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羽的皇后吗……
这于理不合。
臣与殿下皆为女子。
为了延续后嗣，殿下当立凤君才是。
殿下如此恐难以服众。
林柒满肚子的反对之言翻滚着， 但最终说出口的， 却只有一个字。
只见林柒耳根微热， 撇开脑袋，目光游移向一侧，却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凌羽瞳仁一颤，心头重重的跳了下。
这是……答应了吗？
凌羽双目控制不住的直直凝视着林柒的神情。
从林柒的脸上， 凌羽读出了羞赧、恼怒、难为情， 却没有半点被逼迫的不情愿。
不止没有不情愿，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凌羽怀疑是自己错觉的欣然。
凌羽终于确定了， 林柒是真的愿意成为她的皇后。
一瞬间，连当初拿到受封太子的圣旨之时都未曾有过的激动与喜悦，从心底涌起， 流遍了全身。
在如此的激动喜悦之下，凌羽本能的想要做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于是她做了一件事情。
微微低首， 唇齿相缠。
在与林柒一同领军作战， 相处无间的这段时日，凌羽不知道多少次不经意回首，就看着林柒的双唇失神，心中想着， 要是能够一尝其味， 该会有多令人迷醉。
如今， 如愿以偿，果不其然，凌羽忍不住心下暗叹，真如她想象的那般柔软而甘甜，不，是比想象还要美好才对。
这时，似是被动的接受着的林柒忽然笑了。
她脖颈微微后仰了半分，与凌羽分开。
“殿下，您莫不是以为，只要双唇贴在一起就可以了吧？”
凌羽耳尖微红：“我当然知道，只是……只是……”
只是不敢一下子就做更多。
林柒笑着在心中替凌羽补充了没有说完的部分。
那般直白的要求自己当她的皇后，却在亲吻的时候，只敢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样的殿下，林柒不知怎的，就在脑海中冒出了一个非常适合形容她的词。
奶凶奶凶的。
先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家殿下如此的可爱啊。
不过现在发现也是不迟。
虽然心中还有这对自己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后的担忧，但那是远虑，却非此刻的暧昧氛围中所应当思考的事情。
“殿下生疏，还是让臣来教导殿下吧。”
林柒主动的伸出手，揽过凌羽的脖颈，微微扬首，再次与凌羽唇齿相触。
只不过与先前那试探的相触不同，凌羽只觉得柔软而温热之物探入，与自己交缠起来。
这可比先前要亲密多了，是凌羽心中想个不停却没敢立刻做的事情。
可林柒自己开了头，后面的，就不是林柒能够主导的。
亲吻间，林柒不知怎的，碰到了凌羽头上束发的发簪。
叮的一声，发簪被拨落在地，凌羽的一头鸦发垂落于身后。
皇女殿下一身白色中衣，未曾紧束的腰带使白衣难言凹凸有致的身形，垂落身后的鸦发带来了一丝放纵之感，这一切，便映入了林柒眼帘。
此刻是夜晚，深夜。
屋外寂静无声，唯有弦月当空，洒下银辉如纱。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能够带人入梦，让林柒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借着着半梦半醒之感，林柒发软的手臂微微推开凌羽。
然后，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
“殿下……”声音低低的。
这般暗示，凌羽有怎么会不明白。
皇女殿下抱着自己认定的皇后，声音略带一丝奇异沙哑的问道：
“卿……真的愿意吗？不会……后悔？”
这后悔二字，凌羽说的又轻又快，似是害怕被林柒听见，便真的后悔不愿意继续了。
面上撑着像是那么回事，实则又虚又怂又担心。
奶凶二字，可见一斑。
都到这个地步了，林柒又哪里会现在后悔，要后悔一开始她就不会取下自己的簪子，给凌羽暗示。
她轻笑道：“殿下，许给臣的皇后之位，可要记住了啊……”
皇女殿下一怔，而后也笑了。
“自然。”
下一刻，眼底已然藏不住迫切与火热的皇女殿下，将自己认定的皇后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
有诗云，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不外如是。
……
清早，房间中，传出林柒长长的叹气声。
她声音略带异样韵味的沙哑：“殿下，做个人吧。”
凌羽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
说罢，又兴致勃勃的将刚刚坐起的林柒扑倒在了榻上。
林柒身上的衣服才刚披上，袖子都只套了一半，被扑倒的连反抗都来不及。
不过就算不这样，林柒也没有什么力气推开凌羽就是了。
此刻的清早，并不是那夜次日的清早，而是三天后的清早。
连续三天都没有下过榻，完全就是欢愉、累睡过去、醒来吃点东西、接着欢愉的循环。
皇女殿下兴致高的可怕。
第一天，林柒想着凌羽刚接触，新鲜沉迷很正常，于是随她去了。
第二天，林柒揉着酸软的腰，觉得头终究是自己暗示开的，凌羽会这样兴致勃勃也有她的一份原因，决定忍了。
第三天，林柒嗓子沙哑，全身绵软，心中后悔万分。
不行，真的不行！
就连一开始打算纵容一下的林柒都受不住了。
林柒自问，自己是个凡人，而是自家皇女殿下是禽……咳，是凤凰。
“该做正事了殿下！”
林柒拼尽全力的拽回自己的衣服，推开凌羽。
片刻后，穿好衣服的林柒，又是那个光风霁月的丞相大人……只要不看她脖子上衣领都遮不到的红色。
凌羽很是失望的撇了撇嘴，但想起三天的时间，也是有些心虚的，老老实实的起身穿衣。
穿好了衣物，凌羽也从禽、咳变回了又英姿飒爽的皇女殿下。
被累狠了的林柒还靠在床头，揉着太阳穴，凌羽却迫不及待的吩咐下人道：“来人，拿纸墨笔砚和信鸽来。”
凌羽的命令，自然有的是人去做。
很快，纸墨笔砚和信鸽就送了过来。
凌羽提笔，脸上是愉快笑意的在裁好的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了一行字。
林柒略有些好奇的走到凌羽身边，看了一眼，接着便无语又无奈的斜了眼凌羽。
“有必要吗？”
凌羽哼哼着道：“当然有必要！”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卿是我的皇后，他要想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就应该立刻垫好枕头，去睡觉做大梦才是，发什么飞鸽传书膈应人！”
林柒好笑道：“殿下，您可是以登顶极位为目标的，这点小事，何必如此在乎，心胸开阔点才有帝王的器用。”
凌羽扯了扯嘴角：“帝王的宽容才不会给觊觎我皇后的人。”
这种事情能宽容吗，不存在的，宽容是不可能宽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再说，我也还没有真正踏上那个位置，等我真正坐上去了，再宽容吧。”
前提是，南钦能活到那个时候啊。
凌羽现在对崇正帝的杀意与憎恶，都没有被南钦的那么强烈。
……
皇城。
南钦再发出那封劝诱的飞鸽传书后第十日，收到了回信。
以边关与皇朝间的距离，这个速度，应当是收到消息后过了足足三日，才写的回信。
南钦不觉得被怠慢，反而觉得，事情大抵是成了。
若是林柒收到消息的当晚，便急急给了回复，那南钦反而还要怀疑，林柒是否真心投靠。
三天时间，用来深思熟虑，不算久。
然而等南钦自信满满的打开飞鸽传书的小竹筒，看到里面传来的纸条后，南钦脸色一瞬间，阴沉的可怕。
只见一张摊开来足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的写了一行字。
“梦里什么都有。”
南钦直直的盯着那行字，眼睛瞪出了血丝。
如此羞辱……如此蔑视……
“不识好歹！”
满桌子的书卷与摆件被怒至极致的南钦挥臂统统掀到了地上。
书卷坠地的闷响与瓷器摆件摔碎的连续数声碎响，传开老远，但周遭的家仆下人却每一个敢来看看发生了什么，都惊恐的将头低的几乎像是想埋到地里去一样，以免被南钦迁怒。
书房中，南钦双手撑在书中上，眼冒血丝，喘的如同被激怒的公牛。
若是他知道，林柒之所以花了三天时间，才写了回信给她，并不是因为她深思熟虑了三天，而是因为她收到飞鸽传书的当晚以及之后的三天，根本就没有离开床榻，全无一丝半点的精力分给他，他怕是就不会在这里气的喘粗气，而是直接气的一口老血。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南钦才勉强找回点心态。
他面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冷笑着自语道：“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南钦叱骂着下人，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上新的纸墨笔砚，写了一封送往别处的飞鸽传书。
边写，南钦还边低声喃喃道：“我本是不打算这样做，但这是你们逼我的……”
若是有人在南钦的身旁，看到南钦写着的内容，就会惊异的发现，南钦写的并非大凌朝流传数百年的文字，而是常人不熟悉的外族文字。
北狄的文字。
……
北狄王帐中，北狄各部族的首领正聚集于此。
如今正值秋季，是农人们丰收的季节。
对于北狄来说，同样也是‘丰收’的季节。
往年的此时，十多个北狄部族的首领会聚集于北狄王帐，气氛火热的炫耀攀比着今年‘丰收’的季节，又从大凌的边城掠夺来了多少东西与奴隶。
但今年，王帐中的气氛却低沉的可怕。
十多个北狄部族的首领如今只来了不到双掌之数，余下没出现的却不是没来，而是已经被凌羽灭掉了部族，人口不是被俘都分散进了其他部族。
众部族首领，包括最中间的北狄大王在内，统统都是一脸阴沉沉的脸色。
“都哑巴了吗！”
王帐死寂良久，北狄大王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召集你们来，不是看你们在这里当木像！”
“大凌的军队好不容易停歇了半个月，结果前天又出兵了，甚至将一个好不容易撑过来的部族灭掉了！算上这个，已经有五个部族溃散了你们知道吗！三分之一的部族！”
失去三分之一的部族，确实很糟糕，但众首领却仍然没有说话。
北狄大王只能自己说：“如果你们都这样不说话，那就完全按照我说的做，所有部族召集全部能够出战的勇士，组成大军，去对付大凌的军队！”
这句话一出，倒是立刻有首领站出来说话了。
说的是带着惊惧的反对：“绝对不行！”
其他首领也纷纷开口阻止。
“不能打仗，我们根本打不过大凌的公主和丞相！”
“我们部族当初已经损失惨重，不可能出人！”
“上次败的还不够惨吗！打什么仗，我们部族现在只想快点养够足够过冬的羊！”
北狄大王脸色瞬间凶狠狰狞，拳头握的死紧。
如果是在半年前，北狄的勇士怎么可能会在听到要给大凌军队打仗，就立刻惊惧的反对。
可自从大凌的公主和丞相来到边关，接管守边军队之后，整个边军士气与装备军饷提升了不知道多少。
第一次双方的大军交锋，大凌公主直接以惨胜的代价，将北狄各部落常年掠夺边城的最精锐勇士所组成的大军锋芒给打折，无数北狄勇士死在大凌丞相的阴险计策之下。
之后整整半年的数次大军交锋，从春天打到冬天，大凌公主数次的胜利，不单单把军队的锋芒打折，甚至连北狄人的锋芒，都一并给打折了。
到现在，大凌的公主和丞相，已经成了北狄人心中不可匹敌的存在，一提到组成大军与对方打仗，立刻就是拒绝和反对。
这样下去，北狄即使没有被灭掉，也会沦为大凌朝彻底的附庸。
看来有些合作，确实该接受了，哪怕对方是那些该死的大凌人。
北狄大王看着反对的众首领，目光变幻。
这时一个与北狄首领一贯的强壮高大有些区别，略显精瘦的北狄首领忽然开口。
“大王你既然在我们数次败给大凌的公主和丞相后，再次打算组大军跟对方打仗，想来不会没有把握，大王，你真正和我们商量的，是什么？”
众北狄首领本来还有些人想要说话的，可一见到这人开口，其他人都默契的不说话了。
并非这个北狄首领那么得人心的被拥护尊重，而是众首领都知道，狐尾部族的首领狐狼，是最阴险最会用脑子也最像大凌人的北狄人。
众首领虽然看不上他整天耍阴谋诡计，不够武勇没有血性，但在这种时候，却仍然是会想看他的想法。
北狄大王从没没有那一刻想现在这样，觉得狐狼如此的顺眼。
他是纯正的北狄人，思想也是纯正的北狄思想，不够强壮又不够血性，看起来满肚子阴险诡计像个大凌人一样狐狼，他跟其他部族首领一样，都很不喜欢。
但现在真正遇到了重要的大事，他却觉得，果然还是脑子重要，不长脑子的北狄勇士当个勇士就好了，当部族首领简直是对他这个北狄大王的折磨。
“我当然是有理由的。”
北狄大王从怀中取出了飞鸽传书的宣纸信。
狐狼接过信，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骤然一变。
仔仔细细的看完了全部，狐狼抬起头，与北狄大王对视了。
在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即将有机会除掉心头大患的激动。
走出王帐，回到自己帐篷的狐狼，立刻对跟他一起来的随从道：“收拾东西，我们立刻赶回部族，召集勇士，准备打仗了。”
随从惊愕道：“跟大凌的公主和丞相打仗吗？我们打得过？”
狐狼摇头：“只靠我们是打不过的，毕竟大凌的公主和丞相确实非常厉害，但我们有援军。”
随从不解：“援军？是西戎和东夷？他们愿意？”
狐狼嘴角带着不屑的笑：“他们当然不会愿意，但大凌有人愿意给我们援军，有了来自大凌的援军，我们想要打赢，就有很大的机会了。”
随从想了想，了然的懂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凌明明比我们要强大那么多，却数百年了，仍然只能跟我们共处。”
狐狼望着远方的落日，心想，数百年都没有人能真正灭掉北狄，这次，想必也会一样。
……
“……所以，我们不能让历史重演，重复过去因为权谋斗争的缘故，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彻底灭掉睡在卧榻之侧的外敌的历史。”
与凌羽共骑在马背上，林柒与凌羽商讨着军略。
凌羽目光直直的望着林柒的侧脸，任由马匹随着围在周围的亲兵走着，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林柒身上。
林柒被凌羽这样看的有些耳根发烫。
“殿下！我们在讨论正事！”
凌羽连连点头：“是啊，讨论正事。”
“所以殿下您可以更专心在我们的讨论上吗？”
凌羽干咳一声道：“我有听着的。”
林柒抿了抿嘴。
她后悔了，不应该在出发前，被凌羽看似霸道强硬，实则怂唧唧担心被拒绝又十分期待的奶凶奶凶神情注视的心软，答应了凌羽同骑的要求。
什么靠近一点更方便讨论正事，这样坐着，身体贴在一起，柔软和温热都能清晰感受的姿势，怎么可能百分之百的用心讨论事情！
她又不是转世真佛。
林柒深吸口气，逼迫自己不要因为背后的柔软与温度，而脑子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三天经历过的黄色废料。
“那殿下请简单复述一下，臣刚才的所言。”
凌羽僵了下，不过幸好她还是有记得正事的，望着林柒侧脸不放的时候，耳朵还是有去听林柒的话，脑子也记住了。
“卿是说，以现在的局势，和对南钦的猜测了解，他有可能会与北狄勾结，出卖我们的消息，想让北狄埋伏我们，使我们葬身沙场。”
林柒眼睛微微眯起：“这个有可能，是十之八、九的意思。”
凌羽正要说话，她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忽然回来了。
“殿下，截到了！”
探子单膝跪在马旁，手中捧着一只被掐住翅膀的信鸽，鸽子的腿上，带着封住的小竹筒。
一旁的亲兵接过信鸽，取出小竹筒中的信件，交给了凌羽。
坐在凌羽身前的林柒一同看纸条。
文字是北狄文字，但继承了原身记忆与学习过的凌羽都认识。
“看来，不是十之八、九，是十成十。”
看完了通篇关于自己军队的消息，凌羽冷笑道。
林柒也忍不住冷笑。
果然，对剧情资料中的男主，不管多恶意的猜测，都不会落空啊。
凌羽看完飞鸽传书，一边撕着一边对林柒道：“我会尽快清理到我军中的叛徒。”
林柒拖着下巴思考了下，道：“不，不用那么快，先查出来，派人盯着就好。”
凌羽挑了挑眉：“卿有计策了？”
林柒耸了耸肩：“既然我们的消息被泄露出卖，又被我们发现了，那接下来的计策就很简单了，殿下您说呢？”
凌羽很自然的接道：“将计就计。”
林柒笑着点头道：“然也。”
……
口头上一句将计就计，四个字简单的不行。
实际操作起来，林柒觉得她的头发都因为用脑过度掉了一大把。
不过这样的心血付出，自然有其价值。
古代的打仗，绝非一天两天的事情，焦灼的战局与缓慢的交通环境致使一场仗打个数月乃至数年都是有的。
凌羽与林柒的将计就计之战从开始到结束，没有数年之久，但也有半年之多。
南钦自觉运筹帷幄，且知晓许多常人不知的事情，信心充足，没等仗打完，已经开始在皇朝全力全开的勾心斗角、发展势力和招揽人才，为将来的登基做准备。
当南钦在官场勾心斗角，招揽打压，连横合纵的总算暗地里得到了一部分朝堂官员的支持，准备再巩固巩固，就找准机会，讲崇正帝拖下龙椅的时候，半年没有消息的边关，再一次传来了捷报。
“报！边关大捷！凌羽殿下击退北狄大军，俘获北狄俘虏数万！”
从边关一路赶回来的传令兵，一脸与有荣焉的笑容，跪在一众朝堂官员与崇正帝的勉强，大声传达了捷报。
可周围却沉默无声。
没有听到喜悦与赞叹的传令兵等了好一会，终于是忍不住，悄悄的抬起了一点头。
然后，他看到了无数脸色发黑，目光阴沉的官员，以及同样神情的皇帝，还有个满脸不敢置信到狰狞的侍郎。
这份捷报，对南钦而言，简直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砸在他辛辛苦苦建造而成的房子上面的陨石，将他谋划许久的篡位计划砸了个支离破碎。
“她怎么可以赢！怎么没有死！”
南钦心中几乎要呕出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