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不见浮游【完结番外】>第1章 N—浮生若梦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2027年12月7日,二十四节气之——大雪。

  徐邀睁开了眼睛。

  眼瞳缓缓转动,移向了窗子。窗外此刻正是雪虐风饕,凌冽呼啸的风将玻璃吹得哐哐响,很是担心下一刻就会被震碎。

  他将视线落在了床头的花瓶上,是几株栀子花,徐邀怔了神、发了愣。看着外面的天气,想必已是寒冬,能寻到栀子花倒是没那么容易。

  雪白的床、空气中还算浓烈的消毒水味、床边的监护仪,这些熟悉的事物全部都在告知着徐邀,此刻他在医院。

  意识逐渐回笼的同时,徐邀也隐约听到了病房外护士的交谈声、家属的询问与担忧,一时间,恍如隔世。

  他这是在医院?

  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又被抢救回来了?

  忽然“吧嗒”一声,门把手被拧开了,随即而来的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嘶,真冷啊,这才十二月初,怎么就这么冷,要是到一月可还怎么活啊。”

  屋内空调在运作,所以紧接着就是取下围巾刺啦刺啦的静电声,她同时走近屋内,在踱到床边的时候骤然止住了脚步,她瞠目结舌,一脸的不可思议,下意识大喊:“哥?你醒了?!”

  屋外的护士正巧路过听见了,敲了敲门后探入半个身子,警告道:“病房内禁止大声喧哗,不要打扰……”

  小姑娘直接奔过去抓住护士的袖子,兴奋道:“护士姐姐,我哥醒了!我哥醒了!”

  护士愣了一下后退出去扫了一眼病房号,看见数字后明白了屋内躺着的病人是那个已经成了植物人十年的俞西客,震惊感叹于医学奇迹的同时,也不慌不忙地安排起工作:“俞小姐是吧?麻烦您联系您的父母,让他们赶紧来一趟医院,我去叫医生过来。”

  房门又很快被关上了,将一切声音堵在外面,俞雪东跑到徐邀面前,通红的脸蛋洋溢着喜悦。

  她蹲下来,想握住自己哥哥的手,但是她的手此时也是冰凉的,只好缩了回来,仰起头看向徐邀。

  她说:“哥,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十年了,医生当年说,陷入植物人的状态,要是一年后还不醒来的话,之后想苏醒也几乎没可能了,但是爸妈就是不想放弃,还好你终于醒了,他们一定会……”

  “你是谁?”刚醒过来的嗓音还是沙哑的,但并不妨碍俞雪东听清楚她哥哥说的什么,甚至还夹杂着防备与疏离。

  俞雪东嘴唇翕张,眉梢染上了几分焦急:“哥,我是你亲妹妹俞雪东啊!你不记得吗?”

  徐邀只觉得可笑。

  他是独生子女,哪来的妹妹?更何况,他叫徐邀,怎么可能姓俞?

  徐邀偏过头,只留下漠然冷白的侧脸:“不记得。”

  俞雪东急得将围巾反复揉搓,正想再说些什么以图唤醒俞西客的记忆,倏地明白了,她解释道:“哥哥,你十年前昏迷的时候我才七岁,女大十八变,你现在看我的样子肯定是认不出来了对不对?”

  俞雪东满眼希冀,却也含了几分脆弱,仿佛徐邀再说出“不记得”、“不认识”这种话来就会引起她的崩溃。

  徐邀很想提醒她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容貌变化大,要是真的是家属,会连名字都不记得吗?但他看着小姑娘摇摇欲坠的神态,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显得委婉了。

  恰好,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了,俞雪东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走到医生旁边,说:“医生,我哥终于醒了,但是他好像失忆了,他根本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

  医生闻言忍俊不禁,打笑道:“小姑娘,小说看多了吧?”

  俞雪东急道:“是真的!不信你问他!”

  医生摆摆手,护士走上前安抚道:“俞小姐,您先站在旁边,让医生检查一下俞先生的身体。”

  俞雪东这才意识到,比起眼下的“失忆”,她哥哥十年才醒的身子骨早就大受损伤这一事才更为重要,于是只好按捺住焦虑,走到病房外给父母打电话催他们快点。

  医生拿出仪器检查,不忘问道:“俞先生,你醒来后感觉如何?”

  俞?又一个唤他姓俞的。要是第一个人他还能认为是对方认错人了,但是第二个呢?徐邀从不是粗心大意之人。

  他内心警铃大作,攥紧了手心,感觉到久违的痛意,他一边回答一边仔细地打量四周:“还好,就是觉得好累,身体也没力气。”

  “这是正常的,”医生道,“您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年,身体的各个机能都在下降,肌肉也容易萎缩。等您身体恢复,尽量早点复健,不过这个过程可能比较长,而且很累很痛苦,但是能站起来、能行走就很不错了。”

  医生说完,发现俞西客的视线落在床头柜的水果篮上,里面夹了一张明信片,无非就是些祝福的话语。他不解:“俞先生?”

  徐邀回神,答道:“嗯?复健是吧,好,我记下了。”

  水果篮的明信片左上角似乎写的是——俞西客?

  所以,他是俞西客?那徐邀呢?他是俞西客那徐邀是谁?

  没有人会开这么大的弥天玩笑,还伙同数人一起演戏,所以他更倾向于这是真的。他骤然就想到一个极度不可思议却又勉强能解释得了这种状况的想法。

  徐邀心跳微微加快,是紧张,也是害怕,甚至蕴含了几分是他都没察觉出来的期待:“现在是哪一年?几月几号?”

  十年才醒的植物人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并不意外,医生回复:“今天是2027年12月7号。”

  2……2027年!

  徐邀愕然,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十年后!他还记得,他去世的那一年是2017年,那……那是不是说明……

  徐邀心跳更快了,连带着监护仪的数值都在增高,医生连忙劝抚道:“俞先生,您先不要激动,十年虽然长,但是……”

  “那这里……”徐邀已经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是绍河市吗?”

  医生愣了一下,道:“是啊,您一直都在我院治疗的,没有转院过。”

  所以……所以……

  徐邀的手指止不住地发抖打颤,还好掩在了被子下,否则一定会被人瞧出端倪。

  所以,他是真的重生了?

  十年前,他因病去世,与此同时,他这副身体的原主,也就是俞西客,也因故去世。十年后,他在此人身体里“借尸还魂”醒来,能睁开眼重新走一趟这颠沛流离的人世间。

  他前十几年,活得虽不算浑浑噩噩碌碌无为,但也算是坎坷艰难,所以,是上天垂怜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徐邀眼眶微微泛红,不想教人查出破绽,于是将酸涩苦楚悉数咽下,他刚要张口,走廊就传来了急促的小跑声,旋即门又被推开了,站在角落的俞雪东瞅见了,连忙喊道:“妈!”

  徐邀抬眼望去,一位女士闯入了他的视野。

  她衣着得体,一看便知价格不菲;面目保养得很好,但发间的缕缕白丝也能说明十年昏迷不醒的儿子让她有多操心与悲痛。

  莫水意接到俞雪东的电话直接撂下工作急忙赶来了,电梯挤不上,她见子心切,干脆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爬上来的,因此还有点喘。

  等了十年,将近三千六百五十多天,她日日夜夜祈盼,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结果,但只要心跳不止、呼吸不断,她就始终坚信俞西客能醒来,睁开眼再叫她一声“妈”。

  而在“俞西客”看向她的那一刻,莫水意终是绷不住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下来,哭得让人心碎,使人不忍,却也是隐隐的喜极而泣。

  俞雪东本来没哭的,她更多的是欢快,但是听到母亲的哭泣声也被传染了,忍不住抱着莫水意一起哽咽,同时还不忘问道:“爸呢?爸怎么没来?”

  护士贴心地递来了纸巾,莫水意接过将眼泪擦拭,渐渐恢复端庄,道:“你爸在开一个重要会议,想必手机是静音了,等他看到了肯定会过来的。”

  说完,她往病床移动了一步,明明只有短短几米的路程,她却仿佛走得异常艰难,徐邀犹豫稍许,唤:“妈。”

  既然他得幸能再活一遭,就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家人,毕竟他曾经,失去了太多。

  莫水意险些又要落泪了,但好在医生赶紧插入话题:“俞夫人,令郎的情况需要您知晓。”

  莫水意急道:“他会有后遗症吗?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俞雪东见状赶紧补上:“妈,哥好像失……不太记得了,这怎么办?”

  莫水意先是愣住,随后正色道:“雪东,不要开玩笑,你哥分明知道我是妈妈,怎么可能不记得了?”

  俞雪东见莫水意都不相信她,着急忙慌地辩解:“是真的,哥刚刚还问我‘你是谁’呢?!”

  莫水意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医生正要陈述俞西客的情况,徐邀就自己承认了:“妈,我确实忘记了很多,雪东她说的是真的。”

  莫水意一僵,随后焦灼不已,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妈妈的?还有,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徐邀只好客观地回答:“没多少,以前发生的事情我基本都不记得了,只对一些印象深刻的人有些熟悉的感觉,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应该是我的母亲。”

  这种话说出来,无论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要感动了。

  莫水意含着泪花,轻柔地握了握徐邀的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忘了就忘了,有空慢慢想,想不起来也不打紧,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奢求了。”

  俞雪东在一旁忍不住捻了一口醋,差点酸死自己。

  偏偏只记得妈妈不记得妹妹!小时候把她当宝一样宠的人是谁?!

  徐邀刚醒,还坚持不了太久,这会儿就有点困意了,医生察觉出来,便带着人去他的办公室交谈了,让徐邀好好休息。

  医生和莫水意聊了不少,主要是后期的恢复问题。

  总体来说身体并无大碍,但是有些虚,别着凉,要好好保养,暂时还不能出院,要再等一段时间。

  至于“失忆”,医生也拿不准,只能猜测和当年俞西客遭受车祸时被撞到头部所致。

  莫水意听得很认真,甚至从包里拿出手机录音,倒是弄得医生啼笑皆非起来。

  谈完后徐邀还没醒,莫水意的工作半路搁置了,得赶紧回去处理,便嘱咐女儿道:“你在医院好好照顾你哥,我再重新找个护工,不会让你耽误太久时间的。高二了,你哥固然要紧,但你也很重要。”

  俞雪东点点头,悄悄开门坐在桌边,她不敢动静太大,所以只拿出手机和耳机,不出声地复习英语单词。

  快到中午的时候徐邀正好醒了,俞雪东早就饿极,便喜悦地蹦过去,问道:“哥,你中饭想吃什么?”

  徐邀睡了一觉恢复了点力气,但还是比较虚弱,道:“我没什么胃口,白粥就行。”

  “好。”俞雪东便坐在床边,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徐邀瞧见,开口:“改天你有空的话帮我也买个手机吧。”

  “好啊,”俞雪东想了想又叮嘱道,“不过你不要玩太久,你才刚醒来,小心伤眼。”

  徐邀对手机没那么热衷,不由得笑着应和道:“遵命。”

  若说“前世”他有什么遗憾,那细想下来还是颇多的,但是有些事情不可追,有些人亦无法挽回,唯有一样他始终放不下,那就是他的前男友解听免。

  其实他们并没有分手,只是因为他过世了,所以导致了不得不阴阳两隔被迫分离的结局。

  解听免也是绍河市人,而且他父母的企业在当地也是叫得出口的,所以也不算籍籍无名。徐邀想见他,所以必须要先查清十年后的他,究竟在哪里。

  外卖很快就送达了,徐邀没有力气自己喝粥,护工也还没有来,所以是俞雪东亲自喂的。

  小姑娘一看就没有照顾人的经历,喂都喂不好,舀三口就要泼一勺在被子上,徐邀无奈地看着她。

  不过也能理解,俞家一看就是家境比较富裕的。十年在医院里的治疗费、以及单独一间的VIP病房、还有俞雪东和莫水意的穿着打扮,这些都可以说明,所以俞雪东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是理所应当。

  猝然,徐邀意识到了什么。

  要是俞家在绍河市也有自己的企业,同在一座城市中,公司间相互打交道是常有的事,所以俞家人会不会认识解听免?

  徐邀心中暗暗欢喜,打算等莫水意下次来的时候问问看,只是等晚上俞家夫妇携手相伴来探望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个想法扼杀了。

  在外人眼里,他是“失忆”的,他连妹妹都不记得,母亲也只是稍稍有印象,他该怎么解释记得一个陌生人的呢?保险起见,徐邀还是决定不打草惊蛇了,平添怀疑就不好了。

  ——

  冬赶任务似的跑了一轮,不过也有可能是私下有人咒骂它赶紧离去的缘故,于是不讨人嫌地溜了。暖日大摇大摆地来了,虽然还是有些料峭寒意,但是枝丫上却抽了芽。

  徐邀的出院也被提上了日程,半个月后就可以领回去了,只是每天的复建照样不能懈怠。

  起初的确很难,他刚被扶着站起来就跪了下去,疼得他青筋直冒,然后试着走路的时候才发现,方才被磕到膝盖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这才叫钻心的疼。

  才不过一分钟,他的额头就全是汗,他大口大口喘气,累得苦不堪言,于是第一日就只好搁浅。

  后来逐渐有了进步,时至今日,徐邀已经可以被人搀扶着走了,但离了人还是不行。

  徐邀有些焦急,可是他也知道着急没用,他的身体又不可能一日之内就好转,再者,他根本查不到解听免的任何消息。

  手机上确实可以查到解家公司的高层,不过根本就没有解听免。

  徐邀又转去查他们以前的高中,解听免的成绩很好,历届荣誉毕业生里应该有他,这样就可以知道他考上哪所大学了,可同样一无所获。

  他以为过去了十年之久,他早就忘记了解听免的号码,可当他尝试输入时,才发现肌肉记忆永远是最无法忘却的。徐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拨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早就换了一个。

  徐邀茫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也终于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什么是时异事殊。

  没有人会不变,更何况是十年。

  十年瞬息而变,一切都在日新月异,人的喜好甚至会翻天覆地,而他也“改名换姓”重拾身份,也不外乎解听免会更改号码。

  回想他们在一起的那短短三年不到,虽没有吵过几次架,但似乎皆是离多聚少。

  因文理而分班是离、因他要打工而常常无法相伴是离、因他……得了病而无奈放弃学业只能住院也是离。

  是解听免的来回奔波,才不至于使这不堪一击的冰面彻底破裂。

  ——

  一日,徐邀正吃着饭,莫水意和俞雪东也在,莫水意刚把青菜夹到俞雪东的碗里,就被俞雪东偷偷给了徐邀,只是不巧正好被莫水意抓个正着。

  她挑起眉:“多吃点青菜对皮肤好,你看看你,一点都不白,以后有哪个男生愿意让你当他女朋友。”

  俞雪东才不在乎,道:“切,不愿意算了,我还不稀罕呢。再说高中也不允许化妆,等我上大学了天天打扮,这不就白了?而且现在大部分女孩子素颜都那样,哪来的天生丽质?”

  莫水意挖苦:“你看看你哥,比你不知白了多少。”

  俞雪东跳脚:“他在屋内待了十年!就算非洲人也该白了,你拿他和我比?根本不是一个起跑线的好不好!”

  徐邀早就看出来了,这俩母女简直堪比姐妹,什么话都可以说,心情好了俞雪东甚至会喊莫水意“意姐”。莫水意也不生气,乐呵呵地挽着女儿的手逛街去了。

  莫水意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停止了打闹:“雪东,你这周六的补习班请个假吧。”

  俞雪东从碗里埋出头,高兴道:“你怎么忽然大发慈悲?”

  莫水意解释:“你忘了?这周六是你解伯伯的生日,我们得去庆贺,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周五放学的时候我带你去买点衣服。”

  俞雪东顿时开心地狂炫饭,不过她又想到了徐邀,便问道:“那哥哥去不去啊?”

  莫水意闻言也一脸为难。

  徐邀明白他要是去了也得需要坐轮椅,并且还得找一个人给他推着,总的来说麻烦颇多,便开口:“算了,反正我都缺席十年了,也不怕多加这一年。既然我们同‘谢家’是世交,那想必对方也是能理解的,到时候妈帮我送一份礼物就行。”

  莫水意也是这样想的,于是点点头,说:“嗯,穆惠安会体谅的,就这么办吧。”

  穆惠安……

  徐邀登时握不住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莫水意连忙弯腰去捡,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也没有多余的了,妈帮你去洗一下再用。”

  莫水意正要起身,却被徐邀攥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她险些认为她儿子已经恢复了。

  只见他瞳孔微颤、身子也稍稍发抖,深吸了一口气才艰涩地吐出几个字:“‘谢家’……到底是哪个‘解’字?”

  莫水意愣住,俞雪东也不理解她哥怎的陡然反应这么大,说道:“同在绍河市与我家交好的,能有哪个解家?当然是‘浑身解数’的‘解’喽。”

  居然真的是这个“解”……

  这个姓氏不算太常见,一般人要是说起解姓,多半会认为是“道谢”的“谢”,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和俞家有交情的就是解听免他家!

  一时间,喜悦、期待、焦急、害怕、不知所措等各种情绪全部充盈在心头,多日死寂的湖面被漾起阵阵涟漪,搅得他内心滚烫,险些失泪。

  莫水意瞧见徐邀情绪有些不太对,担忧道:“西客,你怎么了?”

  徐邀低着头,将一切心绪全部按压不表,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妈,解家人知道我醒了吗?”

  莫水意不明白怎么骤然换了一个话题,但还是回答:“知道。”

  徐邀道:“既然知道,那我不去会不会显得不太礼貌?要不然还是去吧,要是有意见就不好了。”

  莫水意笑道:“你在担心这个啊,那你放心,解家不仅与我家是世交,而且解夫人更是从小与我玩到大的,我同她说一声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你解伯伯也不是整岁大寿,少几个人不来也不打紧。”

  再多央求必生怀疑,徐邀也知道见好就收,于是只好作罢:“那就行,既然如此我就不到场了,安心在医院里复健。”

  莫水意点点头就去洗筷子了。

  已经知道了俞家和解家交好,那就先不急,以后再慢慢旁敲侧击,总有一天他可以打听到解听免,并且同他见上一面——无论多久。

  但是徐邀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甚至在周六生辰宴之前,并且给了他当头一击。

  后来啊,徐邀才知道,那一天发生的那一幕,是他此生最大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因设定以及我个人运用在此文的写作方法需要,这篇文的时间线必须得精确年份。

  我将十年前的时间定为2017年,所以十年后就只能是2027年,但是2027年社会究竟会有哪些变化、什么东西发达先进了等等,我作为一个非穿越人自然无从得知,因此不用管这个时间,你们就当和现在一样的年份来看就行了,不是“幻想未来”,就是当下。

  PS:为什么晋江没有“久别重逢”这个标签(不爽)(难受)(抱头痛哭),本文就好适合这个标签啊!

  注: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李白《清平乐·画堂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