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蒙特决定自己必须看个清楚了。他开始看其他的仪器,而他没有顾忌负责人的欲言又止,或者旁人看到他过来搭讪的行为。

  想到各种可能有的意外,沃德蒙特的脸就绷得死紧。

  这神情,让负责人看得心中惴惴。

  ——是那位小先生惹恼了沃德蒙特先生吗?可看着沃德蒙特是那么开心……所以是……

  “传送门在西弗勒斯单人通过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沃德蒙特检查过了所有的仪器,最后在魔力波动上发现了一丝端倪。

  从正常的小巫师的数据上来看,西弗勒斯通过的时候,汲取的魔力量似乎出了一点点微小的不同。

  传送门是个很精细的魔法道具,使用它必须是单人通过,保持四周的魔力稳定。而它在传送人的时候,会自行从被传送者身上汲取一点魔力来达到另一种平衡传送的契约平衡。

  这样就可以保证传送对象又舒服又快的到达定点传送的目的地。

  所以它的目的地是一定的,不是随机的。只要设定了传送的地点,就不应该出现任何问题。

  但偏偏就是这一点的数据变化,就产生了这样的效果,西弗勒斯不见了——传送失败的各种可怕可能性不断在沃德蒙特的心里上演,让他陡然的生出了害怕的情绪。

  他害怕西弗勒斯会出事——即使他的记忆告诉他,西弗勒斯还能平安的与少年时的他好好地一起学习玩耍,所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可因为担心,他的心脏跳得奇快。

  “没有啊……”

  “那你说说,魔力汲取的量出现问题,会发生什么?我的西弗勒斯去哪里了!?”沃德蒙特平静地用自己的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看着负责人,将自己弄出的数据拍到了负责人的胸口。

  仿佛是被毒蛇盯上,负责人心顿时悬在了自己的喉头,都快跳出自己的嘴了。

  他哆哆嗦嗦地拿着沃德蒙特找到的出问题的数据仔细的看了起来,颤抖着摸出了自己的钢笔在旁边演算——“他的身上应该是带了什么奇特的带有魔法波动的生物……在……在传送门汲取魔力的时候,将两者的魔力都一起汲取了——但这个单人的传送门计算的时候就出了差错。阴暗的力量的吸引力变得更强,传送的目的地就变更了一个更近更黑暗的地方……这太奇怪了……那个生物绝对不是……”

  “够了。”沃德蒙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西弗勒斯在哪儿了,他让负责人闭嘴,随即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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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群该死——你怎么会在这儿?!”西里斯醒过来本来打算继续破口大骂那些对他们家别有用心的黑巫师,但他没有料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黑巫师的胚子,现在居然还和这些社会渣滓在一起打布莱克的注意,等他……

  布莱克一边yy着,一边警觉地打量着四周,打算找到自己可以突破的口子然后逃掉。

  没有想到西里斯刚醒过来就问了个蠢问题,西弗勒斯准备好好地刺刺这个家伙,但转瞬又想起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在设定了目的地的传送门的使用上都出现问题了,也确实让他没什么心情嘲讽人。

  见西弗勒斯根本不理他,西里斯开始摸自己对抗那些黑巫师没能摸出来的魔杖,一边暗戳戳的向他自己观察到的西弗勒斯防备的缺口挪动。

  西弗勒斯靠在墙边,摸着口袋里的吱吱,本来还在想沃德蒙特什么时候来,但还没细想就看西里斯乱动,马上制止道:“别动。他们在你身上下了追踪诅咒——我暂时没办法解开。所以我在地上画了隔绝魔法阵,可以暂时躲避开魔法的追踪。”

  “什么意思?你要说你救了我?”西里斯举起魔杖对准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挑眉,他的魔杖尖对准了西里斯的咽喉要害:“我劝你不要乱来。你不相信我救了你就算了,随你怎么想。但你最好不要乱动,我可不想因你的鲁莽为你陪葬。”

  他现在其实没有什么魔力可用了,救下了西里斯的他现在也就是外强中干而已。在“火焰熊熊”使用的时候,他强行引动了自然的力量,所以“火焰熊熊”展现出的效果才会那样惊人。但代价就是他自身的魔力大量流失。

  不过西弗勒斯自信,自己就算是凭着三脚猫的战士素质都能把西里斯打得满地找牙。可他确实心情很糟,不太想和西里斯多浪费口舌。

  西里斯灰色的头发变长了一瞬,又恢复了原本的长度。西弗勒斯看得惊奇,正待问时,西里斯却已经收起了他的魔杖。

  西弗勒斯当然也就礼尚往来的收起了自己的魔杖,但西里斯这笨拙的把魔杖塞回巫师袍之内的行为让他看得想笑。西弗勒斯自己动作利落地把魔杖藏入了自己的暗袋,动作之快,甚至西里斯都没能看出西弗勒斯把魔杖放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卢修斯·马尔福那个家伙的跟屁虫?他应该有告诉过你这个地方有多危险吧……你就不怕……”

  “我怎么来的与你有什么关系?还是布莱克家的家教让您学会了怎么刺探别人的隐私?”西弗勒斯针锋相对的说道。

  这事就是他的黑历史,谁要再和他说,他不介意给某人一个一忘皆空。

  西里斯吃瘪,不打算再和这个不识好歹的鼻涕精说话:“你!哼!”

  西弗勒斯乐得他不和他说话,他左手插在口袋里摸吱吱的软毛,右手随意的落在自己的肚腹处,背靠墙,却又没有真的贴到墙上。姿势看着有些舒服,实际上却相当别扭,这不过是方便他做出反应的一个看似放松的姿势。

  西里斯自己坐在地上,裤子都快湿透了。他站了起来,对自己的湿裤子一筹莫展。

  他准备最后一次试图和西弗勒斯交流,但西弗勒斯却眉头紧锁的挡在他身前,对上了深不可测的黑暗。

  西里斯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可那黑暗确实是被谁撕碎了一样的亮了——高处,两点红——黑暗逐渐退去,白色的光柔和的落了下来。

  脚步声由远而近,急促却又不失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