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不怎么好看,但是张九龄非常喜欢的BV,在床底下藏好了,谁都不让碰。此时却静悄悄挂在曹鹤阳手里,浑身散发着我很贵快来救我的气息。

  王九龙仿佛听到了它的哀嚎,戳了戳张九龄:“你的鞋,6000呢。”

  “我知道!”张九龄很暴躁,但是一瞥到曹鹤阳,硬汉立马又软了,像饭馆门口揽客的小伙计,讨好中透露着一丝狗腿,“......四哥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曹鹤阳掏出手机:“来拍张照吧,队长有事出去了,我得让他云围观一下。”

  神他妈云围观。

  张九龄有时候真想撬开四哥可爱的脑壳,想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毫无人性的奇思妙想,他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但还是看着镜头,露出一口白牙。

  对方显然不太愿意:“就这么拍啊,炫耀你牙有多白?我跟你说,黑人都这样。”

  张九龄这下是真的紧张了,双手环胸,护住自己衣服,烟嗓差点破音:“这么残暴的吗?”

  王九龙挡在前面,手指摸了摸手机,看了眼曹鹤阳,十分配合地靠在师哥身上,小声劝道:“没事,有我在呢,他们不敢闹的太过分。”

  饼哥不在,五队就没有大白塔的一合之敌,只要他站在自己这边,那还真不用担心什么。

  九字科大师兄吃了颗定心丸,并且十分欣慰地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心想这小子终于长大会护人了。

  王九龙发挥捧哏本性,把话茬接下去:“还有什么要求?”

  “你们俩都在宿舍这种神圣的地方办事了,再提要求直接可以拍三集片了。”碎嘴子开始损人,在大灯下眼镜上精光一闪,“你看咱们队的传统呢,脱单的人都要发张吻照,刚好大家都在,你们亲一个就行了。”

  张九龄:“......四哥你到底对亲嘴儿有什么执念?”

  “嗨,又瞎说,给你个机会再来一遍,说错了我就给你表演个踢踏舞。”曹鹤阳磕了磕手里的鞋,往自己脚上比划。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好好好,来来来......你先把我鞋放下。”张九龄视线跟着曹鹤阳危险的动作,语气怂怂的,忍辱负重,觉得自己分分钟要心梗原地去世。

  我的宝贝BV,爸爸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

  不止金钱,还有尊严。

  王九龙握住了张九龄手腕,终于忍不住下了场,“这么折腾干嘛,不就是接个吻吗,师哥我们来吧?”

  张九龄回头:“什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回了嘴里,他睁大眼睛,看着王九龙光速贴近的俊俏脸庞,摘了美瞳,瞳色依然是浅淡的棕,显出一种疏离又温柔的剔透感。此时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眸如秋水,多了几分烟火气的柔情,像一汪深邃的湖。

  他是陷在湖里的唯一的鱼。

  “闭眼......”王九龙含糊说了一声,捏着后颈阻住了他往后退的动作,挺直鼻尖换了换角度,咬着张九龄的唇,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时隐时现,从唇角舔到上颚,吮出潮湿的啧啧水声。

  欲气非常,十分投入。

  张九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这么强的奉献精神,熟悉的气息占领鼻腔,还有一丝牙膏的薄荷清凉,雪松和焦糖的甜苦混到一起,渐渐使人沉迷。

  眼看着王九龙就要亲到下巴,一张俊脸涨得绯红,奶白的肤色上仿佛抹了胭脂,透着股吃过看过的色气。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去,头顶都快冒烟了。马霄盛终于忍不住跑了出去。

  对单身狗实在太刺激了。

  他这一跑,起哄的人也待不下去了,给王九龙抱了下拳,能把相声演员臊到的人不多,他们只是嘴上花花,调戏一下小哥俩,没想到王九龙这么狠一男的。

  曹鹤阳拿着手机咔咔咔,瞧见人走得差不多了,把鞋放下,摇头啧啧感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拍奥利奥,这个色儿都不用调对比度。”

  王九龙朝他眨眼wink了下,放在张九龄背后的手甩了甩,大拇指指着房门——忙帮完了,可以走了。

  这就是卸磨杀驴了。

  房间里重归静寂,其他两个师兄弟今晚估计都不会再回来了,也给张九龄一个喘口气的机会,他抄起枕头砸了王九龙一下,脸还红着,气急败坏地吐槽:“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他们走了啊。”王九龙摊了摊手,很是无辜。

  再计较下去也没意义了,小黑小子揪了揪头发,这下把柄又多一张,越来越难推翻饼四统治了,喃喃自语,“你说怎么才能让四哥手机坏掉呢......”

  “嗯?”王九龙坐在床边,拿出手机,键盘音啪嗒啪嗒,闻言抬了下头,“把烧饼打死就行了。”

  “去。打得过还用你说。你干嘛呢?”

  “没什么,看下消息,睡觉吗师哥?”

  “睡——不一张床,下去,你也不看看这床有人宽么。”张九龄大字型趴在自己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想着今天这事的罪魁祸首,越想越来气,突然计上心来,打开手机设了个三点的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