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血性军人愤怒到极点的时候,杀人一定会是他能想到的最快解决办法。

  花木兰也不例外。如果此时有人敢站在她的面前,得到的结果只会是断成两截或断成三截的区别。

  再三确认祝英台没有外伤之后,花木兰就近在柴房外面的水缸里打了一瓢水喂祝英台喝了几口。随后脱下外袍,给祝英台披上了。

  祝英台在墙角昏睡,而罩着一身皮甲的花木兰就把柴房门关上了,自己抱刀站在了门边。

  闭眼假寐的花木兰心中也有了一个计划。

  此时的花木兰已经冷静下来了,清楚地明白杀人有悖于军法这一点。但只要不杀人,她稍稍做出格一点也没什么问题。自家主簿被绑了,那么自己收点永久利钱也说得过去,军法官那里还是能蒙混过关的。

  花木兰开始在心中搭建这个计划的每一步,作为将官,按计划进行每一步已经成为了她的身体本能。

  很快,就有人两个人走了过来。厚重而沉闷,听起来是两个男子。

  “大郎,动作快些,天亮之前一定要完事。”

  “吾知矣。”

  “你也是,非要在夜里带回来那么一个,还在平安坊里动了手。”

  “兄长不知,那小郎君的确生的貌美,莫说是小弟这种有瘾之人,就算是兄长您,怕也是会心动呢。”

  淫|邪的笑声勾出了欲望,先前那个男子闻言有些意动:“当真?”

  “兄长若不信,随小弟一齐去看看如何?”

  一片沉默,藏在门后的花木兰在静谧中挑了挑眉。如果是两个人的话,那她的计划也得变一变了,虽然也就是多花几息的时间而已。

  好在那男子还有底线:“还是不了,愚兄妻子在堂,一贯不喜此道,还是不在这耽搁了,就在此祝贤弟你今晚尽兴了。”

  当今夜过去,陆言翀才知道当夜的自己是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自此洗心革面,后来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端方君子。而陆父认为儿子能逃过此难完全是因为平时铺路修桥,广集功德,这才得了佛祖庇佑,于是成为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但无论是谁向陆言翀打听那天晚上刘家庄发生的事,都只会得到一句不知道,再问,就要被打了。

  那么,花木兰又是做了什么让陆言翀如此噤若寒蝉呢?

  其实也很简单,毕竟对于花木兰这种老手来说只用了不到一百息的时间。

  刘允金一进门,花木兰就放倒了他。

  一把开了刃的短刀架在了脖子上,刘允金立刻怂了。

  心里哀呼着自己大意了,居然在来之前就把两个庄丁调走了,居然让贼人趁虚而入。

  不过似他这般的公子哥,最善见风使舵,说白了就是只要能保住一条命,做什么都行。

  “她是你劫回来的?”

  “小人,小人该死,不知竟冒犯了壮士。这样,壮士,你先放了我,这人我任你带走如何?您要是还不满意,那就报个地址,小弟我明日亲自上门赔罪。壮士您一定也不希望舍……舍弟这种事传出去吧?”

  “你威胁我?”背着光的花木兰将刀又压近了几分。

  “哪能呢,壮士,小可家中可是与……嘶……”话语未落,肚子上就挨了一拳,浑身都蜷缩了起来。左手手掌也被花木兰割了一个大口子。

  “少废话,摁个手印上去。”

  以血为颜料,刘允金颤巍巍的用手在布上摁了一个手印。

  吹了吹布上的血痕,花木兰将布揣回了怀中。很好,现在已经有了物证了,回去往上填就行。

  那么接下来就是……

  刘允金浑然不觉危险已经到来,还满怀期冀的问道:“壮士,手印,我也摁了,可以走了吧?”

  “是可以走了。”

  “那壮士你把刀移开啊。”

  “我得向你取点东西。”

  一听可以走了,刘允金乐疯了:“凡我所有,壮士可随意索取。”

  “嗯。”花木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哼声。

  “有点疼,忍着点。”

  刘允金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但不得不低头的他选择了硬着头皮上:“好,壮士随意,我忍得住。”

  直到刀子进了嘴,绞下他半截舌头之后,刘允金才发现这不是面前之人说得一点点疼。

  然而失去舌头的他已经失去了发声能力,只能咿呀学语,满嘴血混着涎水大量往外流,满头青筋爆出,十指更是在土墙上抠出了几个小洞。

  冷汗湿透了整个后背,意识已经陷入模糊的刘允金原以为噩梦就此结束,却有一阵更大的痛楚从胯|下传来……银牙咬住了刀鞘,留下五个深深的齿印,但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了。

  因为刘允金已经痛昏了过去。

  花木兰看着已被染成红色的长袍下摆,用刀挑出了一团柔软的物事后收刀回鞘,将已经晕了的刘允金松开,任由他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

  “对不住,以前都是对牲口下手的,一时下手没了轻重。”

  忏悔?不可能忏悔的。祝英台现在只恨自己官衔不够高,居然不能直接一刀剁了这么个杂碎,居然还要想这么个法子。

  至于刘家背后是谁,花木兰已经不在意了。整个漠北军体系,她人缘还是不错的。如果恰好是交好之人,那么只要不是太笨,绝对不会为这么个败祖业的玩意和她这个前途无量的将军翻脸。如果运气不好,撞上了交恶之人,那更好,花木兰不介意身上多背些债。

  一个小小的庄主之子,居然敢绑了一个有品级的军中主簿,这官司就算打到郡守府,她都是占理的。

  从已经昏厥过去的刘允金腰间取了钥匙,花木兰上前背起祝英台,打开柴房门走了出去。

  陆言翀还未走远,就被小跑着的花木兰追上了。

  “兄台,劳驾,敢问从哪走是后门啊?”

  陆言翀虽然疑惑为什么大晚上会有人在大晚上这副打扮,但并未细想,只当是庄丁喝醉酒找不到路了,好心的给指了路。

  而后陆言翀越想越不对劲,直到走到一个明亮处发现了肩上的血手印……

  急急跑回柴房的陆言翀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刘允金倒在了血泊中,旁边还有两块他无比熟悉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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