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吧。”
新八呆滞地捏爆了手中的易拉罐。
“……松阳前辈你……和阿银???”
是他今天上班的方式不对吗,他们这个剧组什么时候会存在“失散多年的未婚妻子”这种设定——
针对主角的最终回发情期是不是来的太早了点??要完结了吗??要从jump上被踢出去了吗??
“坦白说,我也吃了一惊呢。”
换上江华提供的唐装的松阳微笑地说道,眼神稍微闪过一丝异样情绪。
在那之后,她和神乐的母亲——那个名为江华的夜兔族女人见了一面。
对方惊讶的脸色和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令她有些在意。
“虽然觉得不可能,不过这世上也许真的存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吧。”
江华模棱两可地解释道。
“那个叫做虚的女人,该怎么说好呢,的确是承蒙她帮助才能站在这里,不过……”
松阳注意到江华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
“也许是我多心了,不过她的确是在计划着什么可怕的事。”
这世间有那个存在。
以虚为名,与她相貌一模一样的存在。
“毕竟和她有着类似的遭遇……嘛,这些就不提了,总之,有什么困难都能来找我。”
松阳并没有多加追问,她只是隐隐察觉到了不安。
那个人,虚——
和她之间,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联系,能够弄清这一点,恐怕也能弄清她自身的情况,和她失去的那些记忆。
“不过呢,我对银时有所亏欠——下意识会有这样的念头,所以姑且这么相信着就好。”
“虽然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新吧唧就别罗里吧嗦的阿鲁,区区一个眼镜快退下跟着本女王身后阿鲁!”
神乐牵着定春站在万事屋门口百无聊赖的挖着鼻孔,一边的银时满脸汗颜地看了眼松阳,又匆匆忙忙去阻止神乐的坏习惯。
今日的万事屋三人组便要去歌舞伎町的源外庵工作,内容是帮机械专家源外先生整理烟火祭典要用的机器人。
“谁来敲门都不要开!也不要出门,乖乖等阿银回来就好。”
银时紧张地接连重复几遍,在“不要出门”的字眼上着重强调嘱咐松阳。
被松阳问及原因,就故作漫不经心地挠着头发回答道。
“那个啊,阿银呢,恰好是娶了老婆就会把老婆牢牢的绑在家里的那种类型——”
然后他就被松阳微笑着挥舞拳头往脑门来了一下,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苦巴巴地顶着头顶的大包出门工作。
“看不出来呢。”
新八对此做出评价。
“阿银原来是妻管严的类型吗?”
早上也是,乖乖的向松阳前辈交出了乱七八糟的账本和藏起来的帕青哥资金,在松阳前辈的整理下居然余出了这个月的房租和充足工资。
人生仿佛突然有了希望是怎么回事啦!
不过——
新八看了一眼像是突然被什么所填满的,眉眼都是幸福气息的银发男人,确实为他感到了喜悦。
这么久以来,总觉得银桑现在才有种活生生的感觉——
“混蛋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鬼之副长怒吼的大嗓门一大早就响彻了真选组的前门。
“这张通缉令!给我好好地在歌舞伎町各处的告示板上张贴起来!”
作为侦查员的山崎接过了近藤局长发下来的通缉令,看着那张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脸,禁不住打了个抖。
根据可靠情报,通缉令上的这个家伙,所谓攘夷志士里最为神秘最为过激也最为危险的男人,最近极有可能已经秘密和其党羽潜入江户。
他倒不怎么清楚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事,只知道对方所制造的事件全都是针对幕府的可怕袭击,但似乎大部分时间这个男人和他所率领的队伍——
鬼兵队,以在宇宙活动为主,这次出现在江户,大概是冲着这个将军要来参加歌舞伎町的烟火祭典,打算引发混乱趁机对将军下手吧。
“如果有人见过这个男人的话,要及时向真选组通报哦!”
山崎一边将通缉令往告示板上贴,一边尽职尽责地向围观居民呼吁道。
“这个男人……完全不知道呢。”
“仔细看一看是很有魅力的长相呢。”
……不好意思对方是打算毁灭世界的□□啦!
山崎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那个男人,可是如同失心疯的野兽一样完全无理智可言的可怕人物,硬要对比的话,某个江户常驻的攘夷志士不是更有趣一点吗?
大屏幕上滚动播放坐在轮椅上的花野记者主持的节目。【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的一天】
长发的男人脸上打着毫无意义的马赛克,画面上是山崎熟悉的队友们在桂小太郎背后穷追不舍的场景。
说起来,为什么攘夷志士能够正大光明的上电视啊?勤恳如他却连个镜头都没有。
山崎叹了口气,放下刷子,这才注意到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因为完全没感觉到任何动静,他吓了一跳,转过身,原本仰着头在看大屏幕的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山崎愣了愣。
看起来是二十岁未到的女孩子,柔顺的浅色长发自发尾扎起披在肩上,五官出挑得漂亮,一身唐装让他想起了万事屋那个聒噪的夜兔小女孩。
对方那双淡绿色的眸子清澈得像湖水,目光穿过了他,落在告示板上。
“高杉……晋助?”
用温柔的声音念出了那个让山崎不自由自主打了个激灵的名字。
“攘夷志士?”
“那个,不好意思……”
山崎有些尴尬地打断她的沉思。
“你是认识这家伙吗?”
话说回来,歌舞伎町里有这样的女孩子吗?虽然说这条街上来来往往的居民不少,但是作为侦查员,记忆力向来是他引以为傲的优点,如此长相的女孩子他不可能见过却毫无印象。
莫非是其他地方来的攘夷志士的卧底?山崎顿时警觉起来,连带着打量那女孩子的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
“说起来,这位小姐是住在这附近吗,我从来没有在这边见过你呢。”
“是最近来这边投奔旧识的喔。”
“哈,是这样吗。”
山崎挠了挠头。虽然对方看起来是无害的那一类,不过,果然还是无法忽视,对方那种看起来对那个男人的名字很在意的态度——
“你对这个男人有印象吗?”
山崎指着通缉令上神情阴冷的脸,认真地问道,同时紧紧盯住对方的表情。
“唔……”
浅发女孩怔了怔,视线停留在名为高杉晋助的男人那张脸上,下意识伸出手,触碰他缠绕着绷带的地方。
“他左眼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个啊,总之他作为攘夷志士活动的这几年都是这个样子啦,至于左眼何时受的伤就不知道了。”
“这样吗……”
对方似乎是叹息了一声。
糟糕,果然还是很可疑啦!
——在歌舞伎町街头偶遇的一小时后,山崎礼貌地将对方请进了真选组屯所。
某个白色的和攘夷志士有关的不明生物被一番队的队友押解从山崎身边经过,一番队队长冲田好奇地看了背对着他的女孩一眼,又悠闲地吹着泡泡,指挥队员们把那名为伊丽莎白的生物拷在审讯室的角落里,就甩手走开。
“那个,名字是?”
早就习惯冲田性格而见怪不怪的山崎拿起了纸和笔。
对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犹豫地回答道。
“吉田松阳……”
背后原本神游天外的白色不明生物猛地一抖,飞快抬起头,目光死死钉在背对着他的浅发女孩身上。
“是真名吗?”
“我想是的。”
山崎抓了抓头发,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好意思吉田小姐,你真的从哪方面看起来都很可疑啊……名字真的是自己的吗?”
“说来惭愧,过去的记忆因为车祸失去大半,因为还记得一位旧识所以特地来投奔他。”
松阳一面进行胡扯般的解释,一面微微叹口气。
一连几天都是在万事屋里等待着而感到无所事事,她便想出门散步,却发现门被银时给从外面锁住了,万般无奈中只能从二楼窗户跳到楼下。
——不知道为何,银时对她表现出紧张过头的态度,每晚银时把他自己塞进狭窄的橱柜里,让她一个人睡在房间。
可白天一睁眼,她就发现自己被银时紧紧搂着,两个人挤在铺盖上,银时的拥抱像是害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那样用力。
醒过来之后又推说是梦游,让他出来睡也不答应,抵死就要挤在这对他而言过于窄小的空间入眠。
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松阳轻轻摇头。
问不出口。一见到银时眼里那份不能自已的喜悦,就什么也问不出口。
过去是什么人,身边有什么人,和银时发生过什么事,全都是一片空白。
——然后是在与这年轻警员相遇时,松阳见到了另外两个令她熟悉的名字。
“啊……抱歉,是我误会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好好先生的山崎立刻诚恳地道歉。
松阳弯了弯唇。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想伸手摸那个礼貌的年轻人的头,大抵也是身体过去的习惯残留了下来。
即使是面对自称未婚夫的银时,也觉得对方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呢。
——背后传来了铁栏杆被有力拍打的声响,山崎立即过去查看情况,松阳好奇地回头,正和那白色生物对上了视线。
外表看起来像是什么人套上了白色布偶服,圆圆的大眼睛里好像被马克笔涂黑一般的瞳孔紧紧盯着松阳。
松阳直觉对方是认识她的,虽然记忆里是没有这么鲜明的形象浮现,但那种眼神,她确实感到熟悉。
“那个,你是叫做伊丽莎白对吧?”
山崎面对这个无法用语言交流的生物自然是手足无措。
对方似乎也没带对话用的写字板,只是端正地坐在地板上。
“是有什么需要的吗?”
山崎满脸苦笑,注意到对方未被拷住的手指了指那微微张开的嘴,迷茫地顺着看过来。
目光直愣愣的伊丽莎白在山崎探头过来的瞬间,骤然从背后掏出写字板来,砰地把山崎敲晕。
“欸?”
松阳惊讶地注视着抓住她手的白色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