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至少也要跑完一圈。
身体明明一点不觉得累，只是重复机械的步骤，让他觉得挥手臂都有种麻痹感。
呼吸，吐气，呼吸，吐气。
白勒在自己边上一起跑步呢。
跑步都不行，还有什么能行啊？
两个人相处的日子暂时只有几个月了，他马上要出去，白勒还要整日CAO劳他的电竞夏令营计划。他想要让白勒想起他的时候，有更多美好的念头。
毛巾为了不随着跑步而晃动，围成一圈扣在脖子上。
汗水落下后渗入毛巾，这让毛巾沉起来，还勒人。
终于那灯光外圈的黑暗，已经快将整个路灯给吞噬去。像上个世纪的黑白电视机，雪花闪动，要砸一砸电视才能重新播放。
陈璟停下自己的脚步，手插着腰，感受着一阵阵眩晕。呼吸乱了节奏，整个人大幅度喘气。
白勒将人拖到边上走路的道上，强制带着陈璟走路：“慢慢来，走一会儿。”
陈璟一句话说不出，他只是任凭白勒将他带着走。
他看向白勒，看不太清楚，只觉得白勒脸上都是汗。还晃得很。
汗水从眼角划出，还有鼻翼下方的汗水，在他呼吸中都快落入口中，难过。他想要解开脖子上的束缚，没力气。
白勒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帮着他解开，将毛巾叠了个块，擦去他脸上的汗水。
人中附近的汗水，太阳穴、额头……还有脖子，一边走，白勒一边精细擦了一把，才重新将毛巾挂回他脖子上。
处理完，白勒开始给自己擦汗。
擦完了他也没继续自己跑，将刚才拉着换道，到擦汗时松开的手继续牵上：“走吧，走回去正好调整好，路上还能喝点水。”
陈璟憋出一个“嗯”。
这就是两个人过日子。
白勒没有和他并肩走，比他快了半步。
以前他想，有那些糟七糟八的对象，还不如没有。现在他想，遇到了白勒他好像放不开了。他真的，完全放不开了。
喜欢这种情绪原来挑选对了一个人后，会发酵，膨胀，充满了整个胸腔后还不满足，要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占据掉。
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握紧了白勒抓着他的手。
白勒回头看他，笑了笑：“跟你说长时间不运动那么快会跑不动的。”
陈璟从鼻子里哼哼，不辩解。
白勒就是笑。
“白勒。”陈璟叫了一声白勒。
白勒：“嗯？”
“我最快的话，明年就要出去了。”陈璟说。
白勒点头，放缓重新到和陈璟并排：“我知道了。”
“你要是敢找别人，我死给你看。”陈璟很认真。
白勒愣了一下，松开手揉陈璟：“你这小脑子里在想点什么东西啊。”
跑步累得快，走了一走其实恢复得也快。陈璟拿走白勒的手牵住，不让他捣乱，很气了：“我认真的啊。”
“我们两家爸妈还要我们两个照顾，别乱想那点糟七糟八的。”白勒握紧陈璟的手，“以后我们稳定下来，再养一只猫和一只狗，天天看他们两个打架。”
“……你有毒。”陈璟听到后面笑出来。
“被你喂的毒。”白勒很没男神精神翻白眼。
陈璟傻乐。
“我也认真的。”白勒这样说。
快到门口，白勒趁着周边没人看着，偷了一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