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拽着她通过肖像门。他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皱着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穿过门厅又上楼。她只能尽力对麦克拉根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即刻就被哈利拉出房间,她最后一眼瞥见了脸上掠过一阵坏笑的斯内普消失在远处。

  “哈利,你弄疼我了!”她穿着高跟鞋蹒跚地跟在他后面说,而哈利没有理睬。

  当他们安全到达葛莱芬多公共休息室时,他大声喊道,“你是否介意告诉我为什么和斯内普跳舞?”

  “斯内普教授”,她自然地纠正着。他那原本已经十分警惕的表情似乎越发红里发青。

  “好,斯内普教授。”他不情愿地吐出。

  “他帮邓布利多给我传话。”她回答,“他说邓布利多想让我假期留在这。”

  “邓布利多可以自己告诉你。”

  “邓布利多今晚不在这,还是你没有发现?”她有些冒火地说,“而明天是登记假期留校的最后一天。”

  “他可以给你送一只猫头鹰——他这学期不是经常这样做?”

  火药味很浓烈。“你究竟在谴责我什么,哈利波特?你以为我喜欢和斯内普教授跳舞吗?你以为我闲荡着就是希望他来邀请我跳舞?你我都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我难堪。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让我忘了这件事——尤其是你!”

  她说着便转身跑向女生宿舍。

  当赫敏进入房间时,帕瓦蒂正坐在床上。拉文德,她可以想见,刚从与罗恩在幽暗走廊里的亲热中回来。

  “你还好吧?”帕瓦蒂问。

  “很好。”赫敏促声回答,用不必要的力气解开衣裙的扣子。

  “麦克拉根也和你一样好?”

  “草包麦克拉根。”

  “我就知道。”

  “看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而且我确信你无论如何明天也会知道,斯内普教授邀请了我跳舞。”

  “斯内普教授!”帕瓦蒂一声尖叫,“那你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

  “所以你和他跳了舞?”

  “我不得不如此。”

  “哦,你可真是度过了一个非常的夜晚。”

  “非常。”

  “哈利怎么想?”

  “你想象得到。”

  “真抱歉。”

  “好了,我只想让今晚快些结束。”赫敏穿上睡袍说,“我得先给爸妈写封信,然后睡觉。”

  帕瓦蒂又回去学习,赫敏则坐下,手持羊皮纸,尽力想出一个向父母解释自己假期不能回家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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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大步穿过门厅,老天保佑他发现的每一个藏匿在他们不该出现的地方的学生。他给一个明显是刚从斯拉格霍恩的聚会里出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缩身发抖的赫夫帕夫扣了二十分,理由是宵禁后在走廊闲逛。那个格兰杰女孩儿藏在他的办公室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他当时马上就发现了她,虽然不能看到她。但是他能感到她就在那,嗅到了会让他联想到她的那种特别的搀着畏惧感的蜂蜜味道。感谢梅林,她还知道应该让自己隐身。

  他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和德拉克交谈这么久的机会,以至于他不得不在明知那个愚蠢的女孩儿藏在他书桌下时,还是继续着。他不仅仅是需要知道德拉克马尔福在城堡里乱撞,实施着——不管他说的是什么——那个愚蠢而不可能的策略。

  “棉花糖”,他在滴水兽前愤愤地说。他飞快迈上楼梯,重敲邓布利多的门,在校长注意到他的瞬间甩开房门。

  “德拉克否认他对那条项链做过什么,不过明显是在撒谎。”斯内普突兀地说着。

  老巫师坐回到椅子,支起双手,等着他继续。

  “他还拒绝说出他的计划。他大概以为我会偷领他的功劳。”

  “再试一试,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就好像我还有其他选择似的。但是让事情有些复杂的是,那个尤物格兰杰小姐在我和德拉克回去之前不知怎么闯进我的办公室里藏了起来。她听到了足够引起她惊慌的事情。”“那么我相信,你得帮她消除忧虑?”

  “凭什么?如果她不去偷听,就永远不会听到。让她着急去吧。”

  “我同意格兰杰小姐不应该在你的办公室里。但是,无论如何,一个慌乱的学生是很危险的,我们都知道。还有你务必不能让哈利插手德拉克的任务。伏地魔惩罚他的危险已经很大了。”

  “但是阿不思——”

  “别说了。如果不是为了让格兰杰小姐平静下来,那么为了德拉克,这也不得不做。”

  斯内普含怒点头。邓布利多总是可以向他纠缠一件事直至逼他别无选择。

  “你和她说假期的事了吗?”

  “已经说妥了。”他说。

  “很好。你一会儿再和她去谈。但是西弗勒斯,小心不要暴露有关于德拉克任务的任何东西。”

  “真是一项轻松的差事,阿不思。让她冷静,却不告诉她任何事。”

  “我确信你可以的。你介意为她新开一些学习课程吗?”

  “业余时间。”斯内普冷冷地说。

  “好啦,你得承认这并不总是很糟糕。”邓布利多说,“我不在的时候她把你照顾得很好。你自己也说恢复得很好。虽然她也许用不着这么艰难,如果你不——”

  回想那时,折磨还是袭上心头,想到他可能伤害到她——伤害到他们。

  “格兰杰小姐不过是个绩优生。”他说。

  “是,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邓布利多故意误解他的意思。

  “你想让她学什么?”没必要逃避这任务。只要这老人脑海里冒出想法,他几乎没有可能逃脱。

  “隐藏咒,大脑封闭术,防卫咒,扩展咒,普通魔药简评,基本的巫师治疗学,或许用于伪装的人体变形术——”

  “你还有什么不想让我教的吗?”

  “我认为你不需要教她占卜学,也不需要教麻瓜学,因为格兰杰小姐讨厌前者而极度熟悉后者。”

  斯内普哼了一声,“你是否意识到你的课外学习小清单或许给了我一些她将要做什么的提示。”

  “我建议你不要想太多,西弗勒斯。你的工作只是让她准备好,再没别的。”

  “我怎么帮她准备,如果不知道她要准备做什么?”他不耐心地问。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亲爱的男孩。我相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有些累了。你会在学生们都离开后联系格兰杰小姐的,是吧?”

  “我没发现我还有第二个选择。”

  “对极了。你没有。晚安,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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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生们都回去度假的那天晚饭间,大厅已是人群稀落。斯内普坐在米勒娃和阿不思中间自己平常的位置上。用餐时他向下俯瞰四个学院的餐桌,今年人真得很少。几乎没有学生选择在学校里度过假期;战争的征兆已现,家人都希望让他们孩子近在身边。

  葛莱芬多餐桌上只有那格兰杰女孩儿一个人。她镇定地坐着吃东西,虽然这并不会让任何人觉得奇怪,她也不去加入其它餐桌上的学生。毕竟学院间的隔离在假期里会放松很多。当他注意到葛莱芬多的餐盘时,他对那女孩儿有些内疚。她只是吃着一盘东西,而其它的放在桌上,让人自然想起别的学生都不在了。

  那天早上他陪着学生去了车站。虽然她去送别,波特和韦斯莱却没有和她打招呼。他顿时感到一丝悔意,因为他让这女孩和波特闹僵了。他不过因为她让他难堪所以同样报复一下,同时也是因为她闯入自己办公室的惩罚;他应该想到波特对他的仇恨会蔓延到他碰过的任何东西。可是,内心却不觉暗想,不管多么不幸,这样的情景倒是给了他一个特别的机会。除了如此他哪里还能让她这么完全地被隔离开来?她会很脆弱,顺从,孤独。只要他露出一丝一毫的好意,她一定欢心接受,她那愚蠢的葛莱芬多之心总是不甘寂寞的。这个假期的课程可以让他把她塑造成合他心意的样子。

  他几次发现她偷偷地窥他。最后一次偷看,他捕捉住她的目光,十分强烈地怒目而视,以至于她不得不被迫看回她的盘子。他必须打破她这个习惯。她必须学会简单地觉察他的在场,就像他可以轻易觉察她一样,他想着,又记起了和德拉克进到办公室的那一瞬间自己那种敏锐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后,他用魔杖碰了碰戒指,召唤她来,却隐身了自己,又对自己施了个闭耳塞听咒,以便不让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听到她敲门,他没有说话。一会儿,门开了,如他所料。格兰杰小姐似乎很难等在别人的房间外面。她进来时表情紧张,警惕地环视了一下房间。他想起了她唯一被召唤过来的那次事故,心头突然涌上愧疚。她希望在这找到什么?他立刻驱赶了自己愚蠢的同情。她不需要同情——她需要磨砺,需要训练。

  他期待着她到处搜寻——碰碰东西,毫无疑问——或者至少也会进另一个房间去看看,而令他深深惊讶的是她在他书桌前坐下,冷静地交叉双腿。

  他移到壁炉旁,那里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她看起来依然很害怕,这令他略感安慰,可是她却没有找他。过了一会儿她用一种谈天的语调说,“好了,如果你不自己现身,我就回宿舍了。”

  他去除了咒语,感觉有些不安。他本想吓一吓她,教她要保持一直的注意。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

  “啊,你在这。”她说,“表情看起来还真理智。”

  他生气地看她,“做得很好,格兰杰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了你,或是嗅到你的味道。我说不清楚。可是你干嘛要藏着?”

  “为了告诉你,你不需要在用餐的时候像一个无知的女生一样盯着我而冒险被传些谣言或是被发现。我想训练你可以简单地察觉我的在场。但是看来你已经很熟悉我的……特征。描述一下你进房时的感觉。”“呃……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人在这。我想可能是邓布利多,就像上一次。可是我想不会,因为他会现身出来的。然后我有一种很敏锐的感觉……我闻到了香料和羊毛的气息,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你。”

  “我知道了。你能像这样感觉别人的在场吗?”

  “我不知道。别人大多不会邀请了我却自己躲起来。”

  “令人惊奇。”他说。她有些嗔怒。

  “叫我来有什么目的,还是你只是想突然跳出来把我吓个半死,然后嘲笑我,再把我送回去?”“你必须在早上来我这里学些额外的课程。”他说,“邓布利多建议了这次学习,并给我这个教导你的任务。明早九点,你方便吗?”

  “所以,我只有时间上的选择,而不能选择课程本身?”

  “如果你自己不找个时间来,那么我只有给你定一个时间。”

  “九点可以。”

  “好极了”,他语气带着嘲讽,“晚安,格兰杰小姐。”

  她起身朝门走去,在门柱处突然转身回来,“我相信我的课程里,梅林在上,一定包含了关于你和德拉克马尔福在计划着什么的解释?”

  他差点在她面前大笑起来,十分想告诉她只要专注于自己的事。他的语气里掩不住的怨恨,“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但是,我们会讨论讨论你所听到的事情。”

  “好极了。”她也模仿着他的语调,向房门走去。

  无可忍受、自以为是、洋洋自得的小白痴。虽然如此,心底却有些享受着他们的争吵。总是有这么些学生——葛莱芬多,他修正着——总是对他回嘴,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傲慢而冷静。格兰杰小姐没有在他打击她的时候发抖,也没有再他反驳她的时候退缩。事实上,在他们打口舌仗的时候,她最是轻松。她神色会泛出粉红的欣悦,她似乎……挺得心应手。你在想什么?他在整理着明天上课需要的仪器时严厉叱问自己。这小破孩儿不过是你不得不接受的一个包袱。和她在一起让你感到的任何快乐只会让两人都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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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在九点钟准时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发现他又一次不见了,她并未惊奇。

  “教授,这很烦人。”她穿过房间的时候说,突然一阵红光就在她脚前的地板上反弹起来。她往后一踉跄,大叫,“盔甲护身!”

  “不是盔甲护身,格兰杰小姐!咒语已经抛出了。重试。”

  “障碍重重!”她用魔杖指着他的书桌说。他的声音似乎是从那里传来的。

  “注意我咒语的出处,不要关心我的声音。”他说。又一束红光击中她旁边的墙壁。她跳到一边,“除你武器!”她朝壁炉那里施咒。她确信自己在一瞬间看到了他的魔杖。

  “不够快。”他嘲笑着,一个发光的咒语从她头顶掠过,让她立即护住了头。

  “你可没瞄准。”她说着朝门口射去一个软腿咒。

  “如果我想打中你,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

  “咧嘴呼啦啦!”

  “哦,你想打中我,不是吗?”

  “昏昏倒地!”

  “我想我们不要愚蠢地喊叫咒语吧。”

  啊哈!我看到你了。刹那间她看到他身后的毯子微动了一下。她凝聚全部注意力想,速速禁锢!斯内普惊讶地哼了一声,她听到一记闷响。

  “教授?”

  “请把绳子解开,格兰杰小姐。”他怒道。

  “当然,先生。松劲泄!”

  “我开始对你能不能抓住我而失望了。”他在起身现出自己时给她的胜利泼了盆冷水。“如果我真是你的敌人,你会被立刻缴械然后弹飞。”

  “那我们再来一次?”她狡黠回他。

  “不是现在。还有我应该提醒你复习一下最近学的防卫咒吗?”

  她泛起脸红。完全盔甲护身。她怎么忘记了?好吧,下次她不会这么傻了。

  “今天的课程计划是什么,先生?”

  “伪装术”,他在书桌后坐下,并示意她坐前面的椅子。

  “为什么校长希望我学习伪装术?”她问,虽然掩不住的兴奋。伪装咒!他们上学期才刚刚开始学习人形变形术——毋庸置疑不管斯内普要教她什么都一定更加高级。

  “我没有被允许说出理由。”

  她给了他一个长久的打量神情,正要开口反驳时,他说话了:

  “校长不希望我知道他关于你的计划。我相信这个术语是‘双盲’。我越少知道有关于你的计划,我就越不可能泄露出去,如果黑魔王侵入我——他就越少地从我脑中得到信息。”

  “我明白了。”

  “这同样也是我为什么不能向你解释那天晚上你听到的事情的原因,为什么我一定要让你的脑中没有那件事。双盲,格兰杰。这是让我们避免彼此被发现的方法。”

  “但是我不明白。我已经知道你的部分计划——”

  “那是我们都必须瞒着波特的计划。将来你需要为了保护他,隐瞒住食死徒的秘密;而我也会需要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凤凰社的成功。但是我们要让我们共享的秘密降到最少。”

  “你知道得越少,你就越不可能被折磨……”她小声说。他到底经受着那个魔头带来的怎样的噩梦?她想到他,那晚被折磨得几近死亡。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蹂躏他的身体,可是他们从来不能侵入他的思想。

  “很对。我们的行动对黑魔王隐瞒得越久,我们就越有机会成功……或是活下去。”他身子前倾,面带着一种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相信我,格兰杰小姐,校长完全知道我和马尔福在干什么。做好你的事,也让我做好我的。”

  “是的,先生。”她有些愧疚地说。他是对的。首先她就不该闯入他的办公室。而现在她得知了一些可能会伤害他的信息,一些他一直尽力向她隐瞒的信息,只为了不背叛他们,只为了他们都能安全。

  “我们可以开始伪装咒了吗?”他问。

  “请。”

  他拿起魔杖指向自己的脸,说“反相伪装!”她目瞪口呆,无以隐藏她的震惊。因为斯内普教授瞬间变成了一个金发,塌鼻的男巫。他的嘴唇很厚,皮肤温润,而他还在渐渐变胖。

  “最快捷也是最有效的伪装咒是‘反相伪装’。它让中咒的人变成与他完全相反的样子。我是黑发,所以咒语下的我是金发;我很瘦,而他就很胖。它对人物识别中的四个最重要的元素进行了改变:鼻子,嘴巴,发色和身材。”他站起来,“你可以看到,这咒语也让我变矮了。”

  很神奇。但是她却不喜欢。在“他”身上还是有某种特属于斯内普的东西,永远不会在这样的身体下被隐藏。看着他令她头疼。

  “你还认得出我吗?”

  “不。”她诚实回答,“可是我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劲。还是多少有你的影子,不知是什么。”

  “很好。”他在脸前挥了挥魔杖。“还童伪装!”突然,斯内普变成了她的年纪,比现在的他更加瘦骨嶙峋。他的皮肤微微有斑,他的姿势也变了。他从他的黑长发下睥睨着她。

  “天哪”,她此刻只有这样的惊叹。斯内普……哦,这是他还不是斯内普的时候。他就在里面,虽然只是潜在里面。“这真的是当年的你?”

  “是的”,他简短地说,“还认得我吗?”

  “我好像很熟悉你。”她说,尽力清楚地传达她的反应。“但是感觉你那时的力量很不同。”

  “你能说说看什么没有变吗?”

  她仔细端详他的面孔。“站起来”,她说。他站了起来。

  “我能再看看刚才那个吗?”

  “反相伪装!”

  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舌尖意欲迸出……斯内普的某种感觉没有变。很奇怪,如果他没有变形,她一定会说凭着他那鼻子也认得出他,可是现在明显不是。是一种深在的东西,关于斯内普,是……

  “你的眼睛!”她尖叫起来。

  “葛莱芬多加十分”,他说,“没有伪装咒可以改变眼睛。手镜飞来。”

  一只镀金镜子从浴室飞入。它的滚边花纹很精细,赫敏真是难以相信斯内普居然有这样的东西。他看起来实在不像那种会在镜前自赏的类型。

  他把镜子递给她,并让她试一试咒语。

  “反相伪装!”她说完便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鼻子伸长,头发变直变黑。她的皮肤变得非常苍白,嘴唇变得很薄。天啊,她看起来像——但是她立刻打断那荒唐的念头。她抬头看向他,那双依然褐色的眼睛对上他的黑眸。

  他细细观察着她,没有说话,但是她却感到他的眼睛几乎看遍了她脸上的每一寸模样。最终,她忍不住了。

  “先生?”

  “我要记住这副样子。如果我见到它,我需要知道这是你。”

  她点点头,再看了看镜子。她几乎可以是他妹妹了。这真让人极度失措。她举起魔杖,急切地要摆脱这副奇怪的相貌。

  “还童伪装!”

  她还没来得及朝镜子里看,却瞥见斯内普的表情扭曲起来。“咒立停!”他把魔杖指向她说。“你已经够年轻了。”

  啊,是啊。也许娶了一个娃娃新娘的男人不需要看见他的新娘是个娃娃的时候。

  “变色咒可以改变你的肤色”,他很快地说着,转身不再看她。“增发咒可以让头发浓密。你回去练习一下这些咒语,明天再来。”

  赫敏有些不情愿。她实际上很期望一整天都可以学习伪装术,即使是跟斯内普学。“好的,先生。”她说着从座位上起身,“还是九点?”

  他点点头。他的脸像禁闭的大门一样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