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要跟步宜去吃饭？”
“恩,昨天约好了。”林珞珞站在衣橱前找着衣服，一边从旁边的穿衣镜里偷偷打量身后人的表情。
“哦……去哪家店吃？”
看着身后人明明在意却还要装不在意的样子,林珞珞笑着转过身说：“一起去吧。”
“她只请了你自己。”
“好浓的醋味儿啊！”林珞珞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抽走了只是装装样子，压根没看进去的杂志，顺势坐在她腿上，“我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醋坛子？”
“这算吃醋吗？”席灵玉顺势伸手圈住她的腰。
林珞珞微微低头看着她，笑着反问：“这还不算吃醋吗？”
“唔……”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林珞珞说：“都要酸掉牙了哦。”
“没办法，谁叫老婆魅力太大，那么招人喜欢呢。好好的人，也难免要掉进醋缸了。”
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林珞珞笑嘻嘻说：“那我现在把你从醋缸里捞出来，你会答应陪我一起去吗？不要说什么宜姐只请了我,你知道的,就算你一起去,宜姐也不会说什么的。”
“既然老婆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要一起去了。”
从她腿上起身，林珞珞蹦蹦跳跳到了衣柜前：“那我们穿情侣装吧！”
说是情侣装,其实也只是买了两件同款不同色的休闲衬衣。不对称的设计深得林珞珞的喜爱,毫不犹豫就拉着小姑姑买了。
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刚好可以隐隐约约露出脖颈上的项链。
“还酸酸的吗？”出门前,林珞珞特意整理了下项链的长度,让项链露得更明显一点。
看着小姑娘的小动作，席灵玉忍俊不禁：“不了，甜甜的。”
早早自己到了饭店的步宜，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人,撇了撇嘴：“二位行行好，社畜都一个月没回家了，就别刺激我这个被迫的孤家寡人了好吗？”
席灵玉先给林珞珞来开椅子，又给自己拉开坐下：“跟曲姐那边还没谈好？”
“谈好了，”步宜叹了口气说，“就是因为谈好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才回不去。子公司的人之前跟席家谈合作时候的计划全都用不上，临时改的企划每一步都得要我把关，这不，昨天上午才搞定最后的，刚把企划给那边发过去了。”
“好辛苦啊。”林珞珞忍不住感慨。
“给人打工就是这样的，”步宜耸耸肩说，“可惜，我没你家那位有魄力，敢自己单干。虽然给别人打工是累了一点，但相应的，承担的风险也小。”
林珞珞点点头：“所以我也不敢。”
不是谁都能像小姑姑一样，有实力的同时也有胆量、有魄力。
饭菜上来，三人一边吃一边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席家的事。
“之前我看过子公司对席氏集团的评估，你怎么会想着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
“不是接手，是重新洗牌。”席灵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不觉得把他们最重视的东西全部拿过来，然后重新洗牌成自己的，看他们又气又急却无能为力，很爽吗？”
步宜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几年不见，你变化可真大。以前的你，可是最讨厌麻烦。这么做虽然长久来说是赚的，但是短期内，真是又折腾又赔本。”
“你也说了，长久来说肯定是赚的。”席灵玉浅浅一笑，“那就够了。”
“真要重选董事会？”步宜也听子公司的人八卦了这件事。
“恩，虽然现在席氏集团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我的人’，不过换些识时务的，总比现在这些蠢货要好多了。”
林珞珞虽然听不太懂，但听两人聊天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你是打算把你那个便宜大哥，彻底赶出去？”
“当然。”席灵玉说，“斩草肯定要除根。”
步宜觉得，她想法不错，但或许可能有些不切实际了：“他手里还有股份呢。”
“股份也是可以转让的，不是吗？”
“让他转让出来？”步宜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你爸，现在你手里股份最多，就算不是你买，他也不可能轻易出售手里的股份吧！”
“那就给他制造一个不得不出售股份的‘机会’。”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席灵玉是笑着的，可步宜却觉得背后似乎一阵凉意滑过。
“还好我们不是对手，”步宜感慨道，“不然或许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席灵玉笑笑，没有接话。
饭快吃完，步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打视频过来了。”
“刚好，我们也吃完了。”林珞珞把空掉的碗筷一叠，往旁边推了推，空出一块位置，方便步宜把手机放过来。
视频接通，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张金发碧眼的精致面孔。
“hi！”看到这边出现的人，屏幕上的人热情地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卡洁莉娜。”
“你好，我是林珞珞。你的中文好标准啊！”
“谢谢夸奖！”卡洁莉娜十分开心，“你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小。这么说对吗？”
最后一句是问的步宜。
步宜点点头。
“那边的是thia吗？嗨！好久不见！”
席灵玉有些茫然：“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认识你，不过你可能不认识我。”卡洁莉娜说，“我是哲学院的。”
“好了，待会儿再来叙旧吧。”看到自家老婆，步宜今晚被塞狗粮的心情总算舒坦了些，“亲爱的，你现在方便去院子走一圈，给珞珞看下我们家的院子吗？”
“当然！”说着，卡洁莉娜就起身去了院子，一边拍着院子一边介绍每个角落的方位。
一圈看下来，卡洁莉娜问：“这样可以吗？”
步宜也看向林珞珞。
林珞珞点点头：“介绍的很详细了。”
“那可以吗？”卡洁莉娜看起来十分期待，“古典园林的小院子！”
“如果是真正的传统园林，或许会跟你们的房子很不搭。”林珞珞一边观察着步宜跟屏幕里卡洁莉娜的表情，一边试探着说，“院子总归还是房子的一部分，其实还是跟房子整体更搭一点比较好。”
“哦——”卡洁莉娜说，“我们可以改建房子的！”
愣怔了片刻，林珞珞说：“……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一点？我看了你们周围的环境，还有你们房子的外观，其实可以做一些中西结合的设计。既能有你想要的园林风格，也能跟你们那边的大环境融合。”
卡洁莉娜有些兴奋：“真的吗？会是什么样子？”
想起自己之前画过类似的作业，林珞珞翻了翻自己手机的相册，终于在大二那年的作业里翻到了一张。
“大概是这种风格。”林珞珞把照片放大，对着手机镜头，“如果这样看不清楚的话，待会儿我叫宜姐发原图给你。”
“哦！不用了！这样就很好看！”卡洁莉娜说，“我喜欢这个……这个叫什么？”
“连廊。”步宜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个部分。
卡洁莉娜十分兴奋地点点头：“嗯嗯，连廊！好看！珞珞，我们家的院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林珞珞摆摆手，“那我们来聊聊具体的要求吧？”
卡洁莉娜眨了眨眼：“没有要求的，你随意发挥就好！哦不，我要这个连廊！”
林珞珞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随意呢？
虽然对于一部分设计师来说，绝对的自由是一种优势，可对林珞珞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越是没有要求，才越难搞定。
外婆家的院子拖了这么久才彻底搞定，也是因为外婆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导致她只能靠随机的灵感来填补一些细节。
“除了连廊呢？”林珞珞决定再问一点，多一点要求，就能多一点思路，“比如院子里喜欢有水池假山吗？或者是功能区的划分？”
“calliope喜欢种花，留出一块花园就够了。”
跟没有要求也没啥区别。林珞珞又看向步宜：“宜姐有什么要求吗？或者有什么忌讳吗？”
“我们两个都是无神论，没什么忌讳。水池还是算了吧，夏天太容易招蚊子了，假山合适的话可以有。”
虽然要求不多，但总算是有点了。林珞珞在备忘录上记下了这几条。
卡洁莉娜说：“真是太棒了！”
林珞珞有些茫然：怎么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步宜笑笑，解释说：“她大概还沉浸在刚刚你给她看的园林图里呢。”
“是的！那个设计太棒了！古典与现代放在一起，竟然会这么完美！”卡洁莉娜问，“那是哪里？有机会我要去看看！”
林珞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只是我之前的一个作业，并没有真正的修建出来。”
卡洁莉娜有些失望：“哦——太可惜了。这么棒的设计，竟然只有一张图。可惜，可惜。”
步宜又跟卡洁莉娜聊了两句后，挂了视频，转而对林珞珞说：“那我们家院子就交给你了。”
“好。”
“对了，我们要不要签个合同？”
啊？还要这么正式吗？林珞珞犹犹豫豫正准备说“不用这么麻烦”的时候，一旁一直沉默着听她们讨论的席灵玉，突然开了口。
“签个吧。”席灵玉说，“你看，合同是你来准备还是我来准备？”
“不愧是你。”看她如此坦然，步宜失笑，“你准备吧，我过两天估计还有工作，那就辛苦你们两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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