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儿,你没事吧?”望候周祁见势不妙,赶在所有人发话之前来到莫羽嫦身边,关切地打量莫羽嫦的手。

边满归眼尖的看见周祁趁人不备之时迅疾地用残余的碎瓷小片划伤了莫羽嫦的手,然后就着莫羽嫦疼得叫的档口,周祈满脸心疼地说,“圣上,这酒杯恐是早有细微裂纹,县主这一握便恰巧裂开了。圣上,县主的手伤了,可否准许微臣先陪县主去偏殿上药?”

“嗯,去吧。”承祐帝本想斥责两句,可一见往日嘴甜貌美的五女儿的手指确实是扎破出血,又想起她生母殷氏被罚软禁玄都观,同胞兄长死于岭南战场,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皇城里住着心中定是酸苦,免不了又心软下来,不舍再责备。

殿上承祐帝其他子嗣都不由得或低头、或扭脸、或遮面饮酒,尽量是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态变化。

眼瞅着人就要走了,边满归心里大感不爽,她还没怼够呢。还想再说什么,莫羽寒就喂了一杯酒给边满归,凝视着她的眸,微笑着无声轻摇摇头,纵使再有怨念,边满归也只好一噘嘴作罢了。

有这么小小的插曲后,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心思再好好吃东西了,家宴结束的就比较快。稍事休息了一会,边满归牵着莫羽寒的手一块去找岳父岳母辞行,想要回一趟硕东山待一段时间。

这事早一个月前边满归和莫羽寒小两口就多次上书启奏了,承祐帝疼惜小女儿幼年孤单,也可怜边满归的身世,便答应了边满归和莫羽寒的请求,公务等事安排好,等年后边满归和莫羽寒就告辞启程。

这回不像新婚那次出游,是回边满归的家乡,承祐帝便没那么多的担忧,忙着处理国政便让太子莫元瞻挑一队禁军陪同保护就是了。

皇后娘娘和凌欣长公主在一处下棋,皇后娘娘只嘱咐两个孩子注意安全,玩得开心,不用太着急着回京也没事。凌欣公主更是水袖一挥,放了姬婧姝同行照料和放松。

“真好呀~我也好想出去玩啊~”在旁陪着皇后婆婆的卢若淑十分艳羡莫羽寒能四处游玩,顺势挽住了莫羽寒的手臂,感叹道,“羽寒你真幸运,我还从未离开过京城,什么时候也能像你这样能出去转转就好了……”

“就这次去呗,叫上孙家那丫头,嗯,还有韵儿,你们姐妹几个一道去松快松快。”莫羽寒尚未搭话,凌欣公主已经做了决定,“瞻儿和煦儿那我去说,孙家让瞻儿去说。”

“真的?!”卢若淑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莫羽寒和廖华韵也是同样惊疑不定。

凌欣公主冷笑一声,不满地说:“怎的?只许男子四海云游,不准我们女子亲近山水么?就这次你们都去,边满归正好是最妥当的护卫领队,错过了这次真是要老死启京咯~”

卢若淑早就心动难耐,廖华韵也是意动却顾忌着两个孩子,莫羽寒倒是乐意接受多几个伴同行游玩,边满归嘛,只要莫羽寒高兴,自己能跟她一块待着就成。

孙佳蕊听了这消息简直一碰三尺高,自打说定婚事的李家郎李良景在去岁加开的恩科文举里获得状元郎的荣冠后,孙佳蕊就被拘在家里硬着头皮绣嫁衣,早就不耐烦了,有这等出去玩的好事,哪可能错过,早一溜烟翻墙出去拉着卢若淑一块游说犹豫的廖华韵去了。

“哎嘛!大嫂嫂啊,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您还磨叽啥玩意儿呢?你以前是世子妃,这会是太子妃,日后还得母仪天下,那费劲吧啦的可不累人嘛!就一回,逮着这次机会为自己活一回,折腾过了才不会后悔呀是不是?”孙佳蕊嘚吧嘚吧嘚,已经拽着廖华韵叨叨了大半个时辰了,口干舌燥的猛地大灌了一满杯水,还是不解渴,“茶杯太小了,大嫂嫂能不能差人给我换个大缸子来?诶呦,我说大嫂嫂啊,你甭纠结犹豫了,再耽搁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大饼子也得掉水里化泡啦。”

“大嫂嫂,不用换,只满上就好。你悠着点。”卢若淑叫住要着人去准备的廖华韵,把自己喝了一口的给孙佳蕊先解了渴,孙佳蕊也是仰头一气儿给喝完了。

莫羽寒瞧着也是好笑,把自己还没动过的茶也示意苏米端过去了,孙佳蕊再喝了半盏也就止了。

莫羽寒拈起一块清凉生津的酸甜话梅蜜饯放进嘴里,慢慢吃了,之前暂时离开的侍雪行礼后贴缝溜过来对莫羽寒耳语一番。

莫羽寒这才对左右为难的廖华韵道:“大嫂嫂,适才大哥哥得了消息后也悄悄着书砚来寻侍雪,说是只要你想去便去,孩子有宫里这么多的人看顾着,不会有事的。锋儿也着人来说了,叫大嫂嫂无需担忧他和弟弟,尽管顺心出去走动散散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