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谷崎直美】会选择这个地方,她大概是很早之前就盯上了实验室内的一些药剂。

    甚至太宰治相信,黑发少女配出来的这瓶漆黑的液体,是连这个实验室的主人都不清楚的配方。

    是从哪里得来的方法呢?

    太宰治能想到好几个来源,毕竟这群异世界来客的能力他几乎都心里有数。

    也或许他不用这样胡乱猜测。

    调整了一下姿势,太宰治笑眯眯地问:“介意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吗?对于直美小姐来讲,如果没有200%的把握,肯定是不敢直接用你的哥哥大人做实验吧?”

    动作一顿,【谷崎直美】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坡先生。”

    这个称呼属实是有些让人出戏,毕竟【谷崎直美】的年纪一看就要比【爱伦·坡】大上不少。

    不过这种尊称的话,似乎也非常适合对方。

    仔细想想,【爱伦·坡】的名契其实也算得上是低配版的圣杯了。

    只是一个需要付出代价,而且代价还可能非常惨重,一个是没有任何条件的万能许愿机——

    “那直美小姐付出了什么?”太宰治有些好奇地蹲下身,“想要让一个人复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代价确实很大。”【谷崎直美】继续用那瓶黑色的不知名药剂描绘着不祥的图案,“但如果是为了哥哥大人的话,这代价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太宰治发现【谷崎直美】的谈兴好像很不错。

    这并不奇怪,马上就要达成自己一直以来的夙愿,心神紧张之际,话自然会多一些。

    “不过有一点太宰先生说错了,哥哥大人一直都没有死去。”这样说着的时候,【谷崎直美】还不忘温柔又眷恋地看了眼身旁的怪物。

    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太宰治的意料,他一直以为【谷崎润一郎】的状态相当于那种背后灵,可听【谷崎直美】的意思,这便是他本来的身体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才能让一个人异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太宰治想到了东京那边新出现的一个咒灵。

    咒术界的事本来是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的,但这不是有一群异世界来客在嘛,太宰治怎么可能放过这些现成的情报渠道?

    会关注到那只特级假想咒灵,也不过是因为太宰治意外地得到了他的名字——真人!

    是不是很耳熟?

    一个可以直接向圣杯许愿的小孩子,偏巧都是叫做真人,偏巧都有一头非常特别的蓝色长发——

    太宰治并不是那种一定要讲证据的人,现有的这些便可以支撑他的猜测了。

    【谷崎润一郎】曾经被黑泥寄生过,而【谷崎直美】一定用过圣杯!

    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在他们的世界中存在着的来自于圣杯的投影!

    现在一想,不愧是能从世界的毁灭中存活下来的人,单拎出来任何一个,即便是小孩子都难缠至极。

    那么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温顺的【谷崎直美】……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太宰治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他给了【谷崎直美】15秒的时间。

    这比黑发少女预想中的要好上很多,她还以为十秒就是顶天了呢。

    弯了弯眼睛,她手中的那张书页被画下了最后一个句号。

    “我许愿——”【谷崎直美】的语速又急又快。

    也是在这一瞬间,太宰治和【弗兰】之间的制约起了作用。

    当时的混乱不用细讲,所幸最后的结果有惊无险,【谷崎直美】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哥哥,整个人是真的软和了下来。

    但她这边得意了,自然就有其他的地方失意。

    比如说太宰治,比如说【绫辻行人】。

    前者脱力地躺在地上,以一种对他来说非常陌生的狼狈姿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而后者远远地望向了实验室的方向,知道自己失败了。

    【绫辻行人】想,原来世界毁灭就是真的毁灭了,即便是利用圣杯,都没有办法将它从时间的长河中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