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穿成游牧女首领>第37章 、桀骜不驯胡人女子

  街道的小贩突然被冲出来的一批人赶走, 阿官部族人严阵以待,那批人却特地绕开他们去了别的路口。

  似乎默认阿官部在酒楼门口的阵地。

  “上官首领请!”一道邀喝声,从楼内传到楼外。

  桑格等人听见。

  几人互相交换眼色, 默契地将大里墩东边的路守好,那是通往云州的必经之道。

  云栏山有一队人想在此驻防, 正好被护卫队驱赶。

  南番贵族忍不住问道:“咱们是要站在阿官部这边?”

  桑格摇头:“两边都不站!”

  “报——”话落, 云州方向有一骑马的人匆匆赶来, 下马后,将信封举起:“参军!老爷来了指示。”

  岳父?桑格让将信拿下拆开,很快疑惑道:“你们治下区有谁叫元庄?”

  年纪最大的那个贵族抬手:“参军, 你说的元老板?前几天死在一场冲突,我为此还惋惜许久。”

  “他可是生意上的一把好手, 从他那出来的盐, 要比大里墩的价格低多了。”

  桑格忍不住皱眉:“爹, 要我将元庄的亲属接到云州。”

  “那简单, 我知道他们在哪!”此贵族立即带着几个人离开。

  等人走了,桑格这才收回信, 对剩下两人道:“等会儿,这条路除了阿官部,谁也不准过!”

  “参军,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老爷认识阿官部的人?”

  不然为何要保他们?

  桑格道:“其他我不知道, 但我爹老谋深算,从不会做亏本买卖!”

  说不定就是州衙那边的意思。

  同时阳城衙门,公堂之上, 逐渐增多不少公务。

  萧好俯身案首, 十分头疼。

  马衙差还在旁边收拾一叠公折, 准备搬到萧好桌边。

  萧好立即打住:“阳城县令到底堆积多少公务?”

  “大小姐, 这不是一个,是好几任阳城县令没及时处理的案件。”马衙差一句话彻底令萧好头炸。

  萧好捂着额头,叹气:“早知道那么忙,我就该和她一起去。”

  站岗的楚兵突然又接收到新的官令下来。

  萧好偶然间看见其中一本公折夹着一封信。

  她拆开发现内容里里外外都是对上官绣的观察。准确来说,是探子的情报。

  如今萧好回北境,外面的情报,按理说已经不归她管。

  怎么还有信递往这边?

  等翻到第二页信纸,里面则是满满对移影枪的介绍,并且圈红那一栏,标注着生母乃楚人,复姓上官,乃宗族大姓。

  古代一般人家都是从父姓,也有从母姓,除非个别情况,不然母姓一般是大族,地位比父亲的高,才会冠上母姓。

  萧好视线瞬间聚焦,她问楚兵:“你确定是从北境外送来,而非州衙?”

  “是北境外。”楚兵恭敬道。

  萧好招手让人下去,她可以确定父亲还不知道此事。

  那应该和父亲无关,他还没开始插手上官绣的事。

  也只是时间问题。

  萧好想了想,觉得探子的消息不会空穴来风,她当下决定:“老马去请阿桑公过来。”

  大里墩附近已经被清空,除了两方人马,再无别人。

  除了胆大的墩民敢开窗观望,基本都是紧闭大门,避免牵连。

  楼内楼外安静到压抑,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四处蔓延。

  努斯不安地躲在后面。

  图尔单独请上官绣进二楼。

  上官绣走上楼梯,她的脚步声,像节点一样,每下都敲在所有人心上。

  紧紧盯着上官绣,但凡她一个动作,楼下人马立刻爆发大战!

  杀得你死我活!

  图尔也憋着一口气,按理说,他不是什么小喽啰,不必那么紧张。

  现在连他都提到嗓子眼。

  毕竟这次与以往的敌人不同,双方都是各个战斗力相仿的同族。

  二楼就几米远,图尔感觉上官绣走了好几个时辰,等他推开门那一刻。

  “上官首领,我们老大就在里面。”

  上官绣迈进门槛,一脚踩得地板咔吱声,引起室内注意。

  里间的人耳朵动了动,立刻招呼她:“可是阿官部首领?”

  上官绣循声走去,身后的扇门随之关上。

  她走到里间,入眼的便是盘腿坐着一名大汉,蓬松大氅,肩披真皮狐狸头,手里拿着是金格刀。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上官绣恍了下,觉得对方有点像帖戈?

  不过此人没有帖戈满身煞气,但手上也是沾满血的。

  拿刀的人,眼里会有一股戾气。

  上官绣盘腿坐下,心想,再过半月,冬天就要到了。

  如果他们还在阿官山,估计会冻死不少族人。

  她也非咄咄逼人之主,此次目的是宣示阿官部的存在。

  “阁下就是云栏山首领。”上官绣冲他简单抱拳。

  飞降眉头一挑,非常不喜,他行的是胡礼:“你就是阿官部首领上官绣。”

  上官绣听到介绍,她毫不客气道:“我们从未谋面,却不打不相识,不知飞降兄约我来有何要事?”

  语气里都是晚辈对前辈的敬声。

  落在飞降耳里,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女子,略微挑衅提起旧事。

  并且阳城一战,云栏山还输了两次。

  真是令人感到晦气。

  “你可知道这把刀的来历?”飞降没有废话,直接将金格刀举起,有一刻,眼里闪过崇敬与痴迷。

  对一把刀,崇敬?

  实话说她除了缴获武器,对金格刀的了解并不多。更体会不到这把刀在北草人心里多么重要。

  透过窗柩,上官绣赤手空拳与带刀的飞降,平立而坐,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把刀在上官绣眼里,不过是缴获的武器,即使珍贵,也不足以让她对待得跟个祖宗一样。

  有瞬间,阳光打在金格刀刃上激射的寒芒,从上官绣脸上掠过,有刀光斩首的意味。

  见他宝贝金格刀跟命根子似的。

  上官绣盯着飞降道:“这是帖戈的佩刀。”

  她的语气与其他胡人不同,谈起帖戈都不自觉尊称大将,或者像桑格这种恨透他的人,喊云州屠夫。

  她平淡的像是在提起一个不起眼的人。

  飞降不易察觉挑动眉头:“为什么要背叛大汗?”

  “甚至忘记自己是北草原的子民?和楚人狼狈为奸。”

  上官绣并不避讳谈起自己对身份的认同,无论她是哪个民族,都不会改变她的决定。

  但飞降说自己背叛大汗,就很可笑。

  “我只是为了族人能活下去,如果叫背叛,那也得是我有没有拥戴过这位。或者这位大汗值得本首领支持!”

  飞降顿时满脸冷意对她:“这就是你和楚人勾结的理由?”

  上官绣目光骤然沉冷,语气却坚定不移:“普天之下,只有她对我伸以援手!在同族紧挨不过千米的秋季,阿官部的老人和孩子饥寒交迫,求助无门时,只有她雪中送炭!”

  “就为了几袋粮食背叛北草原!你的忠心只值这几两重?”飞降紧随逼问,他虎视着上官绣。

  上官绣决然对视:“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

  “几袋粮食却能救我的族人。”

  甚至原主也因同族而死!

  她又岂能为一句同族、血脉、背叛、忘记原主临死的恨。

  甚至原主临死前的夙愿!也仅仅只是一顿饱!

  乱世之下人比蚁贱!弱肉强食,获利者以此霸道,走得是持枪凌弱,恶贯满盈之路。

  她又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违背良心,去效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她的吐露像极了楚人,令飞降骨子里感到不适,更加厌恶上官绣。

  浑身上下,唯有那双眼睛才有能证明她是草原人。

  再想到阿官部,二十年前就被楚人女子的改造,要说背叛,恐怕二十年前就算背叛。

  接受先进的农耕文化,像飞降这种固化的胡人只会停滞不前。

  若让飞降继续壮大势力,他势必会成为地方的一种阻碍。

  上官绣怀疑自己是不是孤星转世,去哪都是敌人,没有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脑海闪过某人的身影,上官绣又开始释怀。

  朋友,知己,有一个足矣。

  “你若为这点事找我,那真是浪费时间。”上官绣毫不客气道。

  此时此刻,她眼里已经没有开始的友善。

  飞降从开始就咄咄逼人,对她道德绑架,究其根底,他出了北草原建立云栏山,心灵还沉浸在农奴那套弱肉强食的制度。

  飞降已经确定她是个目无尊卑之人,可惜她的桀骜不驯,或许跟草一样坚韧,命却比纸还薄。

  他也放弃劝服,消耗掉,对眼前这位同族最后一丝耐心。

  剩下的便是双方首领,利益的交换。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请你来的目的。”飞降轻轻放下金格刀,一手却握在刀柄上,处于拔与不拔的状态。

  上官绣盯着他。

  飞降道:“你应该见过刘军师。”

  青木身边的那个读书人,上官绣当然记得,此人非常狡猾,但胆子小。

  “他命我取你项上人头,为大将报仇。”

  面对飞降毫不犹豫自曝。

  上官绣道:“一个军师能做多大的主,你不会真信他?”

  飞降冷笑道:“北草原那些猫腻,我多少有些耳闻,也不至于傻到全信。”

  “不过今天见到你,刘军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野狼子的眼神,目无尊卑,诡计多端、不折手段!擅长故弄玄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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