像没吹大话,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能把孩子教成这样。

  再后来,人六元及第,中了状元。

  秦家:这小子还文武双全?可以啊!

  现在,一听,化肥,炸山,剿匪,还有那什么路······

  秦家:乖仔当初还真是没在吹的。

  秦老将军有着武将的通病,最是厌烦那些文文绉绉的东西,要是谁故意在他跟前拽文,他能直接一拳头过去,但不得不说,他其实是有点钦佩那帮子人的。

  他看不来的东西,人能看,还能做得好,可不得厉害?

  这会儿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孩子,倒真是个能的。”

  秦老夫人查过人:“听说是海外来的。”

  “是吗?”秦老将军说:“这人家里祖坟应该是被雷劈过了,所以才能出这么个厉害的,不然光冒青烟怕是都不行。”

  秦老夫人笑了起来:“你就酸吧!如今你也到年纪了,下次出战当心着些,后方有我和清哥儿他们在,你放心。”

  “我知道的。”

  秦恒煊有些犹豫,看着自出战回来后就一直不说的弟弟。

  “爹,恒逸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