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我再也不做没有把握的白莲花了。我从今往后一心一意, 不搞渔场管理, 再也不脚踏很多很多船了。

  以上都是叶泾渭的瞎想。

  叶泾渭在两个人的逼视下, 毫无分·身之术去安慰这两个人。只能再次找借口地缓解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那个,我真的带了礼物给你们, 先看一看……”

  还没等他猫身体迈出傅江两人之间,胳膊被其中一个人拉住,顺势地一抓, 将人拖进了他的怀侧里。“你这么想向傅老师澄清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吗?”

  叶泾渭面上登然一震, 影帝落在他腰上的手,结实地抢去了傅氏河的视线的焦点。“我,不是,”想挣开江浸川的怀抱。

  一个封闭的房间内,不少于四台的拍摄仪器, 三个人格局空间不出三米内, 叶泾渭他此刻还被其中一个人硬生生地拖到了怀中。

  “是吗,”三人相争的修罗场必然会有一个人败下阵来, 傅氏河第一提出这样看似的主动退出。“既然你选择了,我就不打扰你……”

  实则上, 叶泾渭才是这个修罗场唯一败者, 他立马想说不, 但是影帝抢先一步, “谢谢傅老师的成人之美。”

  叶泾渭想挣开影帝的怀抱, 却无果, 眼看着傅氏河要忍心地夺门而去, 永远离开他,叶泾渭发誓,他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出众的、生硬的、蹩脚的、走投无路的、甚至略显丢人的事情——

  叶泾渭挣开江浸川后,他往前走了一步,就在傅氏河的背影后,他先是摇晃了一下身体,头颅低垂,然后瞄了下地板哪块躺得舒适,“扑通”一声地栽倒在了地板上。

  发出了不小不大以头抢地的撞击声。

  傅氏河回头,江浸川震惊——

  叶泾渭这一撞,真的像是撞到了脑子,视线乌泱泱地一片,实打实地两眼一抹黑。只差没呕出白沫来。

  为什么要逼我使出绝招?——叶白莲。

  傅氏河两步作一步,飞快地来到了叶泾渭身边,江浸川已经有把叶泾渭抱起来的迹象,而傅氏河见状,也将叶泾渭抱起——

  叶泾渭觉得脑袋疼,身体也被拉扯得疼。就在拉扯间,他被抬上了床上,然后眼皮被翻开,嘴巴被撬开——看是不是羊癫疯。

  然后身上的衣服解开,于是那两个人目光呆住,身体僵硬——

  叶泾渭腰上长了一些的或紫或青的痕迹。不多,也不浅。生生地向他们昭示着,肯定是和哪一个狗男人发生关系了。

  就算没有发生关系——也就像是那天醉酒后,为了气情敌故意掐紫了的——

  傅氏河眼睛不好对付地眯了起来,望向了江浸川,怒火丛生:“是你干的?”

  江浸川眼冒金星,胸中怒火被浇起来,盯住傅氏河,“你他x学我?”掐的?

  “我再问你一遍,他身上的是不是你弄的?”傅氏河眼睛都要逼出来火光,不是眼前这个人,还有谁?

  “少泼脏水给我,是不是你在学我?”江浸川怒不可遏,居然还有人学他掐叶泾渭的身体制造暧昧?

  就在两个人要互相扯住对方的衣襟叫嚣起来,叶泾渭犹豫要不要弹起来拦住两个人,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了好一些节目组工作人员——

  他们在监视器后看到了有人晕倒的想象——

  虽然他们的录音麦都被他们自己收了起来,但是看场面火爆——实在不是一般的修罗场,于是连忙进来救护伤病的修罗场战俘残兵。

  很多很多年以后,叶泾渭老成了老头的模样,坐在了炉火旁取暖,孙子在一旁哼起了《当你不渣了》,不对,是《当你老了》,叶泾渭满头银丝,告诉自己的孙子:“你要感谢很多人,巴拉A,巴拉B,巴拉C……巴拉Aa,巴拉Bb……还有《暧昧的情愫》综艺上的工作人员们,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恐怕你奶奶我就死在了无数的修罗场下。”

  孙子不明所以,抬起了天真烂漫的面孔:“奶奶,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修罗场?”

  叶泾渭被问得一时凝噎,喘不过气来,“这个……咳咳,咳咳咳……”

  叶泾渭就在工作人员来“抢救”的契机下,躺了五到十分钟,他假装在短暂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眨了眨眼睛。

  颜诺事后得知了叶泾渭体力不支,甚至在别墅里晕倒的现场,那一刻他好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会情不自禁地地叶泾渭下手,如果他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他的泾泾就不会这般柔弱无力,身体虚弱。

  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他一定,要保护好他的泾泾,一点伤害都不能让他受,甚至,要从别人的手中抢过他的女神。

  叶泾渭很快地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看到这么多围聚的艺人和工作人员。他虽然心中十分地羞耻,甚至到了无地藏身境界,但是他依旧白莲如初:“咳咳,我,我没事,我就是没有休息好……”

  果然,都怪他。颜诺后来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叶泾渭的借口理由,心中万分地自责地道。

  这句话在江浸川和傅氏河耳中听起来同样是换了种味道,看似叶泾渭的借口,实际上肯定是对方日夜摧残叶泾渭的肉·体,才叫他不堪重负,倒在别墅中。

  想到这时,恨不得在眼神上给对方施加更恼怒的压力。

  叶泾渭昏了十几分钟,然后希望赶快地强作镇定,恢复过来,答谢工作人员,收拾东西准备上飞机去录《开心家族》。

  在他故作虚弱地一一答谢工作人员时,傅氏河蹲在他行李箱旁边,想着帮他收拾什么东西。

  就在他蹲下的时候,江浸川打开了衣柜,一股脑地摘下来了所有衣服,连同衣架一起地扔进了叶泾渭的行李箱去。

  床上的叶泾渭目瞪口呆:‘不过是要去录一天的综艺,你为什么要给我带一个月的衣服,影帝?’

  在江浸川的刺激下,傅氏河不甘落后,把叶泾渭随身用的洗漱用品全部打包扔进了叶泾渭的即将带去录影的行李中。

  垂死惊坐起的叶泾渭瞠目结舌:‘酒店里没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吗,傅老师你为什么要全扔我箱子里?’

  傅氏河这下果然挑起衅来江浸川,江浸川马上不服气,他东看西瞧,果然,发现了叶泾渭桌子上的零食罐和零食大包小包的,然后把他们全部丢进了叶泾渭的已经很满的箱子里。

  僵住的叶泾渭乌鸡鲅鱼:‘你实话说吧,和傅氏河老师斗气有你什么好处,江影帝?’

  傅氏河看着江浸川这一行径,他立马看到了叶泾渭的鞋子,于是把他快不下八双的鞋子换上纸包住,一股脑地丢入了箱中。

  无语的叶泾渭叹为观止:‘我是有八条腿吗,我是蜈蚣吗,小傅老师?你这么肯定我会每双鞋都能亮相在综艺上?’

  江浸川果然是不屈不饶的,在他成为影帝这条道路上无数磨难使得他坚强、且越战越勇,于是他找到了叶泾渭衣柜里多出来的一套被单褥子四件套八件套十件套地全部掷进了箱口。

  目睹蔚为壮观的叶泾渭一口血憋在心胸中,有苦难言:‘我得罪你了是吗,影帝,你为什么这么跟我过不去,你干什么让我扛这么重的行李?’

  傅氏河看着四壁快空的房间里,在江浸川即将得意的脸色下,他找到了叶泾渭粉丝送叶的几个娃娃和礼物袋,毫不留情地掷入了叶泾渭的行李里。

  遭遇惨无人道的叶泾渭头脑嗡嗡发作,头痛欲裂:‘傅老师,你看我是那种至死不渝、视情感为生命的人吗?为什么连粉丝的信件你都要放进我箱子里?你怕我寂寞没有粉丝给我机场迎接吗?我不需要,我只要你和江妹、颜妹和晏妹几个人就好了。’

  我真的累了,我需要好好休息,叶泾渭想再倒头再晕一次,但是江浸川像是再也找不到东西,过来想把他打包扔进箱子里,叶泾渭立马恢复元气:“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江浸川怀疑:“你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放进行李里去的?”

  傅氏河添油加醋:“你跟我说就行了,路上吃的需要我给你买吗?”

  江浸川立马接过来,“很好,我最懂你喜欢吃什么,包在我身上。”

  傅氏河完全不逊色,“没关系的,你告诉我也一样,哪些你想带去的,我帮你买。”

  叶泾渭讪笑:“够了,够了。”

  江浸川脱口而出,“不够的,一个人你都不够,你肯定还需要些什么东西的?”这句话的另一个版本是,一条船都不够你踩,你肯定不止要这么点东西。

  傅氏河加入着看似嘲讽实则关心,又或者实则也是“得不到、快失去”的人生几苦的嘲讽行列中。“还有什么,是你剩下的时间还想要的,我尽量,给你找出来。”还有哪几条船是你余生想要的,你说出来,我尽量干翻掉另外几条给你看。

  一生在无数修罗场中枪林弹雨、刀光血影中过来的叶交际花,怎么听不出这几句话背后的深刻含义,当即叶泾渭汗毛竖起,赔着笑,“不用,够了,非常足够了。”一辈子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