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伸懒腰、打个哈欠,说:“终于清净了”。

  对着被禁言后只能呜呜瞪着她的方轻崖,摇头叹气,一边解绳子一遍对他说:“真是朽木不可雕矣,冥顽不灵!你必须跟我走,这可由不得你。”

  当晚他们投宿在客栈,问月只要了一间房,对外一律将方轻崖称呼为她的哑巴丈夫。

  问月将饭菜叫到了房间,等菜上齐之后,方才解开了他的哑穴。

  方轻崖知道无法说服问月,又伤感师父的突然里氏,只是委屈吧啦的垂头坐着,不吃饭也不说话。

  问月看着好笑,拿筷子敲敲他眼前的米饭:“你又闹什么脾气?乖,吃饭~”

  方轻崖委屈的抬头瞪她:“我就是饿死,也不会进恶人谷的!”

  问月笑着逗他:“方大侠,你不是宣称要为武林除害吗,饿死了怎么行侠仗义?”

  方轻崖:“你少刺激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不行不义之事!”

  “你死不死的,与我何干?‘饿死鬼方轻崖’,嗯不错,这个墓志铭也蛮有趣的,很配你”。问月不再理他,独自进餐。

  方轻崖气的背过身去,一晚上都不愿意再正眼看她。

  到了就寝的时间,问月将还在赌气的方轻崖打横抱起,方轻崖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双腿不能动弹?你给我解开,我自己能走。”

  问月闻言将他往床上猛的一抛,方轻崖痛的哇哇大叫。她说:“你吃了我的毒药,这么快就失忆了。没有我的解药,你这条腿哪都去不了,你还想跑?”。

  “你这是要对我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方轻崖吓得花容失色,缩在靠墙的一个角落里。

  “想自尽?你随意。不然我真怕控制不了我自己。”问月居高临下,笑吟吟得。

  “姑娘请自重”,方轻崖紧闭双眼,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恐惧的内心。

  然而半晌都没有动静,他睁眼观察,发现问月早已不见踪影,心下一松,转而又不禁担心她的安危:“问月姑娘,你在哪?你,没事吧?”

  “呆子,睡吧”,闷闷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

  “问月姑娘,你在床底下?要不还是你睡床吧,我来睡地上。”方轻崖试探问到。

  “闭嘴”,问月冷声。

  方轻崖疑惑丛生:“床底又黑又冷又硬,对身体不好,姑娘还是上来吧。”

  “本姑娘就喜欢睡床底,再多嘴割了你的舌头”,问月恶狠狠的。

  方轻崖意识到对方的魔教身份,杀人人都是小事,可况割舌头。于是不敢再说什么,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两人继续赶路。

  去而复返

  

  问月驾着马车,带着方轻崖一路向北行去。

  行至中午,问月见附近方圆十几里之内都不见村庄与人烟,于是停下马车,就地生火做饭。

  方轻崖连续两天没有进食,早已饿的两眼发昏,面无菜色。

  问月见他精神不济,料想他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将他的定身穴解了后,就自顾自忙着搭灶。她拿出干粮放入锅中加水,煮成白粥让方轻崖先吃。

  方轻崖犹豫着不肯接,问月怒上心来,但一见他憔悴不堪的模样,又将怒气忍了下来,放下身段商量,“你吃了的话我就考虑放了你 ”。

  方轻崖惊喜,直勾勾的望着她,“当真?”

  “我考虑考虑喽,你表现的好让本姑娘开心,就放了你。”

  方轻崖闻言立刻又蔫了下来,问月提着他的耳朵拧,“赶紧吃,吃饱了给我干活做饭去!还想让我给你当厨娘伺候你不成”。

  方轻崖负气甩开问月的手,“你放心,我不领你的人情,需要我干什么”。

  问月斜眼看着他笑,“这么有志气,行啊,你去捡些柴火,顺便去弄点野味来”。

  方轻崖立刻转身钻入灌木丛,就很快没了踪迹。他四处转悠也没见到有小动物,只能边捡柴边搜寻。

  他砍下一棵比较粗壮的树干,拖着回去的路上,有了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