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在六个月后千辛万苦生下一个男孩子,师父说等南渡养得差不多了就给叶寻和南渡在山上办一场,山上没有那么多忌讳,师父也没有忌讳,他甚至觉得自己直接晋升了爷爷,每日抱着那个孩子逗弄得不亦乐乎。

  南渡迎来了新生,叶寻就是他的新生。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早已仙去,我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再遇到一次男人孕子的奇事。”

  南渡当初历经千辛万苦生下孩子,女子生子都叫做去鬼门关走了一趟,何况是男子。

  叶寻看见苏泠,就想起来当年的南渡。

  医者仁心,不过如此。

  叶寻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的时候,看见南渡正靠在葡萄亭子下的摇椅上看信。

  他将自己的药箱搁到旁边的桌子上,走过去想要看南渡在看什么信。

  他其实也猜的到,“又是遇寻的信?”

  南渡将信递给叶寻,“是啊。”

  南遇寻就是当初南渡生下的孩子,他也成为了一个医者,这些年也如叶寻当年一般奔走在各地。

  遇寻常常给他们写信,有时候是自己遇到的奇事,有时候是自己画的画,结尾总是会问他们两个人身体好不好。

  “你来回信吧。”南渡躲懒不想写,叶寻只好去内屋里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写回信。

  南渡当年受到的伤如今全部在老年返回到身上了,导致他身体越来越差,叶寻虽一直在调理他的身体,但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今日,也是你做饭。”南渡也是满头的银丝了,他偏头看着叶寻,有几缕不听话地头发垂了下来,南渡将它们别过去,抬头就看见了叶寻站到了身前。

  叶寻俯下身吻他。

  他们已经白头到老,一个吻可以道尽一生的爱意。

  南渡欲盖弥彰地咳了几声,拿起旁边的蒲扇扇了起来。

  叶寻将信装好,回头要拿到专门送信的地方把它寄出去,而后转头进了厨房做饭。

  他前脚刚进,南渡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那个年轻人怎么样?”南渡问。

  叶寻一面淘米一面回他的话,“比你当年的胎象要好太多了,就是被人下了蛊。”

  南渡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没有大碍吧?”

  “没事。”

  “那他身体怎么样?”

  “他夫君很爱他,将他护的好好的,只是,男人孕子,还是太伤底子。”

  说起来南渡身体这么差,还有一半是因着怀孕。

  南渡点点头,“我想去看看他。”

  叶寻本来今日出门的时候问了南渡要不要一起去,南渡贪睡赖了床,随意回了句不去。

  叶寻一笑,也就由着他去了。

  “好啊,我明日带你去。”

  “好。”

  “只一句,自己贪睡可不要赖我。”

  南渡无言地走了出去,继续靠在摇椅上看他自己的书。

  叶寻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南渡,见他又把书盖在脸上睡着了。

  他走出去将书拿起来,南渡被突如其来的光刺了眼睛,他啪的就打了叶寻手一下,“你做什么?”

  南渡越老越像个小孩儿,时常孩子气,现在就是。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能这样睡觉。”叶寻总担心他这样睡会着凉,但南渡常常喜欢这样,因此叶寻总是不厌其烦地拦着他。

  “……我困啊。”

  “回房睡。”

  “……可我还饿。”

  “……”

  “我就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南渡将书夺了回去,叶寻总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得进屋拿了条毯子出来。

  南渡觉得叶寻小题大做了,这样暖和的天,他怎么可能着凉,可他还是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