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神色微变,而后又恢复一脸轻松,抽回手故作无所谓的态度:“摔的。”
话一出口,祁淮又觉得这么撒谎像是自己怕白应榆知道自己打架一样,又硬邦邦地补了一句:“和你没关系,我带你去你说的另外一个工厂,这里的材料太少了。”
白应榆的心思早就不再什么材料上了,反正他也基本决定了艺术馆内外的材料选择。
这次实地考察只是想要更完善自己的选择,实在不行再网上找图片也一样。
眼下,白应榆看到在意的只是祁淮手背骨节上的伤痕,甚至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白应榆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却也没想到祁淮是为他报了不平,只以为又是和谁起了冲突。
“不、不去了,回、回家!”白应榆抬高了声音,语气有些生硬。
祁淮也是好面子的人,白应榆这接二连三跟他唱反调,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白应榆,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被凶了的白应榆看着祁淮那凶神恶煞的眉眼,身侧的拳头紧握,上面血迹斑驳,他心里一软,又觉得怕了。
“想、想给你上药,很、很疼吧。”白应榆一副乖巧的模样,和祁淮住了这么久,多少也知道祁淮吃软不吃硬。
果不其然,白应榆这话刚说完,祁淮脸色稍齐了一些,“说了不疼,上来坐好。”
祁淮先一步走过去,将上面的头盔拿起来戴好,白应榆跨上车前又看了一眼祁淮的手背。
“去、去哪呀祁哥?”白应榆倾身,头盔轻轻撞在了祁淮的背上,声音像是猫爪在挠祁淮的心。
“去工……”厂字还没有说出口,祁淮收回了要出口的话,“回家,不是要给我上药吗。”
“好。”白应榆明显松了一口气,隔着头盔他的声音有些闷,祁淮却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那一点欣然。
就让着他这么一次也没什么,家里还是他说了算。祁淮如此想。
回家后,祁淮刚把头盔放下,白应榆就已经在沙发上拿着药箱,眼巴巴地等着他了。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从脚心蔓延开了,一直到四肢百骸。
想起上一次被祁廷韫打了后,也是白应榆给自己上药。
祁淮已然记不清,妈妈去世后,他有多久没有被这样在意过了。
“祁哥,我、我给你上药吧。”白应榆朝祁淮伸出了手。
白应榆心里压根没有祁淮想的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作为朋友,也被祁淮的爸爸照顾,像这样互相帮帮忙也是朋友该做的。
祁淮坐在他身边,将手放在了白应榆的手里。
白应榆手心很软,堪堪能包裹住祁淮的手腕,他动作缓慢,却细致地将消毒水一点点倾倒在祁淮的伤口。
被白应榆握住的地方都在发热,祁淮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团火几乎要把他烧尽了。
他下意识缩了一下手,白应榆却在下一秒抬起头,神色紧张地看着他:“是不是弄、弄疼你了?”
祁淮看着一脸担忧的白应榆,喉结滚动两下,他张开嘴后,视线游移到一边,心虚似的:“嗯。”
听到祁淮承认了,白应榆的动作更轻。
他小心翼翼地换成棉签,一点点清理上面的污渍,借着上药的间隙,偷偷用余光看祁淮。
祁淮皱眉时,白应榆便俯首下去在伤处吹吹气。
“你在做什么?”祁淮看着他的行为,不解道。
白应榆有些不好意思,他耳尖微红,低声解释道:“我小时候受、受伤,我妈妈就这、这样,说可以缓、缓解疼……”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屋子里沉默片刻,白应榆心惊胆战,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事惹祁淮不高兴了。
“不、不吹了,我……”
“这里也疼。”祁淮突然打断白应榆的话,将自己食指的骨节往前凑了凑,一脸坦然。
这下轮到白应榆茫然了,他看着祁淮凑在自己面前的手,犹豫片刻,耳尖彻底变成了绯红色。
“痛痛飞飞……”白应榆声音低若蚊蝇,说完才象征性的吹了一口气。
“你需要我也帮你吗?”祁淮说着,目光带着几分不明显的侵略性,和迫不及待的占有欲,看向了白应榆的卫衣下摆。
“什、什么?”白应榆迎上祁淮的视线,虽然没听到他话里的意思,却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来不及反应,白应榆的肩膀被推了一把,身体向后栽倒。
他下意识想要抓住祁淮的衣襟,却已经摔进了沙发里,连头发都凌乱了几分。
光影变幻,白应榆还来不及问祁淮要做什么,腰上的衣服就被掀开了。
白应榆想要伸手遮挡住,却被祁淮一手按住了手腕,一手拉开了卫衣的下摆,露出上面青紫色的淤痕。
祁淮眉心一跳。
“这里,我可以帮你。”祁淮那双眼不媚也勾人似的上挑。
白应榆只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他的拒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屋子里消毒水和橘子香搅得乱了五感。
“痛痛飞飞。”祁淮这样类似播报员一样有磁性又听不出情感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有些奇怪,可白应榆却无瑕思考这些。
祁淮鼻息之间的呼吸尽数扑在他的腰腹,肚脐的地方格外酥麻。
白应榆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这样的互动有些超出“朋友”这个范畴了。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祁淮不仅仅是对他吐息。腰上那温热湿润的触感,绝对不是手指。
祁淮的吻明目张胆地落在白应榆的腰上,甚至绕着肚脐欺负白应榆。
每亲一下都能感觉到白应榆柔软的身体在轻颤,祁淮更觉得有趣了。
“祁哥,等等,那里不、不行……”白应榆脑子里乱成一团,想起昨天晚上被祁淮压在床惩罚后,后腰也是一模一样的触感。
“你这里不经亲,很敏感,你知道吗。”祁淮说着将指腹贴在白应榆肚脐,揉了起来。
白应榆整个人身上都染了一层薄粉,他睫毛轻颤,呼吸随着心跳都乱了套了。
“不、不知道……”白应榆只知道摇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
眼前像是炸开了烟花,灵魂深处某种从没有过的刺激搅乱了那一池平静的潭水。
“还有这里也是。”祁淮眸色沉了几分,掐着白应榆的腰,指尖撩开了卫衣。
白应榆肤色很白,卫衣下的肌肤露出一点粉色圆润的边缘,祁淮只看了一眼,抓着沙发的手青筋尽显。
作者有话说:
感谢别星的礼物~感谢大家的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