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杉杉来了]余生请多指教>第43章 重逢

  那是自绑架事件后,我第一次见到肖芜。

  天气有些凉,气氛有点尬,视线相触,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我得承认,他出现的有些突然,以至于我多少有点措手不及。

  分别半年多,他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仍旧是西装笔挺,眉目冷峻,身板挺的笔直。

  对视了几秒,我才终于能冷静下来,微笑了一下:“肖先生刚刚回国?”

  他的手边还立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兼之之前也没听说过肖芜回国的消息,应当是才下飞机不久了。

  肖芜不答话,却也没有移开视线,好一会儿才不知道为什么的微皱了一下眉头:“你是不是瘦了一些?”

  “最近比较忙”我随口道,而后拿了钥匙开门,“国外的工作还顺利吗?”

  钥匙插反了,我只好□□重插,身后一直没有声音,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嗯。”

  因为只是下楼倒个垃圾,我就没有关灯,打开门后直接把人迎了进去。

  虽说眼下的情况和我设想中有些出入,但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他关在外面。

  况且,如今我不住在肖家了,若是去肖氏找人,恐怕是要预约的。

  喵呜刚祸害完我一盆绿萝,眼下正拿了个毛团滚的欢快,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迅速切换成了严肃的戒备状态。

  小东西抱着球故作凶狠的状态实在很有趣,我看的笑起来,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它扔了球,像以往许多次那样,扔了球,屁颠屁颠的扑进了肖芜怀里。

  我:“……”

  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这两天恰巧忙的厉害,我也没空去商场添置东西,连冰箱都是空的,看来今天注定只能很简陋的招待一下他了。

  只能两手空空的往厨房走:“茶可以吗?”

  “好。”

  我从厨房端了茶出来,客厅里却已经没有人了,略微找了一会儿,才在阳台上找到抱着猫的肖先生。

  他似乎正在看我摆在阳台上的几盆植物,微微低着头,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小东西对那几盆花草依旧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副随时都要跳下去给它们一爪子的样子,奈何被肖芜控制着,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

  我看的无奈又好笑:“茶泡好了,进去坐吧。”

  肖芜也不应我,只拿手轻轻拨了一下面前一盆君子兰的叶子:“你养的?”

  “是。”

  我有些好笑,心说他这话问的奇怪,我家除了我就只有一只猫,总不能是它养的。

  肖芜回过头来看我:“以前为什么不养?”

  阳台上并没有开灯,只有屋内和屋外透进来的一些光,显得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连带着语气都有点冷。

  我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坦白来说,我确实一直不觉得我会在肖家待很久,既然这样,又何必留太多牵挂和麻烦,总归是来去都干净点的好。

  当然,这种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难得被我这样无视,肖芜的脸色变得很差。

  我也意兴阑珊,没有余兴再去顾忌他的心情,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客厅。

  寒暄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

  我有心要把事情弄清楚,便也不再管喵呜在肖芜怀里赖着不肯动,强硬的把它抱了过来,锁在了房间里。

  而后才回了客厅,开门见山道:“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我这番举动显然在他预料之中,因此他的表情也是不慌不忙的,平静道:“好。”

  “肖氏的危机,从一开始,就是你设下的局?”

  “是,这是麻痹他们最好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所以你也应该知道,他们或许会狗急跳墙?”

  肖芜并没有答是或不是,只道:“确实有这种可能。”

  也就是说,和我猜测的相差不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种时候也笑的出来:“那你和我结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原因有很多”他的神色终于有些变了,“你很好。”

  我点了点头,这句话我也赞同,不论是演戏还是后来那件事中的表现,我都确实觉得自己完成的很好了。

  压在心里这样多天的问题终于解开了,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甚至连伤心也没有,只余几分似有若无的茫然来。

  在此之前,我以为自己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弄清楚了,又似乎没什么需要问的了,没有必要给彼此难堪了。

  我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陈毅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神中有些担忧:“他没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那就好”我有意要扯一个微笑出来,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只好作罢,轻声道,“最后一个问题,是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吗?”

  “如果你说的是肖正扬的事的话。”

  “那就好”我这回是很真心的笑了一下,“那么,交易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肖芜的脸色难看至极,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我的手腕:“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差点笑出声。

  我心里空荡荡的一片,话却是张口就能来:“你放心,我绝不会动肖氏的心思,也不会向媒体或者其他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结婚前怎么样,离婚后也是一样的,至于……”

  “不用说了。”

  我不解的看他。

  手腕被握的都有些疼,但是我没有挣,肖芜也没有松。

  很久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就要这样不动了,他才略微松了松手上的力气。

  施加在手腕上的力气陡然消失了,头发被拨开,继而才有一只冰冷的手,慢慢的贴上了颈间的伤口处。

  是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不清是冷清还是别的什么,他说:“你说的不对,柳柳,我不同意,你到底是离不了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