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挑个男的亲就行了?”

  江屿还未察觉到周凛的语气哪里不对劲,他还一门心思沉浸在把对方踩在脚底下的得意之中。

  于是他微笑着点点头“没错。”

  周凛勾起唇,淡淡吐了两个字“那行。”

  江屿还在想着,周凛果然是个见钱眼开,不知廉耻的狗东西,结果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一条胳膊给勾了过去。

  “… …”

  “… …”

  “… …”

  刹那间鸦雀无声……

  江屿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脸上甚至还挂着恶心到了周凛那成就感的笑容,突然间周凛的脸一下放大了,随即一张温暖的软软的东西就贴到他嘴唇上了。

  他脑子一下就空白了,连推人的想法都没有了。

  周凛为了同样恶心江屿,甚至还停留了三秒钟,三秒钟后他松开江屿,顺便掰开抓着他胳膊的手,对着失神状态的江屿说道

  “江总客气了,谢谢。”

  随后他将桌上的几万块一抓,神清气爽的离开了包厢。

  周凛自己也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主动跟男人亲嘴,不但不恶心,他妈还解气!

  走出包间,发现李澈在走廊,看到他出来,对方立刻迎了上来。

  李澈绕过周凛看了眼紧闭的包间门,担忧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喝酒?”

  周凛这会子都把跟李澈那点尴尬事给忘了,他大咧咧笑道“放心,哥今天走运,不仅滴酒未沾,还赚了几万块。”

  李澈看看他手里的钱,疑惑问怎么回事。

  周凛刚想回顾剧情,但一想,这哪是能说的啊?难不成让李澈觉得,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gay,抗拒着他的亲嘴,结果一回头又跑去跟别的男人亲嘴了?

  我去!这什么跟什么啊?他本来就不是gay!他心虚个屁!

  于是周凛跟李澈说改天再聊,他现在要回值班房睡觉去了。

  周凛离开好一会后,888包间的人才逐渐反应过来。

  可江屿还怔着,保持着周凛离开时候的坐姿,一动不动。

  “卧槽!这他妈什么情况?刚刚发生了什么?”纪淙哲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声。

  他推了把快成木桩的江屿“喂兄弟,你干嘛呢?还在回味呢?”

  江屿的眼睛这才聚焦,同时他整个人跟踩了狗屎一样窜了起来“操!!!”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江屿自个都懵了,应该说他现在脑袋都还没完全清醒,赶紧让这些少爷女孩们都出去了。

  蒋天宇懊恼问“那现在咋回事?我这药还下不下啊?”

  纪淙哲服了,骂了句“人都走了还下个屁啊”

  “唉,可惜了,那个周经理还真是我喜欢的款,人干净清瘦,屁股还挺翘的,哎不是,江少你什么情况啊?”

  江屿心烦意乱的吼道“我他妈怎么知道什么情况?!”

  “那接下来咋整啊?还整不整啊?你现在可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

  江屿点了根烟,郁闷吸了口,又吼了句“我他妈怎么知道咋整?”

  他甚至都没脸在朋友们面前说,他活了22年,看似在花丛里打滚,实际初吻都还是今晚被周凛给夺走的。

  江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越想越憋屈,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干脆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捏灭烟头站了起来,气冲冲吼道“还玩什么有意思的,我直接上去再揍他一顿得了。”

  “哎哎哎,先别走啊。”纪淙哲忙拉住他,硬是把他拽回了沙发,他神秘兮兮说“我倒是还有个好主意。”

  “?”

  纪淙哲鸡贼地抬了抬眉“你要不也拿你以前那套对付他吧?”

  “以前那套?”江屿皱眉。

  “你以前不是最擅长把人勾引来,让人对你死心塌地最后再甩了吗?”

  江屿跳了起来“你有没有搞错,他是男人!”

  “可他是同性恋不是吗?”

  “可我又不是!”

  纪淙哲哎呀了声,继续说道“又没让你真把他怎么样,你怕什么,到时你就把他玩了,然后再一脚踹了,多痛快啊,反正你又没啥损失,顶多别人说起你江少爷是渣男外,前面再加个同性恋而已。”

  江屿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蒋天宇不满叫嚷起来了“这事江屿下不了手,交给我啊,我又不排斥。”

  纪淙哲给了他一个白眼“那是江屿他爹的男人,又不是你爹的,你凑啥热闹。”

  江屿接连抽了好几根烟后,一拍桌子“行。”

  追女人江屿很擅长,尤其是他爹的女人,基本上糖衣炮弹下去,人就乖乖的跟江屿走了。虽然周凛是男人,但冲他今天为了几万块钱,都能下嘴亲男人这事,江屿判断,周凛肯定也吃这套。

  于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他敲开了12楼值班房的门。

  周凛刚洗了澡,套了件宽松的T恤和一条四角内裤正要躺到地上的床垫,就听到有人敲门,一般酒店里半夜有什么事都是打电话的,像这样半夜里敲门倒还是头一回。

  他狐疑地开了门,就看到江屿修长的身影站在地毯上。

  周凛心想着,这人该不会是来秋后算账了吧?不过这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账算的未免有点晚了吧,还是说拿了他几万块钱,他是回来要钱的?

  这钱,周凛倒是不在乎,毕竟主要目的是为了恶心江屿的,他要是来讨钱,大不了给他就是了。

  “你干嘛?”周凛问。

  “我… …”

  江屿看着他这身打扮,脱去了严肃的工作装,简单宽松的白T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温和,黑色四角裤下的两条腿笔直修长,肌肉线条流畅,甚至都没有浓密的腿毛。

  他看着看着脸色就有点僵,毕竟从今晚开始,他的出发点就不单纯了,于是他已经不能完全的把周凛当成一个正常男人的身体来看待了。

  周凛见他神色古怪,支支吾吾的,就不耐烦道“有事快说,不然我要睡了。”

  江屿望了眼房间“请我进去… …坐坐?”

  什么?

  周凛纳闷,尽管心里不太情愿,但整个酒店都是面前这个人的,老板要进去坐,那他还能说什么,于是,他侧了个身让江屿进房间,关上了门。

  房内小的可怜,就一张铺在地上的床垫,外加一个床头柜,江屿那两条大长腿,要是站着就挡了光,索性就坐在了床垫上。

  他看到周凛还站着,就拍了拍旁边“别站着了,过来坐。”

  周凛人是坐过去了,但他保持着警惕,这人该不会找他干架吧?

  “江总,有话直说,你要是来要回那钱。”他指了指床头柜“在抽屉里,我拿给你。”

  “不用。”

  见江屿果断开口,他心里更狐疑了。

  “那你是?”

  江屿咳了声,迟疑片刻后,把一个黑色的小皮箱放在床垫上。

  周凛这才发现,他刚刚是拎着箱子进来的。

  皮箱还是之前在包厢那只,周凛知道里面有钱,却不知道他把这钱带到值班房里来干嘛。

  江屿打开皮箱,一副财大气粗的语气“那几万块本来就是你的,这里还有十万,你也拿走。”

  周凛不解“什么意思?”

  说实话,江屿以前给过不少人钱,那时他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而这一次,他却破天荒的难以启齿。

  连带声音都小了,周凛几乎是竖着耳朵才听清了一句口齿含糊的话。

  “钱给你,以后跟着我。”

  周凛没明白“跟着你?什么意思。”

  江屿盯着他,问道“你说,我长得怎么样?身材怎么样?”

  周凛抽了两下嘴角,所以他是来花钱买夸赞的?

  尽管周凛对他的本性嗤之以鼻,但他问的这些却是一目了然的,五官优越,宽肩窄腰,比例出挑,他也只得干巴巴地实话实说“昂,挺不错的。”

  “那你跟我,算是赚了。”

  “…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画风有点奇怪?

  周凛真不想往其他方面想,真是神经病了!一会被李澈亲的,一会又跟江屿亲的,这两天接连发生的事,已经颠覆了28年来他的三观了,周凛只觉得自己快要变得神经兮兮了。

  “江总,你说的… …江总,麻烦你说的明白点,我实在听不懂。”

  江屿瞬间恼怒了,这人装什么装!他不就为了钱才跟了他爹的吗?他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还给他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江屿没了耐心,那点不自在也就荡然无存了,他又恢复到居高临下那一套了。

  “给你十万,陪我睡觉。”

  刹那间,周凛的脑子里闪过多种睡觉的含义,正常的不正常的一股脑儿地往里灌,若是从前,两个男人之间谈睡觉还是绿码,现在都出现黄码了。

  但他还是尽量保持理智去看待这句话,还是为自己脑袋里那些颠覆三观的想法去辩解。

  他微微眯起眼“睡觉?你这么大个人还要人陪你睡觉?”

  江屿本来说出这句话自个心里都有点犯恶心,偏偏周凛还装纯情,他就无法抑制地鄙夷了“你装糊涂?”

  这句话一下就从绿码转黄码,周凛顿时不舒服了,铁青着脸冷冰冰问“你什么意思?”

  江屿失了耐心,脾气上来了说话就难听至极“我花十几万让你陪我睡觉,是来听你唱摇篮曲还是讲童话故事的?”

  “让你把屁股撅起来给我睡,懂了吗?”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给我装纯情小处男,我他妈真是服了。”

  不堪又极具羞辱性的话排山倒海般入侵,周凛一下子就炸了。

  他整个人从床垫上弹起,他指着江屿气结吼道“江屿!你他妈还没玩够是吧?没完没了了是吧?钱多就可以随便羞辱人啊?”

  江屿也不甘示弱,站起来跟他对峙“你给老子装什么装!我肯睡你,你就偷着乐去吧!”

  “你给我滚出去!”

  江屿冷嘲热讽“我觉得我肯花十几万睡你,你都是祖上烧高香了。”

  周凛气的眼都熏红了,他紧紧攥起拳头,连骨头都捏的咯咯作响。

  江屿还在不依不饶讥讽“又当x子又立牌坊,下海还要穿雨鞋,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还真以为你是金屁股啊,别不知好歹了!”

  “江屿!我去你妈的!”周凛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狠狠揍到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江屿脸上,顿时他的嘴角就淌出一丝血。

  在周凛又一拳头过来时,江屿早就反应过来了,他偏头躲了下,接着就一把抓住了周凛的手腕。

  像江屿这种财阀公子哥,从小到大都有专业人士训练身手,所以对付周凛这种常年缺乏锻炼的社畜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朝周凛的肚子上重重的踹了一脚,踹得对方顿时往后趔趄着跌了几步。

  江屿舌尖顶了顶上颚,手指摸了把嘴角的血痕,整个人笼罩着暴戾。

  今晚纪淙哲的提议他虽然接受了,但是对于睡周凛,什么时候睡,他还真是没想过。

  刚刚说要睡他,也不过是计划开始前的一种气势罢了,所以他自个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

  虽然表面上他是个罔顾伦理的禽兽,可他其实不过是只绣花枕头,光说不练。

  但是周凛居然又敢揍他,他又不知死活地揍了他!

  他混沌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叫嚣了,那就是他要让不知死活的周凛屈辱!

  他今天还就真当回禽兽,非办了他不可,让他知道敬酒不吃,那他就干脆砸了酒瓶!

  作者有话要说:

  周:想睡人嘴还这么臭!

  江:我只对你嘴臭

  周:……我谢谢你了

  江:那……可以睡了吗?

  周:……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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