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术式也学会了——我不想上学了——”

  明流在教室里抱头痛哭。

  反转术式还得提和宿傩打架那事,就算是费奥多尔也没想到明流在这方面的领悟力能高到这种地步,何况那天晚上明流回来就栽倒在浴缸里,好险没在水里睡着。

  费奥多尔想把他拉起来,结局当然是两个人一起栽倒在温热的水里。

  总之就是……

  更疲惫了。

  因为思维被各种事情挤得满满当当,明流领悟了反转术式这一点,竟是忘记和费佳提了。

  第二天一早他被人从床上扒拉起来,闭着眼睛被推搡着上车的时候,脑子还在混沌状态呢——就是说,哪有人那么忙碌了一天之后,还要回去上学的呀。

  于是到高专,他和结束了汇报的五条悟两两对视:“其他人呢?”

  “费佳请假了。”五条悟是那种毫无距离感的人,费佳好听当然就喊费佳,“他不来上班了。”

  噢……明流忽得想起来昨晚不清醒的时候,拉着费奥多尔在浴室里又胡闹了两次。

  “至于虎杖他们……这得问你。昨天晚上闹那么大,还不是我去和那群烂橘子解释,明流同学对老师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吗——”

  白色大猫猫超大声嚷嚷起来。

  这倒是让明流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昨天放飞之后,把一年级生的术式也揍了一遍……具有形体的术式是依赖他们本身的咒力存在的,当时明流差点把术式们揍散架,也许学生们因此元气大亏了。

  况且之前就被两面宿傩折腾了一通。

  “唔、好的,都是我的错。”他虚着眼,“所以为什么我还要来学校?”

  明流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三三……要不我们也放假吧。”

  五条悟沉痛地思考了一会儿。

  “好,我们也放假!”

  ……

  织田作那边无事发生。

  有事才怪,他家里住着两个人间失格呢。出事的时候,他把两只太宰推了出去:“还是去看看比较好吧。”

  于是两个太宰阴沉着脸把见到的所有异能力体、术式无效化了。

  问就是打搅了他们和织田作贴贴,气得不行。

  当然,后来这二位为了防止白雾再次剥离能力,像牵狗一样牵着一大票人、仿若百鬼夜行一样从街上走过,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

  魔人陀思获得了终身囚禁的下场,当然,由于他混乱的作为,咒术界和异能力界正在商量这人由谁关押。

  很不幸,异能力者的话语权大些。

  而异能力者里面,首领宰的话语权,又格外大些。

  “哎呀,落到我手里了,费奥多尔君。”首领宰这两天心情非常好,好到他说话都带着股“武侦”那不要脸的味,“好惨哦,费佳。”

  陀思的脸色很苍白。他是给抢救回来的,五条悟那一下对他来说太重了。

  但还是笑了一下,隔着透明的、绝对隔绝异能力的特制玻璃。

  对首领宰来说,这个笑容是疲惫的、凄惨的,堪称败犬,所以他愈发心情美好——谁叫费奥多尔是他的老对头呢。

  “你说,我要是把你交给另一个费奥多尔,会怎么样呢?”他忽然想到一条道路,暧昧地笑起来,“诶,把你丢去其他的世界吧。”

  陀思依旧挂着恍惚的笑。

  “无聊……”

  首领宰结束探望,转身出去就又是那个可怖阴沉的Mafia首领了,他随口对负责这事的官员吩咐:“就这样关着吧,不要让他接触任何人。”

  政府官员也要对他卑躬屈膝,诚惶诚恐。

  “反正也关不住他太久。”

  ……

  这倒是真的。

  就算陀思受了很大的打击,几乎从生死线上爬回来,但他依旧是魔人,他精神的承受能力近乎到无限的地步……唔,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对。

  他是能在即将崩溃的那条线上支撑很久、非常顽固的人。

  苦难和悲惨都不能压垮他。

  但当他从看守处逃出来,落到他也不知道的地方时,就算是魔人也货真价实地愣住了。

  他掉到冰冷的河里。

  陀思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开始挣扎,无奈河水过于冰冷,暗流涌动,他瘦弱的身躯没办法和自然的力量对抗。

  这样的结局……

  有点悲惨。

  近乎一事无成了。

  他恍恍惚惚地想,就算是我也会感到悲哀的。

  但他忽然感受到自己被什么人拦腰抱住,奋力拖上水面。于是陀思很努力地喘了口气,呛咳不断,一直到眼角都咳红了。也可能脆弱的眼角膜被河水刺激的。

  溺水后呼吸的第一口空气,无异于从地狱到天堂。

  他在寒风里不受控制地发抖,白色的囚服沾湿,紧紧贴在身上,加速了体温的流失。

  救他的人先是脱了自己湿透的衣服,然后也帮他把衣服脱下来,点起火堆。

  他看起来太过瘦弱了,细瘦的骨架和苍白的皮肤,配合上浓重的黑暗圈、偏紫的红眸,说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也可以。

  “谢谢。”陀思缓过来一点,对着救他的人说,“请问怎么称呼?”

  “啊,”这是一个流浪汉,当然,此刻更像是掉进水潮湿的流浪狗,瑟瑟发抖,却又奇怪地不肯摘下墨镜,“叫我Madao就好了。”

  陀思不知道的是,他这时候看着比流浪的Madao还可怜,是又瘦又没人要的流浪猫。

  ……

  陀思很快明白,这个像是过去的日本的地方,也是一个肮脏到能让他反胃的世界。天人,腐败的幕府,封建又开放的乱世。

  但不知为何,他这会儿没有什么动力。

  他像个幽灵,在歌舞伎町飘荡。

  Madao全名叫长谷川泰三,是个失去了工作的可怜流浪汉,试图上进,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倒霉,最后只能在公园睡纸箱。

  “我看你很像一个朋友家的孩子。”长谷川说,“但又不太像。”

  他又叹着气说:“我看你也不要太丧气,你看我这样的人都活下来了。”

  陀思对丧气一词不置可否。入水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但他确实什么都没做。

  长谷川只知道他叫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并不知道费奥多尔的全名,要不然他马上就能联想到“费佳”。

  “陀思君,我看你也不是像我这样无用的人。”有一天他提起这个话题,“不用跟着我在公园住,以你的长相,就算是去当小白脸也比现在好。”



  “……没有那种想法。”

  “不要颓废啊,陀思君。”最颓废的人这样说,“要不我带你玩一天吧。”

  “什么?”

  “就是喝酒啊、赌马啊。男人的游戏。”

  ……

  于是陀思理所当然地赢了满贯。

  他在流浪汉里出道了。

  这都是不重要的事,因为他不打算靠这个活下去。赌博也就只进行了一次,赢的钱拿去租了个最普通的屋子,添置了些最普通的家具,每天普通地出门,普通地吃点普通的东西,过最普通的生活。

  只是在这里杀死时间罢了。

  至于要杀死多少时间,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陀思跑了,首领宰只是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再也没管过这件事。

  魔人哪有织田作重要。

  他在慢慢地把工作交接给中原中也,让Mafia的势力范围进一步收缩,成为范围不大但异常凝练的组织。

  看得出来他退休的意愿很强烈。

  至于武侦宰,这人时不时就借着书的力量跑过来织田作家蹭饭,可恶极了——明明这是他的织田作。

  而且由于过于频繁的时空穿越,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故。

  首领宰,滚到了武侦的世界。

  首领宰:。

  “太宰治!你怎么还不来上班!”足以穿透耳膜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他耳朵里,首领宰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知道了。”他言简意赅,挂了电话。

  然后低头看向被自己撞晕的武侦宰,陷入沉思。

  他就坐在这人软绵绵、没什么肌肉的肚子上打的电话。

  “起来。”他命令道,“你出的差错,你自己解决。”

  武侦宰毫无反应,面色苍白,看起来不像是装的昏迷。

  首领宰沉思了一会儿,站起来从衣柜里扒拉了一件沙色风衣,非常嫌弃地给自己换上了:就当是体验生活。

  但当他真的换完衣服,在镜子前整理头发时,那双鸢色的眼睛冒出和武侦宰一样的、泛着恶趣味的笑意。

  武装侦探社,我来了。他想。

  于是推开门,让上午十点的阳光打在身上。

  亮堂堂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思索)阿陀你怎么了阿陀!你怎么睡公园啊——

  但说真的塞银魂片场也不错,那边不涉及主线的时候非常轻松愉快。

  (流浪汉阿陀:你再说一遍?)

  ……

  说起来我下一本开武侦和首领的cp,唔,不定攻受,双宰贴贴我的爱,顺带广告一下好了,反正很快就开文。而且我约了个宰宰贴贴图,到时候放封面(虽然很便宜而且我觉得人体或许……咳)

  《点击领取首领宰等身手办》

  采访一下受害人【打码】先生:

  “请问您近一年遇到最麻烦的事情?”

  名字被打码的绷带精:

  “收到了一个一人高的快递。”

  记者:

  “是【打码】先生的敌人寄来报复的吗?还是说爱慕者的狂热追求?”

  绷带精:

  “是敌人吧。那快递又重又不好搬,害我被前来帮忙的【打码】先生臭骂了一顿。”

  记者:

  “诶诶诶?您还把它带回家了?明知道有危险?”

  绷带精:

  “是啊,我还在家里拆开了。”

  记者:

  “那,能冒昧问一下里面究竟是什么吗?”

  绷带精:

  “是手办。”

  (他举起手比划了一下)

  “大概这么高,比我白一点,微卷棕发,穿着黑西装,还披了条丑爆的红围巾的,我自己的等身手办。”感谢在2021-12-22 14:47:54~2021-12-22 20:5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同室操杸 20瓶;时流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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