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染和涟漪出来时士兵们差不多已经吃好了饭, 许昭看见二人,笑道:“姐,来这坐。”

  此时天色已黑,晚上风染没给他们安排什么任务, 大部分士兵差不多已经回了营帐。

  风染带着涟漪坐到了许昭旁边, 道:“现在还没吃好?”

  “没有, ”许昭笑道:“这不是想和你们一起吃饭嘛。”

  涟漪依着篝火的明光看着许昭,道:“许昭,你怎么比阿染还黑?”

  “?”许昭正在啃在咸饼,听涟漪这样说, 立刻抬起了头, 他看了眼在篝火的映照下白的发光的涟漪,笑道:“我天天在外面晒, 多正常, 而且我是男子,黑点好看, 小染姐那是真的不好看,哈哈。”

  风染:“……”

  涟漪无奈笑了笑, “阿染也很好看,快吃饭吧。”

  风染看了眼吃饭优雅的涟漪, 虽然她的小媳妇不嫌弃, 但她心里还是难受的, 以至于俩人聊天,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阿染, 你说我们在哪里成婚好?”涟漪见风染不回答, 又问了一遍。

  风染回过神来,她看向涟漪, 笑道:“在探河城,那样就可以给漪漪办十里红妆了。”

  涟漪问道:“会不会有些破费?”

  她之前只是听风染随口一说,她便随口一答,但风染要是来真的,她又有点心疼了。

  风染一眼便看出来了涟漪的顾虑,她揽着涟漪靠在自己肩膀上,道:“娶漪漪怎么能用破费二词,漪漪对我来说,每一件事情都值得放在心上。”

  许昭兴奋道:“那我骑着我的烈焰马带着我姐。”

  “想得美,”风染白了许昭一眼,“我夫人当然是我带,我骑着涟风带着漪漪。”

  “好。”涟漪笑道。

  许昭道:“可别人的姐姐出嫁,不都是弟弟送的吗?”

  “别人是别人,”风染和涟漪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拉着涟漪站了起来,道:“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回去睡觉了,明日见。”

  “……”许昭刚准备吃那一口他攒了一天的肉干,二人就已经吃好走了。

  晚上,风染看着怀中熟睡的人,揉了揉涟漪的发丝。

  涟漪的睡姿很规整,一个姿势可以保持一整夜,涟漪临睡前胳膊在紧紧抱着风染,风染能感受到涟漪浅浅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没忍住,风染亲了亲近在迟尺的唇,涟漪感觉到了痒,将脸埋在了风染怀里,风染的心瞬间被融化了。

  她的小媳妇这么依赖她,她一分一秒都不想与涟漪分开。

  风染今天又占卜了一卦,目前形势岌岌可危,她必须要立刻做出行动才能一劳永逸。

  这是她最后一次占卜,一旦战事胜利,从此以后,她就可以和涟漪永不分离。

  日子过得很快,一月转眼就已经到了头。

  风染本来是想先走,可是涟漪却说不想看见风染离开她,便先走了一天。

  风染当晚点完兵,忙碌了一天,可还是没能从涟漪离开的背影中走出来,看着涟漪渐渐远去的背影,风染突然不想去打仗了。

  其实,她从头到尾想要的都是涟漪,这里事情多,她可以带着涟漪去其他地方,只要涟漪在她身边,就好了。

  凌晨时分,燕亮看着风染站在涟漪离去的地方,道:“队长,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兄弟们都回营帐休息了,您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风染没说话,就在燕亮以为风染没反应准备自己回去休息时,风染哑声道:“嗯。”

  到了营帐,风染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之前她一进营帐,里面都是涟漪的味道,涟漪一走,独属于涟漪的味道也淡了。

  风染躺到床上,她看着里面涟漪躺过的位置,想事情想了好久,一直到许昭来叫她。

  “小染姐,出发吧!”

  风染睡前没脱衣服,她抱着涟漪忘带走的披风从床上坐了起来,淡声道:“好。”

  涟漪一直向探河城的方向出发,没停下,此刻她才体会到了当时在客栈风染离开的感觉,她根本不想走,但留下就是累赘,她不想成为风染的累赘,便强迫自己必须离开。

  在离探河城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涟漪掀开了马车的帷幕,问道:“宁副将,到了吗?”

  宁敬骑着马走在前面,回头对涟漪道:“小姐,前面有一伙流民,我正想把他们赶走。”

  “先别急,问清楚再做决定。”涟漪下了马车,她缓缓走到了宁敬旁边,看着堵住城门的流民,对最近的一个打扮像读书人的男子喊了一声,“这位公子,为何都堵在了这里?”

  男子听到身后有个非常好听的女子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瞬间陷入了呆愣。

  涟漪见男子不回答,以为他是没听到,便准备再说一遍,没想到下一秒城门拥挤的人忽然后退了几步,男子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本来男子是有机会避开的,但是看到涟漪后就改变了主意,任由自己的身体向涟漪的方向倒去。

  宁敬吓了一跳,但他的马受了惊,后退了好几步,他立刻下马也没法护住涟漪。

  涟漪看着男子的身体要往她这边砸来,本想伸手扶他一把,千钧一发之际,一条大黄狗突然从侧面扑倒了那个男子。

  “明天!”涟漪又惊又喜,她上前了几步,明天立刻从男子身上下来跑到了涟漪面前,飞快地摇着尾巴围着涟漪打转。

  涟漪蹲下了身子,明天卧在了涟漪面前,支棱着耳朵看着涟漪。

  “明天,你怎么在这啊?”涟漪揉了揉明天的头,笑道:“好像瘦了。”

  “汪汪!”明天伸着舌头,它往涟漪的马车看了一眼,没看到风染,便对着涟漪又叫了几声。

  涟漪领悟,她道:“阿染再过几个月就回来了,我们一起等她。”

  “涟漪姐姐——”徐小天从拥挤的人群中跑了出来,他看着涟漪,喜道:“你回来了。”

  “嗯,”涟漪站起了身子,道:“小天,城内发生了什么?”

  “外面的流民都涌进来了,”徐小天道:“不知道从哪来的消息,说我们这里可以免费领吃的,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不断涌入,直到现在城内爆满。”

  宁敬来到了几人面前,道:“不如末将勒令他们退下。”

  “不可,”涟漪看向了方才被明天扑倒的男子,道:“公子你没事吧?”

  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方才没注意到涟漪后面的男人,这显然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见涟漪问话,连忙回道:“无事,刚才我差点砸到小姐,还望小姐原谅。”

  “没事,”涟漪道:“请问公子,你们是为了领免费的吃的而来?”

  男子点头。

  涟漪继续问道:“那可曾领到了?”

  “未曾,”男子道:“每天的免费量都有限,刚开始还好,可是后来人越来越多,只有一半人能领到。”

  涟漪听到这看向徐小天,道:“小天,我们进去看看。”

  徐小天有些为难,道:“可是不好进去啊。”

  宁敬上了马,道:“末将带你们进去。”

  涟漪道:“有劳宁副将了。”

  涟漪说完带着明天和徐小天上了马车,她坐好后,打开帷幕对宁敬点了头。

  宁敬领会,带着几百士兵冲在了前面,大喝道:“速速让开——”

  拥挤的流民看见后自动为人马让开了一条路。

  到了里面,宁敬下了马,道:“小姐,到了。”

  徐小天先下了车,之后涟漪才慢慢出来,涟漪看着无数百姓望着她,手里还拿着脏兮兮的馒头,心里一沉,对徐小天附耳说了几句话。

  “好的涟漪姐姐,”徐小天点头,他跑到城门上,对下面喊道:“大家先不要慌乱,我们是探河城太守的朋友,太守现在在忙,他让我们转达一件事,没抢到吃的人先站到左边,抢到的人站到右边。”

  底下的人听到这话,还以为会再次发吃的,纷纷跑到了左边,只有一部分人站到了右边。

  徐小天继续道:“左边的人去城外的东头,那片荒地还未待发掘,大家排队去浇水,浇完后来城门领馒头,右边的人去南头除草,除够一百亩的地后在城内领吃的。”

  徐小天话刚落地,底下不知谁说了一句快去,之后的人见有人去,便都跟风跑了出去。

  待人都走净后,宁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走到涟漪面前,道:“办好了,小姐现在打算怎么办?”

  涟漪正蹲在一边摸明天的头,听宁敬这样问,沉思道:“若是阿染,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如今我们只能先静观其变了,这些人不闹事,才能进行下一步。”

  明天看了眼宁敬,“汪!”

  宁敬:“……”

  “好了,”涟漪笑道:“我们先回客栈吧,明天饿了。”

  “好嘞,”徐小天笑道:“涟漪姐姐,我们快走吧。”

  听海镇。

  许盛云自从来到这里后就没再继续出发,他一边听着京畿那边的人传来的催促,一边在听海镇休息着。

  总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风染的建议还挺不错。

  许盛云半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从门口传来了方杰的声音,“将军,将军!”

  方杰跟着他常年打仗,这次想回老家看看爹娘,许盛云便带着他一起回来了,听见方杰的声音,许盛云道:“皇上又催了吗,就回信说我病还没好。”

  “不是啊将军,”方杰回道:“京畿那边传消息说满国直接从后方攻打,还破了林兴城!”

  方杰等了半天,没等到许盛云的回音,便又重复了一遍,许盛云淡淡嗯了声,道:“不急,皇帝还没换,急什么。”

  听到许盛云这话,方杰心里一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将军都不急,他急什么。

  满国与安国友好关系破裂的消息不足三天传遍全国,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满不在意,有人运筹帷幄,有人忧国忧民。

  林兴城城破当日,小皇帝便吓得不行,他向太后提出想要让位给许盛云的想法,太后听见重重打了他一耳光,狠声道:“安国永远只能是慕容氏的天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休想霸占!”

  小皇帝惶恐,再也不敢说出让位的话,但每天的军事消息让他整晚整晚做噩梦,不过短短几天,小皇帝便病倒了。

  在小皇帝病倒的这几天,夏婉用计进了宫。

  夏婉心思敏感,懂得察言观色,颇受小皇帝慕容玉的信任。而秋雅,则是留在家中照顾夏氏。

  一日,慕容玉的病好了些,夏婉陪着他出去散了散步。

  慕容玉看着池中的荷花,叹气道:“花是好看,但看的人发愁,因此看花这件事情也令人发愁,夏婉,我们去下个地方吧,绕开母后。”

  “奴婢遵命,”夏婉道:“皇上,北边新开了家冰淇淋店,不如去看看。”

  “好啊。”慕容玉有些高兴,道:“快带我去。”

  冰淇淋是慕容玉和夏婉认识的开始,那天天气炎热,太后以慕容玉生病为理由不让他出去,可慕容玉偏不听太后的话偷偷跑了出去。

  出去后,慕容玉见夏婉拿着俩冰淇淋在路口站着,一见他就笑,很是好看,对他道:“我有两个冰淇淋,原本是留给朋友的,朋友没来,那便不给她留了,我看小弟弟长得可爱,来尝一口。”

  慕容玉看着夏婉温和无害的笑点了点头,接过冰淇淋尝了一口,果然很好吃,之后他了解到夏婉无父无母,便把她弄进了宫陪他。

  夏婉跟在慕容玉身后,慕容玉今年才十一岁,本该是没有忧愁的年龄,但为了太后的一己之私坐上了高位。

  二人刚出门口,便被一人拦住了路,慕容玉看着面前的女子,神色阴冷,“你是谁?”

  秋雅没看慕容玉,她对夏婉笑道:“婉婉,你很久没回家,阿婆都想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夏婉用眼神示意秋雅赶快离开,但是秋雅装着没听到夏婉的示意,她看向慕容玉,冷笑道:“怎么,你为了他进宫,看来你是真不喜欢女人。”

  慕容玉看着二人,道:“夏婉,这就是你那个违约的朋友?”

  夏婉微微点头,她见秋雅神色不对,道:“皇上,奴婢先与她说几句话,稍后就来。”

  “去吧去吧。”慕容玉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午睡了。”

  慕容玉一走,夏婉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她看着秋雅,道:“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好久没见你,有点想你了,”秋雅眼神飘忽,“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婉看着秋雅的模样有些心软,语气也柔和了许多,“等忙完这件事,就回去。”

  秋雅握紧了拳头,下一刻,她捏着夏婉的下颌亲了上去,夏婉看着秋雅禁闭的眼睛,放下了抬起的胳膊。

  吻了一会儿后,秋雅放开了夏婉,她脸红着笑道:“自从你走后,好久没能与你亲近了。”

  上次在城门替夏婉挡了一下后,夏婉对她的态度有很大转变,不再对她的言语调戏回嘴,二人慢慢产生了感情,过了一阵愉快的日子。

  夏婉看着脸红的秋雅有些触动,她敛了眸中神情,柔声道:“快回去吧,这里不是长久待的地方,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秋雅又亲了一下夏婉的脸颊,笑道:“好。”

  看着夏婉快速离去,秋雅的神色低落了下来,她发现,她好像越来越喜欢夏婉了。

  走到城门外,远处飞来了信鸽,信鸽慢慢飞着,最后停在了秋雅肩膀上,秋雅拿出信鸽脚上夹的信,她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看来父皇已经迫不及待了,秋雅眸色深沉,转头望了一眼夏婉离去的方向。

  她已经太久没有和父皇联络过,秋雅有些头疼,再过一段时间再说吧,等她把夏婉带走。

  秋雅离开没一会儿,夏婉便从屋后走了出来,她望着秋雅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

  三天后,满国再次出兵攻打安国。

  慕容玉坐在高殿上,他看着满朝的文臣,却没有一人能解燃眉之急,一气之下,昏倒了过去。

  见慕容玉昏倒,底下朝臣乱成一片。

  “皇上您没事吧?”

  “来人,传太医!”

  “快传太医啊!”

  “太后娘娘驾到——”

  “……”

  龙涎香冉冉升起,房间内跪了一地太监丫鬟,中年妇人坐在床头,不过只是短时间的忧愁,使她的双鬓已经布满了白发。

  杜月看着床上躺着的慕容玉,额头的皱纹沟壑纵横,她在这守了一天一夜。慕容玉一直没醒,难道是她把慕容玉逼得太紧了?

  可她都是为了慕容玉好啊,天底下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荣华富贵,更何况是触手可得的皇位。

  她好不容易才让慕容玉坐稳了位置,怎么能够给别人呢,可她却忘了,慕容玉今年虚岁才十一岁,是她把人逼的太紧了。

  杜月伸手双手捂住了脸,她把自己的孩子往死路上逼啊。

  太医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皇上近些日子日夜忧思,心神不宁,天天在恐惧中渡日,很有可能是得了心悸病,这次,应该是心悸病发作了,太后要有个心里准备。”

  杜月摸了摸慕容玉的脸,轻柔道:“母后不逼你了,但母后不想看到你的皇位让给别人,这种事情母后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

  杜月声音颤了颤,“但同时娘也很爱你,玉儿,娘这次就不管你了,你要好好活着,娘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知道么,这是娘最大的心愿。”

  待杜月走后没一会儿,慕容玉便睁开了眼,他看着杜月离开的背影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自己是装病,他又不敢让杜月发现,要不然,一定会被骂死。

  慕容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整夜,怎么也睡不着,他心头很难受,难道真如太医所说,得心悸病了么。

  翌日。

  天还没亮,慕容玉就下定决心向杜月坦白自己装病的事,他叫来夏婉伺候他穿衣。

  穿戴好后,慕容玉跑着去了杜月的宫殿,刚到门口,却发现往常布满了人的宫殿门口此时一个人也没有。

  慕容玉慢慢走了进去,夏婉站在门口静静待着,从早上到下午,慕容玉一直没有出来,夏婉担心慕容玉,便跑了进去。

  看到里面的场面,夏婉有些沉默,她站在慕容玉背后,一句话也没说。

  慕容玉感觉到夏婉来了,他没转身,用袖子擦了擦脸,哑声道:“我想我明白了没有爹娘的滋味。”

  夏婉走近一步,看到了慕容玉的满脸泪。

  “我娘不是个好人,这一点我知道,我父皇三个儿子,全都死于我娘之手,就连我父皇,其实也是死于我娘之手,我亲眼看到我父皇快断气的前一刻,我娘补了一刀。”慕容玉握住了床上杜月冰冷的手,“但是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我,我娘不杀他们,他们的娘就要反过来害我和我娘。”

  夏婉动了动嘴,没出声音。

  “我娘也是没办法,”慕容玉轻声道:“我好后悔这次装病,但是我不怪你出的主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我长这么大,很少有听过我娘的话,这次我要听我娘的话,好好活下去。夏婉,把玉玺给许盛云吧,我和我父皇,都不适合乱世。”

  夏婉眸子动了动,低声答应。

  有了玉玺,坐上皇位的人才不会被背负上骂名,她的目的,达到了。

  夏婉刚走出宫外,秋雅便扑了上来,笑道:“婉婉,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不是为了早日见到我啊。”

  “嗯,”夏婉回抱住了秋雅,道:“我们回家吧。”

  秋雅握住夏婉的手,笑道:“婉婉,回我家见我爹娘吧,我家在南边,我想娶你回家,带上阿婆,如果你愿意的话,把你最尊敬的秦夫子也一起带上。”

  “好啊,”夏婉看着秋雅明媚的脸,忍不住亲了一下,道:“什么时候?”

  “婉婉你居然这么迫不及待了,”秋雅挑眉,“快说,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上我了,现在就更加喜欢了。”

  秋雅没想到夏婉会回答,但是夏婉认真地看着她,对她说:“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一直到夏婉家,秋雅才回过神来,她对夏婉笑道:“我们后天就出发吧,我去准备准备。”

  夏婉点头,笑道:“好。”

  秋雅见夏婉同意,立刻跑了出去,路上还和夏氏打了个招呼,走到外面,秋雅叫了信鸽,她咬破指尖写下“可攻打”三个字,绑在了信鸽脚上,放飞了信鸽。

  晚上,秋雅买了壶果酒,她给夏氏和夏婉倒了一杯,笑道:“婉婉,阿婆,快来尝尝,不会醉人的酒。”

  “好甜,”夏婉喝了一口,她给秋雅也倒了一杯,笑道:“你也多喝点。”

  “婉婉好主动,”秋雅笑道:“不过这样的婉婉我很喜欢。”

  秋雅喝了不少,最后是被夏婉扶着回房间的,秋雅看着夏婉把她放在床上,笑道:“婉婉亲我。”

  夏婉顺从地亲吻着秋雅,秋雅被夏婉触碰的全身发热,她由着夏婉亲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时想起身把夏婉压在身下,可是她突然发觉自己全身没有力气,她看着夏婉,道:“婉婉?”

  夏婉没回话,她亲吻着秋雅的手,滑到那细白的指腹,舔了舔,下一秒便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直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依旧没停下。

  秋雅以为这是夏婉的情趣倒也没在意,毕竟二人之前好几次夏婉都喜欢咬她,可是这次夏婉停止时却没脱自己的衣服,秋雅想坐起来,发现全身都没有力气。

  此刻的秋雅算是回过了神来,夏婉根本没有被情/欲迷住,她盯着夏婉,眼睛发红,“你骗我?”

  夏婉从秋雅身上下来,她摸到了秋雅身上的特制布条,用秋雅的血写下了几句话,之后叫了信鸽,把纸条传出去。

  做好这一切的夏婉才转身看向秋雅,秋雅眼睛很红,但是也没哭,她想摸一下秋雅的脸,秋雅用尽力气别开了脸,夏婉便松了手。

  秋雅看着夏婉,心里又气又恨,夏婉对她的喜欢居然是装出来的。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秋雅咬牙道:“你居然骗我!”

  “对,我是骗你,从你还没有进宫杀皇帝我便盯上了你,是我故意救了你,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肯定会对我死缠烂打,满国的小公主,性子骄傲且纵,”夏婉坦然道:“我知道,你越是得不到你就会越想得到,城门那里,其实你就算不帮我挡,那棍子也打不到我身上,没想到那人下手居然这么狠,让你昏迷了两天,对不起,秋雅,过一段时间我就放你回家。”

  秋雅异常平静,“我对你对阿婆这么好,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心吗?”

  听到这夏婉沉默一会儿,道:“秋雅,我祖母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骗你的,我根本不喜欢你,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就当是一场梦吧。”

  夏婉给秋雅盖上了被子,刚准备转身,便被秋雅按在了身下,她眼睛含着泪,盯着夏婉,哑声道:“我才不要你送给我的空欢喜,我要你。”

  夏婉握紧了拳头,她将秋雅翻到身下,下了床给她盖上了被子,之后离开了房间,从外面锁上了门。

  刚到外面,便看到了秦慕,秦慕已经等待多时,见夏婉出来,急切问道:“办好了吗?”

  “一切都已妥帖。”夏婉走到桌前坐下,她给风染写了一个纸条,用信鸽传了过去,对秦慕道:“是时候让许将军来了。”

  许盛云收到夏婉的信已经是一天后,他看到信,带着人便往京畿赶。

  在路上,魏云书见许盛云要走,立刻喊道:“将军,稍等,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些馅饼,走在路上可以吃。”

  许盛云调转了马头,他示意方杰接过吃的,对魏云书抱拳道:“多谢!”

  “将军路上保重。”魏云书目送着许盛云离去,刚准备回家,便被人叫住了。

  “魏公子——”涟漪掀开帷幕,她看向魏云书,道:“我有一事相求。”

  魏云书看了眼涟漪,道:“回去说。”

  涟漪带着明天,身后跟着宁敬,一同和魏云书回了三清酒楼。

  到酒楼后,魏云书先请了涟漪上座,涟漪看向魏云书,细想着用词,风染说过,魏云书是商人,无利可图的事他可能会做,但绝不会卖力做,因此想要让他帮忙,首先还要对他有诱惑力。

  “魏公子,我想买你手下的所有种子,”涟漪道:“等一年之后,种子产出的两成的利润让给你,如何?”

  魏云书沉默了一会儿,涟漪见魏云书沉默,再次开口:“两成五?”

  “三成。”魏云书淡淡道。

  “……”涟漪一狠心,道:“成交。”

  魏云书笑道:“我手下最新收购了可以种万亩田地的种子,涟漪小姐能用完吗?”

  涟漪点头,道:“我想让边疆恢复农作物种植。”

  “边疆,”魏云书皱眉道:“那里不好种植吧。”

  “探河城的千亩地已经恢复了农作物种植的能力。”涟漪笑道:“我知道魏公子心善,还劳烦魏公子帮我运送到边疆。”

  魏云书:“……”

  数日后,风染在快到瓦国边境时收到了信鸽的传信。

  她以为是涟漪的信,连马都未下便拿掉了信条,打开信条发现是夏婉的信,她看了一眼,心中了然。

  “风染,京畿我已安定,剩下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