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觉得你讲的很好。”秋玉微笑着点了点头。

  五虎退的小脸上立刻有了光彩:“多、多谢您的认可!”

  “所以,我们两边都要派人。因为主上大人和这位大人并不参与进来,我们就要派人去保护他们的安全,以保证双方交军。”鲶尾似乎懂了五虎退的意思,“是这样吗?阿退?”

  “是的!”五虎退几乎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鲶尾。

  我失败地闭上眼睛,决定以后再也不插手这种讨论局势的会议了,我还是当一个战斗力比较好。溯行军什么的我是猜不到的……强大的灵力和感知也比不过这种头头是道的分析。

  我最初的想法就是,溯行军只会对北条政子下手,没错,是它们惯用的手法。我这样想,毕竟历史是两边力量的较量。天皇的势力是原有的势力,镰仓幕府则是从战争中茁壮成长起来的新事物,二者会在一定时间内保持平衡,而打破平衡的就是这次承久之乱。天皇原本是至高无上的权威,院宣武士讨伐北条氏的时候,本来应该一呼万应,但是这种情况被北条政子牢牢掌握。承久之乱的胜利为后来的日本历史打下了牢固的基石。话说回来,五虎退他们说到哪里了?

  于是,狐之助、膝丸、鲶尾、五虎退和秋玉前往京都,髭切、阿萤、骨喰和我留在了镰仓。一天分四个时段对北条政子进行看护,就是我偶尔会在屋顶上打瞌睡,或者突然因为时间压而回去本丸一趟。

  “源赖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盯着坐在殿中念佛的北条政子问。

  “怎么突然这样问?”

  躺在我旁边的髭切看着天上有些阴沉的太阳说。

  我坐在窄窄的屋梁上,换了个姿势坐好说:“北条政子算是爱他的吧?所以我想知道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子爱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厉害的大叔。”髭切转过头来和我说,“嘛,毕竟活了这么久,见到的源氏后人也不少。要说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恩不恩爱,大家好像都没有个定论。不过我通常不追求这些细节,源氏万岁就好了。”

  “可是政子连源赖朝的嫡系血脉都没有留下。”我说,“源实朝被公晓暗杀,公晓也被杀。史书上说‘至此,赖朝一脉,河内源氏嫡流绝嗣’。”

  “确实啊……”髭切这么说着,好像完全没有心情想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一样。

  提到源赖朝我也不由得想到了源义经,有些好奇地问:“当初您和膝丸大人重新见面的时候,源赖朝是什么表情?”

  “啊啊,家主说这个?自然很开心啊。”髭切微笑着回答我,“熊野三山的僧官把薄绿赠给义经公的时候,我还在。原本平家和源氏也是一家人,只不过我没有流传到平家去。”

  “薄绿?膝丸么?倒是也有这样的称呼,所以当源赖朝看见膝丸的时候是高兴的了?”我看着北条政子换了一本经书问。

  “……他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义经公已经去世了。”髭切说,“那个时候,家主他又哭又笑。”

  我清楚,髭切在这里说的家主不是我,而是源赖朝。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弟弟的人会这样吗?听到源义经的死去,源赖朝应该开心地不行才对……义经公和武藏坊弁庆,还有十多名保护义经公的武士一同丧命于衣川馆。他和静御前的爱情故事也流传至今。

  “建立的镰仓幕府最后变成了‘北条幕府’,人人都知道有义经公,却不知道有源赖朝。”髭切向天空伸出手去,像是要抓住天上的阴了的太阳一般,“我原本在木曾义仲的手上,后面到了源赖朝手中,听周围的御家人(家臣)闲聊也大概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那位夫人曾经带着御家人去拆过家主情人的家,我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位夫人不简单。”

  “就这样?”我有些不满意他的答案。

  髭切放下手对我温柔一笑:“嘛,所以说源氏万岁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说:“……到头来您还是什么都没说到点子上。”

  “毕竟太过嫉妒了不是什么好事。”髭切意味深长地和我说。

  “人们怀疑源赖朝嫉妒源义经的才能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说。

  髭切赞同我说:“为人还是宽容大度好一些。家主,那个好像是……”

  我正要回答他说,却瞥见我们上方的时空扭曲。乌黑的天空上分布着橙色的圈状物体,闪电从那些圈状物体中击落房屋,打中地面。

  “溯行军……”我盯着那些前来的黑色身影说。

  “走吧。”髭切优雅而自信地拔出手中的刀来。

  我正要说我只是来看你们打的时候,嘴中咬着短刀的溯行军不知从哪个地方飞过来。

  “嘿!”一把飞来的刀直接挡在了我面前,“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阿萤利落地停在我面前,拔出了刚刚为我挡住攻击的刀。正是因为这样的响声,所有的武士都涌了出来。因为分不清是敌是友,他们把矛头都对准了我们这边。

  我扫了周围一眼,北条政子还在殿中没有离开,但是已经有不少武士围住了殿门口。在对面屋顶上奔跑的骨喰首先冲过去,一个身形巨大的溯行军想要阻止他,但是骨喰比它要敏捷,弯腰收腿从那个溯行军的挥刀手臂下躲过这一次攻击,骨喰果断地反手给了这个溯行军一击。刀剑入血肉的时候,溯行军已经消失了。

  我惊叹于这一幕,而阿萤在我面前也不甘示弱。刀刃闪光的地方就是溯行军消失的地方。阿萤的速度极快,面对那些咬着刀子的短刀,阿萤用手中的大太刀先一挡,随后顺着溯行军往后飞的方向给予会心一击,如此多次,那划出来的刀刃竟让我觉得眼花缭乱。在我左边的髭切身形一闪,带着冷意刀光刺杀了一个溯行军,那个溯行军还未消失的身体随着飞起来的血液而掉落在屋檐下。

  我突然有些后悔狐之助之前和我说的那个把刀剑男士的打斗过程录成电影。

  “啊!起火了!”

  “将军!将军还在里面!”

  我正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北条政子所在的主殿混乱声一片而起。在主殿的后面,浓烟滚滚而起,鲜艳的火舌舔着那些建筑。我想也没想就跳下屋顶,趁着混乱的人群跑进了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