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身上穿的是一套白碎花的浅粉色居家服, 极近简单的看不出什么设计。

  那有些松垮的设计在少女削瘦的身形上本就有些挂不太住的样子,于是只松了一颗扣子,便滑了下来。

  纯棉的布料揉在一起, 光打下来有些钝钝的绵柔感, 说不上有多么精致。

  只是那偏漏出来肩膀, 透着玉雕般的精致温润,细细的肩带就这样挂在白皙的肩头上,压下的痕迹带着一抹浅浅的绯红,格外的惹眼。

  都说衣服衬人, 却不知道有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衣服来衬。

  房间温和的灯光和着窗外的月光自上而下,将整个房间照的清晰明亮。

  许拾月主动将碍事的长发别到了另外一边,左侧小半个后背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是陆时蓁第一次看到女孩子的后背。

  光总是偏爱于漂亮的人, 房间里的光就这样随着陆时蓁的视线向她细致的描绘着少女的后背。

  就像是她方才看过的手臂, 许拾月的后背也透着如玉般温润的冷□□致,没有了长发遮掩的颈间流畅而柔和。

  这种由精致的骨骼撑起来的曲线,简直比她临摹画过的所有人物都要完美。

  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背笔直却不死板, 像是造物者捏好的绝佳的骨骼框架,而后又分外怜爱的赐予了她一套最精致的皮囊。

  两相呼应着,在陆时蓁的视线中构成了那只伶仃的半扇蝴蝶骨。

  只是陆时蓁这么看着,却微微蹙了下眉。

  就在许拾月这扇漂亮的蝴蝶骨上, 横亘着一道扎眼的红印,细长而透着血瘀, 就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 即使是远远地看着也让人忍不住觉得怜惜疼痛。

  陆时蓁就这样看着, 忍不住抬起了手。

  她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轻碰了一下许拾月蝴蝶骨, 也就是肩胛骨上的痕迹, 谨慎的问道:“是这里吗?”

  “嗯。”许拾月点了点头, 接着又问道:“我看不到,这里是有一道痕迹是吗?”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清冷,丝毫没有因为这个伤口被人看到而变得柔弱。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那最后半句的陈述才让人听着觉得难过。

  陆时蓁知道许拾月的这个伤是她们今天下午从楼梯上滚下来时磕到的,难过之余满是自责。

  她就这样拿出了一只棉棒,仔细的沾取了药膏,道:“伤口不是很严重,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好。”许拾月点点头,一如方才的安静的背对着坐在陆时蓁的面前。

  桂树在夜风中缭乱着,夹着金色花朵的叶子将两人的影子搅乱。

  因为想要更好的给许拾月上药,陆时蓁主动朝前低伏下了身子,凑得离她近了些。

  清凉的药剂在棉签的滚动下给蝴蝶骨伤的那敷上一层淡淡的白色乳膏,在房间里并没有散发出多少味道。

  临时的靠近并没有很快的分开,也是在这个时候,陆时蓁嗅到了一股形容不上来的清香。

  那味道悠悠的从许拾月身上散发出来,有些寡淡,却带着些被体温温热的香气。

  就像是她过去听人形容的女孩子的味道。

  干干净净的,不染一丝尘埃。

  陆时蓁是第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不由得停留了一下。

  那味道仿佛也很欢迎她这个不速之客,不偏不倚的钻进了她的鼻腔,随着她呼吸慢腾腾的落在她空旷的心野上。

  倏然掀起一阵搅动平静的风。

  陆时蓁兀的就顿了一下。

  接着她就不知怎么的回避般的重新跟许拾月拉开了距离。

  红色的淤痕已经差不多都被药膏涂上了,陆时蓁闪烁了几下眼睛,道:“……那个,好了。”

  许拾月闻言,也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多谢。”

  棉签被丢进垃圾桶发出细微的声音,许拾月沉默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低垂的视线却在看着陆时蓁那道模糊的身影。

  肩胛骨上这个伤口本就不是多么要紧的伤,她只是想要试探一下陆时蓁。

  许拾月也知道自己这个试探的危险性,却不知怎么的就想去试一试。

  去试一试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如她这些日表现出来的那样,坦坦荡荡,正人君子。

  而像是出乎她意料的,又像是正如她所愿,陆时蓁真的经住了自己的这个试探。

  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什么油腻**的话语。

  她就这样坐在自己身后,认真小心的替自己上着药,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月光柔和的落在少女平静的侧脸,如鸦羽般的眼睫低敛着。

  她想虽然这个人现在依旧有许多奇怪的点让自己想不明白,但也的确比过去要值得信任。

  “+10”

  周围一片安静,积分系统机械的播报声兀的在陆时蓁耳边响了起来。

  她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猛地顿了一下,白色的兀的喷在了她的手指上。

  陆时蓁难以置信的看着默然整理衣服的许拾月。

  灯光落在她的脸上,长发之下她依旧如平时般平静不可窥探。

  不过是应她的要求给她上了一次药,这就加分了?

  是不是有点……

  “草率”两个字还没有从陆时蓁的脑袋里蹦出来,就被她及时扼杀在了心里。

  这怎么能是草率呢,你怎么能对许拾月给自己加分而觉得草率呢?

  这让主系统听到了,以为你对这个加分有异议,给你撤销了怎么办!

  陆时蓁这么想着,立刻狗狗祟祟的看了眼周围。

  而后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监控之后,她又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可也就是这么一下,她的视线顿住了。

  “哎?”

  陆时蓁的一声疑惑轻轻又明显的传进了许拾月的耳朵,她在很之前的时候曾经听过陆时蓁发出这样疑惑的声音,整理衣领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

  那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许拾月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

  “你额头上好像有一个小伤痕。”陆时蓁看着许拾月因为低下头而露出的前额,说着就凑到了她跟前,小心谨慎的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点了一下,指道:“这儿。”

  少女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带着温热,就这样点在了许拾月的额头。

  她依旧莽撞的让许拾月猝不及防,收敛着力气的小心翼翼却又让那刚刚提起来的心略微放松了几分。

  “像是之前弄得,还没褪疤。”陆时蓁判断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刚刚被自己一使劲挤到掌心里的药膏,接着道:“正好我刚才多挤出了些药,给你涂一下吧。”

  说罢,热心市民陆女士便将自己盛着不少药膏的手掌摊了开来。

  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药膏,就这样朝许拾月的额头过去了。

  许拾月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这样任凭陆时蓁靠近。

  灯光穿过两人之间微乎其微的距离,将陆时蓁此刻的样子描绘在许拾月的视线中。

  像是被人尝试不断擦拭的模糊镜头,许拾月就这样视线无处落放的看着面前的人,明明应该是模糊不清的画面,却又因为单一局部的放大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清晰。

  这不是许拾月第一次看到陆时蓁的眼睛,就在不久前这人劝说自己去争取首席的时候,她也曾有一瞬在靠的极近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睛。

  那黑漆漆的眼瞳一如既往的闪着明亮,就像难得的宝石精心雕刻成的一样。

  只是比起上一次她鲁莽到极至的冲动,这一次许拾月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沉静的认真。

  那黑亮的眸子就这样微微向上抬着,忽闪轻眨的眼睫一下一下的落在许拾月的视线中。

  这人心无旁骛,焦点全都落在额上的那一小块浅褐色的疤痕上。

  她们的距离实在是靠得太近,错落开的鼻尖没有抵在一起,鼻息却不可避免的交织相融,温吞的落在靠下方的许拾月的脸上。

  是淡淡的玫瑰香气,却又带着一点中药的味道。

  甜意与苦涩交织在一起,明明是最矛盾的两个,却配合的恰到好处,沁人心脾,就这样不可察觉到溜进了到许拾月的鼻腔。

  微凉的药膏被人手指间的温度暖化,一圈一圈的在她的额头上打着转儿。

  陆时蓁越是这样认真,就衬得许拾月的心有旁骛更加明显。

  明明是模糊不清的世界,却偏偏让许拾月看清了这个人的眸子。

  她突然莫名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像是那根染着药膏的手指搅动着,蓦然被热了起来。

  这是一种奇怪又不好描述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要脱离掌控。

  沉默不语的,许拾月低下了眼睫。

  安静的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陆时蓁给许拾月上完了药,利落的抬起了手:“好了。”

  少女的嗓音听起来格外轻松。

  像是因为刚刚加分了的原因,陆时蓁的语气没有之前那样的拘束,甚至还有点小自恋:“你看幸亏有我吧,不然等这个痕迹落实了,以后想去都不好去了。”



  许拾月迟迟没有抬起自己眼睫,嗓音平静:“多谢。”

  陆时蓁摆了摆手:“不客气。”

  随着陆时蓁手指的离开,许拾月额上的那种热意也跟着褪去了。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奇怪的感觉,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陆时蓁看了眼时间,没有留许拾月,主动站起来充当她的导盲杖:“好,我带你出去。”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已经引导过一次了,还是两个人也有了些默契。

  陆时蓁就这样把手臂放到许拾月跟前,她便抬手搭了上去。

  两个人的步子依旧是算不上快,但从陆时蓁房间到许拾月房间也不过几步路远,不一会儿陆时蓁就将许拾月送到了她房间的门口。

  “好了,不早了,回去就休息吧。”陆时蓁讲道。

  “好。”许拾月点点头,说着便抬手握住了熟悉的门把。

  只是就在她要推开门的时候,本该响起关门声的身后传来了一句话:“晚安,许拾月。”

  幽昧的光照亮了走廊的一隅,许拾月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想她是不应该回这个人这样的话的,便要抬脚走进房间。

  陆时蓁轻叹了口气,有点失落。

  只是就在她也转身要回房间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声音夹着夜色传了过来。

  “晚安,陆时蓁。”

  那人半个身子掩在了门后,不等话音落下走廊里接着响起一声咔哒,欲盖弥彰的掩饰着刚刚这句话。

  .

  难得两天的周末太阳都格外配合的给了晴天,连带着秋日里的萧瑟都淡了许多。

  和煦的日光晒得房间暖烘烘的,明媚而灿烂的落在正骑着被子睡觉的少女身上,将梦都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金色。

  陆时蓁此刻正站在地上仿佛是由棉花云朵堆成的地上,仰头看着堆满了云彩的天空。

  系统的积分像是古金币,哗啦哗啦的从云彩上往下掉,成堆成堆的铺在地上,多的都快要把她埋起来了。

  而许拾月就坐在那朵最漂亮的那朵云彩上,衣裾飘飘,不染纤尘。

  她就这样俯视着站在一堆加分金币上的陆时蓁,嗓音清冷的问道:“还要吗?”

  陆时蓁看着系统里自己那猛增的积分,高兴的在金币堆上跳着:“要!要!我还要!”

  这本该是一个神仙实验人类是否贪得无厌的测试。

  可偏偏许拾月在听到陆时蓁这个要求后,真就挥了挥手,云彩瞬间就如同下雨一般,又开始哗啦啦的给陆时蓁掉加分金币。

  “嘿嘿嘿,许拾月你真好……嘿嘿嘿,我还想要……许拾月……再多给我些……”

  陆时蓁在床上滚了一圈,呈个放飞自我的“大”字躺着,迷迷糊糊的声音里堆满了憨憨的笑意。

  她就这样摸着堆在脚下的金币,看着积分系统里飞速变化的数字。

  正当她看着主系统朝她这个“系统销冠”走来,阿谀奉承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当当。”

  陆时蓁皱了下眉,没在意,继续注视着主系统朝她走来。

  “当当。”

  可还不等主系统过来,那恼人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陆时蓁依旧不想理睬,却不想主系统突然消失了,连带着她脚下的金币都化作了齑粉,纷纷扬扬的金色连成一片,变成了落进房间的阳光。

  ……梦?

  那被迫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懵懂,陆时蓁就这样没有焦点的盯着视线上方的天花板。

  不是吧,她那么大堆的加分金币都是假的吗?

  敲门声还在继续,门外的人好像有些等不及了,在第三次小心翼翼的敲门后,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轻声唤道:“小姐,醒了吗?”

  醒了,但是不想醒。

  陆时蓁在心里想着,并不想开口说话。

  她不是在怅然若失,而是以为梦境就是现实却突然醒来的失落。

  她的积分……

  她还没看到主系统给她表彰呢!

  孙姨声音落下,房间安静的只有呼吸灯声音。

  见陆时蓁已经睁开了眼睛,孙姨又小心翼翼的对她讲道:“小姐,九点了,少爷已经在楼下等了您一个小时了。”

  陆时蓁听到“少爷”这个关键词,一整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哥哥?”

  她连忙起身换衣服,又打听问道:“他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少爷听说了昨天下午的事情,一早就来了。”孙姨道。

  陆时蓁懵了:“他听说?他从哪里听说的?”

  “小姐您睡糊涂了?”孙姨一脸疑惑,“少爷这样关心您,昨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

  “啊……我还真忘了。”陆时蓁顿时恍然。

  妹控啊。

  没有这种关心紧张、时刻关注妹妹安危的闪现能力,怎么能叫妹控呢?

  很快陆时蓁在孙姨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慢吞吞的走下楼梯。

  客厅跟楼梯挨得很近,远远地,陆时蓁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陆时泽。

  金丝边框的眼睛架在他的鼻梁上,黑色的碎发虚虚的挡在眉前,眉宇间的锋利。

  即使跟站在旁边的保镖同是黑色系的西装,他也能穿的比他们高出十几个档次。

  斯文败类,莫过如此。

  这这么看着,被注视着的人就朝陆时蓁看了过来。

  瞬间那眉眼间的锋利也没有了,陆时泽声音温和:“蓁蓁,醒了?”

  “嗯。”陆时蓁点点头,“哥哥等很久了吧。”

  “没有,只坐了没一会儿。”陆时泽说着就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吗?”

  陆时蓁摇摇头:“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哪有,我看着你都有点黑眼圈了。”陆时泽不信,“我已经跟你们学校请了长假,在你的腿伤没有好之前,你先不要去学校了。”

  陆时蓁听着有些惊讶:“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陆时泽却不然:“有什么不好的,你们班在二楼,你这行动不便的,万一又摔倒了怎么办?”

  接着他就看着陆时蓁坐到自己身边,询问道:“蓁蓁,你跟哥哥说实话,是不是最近许拾月的事情牵扯了你太多的精力,你这才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陆时蓁见陆时泽有迁怒许拾月的迹象,闻言连忙否认:“没有这回事,哥哥。”

  “真的吗?”陆时泽不信。

  “真的。”陆时蓁继续点头,看着陆时泽的眼神很是坚定。

  蓦地,陆时泽不知为何的叹了口气。

  他就这样看着陆时蓁,语气有些严肃:“蓁蓁,许拾月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懂吗?”

  “许家不比咱们家,许拾月的二伯并不是那样好对付的人,商场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哥哥不希望你经历这些,哥哥就希望你可以一直无忧无虑的。”

  陆时泽语重心长的说着,陆时蓁当然也听的出来他的意思。

  许家上次闹出了那样大的事情,甚至要他亲自去收拾残局,他作为这样一个妹控,怎么肯让自己的妹妹有半点危险。

  可是,无论是现在的她还是过去的那个原主,她们都没有一个是让他省心的。

  想到最后自己这个身份也要按照剧本消逝在大火中,陆时蓁不觉得有些难过。

  只是她的这种难过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陆时泽打断了:“蓁蓁,哥哥跟妈妈一样,并不反对你喜欢女孩子。其实你现在还没有见过很多人,可以出去多看一看,高岭之花天之娇女并不只有许拾月,还是要多出去交些朋友。”

  说着,陆时泽就从西装内里口袋里拿出了一打儿照片。

  “这个是李伯父家的女儿,跟蓁蓁你曾经在上过同一个幼儿园、小学、初中,直到高中他们家去了A市,你们才分开的,我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带她来家里玩,你们这也算是青梅青梅了,蓁蓁你还有印象吗?”

  “这个是王阿姨家的女儿,比你大一岁。这孩子挺不错的,今年全国钢琴比赛,她拿了成年组金奖,可以说是天赋斐然了。去年新年晚宴的时候我看你们在一起聊的还算投缘,她也挺希望交你这个朋友的。”

  “这个是孙总助的妹妹,你来我办公室的时候有时候不是还会碰到她吗?这小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能力很不错,去年考上了S大,拿的全额奖学金。如果你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去问问她。”

  ……

  画质清晰的照片随着陆时泽的介绍被放到陆时蓁的面前,那站在或奢华耀眼,或清新自然的背景前的人各有各的漂亮。

  陆时蓁坐在一旁看的整个人都呆掉了,她觉得她的哥哥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又好像没有误会什么。

  原主不是直女。

  可她是直女啊!直女!

  比门口站岗的张大爷还要直的直女!

  而且,而且她还没有成年啊!

  这些家长不应该将她的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吗?

  为什么原主的妈妈不阻止,连原主的哥哥也不阻止?

  她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也有问题是吗?!

  “还有这个,这个是……”

  就在陆时泽说着又要把一张照片放到陆时蓁跟前时,陆时蓁猛地站了起来:“哥哥!”

  陆时泽瞬间就顿住了,有点被陆时蓁这个反应吓到:“蓁蓁……你怎么了?”

  “哥哥,我现在完全没有要谈恋爱的意向。”陆时蓁言辞铿锵的跟陆时泽讲道,“我已经高三了,转过年去就要高考,现在时间十分紧迫,我还要在期末考试完成妈妈的指标,我真的没有功夫跟别的女孩子交朋友!”

  说着陆时蓁忍不住对哥哥,也对这个世界表示出了自己的疑问:“而且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未成年禁止恋爱吗?!这种行为在某绿色读书软件是会被举报锁文的!!”

  “锁……文?”陆时泽脸上的不解更甚了。

  而陆时蓁也没有给他弄明白的机会,说话间就将放在桌上的以及陆时泽手里的照片拿了过来:“这些照片我都没收了,哥哥不要给我介绍女孩子了,我现在心里喜欢的只有学习。”

  说罢,陆时蓁便匆匆将收起来的照片收好,一瘸一拐的往二楼走。

  却不想,那被归置着的照片不小心失手掉出来了一张,飘飘摇摇的朝楼梯口落去。

  陆时蓁快走几步去追,却不想它刚落在地上,接着就被一只落下的狗狗爪子按住。

  日光偏侧着从窗外落进楼梯间,台阶上的阴影遮住了陆时蓁的阳光。

  她就这样慢慢的抬起头来,却看到许拾月牵着圆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寂然的眸子平静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