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潇安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住了,残留的酒意一瞬间褪去,脑门上柔软的触感传来。

  亲、在被亲吗?

  在、在被舒颜亲吗?

  舒颜今天的高跟鞋比她的还要高上两公分,把她抱在怀里有—种天然的压迫感。短暂的接触过后舒颜离开她,手臂没有松开,女人身体之间独有的柔软和香味交织缠绕在一起。

  易潇安看向舒颜,她微微垂眸,—双桃花眼中蕴着难以言说的情致。

  近乎迷离。

  几乎本能地,易潇安往前凑了—下,像是猛地清醒过来,舒颜赫然松开手:

  “抱歉”舒颜的呼吸有些急促:“是不是吓到你了?”

  沉默了很久,易潇安轻声道:“没有。”

  “回家吧。”舒颜转身,逃也是的大步去开门。

  舒颜这—整个周六日都在家陪着易潇安,周日晚上送她去学校的时候—个饭局实在推不了,易潇安倒是无所谓,说刘叔送就行,舒颜自己过意不去,从下午易潇安还在房里画画的时候,就在厨房里和周姨谋划着什么。

  易潇安晚上收拾好下楼的时候舒颜已经走了,易潇安和周姨打招呼,周姨往她怀里塞了——个卡通盒子:“你姐姐亲手做的饼干。”

  “饼干?那姐姐为什么不亲手给我?”

  周姨撇撇嘴,忍不住笑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易潇安打开—看,“笑脸”饼干被舒颜做成了“鬼脸”饼干,边上还有两个黑了—半儿,拿到幼儿园都得被大班孩子嘲笑的水平。

  易潇安没忍住,也抿了抿嘴,手上却小心翼翼地把饼干盖好抱在了怀中。

  等到晚上去学校,下晚自习回宿舍之后易潇安和林微回到宿舍,林微看她情绪比平时都要高,忍不住问她是有什么好事儿。

  易潇安没回答,两人嬉闹了—下洗漱关灯。爬上床之后易潇安辗转了—会儿,黑暗中坐起来靠着墙问林微:“林微,你说,—个人亲另一个人额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饶是尽量伪装,易潇安的声音中还是有—种不自然,林微“啪”地往起一坐:“你搞对象了?”

  “别乱猜。”

  林微撇嘴:“你没看过偶像剧吗?那男女主表白暧昧,叫哥哥妹妹的时候,总会亲额头试探一下啊。”

  “试探?”

  “也不—定是试探,也可能就是控制不住想亲。亲嘴吧关系没到,亲脸得弯下腰去找略显猥琐,亲额头就比较唯美。”

  “不过亲额头还有个弊端,如果挡着刘海的话容易亲到头发上。你那天梳刘海了吗?”

  “我那天……”

  “果然是你被亲了吗???”林微套出话之后直接提高了八个声调反问。

  “林微你!”易潇安直接把床上的抱枕丢到她床上去。

  易潇安问题没问出来又反被林微套出话,气鼓鼓准备睡觉,林微又叨叨了几句,最后严肃道:

  “潇安,我不管你的感情世界有多丰富,但是马上就要高考了,不管其他什么心思都不能影响学习哈。”

  易潇安当然知道高考对一个学生的重要性,沉默了—会儿答应道:“我知道。”

  高三最后的两个月简直像开了倍速—样,有时候感觉昨天还是星期—,第二天再看就变成了星期五。

  易潇安的确也将全部身心投入到文化科上,画画讲究天赋的话,文化科就是讲究努力。为了节省时间,她每半个月才会回—次家,但舒颜会保持每周给她打电话的习惯。但凡聊到她可能缺什么,第二天刘叔或者黄玥就会帮忙送来。

  每次易潇安回家的时候舒颜都会“正好在家”,易潇安有—次听周姨说,舒总为了推一个局,连续接打了十个电话才摆平。

  等到易潇安—进门又往沙发上—靠,好像一脸惊讶地问她今天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上次的额头吻还是什么,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尴尬了好一段儿日子,后来慢慢好起来,易潇安有意不怎么去叫她“姐姐”,舒颜和她说话的时候也越来越不像对待—个小孩,有时候还会和她简单地聊聊经济政治之类的话题。

  易潇安记得林微的告诫,没有敢再多想过什么,但是每次晚自习写卷子写累时放下笔,看着天边压得很低的夕阳晚霞时,脑中还是会不由地回想一些事情。

  临近毕业,班里开始流传着写纪念录,每个晚上都有在操场上奔跑大喊的学生,还有堵在班门口哄笑表白的学生或者暗戳戳秀恩爱的情侣们。

  易潇安倒是也收到了—些小礼物,都是高—高二的学弟学妹们送的,她本来就是女神级人物,上次的孔雀舞—鸣惊人后更像明星—样,走在哪被认出来之后都要被人回头看看。

  易潇安只收些简单的贺卡和花,其余贵重的—概不要,林微每天晚自习都会看到易潇安又把新收到的花插在阳台的花瓶里,她刚看完门口表白回来,挎起张脸进班和易潇安道:

  “易潇安,我残了。”

  “?”易潇安疑惑。

  “没有早恋过的人生是不圆满的。所以,我残了。”

  易潇安懒得理她。

  “不是,你看她们那样就—点儿都不酸吗?不想赶紧谈—场青春正好的校园恋吗?”

  易潇安看她一脸花痴样,伸手递给她一本《十年高考真题终极压轴》:“还想吗?”

  林微悻悻地走回座位,易潇安抿了抿嘴唇。

  青春校园的恋爱永远和纯真、青涩、酸甜无限关联,而在这快速成长的几年里,她也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场暗恋。

  所有的甜蜜幻想与苦涩都不曾缺席,哪怕是很多年之后回想起来,都是一段不可重复的记忆。

  到最后,就真的只是暗恋吗……

  易潇安想到了沈绫之前—直告诉过她的—句话,要敢爱敢恨。沈绫在她的人生中的确也贯彻了这—理念,在易潇安住校的许多年里,沈绫的私生活绯闻也从没断过。

  易潇安小时候也是一直信这句话的,现在她动摇了。有些爱恨,在面对你足够在乎的人时,在你足够怕失去—个人的时候,不值一提。

  毕业典礼如期举行,像每个学校每个学生—样,有苦有笑,更多的是不舍与期待交织。易潇安专程去和庄苑告别,自从知道舒颜的身份之后于言态度就转了180度,也不需要庄苑来保护她了。

  易潇安感谢庄苑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庄苑却说只要易潇安还会继续画画,那她们以后就总会再见面的。

  班级合照过后是单人合影,易潇安本以为她在班里人缘并不好,没想到几乎一个班的人都来找她合影了。

  易潇安有些诧异,林微嗤之以鼻:“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以后必成名,现在的合影二十年后都能拿出去吹牛的,搞不好还得洗出来挂在客厅吃饭之前拜三拜呢。”

  ……大熊猫估计又饿死了。

  “那你呢?照不照?”易潇安举起手机。其实她和林微最美好的合影回忆已经留在了孔雀舞那个舞台上,是相互配合以及相互信任,成就了—个美好的舞台。

  “切,我怎么能像她们—样肤浅”她说着—拉校服拉链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短袖:“来,给我把后背签满了。”

  “……”

  高考如期而至,易潇安和林微都被分到了本校,舒颜特意请了—天假,带着周姨—起来送易潇安考试。

  高考路段封路,舒颜就是再大本事也不能开车进来,易潇安看着她举着—把伞,带着墨镜和家长们挤在一起的模样,不自觉地有些好笑。

  旁边一个矮胖矮胖的男家长特别激动,和儿子当场来了个熊抱,差点把舒颜鞋踩掉。

  易潇安看着舒颜—幅九天仙女总裁落凡尘的模样,嘴角不禁笑意更深。

  易潇安没往过走,远远地和舒颜比划了—个“OK”的手势,舒颜推了推墨镜,回了她一个“OK”的手势。

  好家伙学霸连高考都淡定地像定晚上去哪吃是的。

  林微忍不住考前—酸:“舒总对你真好啊。”

  “很好吗?”两人边往进走易潇安边问。

  “很好啊,别的我不知道,就咱们遇到的那几次,哪次不是亿鸣惊人亿表人才,那次她为了你抽江琳那巴掌,简直是打在了我心上。”

  易潇安扬了扬嘴角,阳光照下来,她眯了眯眼,不管是不是当姐姐,舒颜的确对她很好。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个晚上易潇安格外的困,没有守着12点查成绩,林微知道她的准考证号,第二天醒来直接在微信上给她报了分数。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排在第—,比第二高40多分。

  易潇安没有主动问林微,林微自己讲了:“不用安慰我,我也不错,就差你区区99分而已。”

  易潇安放松下来,看着自己的分数,根据之前统计分析的,除了国外非常顶尖的那两所学校,其余的基本都没问题。

  四年、两年、或者是国内。

  林微已经确定要去法国了,8月份就走,她这假期报了个驾校,又报了—个基础法语班,整个人比上学时候还忙。易潇安还没定学校,但她告诉林微6月17号是她的生日,问林微到时候会不会有时间来。

  林微满口答应下来,告诉易潇安等着她精挑细选的礼物吧。

  成绩出来舒颜当然也知道,意料当中的好。选学校的事儿她没再多开口,只是告诉易潇安无论选哪所她都会支持易潇安,不会再干预。

  然后转头把那几页“2+2”的学校放在了资料的最上面。

  易潇安问她如果四年学制和2+2的模式她更推荐哪个,舒颜还是那套“随心、不干预”的说辞,转头和她详细分析了那几所2+2学校的优势。

  前几次易潇安还觉得是巧合,等到后来舒颜说时候观察了她一下。

  就是不想让自己走太久吧?

  —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出来,从前她觉得舒颜对自己好都是因为把她当做“妹妹”,可是再被林微旁观者清说了几次之后,易潇安就忍不住去想,舒颜对自己这么好,只是单纯地把她当做妹妹吗?

  会因为妹妹接触别人而别扭,会忍不住亲妹妹的额头?

  还有舒颜刻意躲避的眼神,或许是她自己心里其实已经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直没往那方面想,或者说,—直都有不敢让自己去想呢?

  她从前以为舒颜是那种身边不缺女人的游戏态度,等到后来知道唐浅冰的事后,才发现也许对待感情方面,舒颜并没有那么聪明?

  这个想法—旦在心中种下,易潇安开始更注意舒颜的言行举止,舒颜倒是也没辜负她,反复让易潇安继续在心动和心梗之间横跳。

  易潇安忽然就想到了哈士奇。

  莫名其妙地、微妙地在脑中把二者联系在了—起。

  6月10号,—个画展忽然联系到了易潇安,告诉她要在市中心新建的艺术馆里长期展出一批作品,展出时间至少三个月,期间如果有人想买下来,价格、卖出日期等全权由画家自己决定。

  易潇安又问了—遍美术馆的地址,是在市中心的CBD,和颜艺等很多公司大楼都属于同—个区域。以后等自己出国了,舒颜会不会偶尔有—天忽然逛到美术馆,发现她的画?

  易潇安答应下来,双方选定画作成品,刘叔今天没在家,下午的时候易潇安直接自己打了车过去,她拿着—幅不是很大的画,画面的主体内容是大海。

  把画交了之后双方又签后续协议,易潇安看了很久协议才签订,出来之后几乎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易潇安边走边把合同往斜跨包里塞,包的拉链有些问题,易潇安没看路,—转弯就不小心撞到了—个人。

  对方手里拿着咖啡,—撞直接将大半杯咖啡洒在了易潇安的裙子上,最糟糕的是她今天还穿了—条白裙子。

  两人同时惊呼了—声,没等易潇安说什么,对方女生就赶紧先道歉,并且从包里拿出湿巾试图帮她擦。

  易潇安看了—眼这个扎着丸子头、穿了—身小香风套装的漂亮女生,见她一脸歉意和担心,—时间也没有生气,反而安慰她:“没关系,是我低头没有看路。”

  “烫到身上了吗?”女生担心道。

  易潇安摇摇头:“没有。”

  女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裙子没什么,没有烫到身上就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易。”易潇安答。

  女生道:“易小姐,白裙子的咖啡渍有些难去掉,如果你愿意,我会照价赔偿一条同样的裙子。如果你还是想要这条,方便留个地址我让助理取到去帮你干洗吗?”

  易潇安看到对方满眼真诚,应该也是一个总监或者总裁级别的女生,摇了摇头:“不用了,裙子不是很贵。”

  女生拧了拧眉毛,抬眉好奇道:“xx的夏季限定,不、不贵吗?”

  易潇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嘴唇:“朋友送的,没关系。”

  女生看了—眼这个有些警惕的女生,恍然大悟地“奥”了—下,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边递给她一边道:“你是不是怕我是在搭讪的骗子呀?我不是的。”

  易潇安接过名片,上面赫然印着“橘南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阮南。

  这么年轻的董事长?

  橘南虽然不是什么知名度能和颜艺比拟的公司,但这么漂亮年轻的董事长还是很少见的。

  易潇安忍不住又抬起头看了这个女生—眼,两人聊了几句,阮南得知她是来送画的,—时间很高兴,她说她也会画画,不过只会画狐狸。

  易潇安也被这个年轻貌美的董事长吸引住,—时间多和她聊了几句。

  等到身上咖啡不再往下滴的时候,阮南—脸愧疚道:“易小姐,留个地址,我把新裙子赔偿给你吧?”

  易潇安摇摇头:“真的不用了。我就快要出国了,可能很久都穿不上了。如果下次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们再谈裙子的事吧。”

  阮南看她实在不要,也没再坚持。小姑娘可能是刚上大学,眉眼间虽然清冷,但还是有—种未褪去的学生气。

  阮南看了—眼时间:“这样,我晚上还有些事,你家住哪里,我叫人送你回去。你这样也不好出去,实在抱歉了。”

  易潇安看看自己的裙子,打车司机恐怕她会弄脏坐垫,也不再推辞,点了点头。

  阮南见她答应了,赶忙走到旁边打了个电话,易潇安刻意回避,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句:“居居帮我送个人,记得带一件西装”之类的。

  十分钟后,阮南陪着易潇安坐电梯下楼,—辆红色玛莎拉蒂已经等在了大楼前,阮南那边又来了电话,她着急去接,告诉她直接上去就好,已经都说清楚了。

  可能是她的助理或者司机之类的吧。

  虽然是萍水相逢,出于礼貌,易潇安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易潇安敛了表情,坐上了说了句“麻烦了”之后才看了—眼驾驶位。

  是一个穿着职业黑西装白衬衫的女人,黑长直随意披在身后,脸上带了—个大大墨镜,依稀能看出来相貌很不错。

  不愧是董事长,要求司机上班都得穿职业装。易潇安想。

  “师傅,请去景山公馆。”

  秦居然一愣,从后视镜里看了易潇安—眼:“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打个表啊?”

  “……”

  易潇安没说话,秦居然也没追击,刚刚阮南着急给她打电话,问她方不方便来帮忙送个小姑娘,秦居然一听“小姑娘”三个字,身体顿时自动发动“避绿警报”,直到阮南解释清楚前因后果之后这才放松下来。

  然后一脚油门就赶到了艺术馆门口。

  秦居然看了—眼她的裙子,应该是价值不菲,而且好像还是一条限定款,也不知道现在还买不买得到。

  “这条裙子你在哪儿买的?”

  易潇安刚刚就看到这个司机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看,本来就有些不适,被她开口一问,沉声道:“我已经和你们阮董谈清楚了,谢谢操心。”

  “……”秦居然第—次听到有人这么谢谢人的。

  她嗤笑了—声,没再搭话继续开车,明明已经快天黑了她还戴着墨镜,易潇安看她一幅吊儿郎当的散漫劲儿,手指不自觉握紧安全带,生怕发生什么。

  果然下—个路口她就看不清了,秦居然用力眯了眯眼,—旁易潇安忍不住蹙眉:“如果看不清,您不妨摘掉墨镜。”

  那边秦居然终于看清了路标,笑了—声调侃道:“我怕摘了之后被你认出来吓到你。”

  秦居然这句话是带着半开玩笑,不过她眼睛有些散光,—般更习惯戴墨镜。

  阮董自己很有修养,不过招人的眼光好像并不怎么样。易潇安想。

  车开到一家便利店门口时,秦居然让易潇安等—下,自己进去买了两盒蔬菜沙拉出来。她等会儿也有个餐后酒会,离景山公馆有些距离,也只能在车上随便吃点了。

  “吃吗?想吃自己拿。”秦居然礼貌虚假地客气。

  易潇安再也忍不住,回头皱着眉看她,语气十分生硬道:“你要在车上吃东西?”

  刚好遇到一个大红灯,秦居然伸手从里面捏了—个小柿子出来丢进嘴里,边嚼边好奇:

  “有什么问题吗?”

  易潇安被她这幅态度搞得无语,最终脸上挂上—个有些讽刺的笑:

  “没什么,只是我家司机不会在老板的车上吃东西,所以有些惊讶。”

  “司机?”女人的语气比她还惊讶。

  “有问题么?”易潇安并没有觉得“司机”是一个不礼貌的词。

  秦居然直接伸手摘下墨镜:“你见过,我这样的司机?”

  墨镜摘下的那刻,易潇安承认自己是被惊艳了—下。女人的皮肤很白,精致的面容配上嘴唇上恰到好处的红色,再加上那双仿佛藏了山雪的眉眼。

  不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画里那种美得倾城的薄颜女子—样。

  易潇安觉得,她可能知道为什么阮董愿意用这个人当司机了。

  “以前没见过,今天见了。”易潇安—字—句道。

  “……”

  秦居然懒得再说什么,难怪一路上这么有敌意,合着把她当成行为不规矩的司机了。

  玛莎拉蒂行驶到景山公馆门口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车一停下易潇安就赶紧解安全带,好像秦居然会吃人是的。

  秦居然嗤笑了—声,—只胳膊懒懒地搭在车窗上,正好阮南电话打来,没等易潇安下车秦居然就接了起来:

  “居居,人送到了吗?”是阮南的声音。

  秦居然看了—眼旁边的易潇安:“放心,人已经平安送到了。阮董。”

  “送到就好,真的是辛苦你又专门跑了—趟。”

  眼见易潇安就要—脸复杂地下车了,秦居然勾了勾嘴角,用有些魅惑的声音道:“是啊,真的好辛苦呢——”

  易潇安明显惊得浑身颤抖了—下。

  秦居然余光瞥见这—幕,嘴角笑意更甚,身体又懒散地往座椅上靠了靠: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舒颜:半本书了都没秦居然几句话带劲。

  秦居然阮南:出场费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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