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散开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之前在知道鬼舞辻无惨身边有控制空间的鬼时就已经预先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况,小芭内的灵活度训练就是为了让队员能够适应不同的空间变化。

  贴了隐符的鎹鸦掀起气流,纷飞在这片封闭的空间里。

  从鎹鸦口中得知了主公一家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鎹鸦往距离我最近的行冥先生和无一郎那边赶去。

  “咚——”

  什么声音?

  这声响动过后四周的空间开始变换,木制的房间从我面前穿行而过。

  好像打到了个人?

  “姐姐——”

  无一郎?!

  冰之呼吸·壹之型·玉刃斩!

  劈开前方的纸门后,我和无一郎平安落地,映入眼帘的是正举剑对峙的有一郎和黑死牟。

  第一轮交锋已经过去了,木制的障门上刻着零碎的剑痕。

  还有尽管离得有些距离依旧存在感有点强的不死川玄弥,由于不能修行呼吸法,没有控制好的心跳和呼吸声音十分明显,摆明了告诉在场的所有生物这里有人。

  黑死牟大概是对他没有兴趣,六只猩红的眼只注意到眼前的有一郎和无一郎。

  “居然是...双子吗?”

  他语意不明,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是了,黑死牟作为名为继国岩胜的人时和缘一先生是作为战国大名继国家的双子诞生的。

  只是当时,双子代表着不详,且,因为斑纹两人的待遇天差地别。

  长子先一步出生,哭声稳健,面目无暇,十分健康,当即就被决定作为继承人培养,次子出生后本来欢喜的继国家,喜色一扫而空,又因为生来就有的红色斑纹,被认为不详,一出生就险些被杀死。

  缘一先生当时尚且没有想清楚,与他一母同胞、继国家除了母亲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为什么反而最厌恶他。

  “兄长他过于执着于我所拥有的,反而忽略了他跟我本来就是不一样的。”缘一先生如此说。

  “按辈分算,我当是你们的祖先。”说着他似乎是又看了我一眼,“你是缘一的后人,但我,是缘一的兄长。”

  “你也算是,与我血脉相连。”

  “嗤。”不约而同的,我们三个笑出了声。

  我语气不屑:“过于恶心了,恶鬼。”

  有一郎痛苦面具:“你是谁祖宗啊?不要乱认亲戚啊!”

  无一郎会心一击:“谁有做鬼的祖宗啊?我又没有长六只眼睛。”

  “不识好歹。”他似乎是恼羞成怒,紫色的月轮伴随着圆刃自上而下斩来。

  “霞之呼吸·柒之型·胧!”

  “霞之呼吸·柒之型·镂云!”

  “冰之呼吸·十一之型·催花歇!”

  凛冽的冰雪和绚烂的云霞一瞬间占领了整个房间,黑死牟这一次有了防备,只被炸掉了一条手臂。

  “是没有见过的霞,”他边说着一边避开了有一郎和无一郎的招式,“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剑技啊。”

  “那又怎样?”无一郎挡住他挥出的月刃发问。

  “就算你们不承认,你们也是曾经的继国家的血脉。”

  “不如,你们也成为鬼吧?跟我一起为那位大人效力?”

  “你们应该是继国家最后的血脉了吧。”

  鬼舞辻无惨的血是会影响到脑子的,喏,这儿有个现成的案例。

  “啊拉,”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你在说什么呢?”

  我笑出了声,无一郎则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像你一样长六只眼睛吗?那还是算了,做人挺好的。”

  有一郎也笑出了声:“怎么?你的脑子已经被鬼舞辻无惨的血吃了吗?鬼舞辻无惨让你长六只眼睛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像继国缘一?”

  “你要不是继国缘一的哥哥,他能找你?”

  “你自己看看你那张脸,除了你,哪只鬼长了六只眼睛?还不是鬼舞辻无惨既想要你帮忙又害怕你这张脸?”

  “既想要你的战力,又不完全信任你,这就是鬼王?我看是狗屁!”

  “小子!”黑死牟似乎因为这样的话怒发冲冠,鬼刃早就被我们砍成几节,衣服也碎的差不多了,“闭嘴!”

  作为上弦一自然是不凡的,我们三个身上早就有不少伤痕,尽管都刻意避开了致命的地方,但随着时间和血液的流逝,稍稍还是有些后继无力。

  我们三人配合时,无一郎得手了一次,完全削掉了他的脑袋,但是之后又长了出来。

  即使是赫刀。

  但也许是我们的赫刀并没有达到缘一先生所有的力量,所以并不能完全阻止上弦以上的鬼的再生。

  黑死牟彻底变了个模样,不论是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还是长满鬼鞭和鬼刺的身体,都更不像个人了。

  “啧,”有一郎一脸的不爽,“就你这样还说是我的祖先,你也配?”

  “好丑。”无一郎皱着脸,还坏心眼的把手中的剑银亮的一面对着他,“给你自己看看好了,反正你有六只眼睛,肯定看得很清楚,嘻嘻。”

  “黑死牟,缘一先生是缘一先生,你是你,一个人是永远不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我虽然不了解黑死牟,但是从缘一先生叙述中还是能够理解他的某些想法,“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的,人,也是一样的。”

  “缘一先生跟我说过战国时代的武士的模样,还说过小时候因为他的兄长想要成为第一的武士所以他想要成为第二的武士。”

  “可是,像你这样,就是第一的武士的姿态了吗?”

  我看了一眼之前出现在这里的缘一先生,又看着眼前的黑死牟,问他:“像你这样,真的是缘一先生的模样吗?”

  近在眼前的鬼鞭尖刺在即将触碰到我的那一刻停止,有一郎和无一郎抓住了机会一招砍去了黑死牟的头。

  “我只是想要成为你啊——”

  “缘一…”

  “结果他还是没听进去吗?”有一郎蹲在黑死牟旁边,剑尖戳了戳因为他因为□□消散留下来的衣服,满脸的无语。

  我看了眼完全没有办法插手所以一直躲避的玄弥,他身上也有不少伤,都是躲藏的时候被剑气划到的,这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了。

  大规模的剑技施展起来敌我不分。

  幸亏自从感觉决战将近时就配了不少药,每个人都在身上带了些。

  我招了招手让玄弥过来,和有一郎无一郎一起总和了一下身上剩下的药,也没剩多少,差不多够较大的伤口上撒一些药。

  特效药针剂倒是有,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用它。

  互相处理了一下伤口,我们准备跟着刚来的鎹鸦说去别的战场支援,原先那只已经飞走报信了。

  缘一先生在这里等着黑死牟的灵魂重聚,由于吃了过多的人,其中还有本来可以对于社会有大功德的人,黑死牟的灵魂要重聚可能还需要些时间,并不像之前猗窝座那样几乎刚死就能显形了。

  黑死牟消散的时候,鎹鸦告诉我们,控制这片空间的鬼再蜜璃和小芭内的协助下已经被愈史郎先生控制住了,我们处理好伤口,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就可以直接传送过去。

  也正是这时飞来了另外一只鎹鸦:“原上弦六堕姬、妓夫太郎已被宇髄天元、炼狱杏寿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合作斩杀!合作斩杀!”

  行了,不用去了。

  决战里值得注意的就是原本的上弦的战力,如今两个都被斩杀,剩下的都是些鬼舞辻无惨刚转化的鬼,除了数量多以外,没有别的厉害的地方,经过集训的普通队员完全有能力能够解决掉。

  突然间,整个空间开始了剧烈的震动,部分地方开始坍塌。

  “姐姐!”有一郎拖着无一郎,无一郎拉着玄弥的手腕,我因为刚刚走到鎹鸦这边,反而离他们有些距离。

  “应该是控制空间的那只鬼出了问题。”我将剑扎到地下,虽然没啥作用,基本上还是靠自己稳住,“恐怕是鬼舞辻无惨察觉到了不对劲,直接杀了那只鬼。”

  隔壁的房门完全坍塌,露出了面向我们这边的实弥和行冥先生,以及他们身后的普通队员形成防线保护的手无寸铁之人。

  “真是,这些低等的鬼弱是挺弱,数量多过头了吧?” 实弥和行冥先生支撑住自己后也不忘回头看看后面的人,“喂,你们没事吧?”

  因为脸上的伤疤而看起来凶恶的脸庞使不明所以的人瑟缩了一下,但他们脸上倒是没有害怕的表情。

  “实弥——”

  “哈?”

  “这些普通人是哪里来的?”

  “啧,还能是哪里来的?鬼舞辻无惨这个狗东西,派手底下的鬼抓来的部分队员的家属。”

  “要么是当储备粮要么是用来威胁鬼杀队的队员。”

  “呸,狗东西。”

  在完全塌陷前,我们到达了地面,我们将队员全部安排在这里,前方剩下的只有鬼舞辻无惨了。

  玄弥本来想跟我们一起去,直接被他哥直接打晕在地,拜托了刚被叫来的隐部队队员照顾。

  这里是个好地方,十分空旷,原本应该在这儿的产屋敷主宅早就被炸平了。

  鬼舞辻无惨在我们目之所及的地方,包括炭治郎他们几人在内的其他人在牵制他,我们自然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赶过去。

  是时候下地狱了,无惨。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冰之呼吸十一型的起名。

  1.玉刃斩,水之呼吸第一型叫水面斩,玉刃是随便取的;

  2.过山岚,本来是想写以柔克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起了这个名字;

  3.雪女梦,写的时候就是想跟童磨的两个女冰人对狙来着;

  4.春寒寂,小立折梅花,春寒香寂寂。 明末清初 彭孙贻 《折梅》;

  5.金殿寒鸦、6.玉阶春草,金殿寒鸦,玉阶春草,就中冷暖和谁道。 纳兰容若 《踏莎行 倚柳题笺》;

  7.一灯孤,幽窗冷雨一灯孤。 纳兰容若 《临江仙 点滴芭蕉心欲碎》;

  8.围城,写的时候正在看沈从文的《边城》我经常记成围城这个名字,于是就叫围城;

  9.镜面千里,没啥,单纯的就是想到了镜面反射想请无惨晒个太阳;

  10.教玉笼,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纳兰容若 《相见欢 落花如梦凄迷》;

  11.催花歇,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 纳兰容若 《菩萨蛮·催花未歇花奴鼓》。

  以上,就是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