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秀被社长临时抓着去参加高级展会活动,说不紧张还是有些不大可能。之前虽然登台打歌,参加娱乐节目,去的都是比较一般的场合,因为不走红,很快就被人遗忘。

  作为艺人,她的名字最近一次见报,还是之前社长买下SPE,老爹得到注资,因为资本家进军了音乐界所以被报道,作为SPE旗下不多的艺人,名字和照片也被放在这条消息后。

  但是至今为止,她在推上的粉丝,不超过一万人。发照片的留言量仍寥寥无几。

  在这个偶像扎堆的国家,想取得关注真是难上加难。

  金秘书准备好了轿车,崔真妍坐在车上,为雪秀递了矿泉水,并很细心给她拧开盖子插了吸管,避免口红脱色。

  雪秀说了谢谢,有时候真的也很感慨社长是那样细腻的大人,对她的关照称得上无微不至。

  “不要怕啊,怕的是我啊,秀是短裙子,不会踩到裙摆摔跤啊。”崔真妍在她旁边,浅笑道:“上次在法国我的高跟踩到裙边,差点从颁奖台阶上摔下去。幸好司仪扶了一下,否则,呐,可以算给国家丢人了吧。好不容易冲了个三大节获奖,结果摔的七零八落满世界传扬,国民都不想看我制作的片子了吧。”

  雪秀本性内敛,在她跟前又一贯冷淡些,听她这样说话,不知怎么淡淡对她笑了一笑。

  崔真妍见她笑了,伸手去拉她的手,握在手心道:“秀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对我笑一笑吧。”

  雪秀又抿了嘴角,转头去看车外。

  真是傲娇的可以,崔真妍坐在她身边好气好笑道:“还是讨厌着我吗?”就那样不可原谅吗?

  雪秀很执拗,低声答了话道:“讨厌社长。”她这样说着,手却任她拉着,并不收回来,社长的手心很软,覆盖着她的手背。

  崔真妍并不和她生气,反而轻声细语道:“好吧,那就讨厌下去吧。但等会下车走红毯记得跟着我,不要走丢了。”

  雪秀转过头,又很听话道:“好。”

  崔真妍便一直拉着她,坐在她身边,和她偶尔说几句关于展览的事。

  她和她简要说了这个牌子的历史,以及现在这位来韩的总监的外国姓名如何发音,因为在国外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社长的外语没有韩国式的口音,比起普通人要标准的多。

  “呐,语言在表演和唱歌中都很重要,语速语感的不同会缔造出不同的意境。很多演员因为明明是城里人,演乡下人的时候仍说官方语言,就非常生硬了。这只能怪他自己,为什么不努力改换一种语言。”崔真妍这样告诉她,又很认真道:“要尊重你的职业,尊重表演,你是艺术家,不是普通艺人。”

  艺术家三个字,如果今天不是听她提起,雪秀并不认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曾经□□豆的全部理想,就是赚钱糊口。

  然而现在,这个拉着她的女人,给了她一个几乎无法想象的任务和目标。

  “明白了。”雪秀只能这样先回答,心里全然没谱。

  下车的时候,红毯铺地,两侧记者夹道,□□短炮伺候着,闪光灯第一次多到让她眼睛酸。

  崔真妍在前面,她因为难以避免的紧张所以很听社长的话,紧紧跟在她身后。社长走路的仪态优雅富有风韵,有那么一刻,听见主持人吐出那么一大堆溢美之词围绕着社长。

  那时候,竟也在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骄傲的感觉。毕竟这个被世人艳羡的女人,现在正日夜宠溺着自己,每天夜里都拥着自己入眠。

  像是参加了一个梦幻游乐园。

  一流的光影陈列,精美的服饰设计,昂贵的首饰,每一个在展会上的人似乎都在闪闪发光。

  有社会名流,大势的演员歌手,顶级的模特。

  记者们也对她产生兴趣,很快便有媒体猜测着,崔社长带来的这女孩,是谁。

  她似乎能够感觉到摄影记者的疑问,但也能从他们的表情中,感到今天的自己,真的很美。

  摄影师喊叫着,让她走慢些,他们似乎还没有拍够般。

  崔真妍在她身边,低声和她道:“秀再自信些,他们喜欢你。”

  这感觉,渐渐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她于是放松下来,对着记者挥手,露出商业性的微笑。

  这笑容倒是相当夺目,因为要登台表演,她把表情管理练得非常到位。

  清新的笑容,美丽的面孔,她的时尚首秀虽然仓促,但收到了一致的好评。

  品牌设计师走来的时候,崔真妍很自然的和那位外国人拥抱,雪秀和人鞠躬,她的外语仍不好,只好跟着社长,怕丢了般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社长微笑着,大方和碰见的熟人们谈话。

  听着侍者带领,讲解展厅里每一件衣服的来历和制作过程。件件都是艺术和历史的凝结。

  社长会把那位大人物设计师的讲解,翻译给她听,很高兴地带着她参观那些衣服。

  “你看,这件小黑裙在时装界真正意义上的诞生要追溯到1926年,当时美国版《VOGUE》刊登了一张Chanel设计的小黑裙手稿,并预测到小黑裙能成为’迎合所有女人口味的制服’。”崔真妍随口也能说出一些时尚界的历史,并饶有趣味看着秀道:“你穿起来也会很有女人味。”

  女人味三个字,雪秀不由抬头又多看了那些裙子一眼。

  崔真妍淡淡笑了,很优雅道:“要试试吗?”

  雪秀看了一眼周围道:“是展出品来着。”

  崔真妍凑近些,在她耳边笑了道:“妈妈的意思是,乖女儿回家可以试穿我衣橱里的那几条。”

  她曾醉酒误认为社长是妈妈,抱着她喊了半天,醒后听社长谈起,后悔万分丢了人。

  社长偶尔这样自称,逗得她一阵面红耳赤,有些不喜欢小声冷淡道:“社长讨厌。”社长是个假正经,总爱冷不嗖嗖占人口舌便宜。

  崔真妍喜欢她有小脾气的样子,眼神宠溺道:“好了不生气,回家再穿给我看吧,不要在这里挡着别人参观。我们去看那边的展品吧。”

  雪秀说不出什么,这种场合只能乖乖跟着她,避免做出什么不合规矩之事,遭了记者和时尚界人士嘲笑。

  她在惊奇和拘谨中度过了半天的参观,随后本是有个宴会,崔真妍一贯不喜欢聚餐,找了借口带着她赶紧脱身溜掉。

  上了车,崔真妍便松了口气,自己开始摘一侧的钻石耳坠,有些疲惫那样道:“这个牌子提供的首饰好沉,耳垂都快坠下来了。”然后恳求那样看着雪秀,低声道:“秀帮我取一下好吗?”

  雪秀只好凑过去,很细致的帮她摘掉那一对沉重的钻石流苏耳坠,金秘书在副驾驶递了盒子,配合把它们收好还回去。

  解脱镣铐那样散了项链和耳坠,崔真妍便把盘着的头发放下来,又看着雪秀疼爱道:“项链和耳钉沉的话,要我帮忙拿下来吗?”

  “拿下来吧。”雪秀开了口,倒是知道价值不菲,金秘书很可能要尽快归还。

  崔真妍帮她摘了那些东西,看出她的担忧般道:“对不起,因为是赞助的,所以不可以留下。”

  “没什么。”雪秀答了话。百合阁

  崔真妍伸手摸了她的脸,疼着道:“今天太仓促,这副本来不是为你选的,所以多少不算合适。下次若有合适的,会给秀选更好的留下来。”

  雪秀微微皱着眉头,想说不用了,有些话又没说出口,社长对自己的眼神,真是太疼爱了一些。她每次在相处的时候都这样看自己,让人感到很矛盾。

  雪秀只好扭头不看她,装作疲累,在她身边闭眼眸躺着。

  车里的空调很凉,金秘书递来了毯子,崔真妍给孩子盖在身上,一手搂着她在自己怀里,让她在路上睡一会。

  ……

  路上驱车去一家会所,和社长一起用了餐,收到了智孝的信息。

  似乎成员们看到她参加活动的网图了,崽子们都说好漂亮,好羡慕。

  她和妹妹们聊天的时候,表情柔和多了,露出会心的微笑,饭也忘记吃。

  崔真妍很安静陪她吃了饭,偶尔偷偷瞄一下她玩手机和妹妹们聊天时候的笑容。

  这种待遇,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啊,崔真妍倒是有些感慨起来。

  吃了饭,崔真妍把她带回起居室,双双换了礼服,卸了妆,想起让秀穿小黑裙的话,拉着秀到了自己的衣帽间。

  说是衣帽间,结果比卧室还大。

  鞋架有一面墙,包有三个陈列柜。

  衣服的柜子有一排,雪秀感觉像是个小型商场陈列架。崔真妍找到两条合适秀尺码的裙子,哄着她道:“穿来看看吧。”

  雪秀微微皱着眉头,不情不愿,最终拗不过对方那热切的眼神,去换了衣服。

  走在镜子前面,身材被高级服装裹的玲珑有致,看起来异常高级。

  崔真妍很喜欢道:“说得没错,是很有味道的打扮,秀看起来,有一些性感。”褪去青涩,又不失少女感,是恰到好处的青春性感。像树上摘下的未熟透的桃子,毛茸茸的圆润,涩口又新鲜。

  崔真妍端详她的脸,低声在她耳边道:“会越来越美的,那些之前人生失去的,让我慢慢补给你吧。”她讲话起情话仍然细声细气道:“我喜欢秀。”

  雪秀盯着镜子,但觉这经历和周围的一切如云似雾,她可能是没有梦醒,这些都可能不是真的,于是扭头看着崔真妍,并不信任道:“我们是合约关系吧,并不是恋人吧。”对方玩腻了就会丢弃吧。

  崔真妍一手搂她在怀里,吻在她的额角道:“秀这样认为会伤我的心。”顿了顿,才和她道:“是喜欢啊。”她很少这样用心对待一个女人,毕竟因为这孩子不一样。

  雪秀却十分倔强,任她抱着,一时不知为什么伤感,掉了眼泪道:“可我不喜欢社长,所以不要对我这么好。”如果爱上这样的人,对方玩腻了,被丢弃的话,等于再次经历被妈妈遗弃的事件吧。

  崔真妍叹口气道:“傻瓜,先不要哭啊。”她最近真是被这小家伙,有点哭怕了,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一些,给她擦眼泪,然后凑过去先吻了她,在她耳边道:“不喜欢我的话没关系,我们只履行合同可以吗?”

  雪秀点了头,比起合同,似乎感情的接触才叫人更害怕难过。

  她对人总是骨子里不信任。

  崔真妍抚着她的脸,把眼泪吻掉,在储物间里和她接吻,继而又褪了她的裙子,在她耳边呢喃道:“在这里履行一次合同吧,想要秀。”

  雪秀一脸潮红,被她的香水溺的透不过气,想拒绝,又只能在她怀里说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  母爱变质的亲妈粉……不要真情实感饭偶像,会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