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透过来扑朔迷离的灯光,耳边充斥着酒杯碰撞和人群失控的尖叫声。

  周凛如遭当头一棒,整个脑袋都嗡嗡的。

  就在前一刻,江屿揽着他的肩,忽然古怪的笑了,笑的他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江屿话是对杨乐乐说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那么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直觉警告周凛,快跑!

  他心惊肉跳,刚想拉起杨乐乐,整个人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猛地拽进了一个结实硬/挺的胸膛上,下一秒,头发也被攥着往后一拉,江屿的唇就用力地贴上来了。

  “!!!”

  周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江屿是下了死力不让他挣脱,毫无技巧的接吻,只知道抵着周凛的鼻子对着嘴唇用劲厮磨,并且头皮都被他扯得生疼。

  “呃……呃……!!!”

  酒吧里瞬间沸腾了,一场同性之间的激情点爆了一切,所有人都在狂呼着,口哨声不断。

  酒吧经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在一旁目睹了全程,大概猜出了这是一场,呃……雌雄竞争,不过江总是财神爷,财神爷在他的地盘求欢,他还管什么男人女人呢,赶紧给mc打了个招呼,让他挑起氛围,为财神爷助兴。

  mc举起话筒大声高呼“让我们一起喊,江总——!!!”

  其他人也跟随着齐声高呼,声音浪潮般,有节奏的一波接一波。

  “江总——!!!”

  “江总——!!!”

  “江总——!!!”

  周凛疯狂挣扎,江屿就跟着往死里用力,将他的腰重重的抵在桌子旁,桌面上的酒瓶都晃了晃。

  周凛一边胳膊用力挡开身上的人,一只手也狠狠地扯他头发。

  “嘶——”江屿吃痛,惩罚性地嘴唇厮磨得更用力。

  周凛感觉呼吸困难,嘴皮就像一只轮胎,被按在水泥地上疯狂摩擦。他实在受不了,松开紧抿的唇,狠狠咬了他一口。

  刹那间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进口腔,就这样江屿都不肯松开。

  周凛瞥见杨乐乐已经在一旁震惊得石化了,而江屿则死死瞪着他,漆黑的瞳孔中充斥着暴虐色彩。

  突然江屿的唇离开,周凛刚破口大骂了句“你他妈……”

  蓦地,他的嘴又被手掌给捂住了,江屿禁锢着周凛的身体,他也差点亲到头晕,喘着粗气冲杨乐乐说道

  “你跟他亲过吗?没有吧?他主动亲过你吗?呵,也没有吧?可我连他屁股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这样说你懂了吗?”

  他又附到周凛耳边“礼尚往来,懂了吗?”

  周凛简直像看到了一个疯子。

  我操你妈,江屿!!!

  杨乐乐闻声快要哭出来了,周凛急的扳动江屿的手腕,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不论江屿他的力气有多大,擒拿多熟练,可周凛毕竟也是个成年男人,他眼见快要掣肘不住了,捂着周凛的手掌迅速移到脑后,将他头强制靠向自己,紧接着,再次啃了上去。

  “江屿我… …”周凛的声音又戛然而止,只剩下含糊不清的谩骂声。

  最终杨乐乐指着他们,声音颤抖“你… …你们… …”冲出了酒吧。

  江屿见事情得逞了,干脆利落松开了人,周凛早就怒红了眼,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腹部,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从桌上抄起一瓶黑桃A,猛地往他的脑袋上砸去!

  玻璃瓶跟头皮撞击,发出一声闷响,酒瓶没碎,头皮也没破,而眼前砸中的人也不是江屿。

  周凛傻眼了。

  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体型彪悍魁梧的男人,江屿看了眼挡在他跟前的阿东,又看向周凛,轻蔑一笑“胆够肥啊,敢踹我,还敢酒瓶子砸人?”

  阿东面无表情,仿佛被砸的不是他,他问江屿“江少,揍他吗?”

  “揍?”江屿扬起眉,对着惊魂未定的周凛打量了一番,露出顽劣的笑“阿东,你抓住他。”

  周凛眼皮一跳,冷声道“你们要干什么!这是在公众场合!”他焦虑不安向酒吧经理求助。

  酒吧经理也被刚才的一幕给弄懵了,这俩人一会亲一会打的,玩的什么呢?

  他管理酒吧,心里也忐忑,生怕发生事故,看样子,这位财神爷并不像求欢的样子,他踟蹰着想劝几句。

  江屿扫了他一眼,眼底警示意味“今晚全场消费,我买单。”

  酒吧经理惊愕,连连应承“谢,谢谢江总!”

  在mc大声告知下,满场再次炸开。

  周凛看着浑身散发暴戾气息的江屿,又看到其他人都不敢插手,他下意识想逃跑,可腿刚迈开,就听见江屿喝了声“阿东!”

  阿东一把抓住周凛将他压在冰凉的地面上。

  周凛红着眼,大口喘着气,他咬牙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江屿本也不想做到这个地步,跟小白脸接吻已经是突破极限了,他手指抹了把嘴唇,可他觉得今晚的发泄,居然是他有史以来最畅快人心的一次,看到周凛愤怒又屈辱的表情,他不舍得就这样结束游戏。

  他开了瓶酒,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周凛羞愤而通红的脸,像个天真的孩子般歪了下头。

  “江屿!”周凛双手被阿东高高举起压制在大理石上,而双腿也被对方的腿横压着,无法动弹。

  酒吧里没人敢出头,可看热闹的人却是一大群,一个个都伸着脖子往这边窥视。

  周凛是个大男人,骨子里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可此刻却被两个男人像对待玩具一样,丢在地上无法起身,刹那间羞耻心和愤怒快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烧的爆炸。

  “我他妈是杀了你全家还是上了你老婆,你要这么羞辱我!”他咬牙切齿恨恨问道。

  江屿“没那么严重,你只是倒霉,正好撞上我心情不好。”

  “你有本事就放开我,来,咱们一对一单挑!”

  江屿仿佛听了个笑话,他挑起眉“你中二病啊?我有人替我收拾你,我犯的着亲自动手吗?”

  周凛怒吼“那你想怎样?!”

  “不怎样,我都说了我请你喝酒,可你偏不给我面子,那我就只好亲自喂你喝了。”

  “你——”

  江屿晃了晃酒瓶,笑着说“我点了多少,你都喝完,别浪费我的心意好不好?”

  “好你妈……”周凛还没来得及骂完,江屿就伸出一只手,扼住了他的下巴。

  下一秒,他举着酒瓶对着他的嘴巴,液体就一股一股灌了下来。

  周凛死咬着牙,酒铺天盖地倒下来,真正进入到口腔里的不多,他拼命摇头,基本上全洒在了他的脸上,鼻腔内,而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咳咳咳咳… …”

  倒完了两三瓶酒,江屿不满意地抱怨“真浪费,你再不好好喝,我他妈就… …”

  就什么,江屿自己也不知道,他又因为没把周凛灌的惨不忍睹而烦躁了。

  周凛呛到了,趁着他再开酒的间隙,拼命咳嗽,才咳完,又一股冰凉的液体扑面而来。

  “我操!你他妈有病吗……咳… …住手,咳… …”

  周凛猛地被灌进了一大口,他实在崩溃了,朝江屿的脸喷了一大口。

  “操!你真是!”江屿气急败坏,他磨了下后槽牙,瞪着周凛。

  周凛因为咳嗽,整张脸涨红,连眼眶里都氤氲起水雾。

  江屿看着看着,不由微微眯起了眼,他心想着反正跟周凛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周凛见他举起瓶子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十分诧异,可江屿鼓着嘴朝他凑近,他瞬间就明白了。

  “我操,你个死变态没完没了是吧?!”

  “我他妈要杀……呜… …咕噜咕噜… …”

  周凛鼻腔里闷闷不断的低鸣。

  一旁的阿东睁着大眼,人都要看傻了。

  江屿压着他的嘴,不知道往里头灌了多少进去,直至地上好几只空了的酒瓶。

  而周凛已经有点迷糊了。

  江屿心满意足起身,让阿东把他扛回车里,带回酒店,阿东闻言又是一惊。

  到了酒店,周凛被扔上床后,江屿就让阿东走了。

  周凛头很晕,但人还算清醒,他睁开醉意朦胧的眼,怔怔地望了一会天花板,视线再移到了白色的被子上,又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

  他刚强撑起疲软的身体,就看到江屿穿着浴袍,擦着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

  “这是哪?”周凛吼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

  江屿“酒店。”

  周凛皱眉“来酒店干嘛?”

  “来酒店还能干嘛?蹦迪吗?当然是睡觉了。”

  “我是说,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个房间里,你究竟还要做什么?”周凛语气加重。

  “做上次没做完的事。”

  周凛听后,觉得身体残疾的人真是对这方面执拗呀,就像古代的太监,分明无能为力了,却偏偏还要玩花样折腾。

  他讥讽“呵,我说江总,您还真是身残志坚呐,有时候做人还是别太为难自己了,免得等会又得伤了自尊心。”

  江屿随手将毛巾一丢,走到了床头柜,拿起了一袋五颜六色的小药丸。

  “谢谢周经理体谅,不过我有的是时间让你见识到身残志坚… …”他缓缓转过头,笑的阴森“也能让你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