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刻,而格里莫广场12号却灯火通明。

  “女士们,先生们。”一位穿着缀满星星的深紫色长袍的老巫师站在房间的正中间打断欢呼的人群,“我们成立凤凰社,就是为了消灭伏地魔和他的党羽,为了维护巫师界的和平而战。现在,伏地魔已经被消灭,”邓布利多举起酒杯,宣布道,“为了正义的胜利,请尽情欢呼吧!”

  凤凰社成员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甚至有人开始情不自禁的喜极而泣。而就是在这么一个充满欢呼与喜悦的地方,一个黑色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哦,或许是两个。

  “给。”西弗勒斯将冰凉的酒水放在萨拉查旁边的栏杆上,也在露台上趴了下来,凝视着远处漆黑的夜空。

  “怎么不进去?”良久,萨拉查率先开口道。

  “进去干什么?看一群蠢货撒酒疯吗?”西弗勒斯嫌恶的瞥了一眼里面醉倒一地的凤凰社成员,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其实也是其中的一个。“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也会来。”他漆黑的眸子在萨拉查身上扫了一眼,“我以为你并不是会喜欢这种聚会的人。”

  “我确实不怎么喜欢,但是邓布利多邀请了我——”

  “是吗?”西弗勒斯嘴上应和着,但心里有几分相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你和西泽怎么了?”

  “没什么。”

  “是吗?”魔药教授冷笑一声,“如果一连几天都不说话也叫没什么的话,那你们确实没什么。”

  萨拉查不悦的蹙了蹙眉,还是忍不住说了他和西泽冷战的原因,“他有事瞒着我。”

  “只是因为这个?”

  “什么叫只是?!”萨拉查极其不满意对方的用词,“他已经瞒了很久了,哪怕明知道已经暴露了也不愿意告诉我。”

  “那就说明还没有到告诉你的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呢?如果他一直不肯说怎么办?”西弗勒斯无奈的看着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在这里像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一样无理取闹,“这说明他还是不肯信任我!这才是主要问题!”

  “冷静点,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可怜的,根本没谈过恋爱的斯内普先生不得不为当局者迷的蛇祖当一次爱情顾问。“你是个成年人了,不要像个孩子一样幼稚行吗?作为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隐私是件很正常的事,就算是恋人之间也一样。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瞒着对方的吗?”

  萨拉查想到千年前因为他一时隐瞒而导致的悲剧,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不再开口了。

  “哦,萨拉,原来你在这里,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你。西弗勒斯也在啊——”老校长那标志性的声音乐呵呵的插入他们的谈话。

  “有事?”

  “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邓布利多冲萨拉查眨了眨眼,惹得一旁的西弗勒斯冷哼一声。

  “别吃醋,西弗勒斯,我也会和你聊聊的。”为老不尊的校长先生毫无压力的调戏着他的教授。

  “吃醋?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幼稚,我可不是那些没脑子的小巨怪。”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耸了耸肩,“你真是无趣,西弗勒斯。对了,萨拉查,怎么不带西泽一起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这几天我看你们之间的气氛可不怎么好啊。”

  “他——”萨拉查抿了抿嘴,含糊道,“他来不了。”

  “因为霍格沃兹防御大法阵?”

  邓布利多这话一出口,就立刻感到一股骇人的魔压扑面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大的露台安静的不像话,仿佛空气都静止了。

  萨拉查墨绿的眸子中布满了风暴,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校、校长的特权。”邓布利多艰难的挤出五个字,然后感到呼吸顺畅了不少。

  “说。”

  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邓布利多难得利落的直奔主题:“校长办公室里有一些关于霍格沃兹辛密的羊皮卷,里面就有关于霍格沃兹法阵的介绍。”

  “羊皮卷?”萨拉查轻声重复了一遍,“难道是戈德里克?”

  “或许吧。”邓布利多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萨拉查,见他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才悄悄的舒了口气。

  “霍格沃兹法阵?那是什么?”莫名其妙遭遇了魔压的西弗勒斯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大大的白眼,问道。

  “嗯——”刚刚遭受了魔力碾压的老校长将目光投向萨拉查,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向西弗勒斯解释道:“霍格沃兹法阵是由罗伊娜拉文克劳改良过的防御大法阵,这个法阵通过输入魔力维持运转。这也是霍格沃兹能够矗立千年的主要原因,当然它也是不是十全十美的,它的缺点就是魔力输入者只能在防御范围内活动。”

  “而霍格沃兹法阵的范围更是包括连禁林在内的所有地区,据我猜测,像这么大的范围,一个人的魔力应该是不够的。对吗?”邓布利多转向萨拉查,询问道。

  “是的。”萨拉查点了点头,“当年是我们四个同时输入魔力才使得法阵运行,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西泽代替我继续输入魔力。”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西弗勒斯不解的看着萨拉查,“另外三巨头死后不就不能再输入魔力了吗?那法阵该怎样运行?”

  “霍格沃兹法阵会在魔力输入者死后将其魔力完全吸收,形成一个循环的魔力系统。而这个系统可以令其中的魔力循环产生,以维持法阵的运行。”

  “那这样说来,如果输入者将魔力完全输入法阵中,是不是就可以脱离法阵?”

  “哪有那么容易。”萨拉查苦笑一声,“现在的巫师魔力来源于血脉,将所有魔力输入就相当于将身体内所有血液输入法阵,所以戈德里克他们的长眠之地就在法阵里,不过现在恐怕连骨头已经找不到了。”

  “可西泽并不是巫师。”邓布利多不解,“精灵也和巫师一样吗?”他调皮的耸了耸肩,“对于精灵,巫师们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精灵,血脉……”萨拉查反复呢喃着这两个词,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令他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我知道了!”

  “什么?”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同时发出疑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因为可以回答他们的人已经离开了。

  “真是的。”已经微醺的老校长不满的冲他的魔药教授抱怨道,“好好地庆祝会怎么变成了学术讨论?”

  凌晨的霍格沃兹少了白日的喧嚣,显得愈发宁静。高耸的天文台上那单薄的身影看上去越发寂寥。

  萨拉查盯着那消瘦的背影,想要斥责对方不知道爱护自已却又明白那人是为了什么。

  “怎么这么凉?”温热的双手从身后伸出,萨拉查将被冷风吹了一夜的的冰冷身躯拥进怀中,立刻被刺骨的凉气激了一下,不禁又惊又怒,“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萨拉查?”青年缓慢的转过头,原本就带着几分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血色全无,可那人却还全然不自知的用毫无焦距的眼睛仔细的辨别着来人,长时间的静坐令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面色苍白的青年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萨拉查,我——”

  西泽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却又觉得说不下去了。这些天他曾无数次的想要像萨拉查解释,为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可到了这一刻,他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西泽咬咬嘴唇,看着正低头为他暖手的青年认真的神情,突然觉得鼻头一酸。明明一个简单地咒语就能解决的事,可这人还是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亲力亲为。

  “萨拉查,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的秘密。

  闻言,萨拉查的动作一顿,却又很快恢复自然。他压下心底的失落,尽量自然地温柔一笑,“没关系。”

  “萨拉查——”西泽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不管他做了什么,隐瞒了什么,他都这样无条件的信任着他。

  “傻瓜。”萨拉查摘下西泽耳朵上隐藏他精灵身份的黑色耳钉,轻轻捏了捏对方尖尖的耳尖,“怎么这么容易感动?”

  萨拉查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强大又柔软,坚强又感性的你,我怎么舍得怪?

  “西泽。”萨拉查将下巴放在爱人的肩膀上,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下面的话。

  “怎么了?”心情正好的西泽全心享受着和萨拉查一起看日出的悠闲,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你——”

  “嗯?”

  “不,没什么。”萨拉查深吸一口气,将那个疯狂的想法压了下去,然后若无其事的抱怨道,“凤凰社的聚会真是太无聊了,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邓布利多的邀请。”

  “是吗?难道你会去不是为了躲我吗?”某个记仇的精灵轻哼一声。

  “咳,我只是一时有些想不开而已。”被一针见血道出原因的蛇祖再一次记起了自己的幼稚行为,尴尬的解释道。

  “哼~”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的精灵将身体放松的靠在身后之人身上,随口说道,“布莱克老宅好玩吗?我还没有去过呢。”

  “只是个普通的房子罢了,没什么看的。”萨拉查神情复杂的看着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外面渴望的西泽,眼神有些挣扎。

  “对了,萨拉查,我还没去过你家呢,你说我如果去的话会不会把你母亲气的从画像里跳出来啊?”说完,西泽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怎么会,她也会喜欢你的。”萨拉查轻叹一声,温柔的笑了,“更何况我还没有去过你出生的地方呢?”

  萨拉查眼神坚定了下来,就算危险又如何,如果这是西泽所期望的,哪怕是万丈悬崖,修罗地狱,他也陪他去闯。

  “西泽,有一个办法也许能让你摆脱法阵的束缚。”

  “真的吗?”原本还半倚在萨拉查身上的人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激动地询问道。

  “可是那将会很危险,而且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即使那样,我也想试一次!”

  “那如果我说,代价是你的魔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