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作清拉住景鹤的胳膊,与商贩提价:“我们也不是非要买,你这不再便宜些吗?”

  他给景鹤使眼色,希望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

  景鹤点点头,眼神瞥向他旁边摊位上,认真挑选起来。

  他直管陪着演戏就是。

  商贩头一次遇见这种贵人,有不忍心降价:“这……”

  郁作清乘胜追击:“三十两灵石,我这也是诚心买。”

  商贩觉得心在滴血,价格直接砍去一半:“三十五两最低了,客官,我这货都要跑去南山拿,不挣钱。”

  “二十两。”能松口就证明还能压。

  商贩觉得他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这人口口相逼,他却一点辙都没办法,全当他与身旁两人姿色出众,引得他无暇辨解:“客官,二十两灵石卖给您喽,可千万别再压了。”

  商贩觉得自己肉疼,几句话下来顺着对方心意走,一点上风都未占上。

  拿了玉冠,郁作清先放进储物袋,这要等合适时机才能送出去。

  景鹤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未拆穿,乘对方又在想什么的功夫,抽出一缕分身将旁边一家店铺玉白色的玉冠全都买下,绣着龙纹祥云纹龙凤呈祥,应有尽有。

  他偷偷藏着,等小徒弟什么时候想戴了,拿出来给他。

  两人心照不宣,走上传送阵后。

  景鹤布阵抬手翻云腾飞,连整个台子都因为猛然承受巨大的灵力而有些颤动。

  传送阵根据施法者灵修所定,由曾经将近化神期的景鹤来运用,那些灵力手到擒来再推向后尘,速度快得肉眼不可见。

  底下的其他灵修只恍若一道白煞在眼前飞过,天穹宗剑意震退了不少围在阵法边的士兵。

  “刚,刚刚你看清了吗?”

  “气质脱俗,出手不凡,乃天穹宗的那位仙君。”

  “景仙君?”

  小商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人确实是贵人,只是贵人身边那位太机灵,他喜忧参半,把郁作清刚付的灵石全取出来放在一边,转头卖了出去:“瞧一瞧看一看,景仙君刚刚可是在我这里购买一件宝器,这就是他付的灵石。”

  “仙者灵石都开过光,要是想家里多个修仙者就不要犹豫了,一共二十块灵石,一块灵石需用五两来换。”

  灵修者无所无能,探寻中还有飞檐走壁一剑封仙等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没有人不心动。

  摊位的二十块灵石很快被一扫为空。

  西海的风吹着海浪,浩瀚无垠的水面一望无际,景鹤与郁作清稳稳当当凭空出现在这边的传送阵。

  海上特有的咸酸味铺面而来,大浪推着后浪,拍打在江面,时不时巨浪有排山倒海之势头冲过来,在靠近时又销声匿迹,卷入这片海域。

  海上礁石繁杂甚多,迎着浪潮现于水中,在石头密闭处还能找到几块渔船卡住所形成的残骸。

  一切过于安静,广阔海面上,可见之处只有几条银白小鱼跃起下沉。

  “师傅,美丽海妖何时出来引诱你耽溺。”郁作清不怀好意的问。

  景鹤知他又起坏心:“鲛人见我估计要打架,师傅这下可帮不了你。”

  说着,他脚往前迈了一步,扮成普通人的模样。

  没了那张脸的冷傲孤清,打眼一瞧都是下面的长腿。

  郁作清之前馋脸,现在觉得身材也可以馋。

  他如无其事摸着景鹤肚子上的肌肉:“兄台,这里不错,你有没有道侣,要不与我结成一对野外鸳鸯,共赴巫山。”

  景鹤一再被撩拨,那只手在他肚子上来回摩挲,难言的念想瞬时点燃了火光,景鹤眸中闪过一丝暗意,他隐忍的握住他乱动的手道:“别闹。”

  鲛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受不了孟浪之徒,再说下去,可就要被这西海拒之门外。

  弟子历练(四)

  “阁下何人,居于我西海边界行龌龊之事!”

  一名鲛人露出半个身子浮在水面,捂着半眼不愿正视这对奸夫,他在海里可是听到了,那名身材高大的公子家中有了娇妻,还在外面与那位漂亮的狐狸精苟合。

  家母叮嘱切勿现身在人类面前,可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那名鲛人还是个少年沉不住气,只一句重话就愿者上钩。

  郁作清暗暗与之一笑,一双得逞的双眸晶亮。

  郁作清不赞同鲛人的话,神色从容反驳:“你这可误会我了,以天为席以地为被,行天地道义之事怎么叫龌龊。”

  他此话有理,小鲛人想了半刻,沉下头预留半个额头在外,手上都是他郁闷吐出来的泡泡。

  人类都是嘴上能说,说不过也不是他的错。

  郁作清说话前可没想到这是个不经说的小鱼,走到水面边往他头发上撩过几捧水:“小鲛人,你这可误会我了。”

  “我与他夫夫二人已是道侣,只是嘴上说说,你不觉得那样哄骗笨蛋比较好玩吗。”

  “是吧,夫君。”郁作清这句夫君脱口而出。

  景鹤捏了捏眉心缓下这股劲,名分还未有,独属夫夫的名字倒是叫的顺口,他微睁眼,危险看着在地上不停换蹲姿的郁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