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鏖战,赵扬软绵绵压在谢逢身上,恶狠狠道:“不是说好我做1的么!”

  谢逢一头青丝散在锦衾上,衬得脸庞越发白皙脆弱,生生令他压出了一分罪恶感。

  脆弱的美人面露困惑:“什么是1?”

  赵扬:“……”

  都是叶先圻害的,他竟然忘了先给谢逢普及相关名词术语,当下瓮声闷哼道:“就是我上你!”

  谢逢一脸无辜的不解:“可吕长老说你是嫁给我,我师父也说,既是嫁,便需得我在上位,尽全力满足你,呵护好你。”

  赵扬:“……”

  谢逢敛下长睫,神色黯然:“彩礼天鸣山庄已是收了,如今……是要反悔么?”

  赵扬:“……”

  谢逢受伤神色更显:“你之前还答应喊我‘阿逢’,可也就只喊过一次……”

  赵扬:“……”

  美人委屈起来简直好看得要人命,他真该死,是他没解释清楚,怎么能怨谢逢!

  赵扬愧疚得心痛:“阿逢。”

  谢逢抱住他,亲了亲他眼角:“你想当‘1’?”

  赵扬眼睛蓦地闪亮,忙点头:“对对。”

  谢逢郑重其事嗯了声:“好,那来吧。”

  赵扬喜上眉梢,却在提枪抬人的时候,发现自己刚才运动配合得太过投入,已是腰腿酸软,而谢逢却沉如磐石。

  摆弄了两下,自己还没硬挣起来,对方却已箭在弦上。

  ……

  眼前“怎么会这样!”的弹幕才飞过,一恍神间,已被谢逢找准时机。

  “你若气力不济,便让我来。”

  床身吱扭声中,赵扬简直要把衾被咬碎。

  什么叫气力不济?!

  他体力好得很好吗!喂不带把人的腰都折腾软了再说人气力不济的!

  而且你这思淫|欲的速度也不是谁都能跟得上的好吗?!

  这是PUA,PUA啊!

  算了,也不是不爽……

  还不用自己费劲……

  更没心理负担……

  “啊,不对!”差点忘了正事,他扒住谢逢肩头,因为涨感,声音显得颤颤巍巍:“喂!我要抹药,抹药啊!下次前不能再忘了啊!”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赵扬才醒。

  他浑身酸软地躺在床上,谢逢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吃干抹尽就遛……赵扬咬着被角阴恻恻想:“不行……得去找吕渡,堂堂第一大庄少庄主,连点礼金的支配权都没有吗?他要改成娶谢逢,名正言顺当1!”

  好在昨晚他终于成功督促谢逢给他抹了药。

  日后,他可以尽情凭借自己的轻功上下山洞了!

  日后……

  有什么奇怪的联想混进来了……

  赵扬晃晃脑袋,把纷乱思绪都晃没,囫囵又补了一觉。

  下午,他挺着酸痛的腰身,坚强地去落花院找吕渡。

  吕渡面前案上是一份手绘的玉圣峰地图,正敲着笔杆在上面指指点点。

  见他进得门中,立刻抬手呼唤:“少庄主,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望峰楼选址!”

  一听这选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抱着剑硬邦邦道:“吕长老,好歹我也是少庄主,连阿云的嫁妆都能有五千两,我这边预算怎么着也不能少啊对吧?”

  吕渡笑容僵在脸上:“少庄主的意思是?”

  赵扬:“把十担夜明珠还回去,我们出礼金娶谢逢。”

  吕渡嘿嘿一笑:“好啊。”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赵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听吕渡又继续道:“当时签的订婚聘书,对方坚持要签违约礼金的赔偿契约,若是我们现在反悔改为聘娶,理当赔偿对方一百担夜明珠作为补偿。”

  赵扬:“……”

  吕渡紧皱眉头:“少庄主,山庄目前最多可拿出十担,剩余九十担您自己想想办法?十日为约,现在还剩八日了。”

  赵扬:“……”

  吕渡叹口气:“少庄主,先不谈这些了,这些都是小事,我有要紧的事情同你商量。”说罢,便神手请赵扬入内堂。

  靠,哪里是小事了!

  他的心在滴血,但还老实地跟着吕渡一起去了内堂。

  吕渡压低声音:“不瞒少庄主,山庄之前派去京城的密探已经传信回来。”

  赵扬:“怎么说?”

  吕渡:“说赫连幕是去搬朝廷救兵和火药炮筒去了。”

  赵扬:“什么!”

  吕渡:“说已经出城了,看方向正是朝玉圣峰而来。人数的话约有五千,俱是骑兵,预计不出五日便会到达玉圣峰山脚。”

  赵扬:“有说具体带了多少火药吗?”

  吕渡:“没有说,但估计不会少,信里说,光是炮台就运了五个来。”

  炮台……

  这朝廷打江湖人士,完全是□□碾压冷兵器,这是降维碾压啊。

  吕渡又道:“少庄主,我同陆管事合计过,天鸣山庄虽也有些火药,但是都是暗地里弄来的,实不足以同朝廷对抗,不知温统领那里还剩多少火药。但是目前从人数上来说,我们三千人却对装备精良、火药充足的五千骑兵,就凭目前玉圣峰上的力量,怕难以对付。”

  同吕渡商量好明日约山庄的鲁长老和各位堂主一起商讨对敌大计后,赵扬满怀心事回了凌云院。

  虽说谢逢现在不太可能会因为和薛竟谦OOXX中了媚药而被赫连幕弄死,但是会不会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变成赫连幕利用朝廷之兵将谢逢搞死了呢?

  一下午他都坐立难安,连烂漫晚霞都没心情欣赏。

  苏婉瑶姑娘送来了晚饭,他也只随便扒拉了几口便剩在了桌上。

  岂料,一向温婉的苏婉瑶返回取餐碟的时候,竟对他蹙起秀眉,连语气也比往常要豪迈冷酷三分。

  “赵公子,你向来不是胃口很好么?今天怎么了?才吃了这几口,便不吃了吗?”

  一向胃口很好……这是埋怨他平时吃的太多么?

  赵扬幽幽叹气:“赫连幕带了很多人,要打上玉圣峰了,我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朝廷有火炮,甚至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使我们伤亡惨重。难道真的要弃山逃跑么?可逃又能逃哪去。”

  苏婉瑶摇头道:“即便这样,那也要吃饭啊,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和他们打架?饿得眼花,又怎么去想对敌的计策?”

  ……

  想起复仇同盟,赵扬不禁哑然失笑,点头道:“嗯,阿瑶姑娘你说得对。”

  苏婉瑶凛然正气道:“况且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赫连幕做了那么多坏事,老天一定不会顺着他。”

  “谢谢你了,阿瑶姑娘。”赵扬支颌靠在桌前,微微漾了笑意,心下甚感温暖。

  苏婉瑶顶着红扑扑的一张脸,拎起饭盒一溜烟跑了,片刻后,声音从门口传来:“饭菜凉了,我去热一热,待会端回来,公子你得多吃点。”

  赵扬重重应声:“好。”

  三更夜,谢逢携了一身寒气进屋。

  清冷的风刮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摇曳的烛火将紧抱的双人阴影投在了窗棱上。

  赵扬被抱得心里犯怵:“我……我大概还没养好……”

  谢逢轻笑着吻了他的鬓边:“来,我帮你抹药。”说罢便要将他往床边上拉。

  赵扬长臂一伸拦在谢逢面前,硬弯起嘴角:“等下!你……你去哪里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开什么玩笑?太羞耻了吧……

  况且一涂药肯定就涂到床上去了,到时候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就给办了!

  谢逢闻言,自我感觉超级良好地贴在他脸畔:“想我了?”

  声音温柔得让人沉醉。

  ……

  这不仅是OOC的问题了,这人得自恋到家了吧?

  既然要反攻,自然是要占据主动,赵扬搂上谢逢肩膀,换另一侧脸颊硬贴了贴对方:“想,想了一整天了,想你在我下面。”

  谢逢略略垂首,气息全喷到他耳朵里:“原来你一整天都在想这个。”

  温热蛊惑的耳风挠得他差点腿软。

  ??他一整天在想什么?在想赫连幕该怎么对付啊!

  谢逢声音轻飘飘的:“下次是可以换个姿势,就是你要辛苦点。”

  啥?辛苦点?也是,他来提枪干,确实要辛苦点。

  赵扬一把执起谢逢的手:“没事,我不怕辛苦。”

  他想起正事,当即转而说道:“对了,今天吕长老说,赫连幕带了五千骑兵过来了,还带了五座炮台,我……有点担心。”

  其实也不是有点,是很担心!

  谢逢将他的手攥入掌心:“别担心。圣教各分坛的堂主和教众均已赶至山脚,足有千余人,这样一来,我们也差不了多少人了。”

  那加起来也只有四千啊,还差一千呢!

  谢逢又道:“我今日便是去山脚把他们都迎了上来,只是没有那许多地方可住,要临时搭建些木棚,倒是苦了大家了。”

  怪不得这几日他没见着杜胥……不对,他该担心的不是这个!

  “但是对方是骑兵,还有火药。”

  谢逢:“确是如此,但正因如此,对方更易轻敌。用兵贵在神速,贵在出其不意,赫连幕尚不知晓我们有四千人,且以为我们还在崖下,必然会抄近路前来。那处路上有一处关隘,名曰‘舲剑门’,山壁陡峭,寸草不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人数虽少,但只要安排人手埋伏在那处,对付个五千骑兵当不成问题。”

  若真有这么一处天险……

  再者,赫连幕不善用兵。

  岳飞也说过:步兵利险阻,骑兵利平旷。

  对于笨重的骑兵来说,山区,并不利于冲锋。

  赵扬沉吟后,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