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琉璃美人煞)勿cue本三界>第50章 杀人偿命

  灵犀:“若换做是我,定要战神偿命。天界战神本该维护天界安危,为何会对圣尊下手,可得好好查查,肯定有问题。”

  是啊,父尊的仇不可不报。

  晨夕身旁并无甚体己之人,唯有一个伺候她的小仙娥晚晚。烛龙早在她刚嫁入九重天后就被气走了。

  朝暮将一切看在眼里。

  为了与柏麟在一起,晨夕孤注一掷,失去了所有。家人、朋友……依旧爱而不得。

  爱情中最残忍的事不是相爱之人天各一方或者生死相隔,更不是对肉身的折磨。而是毫无目的地爱一个未知的人。

  你不知道他的心意是什么,不知道他的真正喜好,不知道他会不会爱你,更不知道他何时愿意爱你。这样一个捉摸不透却让你用情至深的人,他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未知。

  晨夕她是南天仙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帝姬啊。她也是仙族高高在上的,能被众仙家尊称,名扬四海的南天帝姬啊。

  这样一位尊贵骄傲的小帝姬,可以接受携着政治色彩的婚姻,但她无法忍受无边无际的孤独。这些孤寂不单单来源于她离家远嫁、丈夫冷落,更多的是来自她与他的距离。妻子的名分不是她亲近他的机会和渠道,反倒成为她愈发自持自哀的枷锁,所谓咫尺天涯,大抵如此。

  所以对于战神和帝君的传言,晨夕感受到的是痛苦与绝望,而朝暮作为一个看客,感受到的是悲哀和孤独。情感交织在一起,渐渐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更深的绝望,更深的痛苦,齐齐叠加在朝暮身上。

  对于这个“第三者”,晨夕选择相信流言,不是因为小心眼、不信任,而是因为不了解、未知不明。是他们之间的千山万水、亿兆光尘阻挡了她向他奔赴的脚步。

  她像突然闯进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畏首畏尾、不知所措。

  如同那日小仙娥所说,或许正因她的介入才使战神与帝君这段良缘不得善终,她才是那个“第三者”。

  她不敢争,她怕看见柏麟毫不犹豫选择战神。所以她一直咬牙忍着,哪怕维持假象蒙蔽自己一生。

  万千个日夜如一日,那倚窗而坐的红衣身影。她坐在诺大的宫殿里,空旷、恢弘、庄严肃穆。她像被裁成了一片单薄的剪纸,贴在绮窗上;像被雕成了一尊古板的塑像,供在殿中央,一个人看着、守着、思念着。她的身边有玉轮轧露湿团光,有日月照耀金银台,可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将横波目作了流泪泉。

  在这样的岁月里,时间绝不会像戏折子上说的那样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而是漫长难熬、度日如年。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推动故事发展,最后无非是这样的结果:

  要么在时光中垂垂老去,任由岁月在身上划下一处处刀痕,期盼却无望地等待着,永远没有尽头;要么年少的爱恋在枯坐和孤寂中消磨殆尽,将彼此熬成相看生厌的枯骨。

  战神带给晨夕的一切变故,是劫数,也是转机。当然对于故事里的晨夕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晨夕终于下定决心——

  杀父之仇必须要报。

  在这九重天上,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南天圣尊送给她的皎云被她从灵墟内唤了出来。晨夕是南天仙族精心栽培出来的后继者,拼尽全力倒可以闯进神殿。

  柏麟为了护住战神,将战神藏在中天神殿。

  晨夕想,待她为父报仇,她就回天虞去罢。她不想再维持这段貌合神离的神婚了。

  爱一个人,万不该低微到这个地步。

  可是,待她提着红色皎云杀入中天神殿,柏麟跨步挡在战神身前,分毫不让。

  “晨夕,你不能杀她。”

  晨夕着红袍,高束起马尾,俨然有几分英气。闻言不看柏麟,只瞪着他身后的战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是她的夫君,如今却护在别的女子身前。柏麟从未这般珍视过她。

  晨夕握皎云的手又攥紧几分。

  柏麟一愣:“内有隐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个交代便想打发她。

  “我提着剑进来神殿,就没想着不沾血出去。今日你若执意要护着战神,便是和我作对。”她怒视着他身后之人,“我倒想问问,天界战神为何会向仙族刀剑相向?纵使徒生心魔,为何偏偏谋害我父尊?”

  战神站在原地不动,只蹙着眉,未曾说话。

  柏麟回眸看看战神,复又朝她走来:“旁的事你莫要多管,本君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今日便是要护她到底了?”

  “是。”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战神。

  她强行闯入神殿,已然受了内伤。柏麟修为深厚,他若要为战神做保,她连鱼死网破都无法做到。

  晨夕收了剑往外走。

  朝暮松了口气。还在晨夕理智清醒,知道打不过咱就跑,看清局势很重要啊小姑娘。你就守在神殿门口,不怕战神不出来,咱们就跟他耗,看谁耗死谁。

  门外四大圣兽静静伫立。

  “帝后不听劝阻擅闯神殿,禁足清和殿,不得我令,不得放出。”柏麟朗声道。

  朝暮傻眼了。禁足,就是变相地圈禁晨夕。柏麟真要为了战神做到这个份上?

  向来端庄得体的小帝姬站在白玉石阶上,肩膀微微抖动,终于哭出声来。嫁入九重天上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却在亲眼目睹柏麟坚定护着另一个女子后,哭得肝肠寸断。

  “圣尊仙逝,你却护凶手周全。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你要当着天界众仙的面护一个已经入魔的战神吗?”她咬牙看向他,声泪俱下,“柏麟,你枉为神。”

  “放肆。你我乃是夫妻,你作为本君的帝后,岂能这般诋毁本君!”

  晨夕凄然一笑:“夫妻?我嫁入天界数年,你可曾记得你有位帝后?这时候晓得我们是夫妻了?战神斩杀的南天圣尊,你可曾念起他是你妻子的父尊?”

  “柏麟,你对得起自己的心吗?噢,我忘了,你没有心,柏麟帝君修的是无情道,哪会被这种琐事缠身呢。”

  柏麟本就为战神之事烦心,如今被晨夕一闹,说出口的话便愈加冰冷。

  “晨夕,你莫要不识好歹。本君说了会给你一个交代。”

  晨夕:“我要她的命。”

  柏麟立即道:“不可!”顿了顿,“她乃我天界战神,更是我天界良将,岂能说杀就杀!”

  晨夕还要再说话,却见司命押着灵犀往神殿走来。

  “灵犀?”她一愣。灵犀只是个管红线的小狐仙,为何要抓灵犀?在这冷漠的九重天上,灵犀是她唯一的朋友。

  司命看了看柏麟,这才娓娓道来。原来灵犀与妖魔族有勾结,为的就是查清楚魔煞星的下落。修罗族不信罗睺计都就这样被战神消灭。而另一方面,天界与妖魔族不容,灵犀的另一个任务便是分裂天界与南天仙族的势力,首当其冲的便是刚嫁进来的南天帝姬。

  “大胆妖狐,怂恿帝后与天界反目,使得南天仙族与天界渐生嫌隙,你可知罪?”

  灵犀将头抬起,面色如常:“嫌隙本就存在,哪儿还用我挑拨?”

  “大言不惭!”柏麟冷声道,抬手捏出法诀,白光蓦地打在灵犀肩上,引得她猛地吐出一口血,“区区妖族,也轮得到你妄论?”

  他继续说:“那就由本君罗列你的罪名。你告诉晨夕从落仙台跳下便能回到天虞仙境,你还怂恿她不要放过战神。”

  柏麟怎么会知道?

  灵犀神色骇然,抬眸对上晨夕。绝不可能是晨夕说的,那就是……柏麟早就看穿她的身份,为了揪出她身后之人佯装不知。认知到这一点,灵犀万念俱灰。

  不能让柏麟查到更多——

  灵犀自戕了。

  她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来的天界,倒在晨夕怀里时还挂念着晨夕:“我很庆幸在天界的百年间认识了仙女姐姐。只是天界冰冷无情,仙女姐姐你不应该被困死在这儿。”

  “你真该去人间看看,柏麟一心要护的三界对妖魔族的敌意有多大。”灵犀话音渐低,慢慢失去气息。

  晨夕已经哭不出声了。

  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只是灵犀的死。还有错付的百年时光,心上人为了包庇她的杀父仇人不惜站在她的对立面……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爱上柏麟,她只想当天虞仙境的小帝姬,她不该肖想他身旁的位置的。

  倘若没爱过就好了。

  四大圣兽不敢押她回清和殿禁足,她指尖翻转祭出皎云剑,直往外闯。

  四大圣兽不敢对晨夕动手,眼神往柏麟处瞟去,却见柏麟抬手施法,顺势看去,晨夕背后正中一击,大口鲜血咳在她惯爱穿的白纱裙上,金丝绣纹都不及那大片的鲜红亮眼。

  她回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身痛不及心痛。

  她伸手往上抬,掌心蓦地显出一个巨大阵法。金色剑阵强大,堪堪将所有天兵天将困在其中。

  定睛细看,法阵中央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早已不见。

  灵犀身逝,月老不在,姻缘树上玉牌玲璁作响。清越绵长,徐徐方尽,残音沉远。

  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她要把姻缘树上他们的红线砍断。

  这辈子太苦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不要再遇见柏麟。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里的剧情主要还是按照原剧来写的。

  只是添加了悲情的一个点:帝姬真心爱柏麟。

  在我看来司命话中的那位帝姬大约是存在过的,不然怎么会每一处都恰好对上呢?琉璃盏就是南天圣尊给柏麟的,南天圣尊既然与柏麟有关系,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显然我把自己坑死了……

  前世,柏麟都这么这么作死了,我该怎么让他们he??

  淦,杀父之仇啊,你作为人家女婿还包庇杀人凶手!

  你让我怎么写!啊?编剧出来挨打!

  把我们大家爱的男神写成渣男……

  真不知道是该夸我自己还是骂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