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憋了一路,回到滨泉花园,鞋都还没脱,余以弦就猴急地倾身而上,扑过去把俞萌摁在沙发上热情地吻她。
贝雷帽随着她的动作被蹭松了,落在了地毯上,长而柔软的黑色发丝垂落在俞萌的肩头、胸口。
她也不怕花了妆,拱进俞萌怀里解俞萌的衬衫扣子。
俞萌被她蹭得发痒,轻声低笑。
捏着余以弦的脸示意她慢慢来,同时手指滑进发丝间替她理顺了些。俞萌后颈靠在沙发把手上,仰着脖子承接着余以弦一下一下,细密而连续的亲吻。
她忍不住嗔她一句,“像大麦一样。”
余以弦醋起来:“跟我在一块儿怎么还能想别的小狗?”
俞萌摸着她凑上来的唇,拨弄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逗她:“你是小狗吗?”
“那你喜欢小狗吗?”
不回话的俞萌被迫翻了个身,伏趴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余以弦往她腰腹底下塞了个靠垫就进入了正事。
修长的手指撩开俞萌的头发,拨去一侧肩膀,余以弦吻着她的后颈,又问了一遍,“俞老师,你喜欢小狗吗?”
俞萌指甲抠紧把手,神思飘散,有些没力气回她了。
“......喜欢,你这只小狗。”
余以弦埋在她肩上,吃吃地笑起来。
......
宽大的宝蓝色西装外套,被当成临时的被子,覆在了两人身上。
俞萌侧了身体,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同时搂紧了怀里的余以弦。
外套与沙发围成一个小小的空间,拢住了身体散出的热气,像浸在了温度适宜的泉水里,谁也不愿起身。
衣服底下的手掌贴在余以弦的背脊上下缓慢地摩挲着,过得一会儿,俞萌抬眼看见墙壁上的挂钟已是十一点多,想起明天还要上班,理智撬开嘴巴劝了句:“去洗澡了吧?”
余以弦闭着眼不肯动,把脑袋又往她胸口埋进两分,娇气道:“再抱一会儿嘛。”
“抱了好一会儿了。”
“再一会儿,一分......五分钟。”
还讨价还价的。
俞萌笑着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两分钟,然后就乖乖去洗澡。”
余以弦闷着声嗯嗯了几下,算作是成交了。
结果还没到两分钟,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不高兴地从俞萌怀里脱出,伸手在外面摸索了几下,接起懒懒地应着:“喂,唐姐?”
“嗯啊,跟我在一块呢。没有啊?哦好呀,那就好。”
她挂了电话,又抱住了俞萌,“我们刚才的照片被学生发出去了,小苏总知道了。”
俞萌问:“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报备了就行。”
俞萌刚揪起的心缓缓落地,“好。”
因为唐黎的电话,余以弦被提醒了,她突然支起身子,撑着侧脸看向俞萌。
“老婆。”
两人都觉得肉麻的缘故,余以弦很少这么叫她,她也几乎没这样叫过余以弦,所以当余以弦满脸贼笑这么称呼她的时候,俞萌就知道她又有坏主意打着了。
“干嘛?”
“说起来,你当年考庆戏,才艺展示的什么啊?”
俞萌别开了眼,“我们那届没有才艺展示。”
“你骗我!唐黎姐说有的,她说她展示的二胡。你呢你呢?你是弹琵琶吗?”
余以弦了解的民乐也不多,她感觉琵琶好像与俞萌的气质很适配。
俞萌撇撇嘴,“怎么可能,我那时候穷学生一个,哪有钱学琵琶。”
“那你是什么?”
俞萌合上嘴,不太想说似的。
见她这副模样,余以弦反而来了兴致,她一手搭上了俞萌赤.裸的腰,掌心感受着与滑腻肌肤相触的滋味,一边道,“你有小秘密了,还不告诉我。”
俞萌纠结了一会儿,“不是琵琶,是吹......吹奏的。”
“吹奏的?”余以弦凝眉想了想,“箫?笛子?”
俞萌摇了摇头。
“猜不出了。”她收紧手臂,环住了俞萌的腰,在她耳垂上亲了两下,撒着娇道:“你告诉我嘛!”
明明这家里只有两个人,俞萌却像害怕有人听见似的,犹豫半晌才凑近了余以弦的耳边,用手拢着小声说了两个字。
噗嗤一声,余以弦没憋住喷笑出来,她尽量控制自己别太过分伤了俞萌的心,“为......为什么会选这个啊?”
“其他的都太贵了,当时就和风聆一起报了个快速班,两个人成团比较便宜。”
余以弦一下没了笑的心情,她摸着俞萌的脸侧和脖子,捻去贴在她脸上的碎发。
“听说这个也不好吹,你能学得这么快,好厉害。”
“是不好吹。”
光学怎么合理换气俞萌就费了老半天的劲,她自认确实没有太大的音乐天赋,所以等考试过关后,她倒再没心思重新拿起过了。
俞萌举起手,抚着腕间的手链,像是回忆起了好玩的往事,笑了两声:“那时候我们俩只敢跑小山上去练,不然要被旁边居民区投诉的,谢妈妈也很不好做。”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静了两秒:“以弦。”
余以弦轻轻应了,“嗯。”
“今年陪我回去看看风聆吧,想把你介绍给她认识。”
去年余以弦因赶着拍摄没能离开剧组,也就错过了跟俞萌回家一趟的机会。
“好,我也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余以弦搂着她,手指也恰巧碰到了她腕间的坠子,她注意到后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她动作很轻,但俞萌感觉到了她的在意。不细想还真没注意过,她手上的装饰真是挺丰富,无名指上有余以弦送她的戒指,腕间有秦风聆送她的手链。
两个都是她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人。
想到这,她后知后觉起来,一直这样戴着,余以弦会不高兴吗?
“怎么了?要取下来?”
见俞萌捏着手链的搭扣,余以弦奇怪地问。
“我取下来收好。”
余以弦眨眨眼,好像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想取?我看你一直戴着的。”
俞萌动作一顿,“你......不会不高兴吗?”
“不会,怎么会呢。”不寻常的行为搞得余以弦还以为俞萌发生什么了,这会儿听了她这样说,松了口气,“她也是你重要的人,我没有这么霸道。”
俞萌确认了她表情没有任何一丝不自然和不愉快,这才依从着她的动作,软软地靠近她温乎的怀里,“你不要多想,我和她很亲近,但就像你和云云一样。”
“我知道。”余以弦低声回,“她陪伴了你这么久,我很感谢她呢。”
俞萌抬眼瞅她,见她神色认真,倒不像是在说气话反话,心里安稳了许多。
她搂着余以弦的肩,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然后咬着她的唇角用极小的音量说道:“我只爱你。”
余以弦一怔,看向她的眼神里还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做那档子事时,偶尔会受迫于她的坏心眼而被哄着说些好听的情话,平日清醒时分,俞萌哪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刚才竟没听太清,顿觉可惜,于是可怜巴巴地请求道:“再说一次?”
俞萌脸红透了,“不要。”
“再一次嘛,我想再听一次。”
“哎哟,俞老师!”
俞萌侧过身捂了她的嘴,瞪着她道:“说了在家不要这么叫的。”
刚结婚那段时间,余以弦老还改不了称呼,甚至在做最亲密的事时还会故意调侃似的这么喊她。针对这点,俞萌勒令她必须改,否则她心底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背德感,觉得愧为人师。
余以弦只在那笑,因为唐黎的电话,她要求抱两分钟的福利被不知不觉延长了十多分钟,占够便宜,她高兴得很。
但时间确实晚了,她不再赖着,用手臂撑着从沙发上爬起来。顺便伸手将俞萌也拽了起身,推着她的腰背进到浴室里,打算一起洗了节省时间。
“俞老师。”
俞萌打开花洒,转过身白她一眼,“干嘛啊!”
“你会吹百鸟朝凤吗?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啊,我可喜欢听百鸟朝......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