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第020章 不要误会我,我爱你

  视线锁定在“霍子瑜”三个字上,想移开,却又有些困难。

  他不知道霍寒现在是什么身份,但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的本事应该还不小。

  唱虞姬,如果不是他自愿,怕是没人请的动他。

  如今,这份邀约既然能送到他手里……

  谢玉抿了抿唇,想:霍寒是想让他看什么吗?

  看什么呢?

  .

  赏梅宴涉及广泛,要顾及官宦之间的雅士,故而,特意定在了休沐时期。

  不少同好结伴而行,谢玉也寻了个不显眼的位子,坐在了后排。

  然后,没坐一会儿,白钰清就将他拉到了唯一一个最靠前的位置,戏台上唱的,正好是霸王别姬。

  只是他不记得霸王别姬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情节——

  虞姬失忆,被霸王误会,百口莫辩之下,竟然为了自证清白,拿剑生生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伤口的位置,与他身上那道疤,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戏台隔的很远,但他分明看见有血流下来,点滴淋漓,落的高台上到处都是。

  谢玉身躯一震,刚要动,就被白钰清一把按住了手腕。

  他的对面,那一袭白衣的男子显然不觉得有事,周围人虽然震惊,却也并未觉得奇怪。

  很快,霍寒便直接将剑抽出,带着伤继续唱戏,声音婉转,听不出丝毫异常,甚至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怎么会……

  这样……

  “很精彩啊,不是吗?”谢玉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温文尔雅的老师,听他说:“来这儿之前,我们都收到了通知,说这一剑,是戏班子为了此次演出,新加的项目。”

  “所有鲜血皆为道具,长剑入体,也是逼真效果。”

  “这里的布局很不一样,除了我们,没人的位置能距戏台这么近。”

  “要不是离的这么近……”

  白钰清的声音停了一停,转而道:“我们也发现不了,那是真剑吧?”

  咯噔!

  谢玉呼吸停滞,整颗心骤然一落。

  他仰眸,瞧着戏台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霍寒,听他以口型无声询问:“解气了吗?”

  他当着他的面,当着帝京所有名流的面,在同样的位置,光明正大的给了自己一剑。

  解气了吗?

  咚咚咚——

  谢玉的心在狂跳,很快,这一场戏结束,霍寒换了戏服,继续演。

  直到一整出《霸王别姬》演完,谢玉才起身,跟掌柜求了一瓶金疮药,去了二楼,戏班休息的地方。

  他的脚步有些快,围着走廊转了一圈方才找到霍寒的休息间。

  伫立良久,他抬手,轻轻推开了门。

  可……外间没有人。

  谢玉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心里建设崩了一处小角,他缓缓迈步,鼓足勇气继续向里。

  这里是一间大型茶楼,给的休息间不比望月楼,内室与外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

  有涓涓的水声传出,谢玉于止步于屏风前,入眼便是霍寒疗伤的模样。

  他的身体被长剑贯穿了,身后的伤势看不到,清理也不大方便,就干脆将自己泡进了药浴里。

  烈药侵袭,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嘶”了一声,唇色泛白的同时,眼尾紧跟着飘了红。

  那双俊美无俦的凤眼盯住房顶,呈现出片刻的脆弱失神,但很快,又被他以强势的情绪压回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霍寒唇角缓缓上挑,墨发沉在肩膀处,水滴垂落,说不出的欲。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的身材是不是又变好了。

  就连手上那微微凸起的青筋也含着令人心悸的爆发力。

  以前,霍寒就会在浴桶里,在他身上系一个铃铛,这样扣着他的手,强迫他……

  哗啦啦——

  水声入耳,像是要将他也沉入水底,窒息交欢。

  谢玉把自己想热了,额角浸汗,耳透薄红,连呼吸都跟着混浊起来。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架子,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随即,便立刻转头跑了出去。

  处理伤口太疼了,霍寒转头转的有些慢,但目光所及,还是捕捉到了一抹惊慌的身影。

  有药瓶落在了外面。

  霍寒忍着疼起身,捡起来的时候发现,是金疮药。

  眸色渐弯,唇角遂敛。

  看来,今夜的住宿有着落了。

  .

  晴夜,月明星稀。

  霍寒翻进谢玉房间的时候,人已经睡得差不多了。

  “玉儿。”

  “玉儿醒醒。”

  “玉……”砰——

  一个枕头迎面飞来,毫不留情的甩到了他脸上。

  霍寒单腿下蹲,又受了伤,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下呼到了地上。

  抬眸坐起,他双手抱住枕头,轻眨了两下眼,有些不知所措。

  “……娘的!”

  谢玉暗骂一声:“知不知道本督好不容易才睡着?”

  “嗷!”霍寒垂下头,更委屈了,犹豫片刻,还是将白天谢玉丢在地上的金疮药瓶递出去,小声道:“打不开。”

  “……”谢玉沉下脸。

  霍寒立刻又解释一遍:“伤口好疼,真的打不开。”

  “………”

  谢玉的眼神更戾了,缓缓落到他伤口的位置,肋下三寸,看起来凶险,却不足致命。

  被刺中之后,常年习武之人苟活两天都没问题。

  但将他扔去乱葬岗时,霍寒还是拼尽全力给顾海平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让顾海平去接他,为他铺好了所有退路。

  为什么忘了呢?

  若是连这些都能忘,那这消失的七年,霍寒又经历了什么?

  有血浸透了布料,缓缓渗出来,冬季的棉衣,引湿了好大一片。

  霍寒显然没打算清理伤口,再捂一会儿,估计就要化脓了。

  谢玉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终是垂下手,接过了他的药瓶。

  原本就想拧个瓶子,却不料,刚打开,一侧的霍寒就撩起衣摆,几分无赖的坐在了他床前。

  那伤口果然开始化脓了,混着猩红的血粘合在肌肤上,再不处理,有很大可能会感染,不像现在这么好处理了。

  犹豫片刻,谢玉终究是起身,唤下人打了盆水,细心的为他擦拭好伤口再包扎。

  手法有些生疏,但霍寒看到,九千岁光洁的额头上浸了一层汗,看似不在意,但已经很努力的,做到了最好。

  好不容易包扎完,谢玉抬头,刚想让他滚,就发现,那握着纱布的手被霍寒轻轻攥住。

  那只大掌好暖,再见后,还没这么牵过他。

  他听见霍寒说:“玉儿,凡此种种皆为迫不得己,我会努力去回忆,你觉得气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我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不要误会我,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