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还是没有等到缘一先生再过来就暴露了。

  因为我实在是无法控制我的眼神,来看望我的人身边多多少少都跟着些亡魂,还是各式各样的那种。

  比如说师傅特地下山来看我,我看见了跟在他身边的师兄师姐……们。

  行冥先生说是来给我念个经祈祷,身边跟了好几个小孩子。

  义勇来看我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红衣少女,应该是义勇的姐姐富冈茑子小姐。

  实弥来的时候简直堪称拖家带口现场,除了他的父母弟妹还跟了一个鬼杀队队员,我没忍住看了好几眼。

  杏寿郎身边的应该是他的母亲,我想起之前听他提过,他的父亲前代炎柱炼狱槙寿郎先生就是因为他的母亲去世而一蹶不振。

  蜜璃和小芭内是一起来的,倒是没有看到身边跟着谁的亡魂。

  然后香奈惠和小忍再次来给我检查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之前没有看到的亡魂——蝴蝶姐妹的父母。

  以至于后来天元、有一郎和无一郎他们来的时候我都下意识的往他们身后看一眼,于是就暴露了。

  “居然是真的有灵魂这一说的吗?”

  天元摸着下巴,感觉颇为不可思议。

  我点头表示肯定:“所以我这几天感觉我这里好热闹啊。”

  有一郎和无一郎身后跟着的应该是他们的父母。

  他们一脸无所谓的坐到了我床边,好像对此毫不在意。

  甚至开始催我喝药。

  无一郎把床头的西药翻了出来,有一郎去倒了杯温水过来。

  “姐姐,吃药。”

  两双浅绿色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行叭。

  吃完药后我也没再躺下,就捧着温水坐着跟他们聊天。

  有一郎和无一郎已经知道身世了,我们从血缘上来讲也确实是姐弟,就是远了十万八千里。

  只不过我们谁也没有在意就是了,甚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宰了那个丢人现眼的‘祖辈’。

  柱们都知道这件事,谁也没有提就是了。

  没一会儿锖兔就过来了,带来了我的另一种药,顺便还带来了炭治郎的消息。

  “炭治郎遇到了被淘汰的下弦,遇到了雷之呼吸的那小子,还有你之前提过的自创呼吸法的少年。三个人受了些伤,在藤屋养伤。”

  锖兔把药递给我,已经不烫了,我干脆一口闷了。

  呜哇,好苦。

  我习惯性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就被塞了颗小蜜枣。

  我含着蜜枣,尽量让它在口腔内滚一滚,去一去苦味,含含糊糊地问:“他们伤得严重吗?”

  锖兔接过我手上喝药的杯子放到一边,估计是准备待会儿拿出去洗。

  “不是很严重,都是皮外伤,都是男人,这点伤在藤屋养个几天就好了。”

  今年通过选拔的五个小的都还是挺有潜力的,这不,这三个从通过选拔到现在对上被淘汰的下弦也没有进到蝶屋。

  香奈乎就更不用说了,从发现她的天赋开始就一直是被柱们教导的,很早就掌握了常中和异能核的运用。

  说起来我好像忘了问实弥关于他弟弟的事了,算了,等他下次来再说吧。

  不过想想也是,除了自创兽之呼吸的嘴平伊之助,炭治郎和善逸也都是被细心培养的剑士,炭治郎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师姐的毒打,啊不,是经验传授和教导,这要是还重伤,不如直接退出鬼杀队算了。

  我在床上躺着的第七天,终于开始不耐烦了。

  但是吧,一般来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恢复意识后会条件反射的使用全集中呼吸法。

  然而,我的肺上似乎也被开了个洞,刚刚才长好愈合,脆弱得很,一下子差点又裂开。

  然后就被明令禁止了暂时不可以使用呼吸法,以至于我的腿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到可以不用人扶着就可以走路的地步。

  前几天还有人来看望我,还能陪我说说话,现在就又都做任务去了,忙得很。

  这两天蝶屋又开始忙起来了,好像说是什么地方出了个下弦,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伤员,无一郎就带着一队隐去了。

  有一郎昨天白天的时候还在我这里,傍晚的时候就回辖区了。

  锖兔和小忍接到主公的命令,说是那田蜘蛛山已经折了两队队员进去了,就前去支援了。

  香奈惠和真菰带着其他的小姑娘们坐镇蝶屋。

  我正想着些杂七杂八的事,就看见缘一先生从窗户进来了,然后很熟练的坐到了我的床边。

  我看着他,拖着嗓子叫他,发出了想要出门的声音:“缘一先生——”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恢复得快一点?”

  我满脸写着‘我很无聊’,期待的看着他。

  “嗯……”缘一先生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用那个吧?”

  “你现在不能动用呼吸法,就动另一个好了。”

  什么?异能核吗?我疑惑地看着他。

  “常中呼吸你们已经完全掌握了,再试试常中异能好了。”

  我:……

  缘一先生一脸无辜地说出了和可怕的话呢。

  二十四小时运转异能核你是魔鬼吗?

  我眨巴眨巴眼睛,用看魔鬼的眼神看着他,然而缘一先生不为所动,甚至觉得他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按照你的说法,其实所谓的异能并没摄取你们的生命力,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身体能量。”

  缘一先生一手撑着下巴,是确确实实的在思考,不是随口一说啊。

  “不如试试将它当成是呼吸法来运用?你们不是也可以控制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我就试了。

  刚开始一两个小时不是能够很好的控制,周围的温度搞得很低;后面缘一先生指出了几个问题,我改正后就能够完全控制住了,通透世界真的是作弊啊。我这些天一直在回想对上黑死牟的那天,琢磨了很久也没琢磨出通透世界到底是怎么开的。

  本来我们只是将异能核当做是战斗的杀手锏,研究的多数还是攻击性上的问题,还没有想过把它当呼吸法一样运行常中使用呢。

  在缘一先生的指导下,我逐渐掌握了形成循环的秘诀。

  有进有出,生生不息。

  没过多久我感觉我腿上的肌肉似乎没有那么僵硬了,坐起来捏了捏我的两条腿,试探性的下床走了两步。

  毫无阻碍,十分顺利,一点也没有之前没法控制的情况。

  所以缘一先生你真的是仅凭通透世界,完全没有修炼过这个吗?

  我转头看他,

  “好厉害啊!缘一先生!”

  缘一先生走到我面前,做了一个摸我头的动作,很是欣慰地说:“是你很聪明,这样明天就可以出去走走了。”

  缘一先生带着笑意看着我走了一会儿,时不时的搭两句话,突然冒出来一只小白狗把他叫走了。

  我又走了一会儿,就安安分分的睡觉去了。

  当然没有忘记缘一先生提出的‘常中异能’,鉴于常中呼吸的经验,常中异能的掌握十分轻松,睡着前我还想着明天早上去主公那里把这件事说一说,然后大家都试一试。

  第二天早上,心里惦记着这件能够增加战力的事,天还没有完全亮我就醒了。

  摸了一套锖兔给我拿来的衣服换上,顶着脸上的斑纹就出去找吃的了,把来看我的真菰吓了一跳,差点被拖回去。

  在我再三解释是在缘一先生的看护和教导下才这么做的,说得口干舌燥,她才放过了我,让我吃上了早餐。

  吃过了早餐后,我又在廊下走了几圈消食,准备等会儿在院子里活动一下身体。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金色的阳光洒下来暖洋洋的。

  一白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

  我看着它在树上整理羽毛,冷不丁的就听它开口喊我:“雪莱!雪莱!去主院开会!去主院开会!”

  我:……

  “这种事你早点说啊!”

  我瞪了它一眼,急急忙忙地去换衣服。

  翻了一下衣箱,发现锖兔没有把我的备用队服拿过来,只好换了一套形制相似的衣服,披上羽织就往主院去了。

  刚到主院就看到实弥一手拎着装祢豆子的箱子,一手提着刀,看样子是准备来个物理伤害。

  炭治郎被小芭内压着,行冥先生在念经祈祷,还留着眼泪;杏寿郎和蜜璃站在一边;小忍和锖兔正在语言劝说实弥,义勇站得远远地,手上捏了个院子里的鹅卵石,看起来像是准备在实弥动手的时候制止他;有一郎面无表情站在一边,无一郎像是在看云。

  ……

  干什么?

  这是什么场面?

  我停在门口,正准备没心没肺地看个热闹,让炭治郎体会一下什么叫‘人心莫测’,让他知道带着作为鬼的妹妹鬼杀队是个什么地狱模式。

  然后无一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现了我。

  “姐姐?”无一郎侧了侧头,扒开了有一郎,探出了个脑袋看我,“姐姐你好了吗?”

  这一瞬间,院子里的所有事情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

  你们继续啊?

  看我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咕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