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想陪你站四方台说千古事,岁月久长,朝朝暮暮。

  

  京城夜里似乎变了天飘起了雨,雨声沙沙吹在窗玻璃上,如绝佳的白噪音,拉远了外界距离。只有两个人的小屋子里拉上了厚实窗帘,灯光被拦在墙围之内,温暖柔软,两道起伏的人影映在贴了球星海报的墙上,无人能窥探的静默亲昵。

  喘息声渐渐急促,受不了的时候就拔高一些,嗓音难得清亮,潮湿缠绵,浸满了雨夜的水分;又像谁家闹觉的小猫崽,细细弱弱叫一声,被人捧着哄着,才能消停一会儿。

  可惜王九龙今晚是逗猫的人。

  “孙子你快点儿......我不想来了,太戳人,受不了...大楠,忒烦了你......”张九龄躺在枕头里,说话有点语无伦次,气息不足,没了那股神气活现的生猛劲儿,听到耳朵里便多了一丝弱柳扶风的媚气,跟平时大相径庭。

  他头发湿成一绺一绺,额上冒了一层汗,脸色发烧一样通红烫热,半闭着眼睛,整个人热得像是刚从滚锅里捞出来的馄饨......里的紫菜,手脚虚软抱着压着身上的王九龙牌馄饨。这大白馄饨皮白心脏,内里包了满心荤馅儿,一开口肉香四溢,张九龄都怀疑他是不是自行选修完了骚话大全,出口成章。

  但是正经起来的时候又格外光风霁月,一词一句真挚虔意,直戳人心窝子。

  想一直陪着你。从籍籍无名走到声名鹊起,踏过高山低谷,微茫草芥,扶摇直上青云。共看玉垒浮云人生短,春花秋月朝暮长。

  “受不了还叫我快点儿......师哥你真的好爱我啊。”王九龙身上也汗湿了,亮晶晶的,抹了太阳油一般性感。眼神愈发迷人,深沉如海,捞起身下人腿弯重新勾到腰上,赤裸的背部肌肉张弛,腰臀紧绷,脊线深邃而性感。

  “我让你快点结束!时间太长是病,赶紧治。”张九龄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两只胳膊放在枕头边,小麦色的肤色在暖光灯下格外细腻色气。他嗓音已经哑了,刚刚被这孙子逼着叫了一会儿,仿佛重回湖广的卖估衣......

  他气得牙痒痒,在王九龙脖子上咬了一口,自暴自弃地重新躺回去,“来啊来啊,张九龄已经没了,你奸尸吧,苏州也不要去了......”

  王九龙咬着下唇笑,跟每天在台上一样,又被萌到了。他想起粉丝们留的评论,心说九字科要不真改奶字科算了,风气都是大师兄带坏的,可爱杀人。

  “你这么说我可真来了。”

  张九龄嗤了一声,不以为然:“我还怕你这衰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鸡鸡小到看不清。”

  “......行,待会别哭。”王九龙咬牙切齿,大概没有哪个雄性面对这样的挑衅还能心如止水,他就很奇怪,明明被干废了这个多次,张九龄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就是嘴贱。

  他握住张九龄细长漂亮的小腿,架到肩头,结实腰身猛地耸动起来,大开大合,风格一贯的凶残粗暴,硬挺阳根尽根而入,粗长一截肉物进进出出,故意顶磨着敏感处。

  刚刚放松下来的软肉立马又绞紧了,张九龄捂着嘴哼了一声,摸索着咬住被子一角,却挡不住两腿之间泛滥粘连的水声,还有肉体撞击的沉闷声响,啪啪连成一片。

  Omega柔软幼态的身子直往上躲,过分强烈的快感从下身传到脑叶,Alpha的信息素像深海爆破的炸药,悄无声息摧毁了他的神经,只剩下接收快感的信号在体内四处流窜。张九龄眨了眨眼,望着晃动的天花板,朦胧失神,薄薄的眼皮颤了颤,水雾凝成大团眼泪掉下来,把枕头浸得更湿。

  坚硬阴茎撬开生殖腔,一下重似一下地来回摩擦,几乎能把人捅穿的力道亵玩着那个敏感入口。

  “呜......大楠...大楠我错了......”张九龄呜咽了声,可怜地叫着Alpha的名字,手臂伸到底下,手指交错推拒着身上人压下来的腰腹,勉强当做缓冲,想让王九龙出去一点,别插得太深太狠。

  王九龙压着他双手摁到枕头上,像无数次礼仪漫谈一样,俯身低头,咬住张九龄嘴唇,顶开那张不老实的嘴,舌头填进去勾住纠缠,堵住所有呻吟喘息。

  还有求饶。

  今天王九龙并不想放过他。

  “师哥,你还没有回答我......”他衔着黑小子丰匀的下唇,像叼住肉骨头一样吸吮啃咬,抚摸着对方骨肉匀亭的身体,入手滑腻汗湿,暖黄的灯从两人之间的缝隙斜照进来,抹到张九龄皮肤上,仿佛庙宇佛龛上宝相庄严的金彩。

  王九龙微抬起上身,湖泊一样柔情脉脉的眼睛里浪潮涌动,他满头是汗,白皙面皮儿上敷了一层桃花色,欲色满盈,神态却认真,轻声问张九龄:“......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吗,九龄?”

  就像张九龄在发情期渴望被他拥抱的本能一样,王九龙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只会只多不少,他应当是说一不二,处于支配地位的Alpha,标记,成结,占有,在兽性之下根本不需要跟别人任何探讨交流。但是他不想。

  师哥是不一样的。

  他们之间如果非要选一个人充当关系的主导者,那一定是张九龄——九字科门长的责任重担,遇事三思,目光长远。

  何况逗哏的只会更强势,谁上谁下只是床笫之间的私事,张九龄纵着他胡闹,并非毫无底线的软弱。

  “我要是不愿意呢?”张九龄摸了摸他额角,指尖描过深黛的眉,低声问道。

  专场在即,万般诸事将将开始,小黑小子来德云社十一年,君子终日乾乾,终于等到今日机会,带着他亲儿子南征北战走花路,正是一年一个台阶的上升期。Omega发情期极易受孕,彻底标记基本上一枪中奖,境地就十分尴尬——现在有师父有公司捧,以后就未必了。

  如今德云社人才济济,梯队分明,捧角捧角,不光他俩捧得起来,换了别人也一样。

  “不愿意就等等,老大,我都听你的。”白萨摩在他颈间亲昵地蹭了蹭,有一点失落,但还是在意料之中。

  前些年没什么成绩,师哥一直觉得亏欠了他,能走到如今花繁锦簇,确实应该以事业为重。

  “但是我不想等了。”张九龄捏了捏他撅起来的唇,跟捏玩具小鸭子似的,眼神温柔地笑起来,点漆似的黑眸被光线照得琥珀般剔透,映出王九龙的样子。“傻儿子这么好看,又容易被骗,我养了这么多年,哪天被人拐走了岂不亏得底儿掉,我上哪再找这么高的捧哏去。”

  王九龙愣住了,翻来覆去琢磨了下张九龄的话,确实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大楠,你软了?嘿,该干活了你倒是动啊!行不行啊,不行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