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沢田纲吉的一句不要, 客厅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过了近十分钟,沢田纲吉才缓慢开口:“娃娃,你对夜蛾老师还有的场家主做了什么?”
娃娃察觉到他的认真, 开口:“也没什么,就是他们对我做试验,我也对他们玩一玩,这很公平。”
沢田纲吉听完他讲的话, 大眼睛直勾勾看他,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顿了顿, 又补充俩字:“游戏。”
“只是想要试试看,在梦中他们能不能被杀死。”
这话一出, 在场人脸上的表情都有变化。
夜蛾跟的场家主两个当事人,倒是没什么后怕的感觉。
沢田纲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对我做试验,我跟他们玩游戏, 这很公平。”
“可你的游戏会危害他们的性命啊!”
娃娃歪了歪脑袋,一副天真模样的问着:“那又如何?”
沢田纲吉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变得冷静下来, 抿紧唇望着他, 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夜蛾开口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的场家主看他一眼,也跟着说:“我也不在意。”
听到他们的话,沢田纲吉不理解的瞧向他们。都关乎性命的事情,怎么能不介意?怎么能不在意呢?
他不明白。
娃娃也立刻像是找到了帮手一样, 对着沢田纲吉讲:“你看他们都不在意了, 你也就不要多说了。”
沢田纲吉没有理会他, 只看着夜蛾跟的场家主, “夜蛾老师,您为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夜蛾转移着话题,“是不是该吃点东西?我都有些饿了。”
沢田纲吉要说的话就这样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五条悟也在这时讲:“阿纲,我也有点饿了,去吃点东西吧。”说完,便牵着他的手向外面走着。
此时,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显得格外暗。
沢田纲吉心情低落的开口:“五条哥哥,夜蛾老师为什么要那么说?”
五条悟脚步不变,声音传来:“因为他们还要用娃娃来做试验,不能出现变数。”
“就算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也不能吗?”
“对。”
五条悟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可沢田纲吉听着却莫名觉得沉重。
沢田纲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开口:“五条哥哥,我不想让娃娃再留在这里了。”他不是自己的朋友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五条悟却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默了默说:“阿纲,再让他待一段时间,可以吗?”
“好。”
五条悟见他同意,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考虑到底该怎么对付娃娃。
这两天他发现娃娃比最开始出现时,要厉害的很多。
这明显不是什么好现象。
沢田纲吉又重新回到床上,却已然没了睡意,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过了会儿,开口:“太哥哥,我该怎么办?”
太宰治看着他沮丧的模样,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沢田纲吉默了默,才回着:“我不想要这个朋友了,我不想让娃娃再出现在自己家里,也不想他伤害夜蛾老师他们……”越说声音越小,直至最后没了声音。他很自责,他认为要是最开始没有遇到娃娃的话,要是自己没有把他留下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太宰治看着黑夜里红了眼眶的沢田纲吉,心里顿时不舒服了起来,出声说道:“沢田纲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只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
沢田纲吉眨眨眼,几滴泪顺着滑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刚看过去,太宰治就讲着:“对于这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用自责。”
沢田纲吉跟他辩解着:“可是要不是我要强行留下娃娃的话,那夜蛾老师他们就……”
不等他的话说完,太宰治就直接打断了,“你不留下他,难道他就不会自己跑吗?”
“等到时候他们找他,会更麻烦。”太宰治用着肯定的语气。而且他认为,他们应该来感谢沢田纲吉,而不是让他自责。
“娃娃……”沢田纲吉才开了个头,就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好像确实是太哥哥说的那样,可就算真的是这样,他还是觉得难受。
太宰治见他好了点,但没好全,就知道是为什么,张了张口,准备再说什么,可想到他,还是没开口。
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不吃亏就行。
“睡吧。”
沢田纲吉乖乖的道了句:“晚安,太哥哥。”
*
转眼,又三天时间过去。
这三天里,夜蛾与的场家主用了各种方法,可对娃娃来说,依旧不痛不痒。
娃娃这三天也没有在与他们玩所谓的游戏,应该是看到沢田纲吉难看的脸色,便收敛了一些。
沢田纲吉这三天也用着以前的态度对待娃娃,幸好以前就没有对待他,像对待夏目贵志他们一样热情,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客厅里,夜蛾与的场家主都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眯着眼休息。
可以说他们能试的都能试了,不能试的也试了一些,但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进展。
沢田纲吉看着很累的他们,走上前说:“夜蛾老师,的场家主,你们先去休息吧。”
他们听到声响,夜蛾随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的场家主动作也不慢的回应着,没几秒他停下动作,猛地睁开眼,眼睛直勾勾看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看到他瞬间亮了的眼睛,有些胆怯,但知道他是好人,便忍着不自在,开口:“的场家主,怎么了?”
“我当你老师。”
听到他又旧事重提,沢田纲吉还没反应,一旁的沢田秋原就说着:“的场家主,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意思。”
的场家主开口:“我们不行,可以让他来试一试。”
他这话一出,沢田纲吉有些纳闷,让自己来试什么。他一时间也没有往娃娃身上想。毕竟连他们都对付不了,就凭自己这个还没开始学的人,怎么可能管用。
夜蛾倒是懂了,眉头一蹙,拒绝着:“不行。”
的场家主激动看向他,“为什么不行?他可是个天才!”
夜蛾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把沢田纲吉不仅能看到诅咒,还可以看到妖怪的这件事说出来。尽管这几天他们相处的还算融洽。
“他还小。”
“我的儿子比他还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了。”
“那不一样。”
的场家主追问着:“怎么就不一样了?”见他不回答自己,他就再次把目光放到沢田纲吉身上,“你想不想要跟我学,然后你就可以试着用你的能力来对付娃娃。”
沢田纲吉这才明白他是让自己试什么,可他没自信的摇摇头。当初夜蛾老师也说他不可多得,可到现在他连一个咒术都没有学会呢。
的场家主见他拒绝,眸光一闪,随后故作难受的说:“我们都对付不了娃娃,所以我想着用你来试试,可惜你不愿意,那娃娃岂不是……”
听他话没说完,沢田纲吉问着:“岂不是什么?”
“岂不是没人能对他造成伤害了。”
一听到这一点,沢田纲吉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可没严肃一会儿,脸上又带着无奈看着他讲:“可是我真的学不会。”
“怎么会学不会呢?我能感受到你的潜力。”
沢田纲吉看了眼夜蛾,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他也是这样说的,可结果……
他再一次的重申:“我是真的学不会。”
的场家主板着脸道:“你还没有学,就不能说自己学不会。”这要是换做他儿子,他早就已经狠狠教训一顿了。
沢田纲吉想了想,开口:“那您先教我一两个,我学学看。”
的场家主刚想说这不胡闹吗?可又转念一想,也可以啊。等他学会了,他们就没有理由不让自己当他的老师。不在犹豫的应着:“可以。”随后又自信满满的说了句:“一个小时就足以。”
沢田纲吉讪笑下,心里暗暗吐槽着:一个小时?我看一天可能都不行。
说教就开始教,的场家主也心心念念的教上了沢田纲吉。
转眼间,的场家主自信说的一个小时到了。而此刻,他的脸色也难看得不行。
沢田纲吉脸上带着沮丧,和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的场家主紧盯着沢田纲吉,质疑着:“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学?”
沢田纲吉抬起头与他对视,认真的说:“我有好好在学。”
“那不应该呀。这是怎么回事?”他既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你真的可以看见妖怪吗?”
“可以。”顿了顿,纲吉又补了句:“但是我以前是看不到的。”
“什么意思?”
沢田纲吉简单解释了下。
的场家主盯着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像他这样的人能突然看见妖怪,可那也只是一时的事情,并不像他这样,过了好多天。更何况,他是真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潜力。
这不应该!
沢田纲吉见他不吭声,缩了缩头,其实他自己也纳闷得很。
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说自己厉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厉害好像是表面的。
当然他也没有太多的失落感,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厉害的人。
的场家主却还没有接受,他开口:“我就不信了,我再教你其他的,没准只是这几个你不适合。”
沢田纲吉无奈看他,但也顺着他的意跟他学,他相信只要时间够久,他肯定就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