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好像不喜欢我?”我盯着他的眼睛,露出微笑。

他扭开脸,漠然地走向露台:“不会,你想多了。”

“哥哥为什么讨厌我?”我跟在他身后,端量着他的神色,“是害怕我的到来会抢走父亲对你的关心和喜爱吗?”

“你好烦。”他说。

“我也很烦你。”我笑着对他说,“我对你的讨厌不比你对我的少。”

“讨厌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他忽然盯着我冷笑了一声,指着露台边缘的围栏道,“站到那里去。”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遵循他的指示走到地点然后转身面对他背靠在有些低矮的围栏上。我笑他:“做什么?该不会恼羞成怒要把我推下去吧?”

“我是讨厌你没错,因为第一眼看到你,你的眼里仿佛装满对生活的不满。谁对不起你吗?”他一步步走到我跟前,扬起嘲讽的笑容,“没错,我就是要推你下去。明明你享受着好到让人嫉妒的生活,为什么还要不知魇足?”

巴泽尔把我推到围栏上,我看着他,觉得好笑。

然后我隐约听见了一声细微碎裂响,背后蓦然一轻,猝不及防下我整个人向后仰倒下去。

露台的围栏碎了。

掉下去的过程只有一瞬间,我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狂风从耳边刮过,上方巴泽尔跪在地上俯视的面孔布满惊恐。

我就知道,他没胆子真杀我。

可我还是掉下去了。

好疼。

好疼……

好……

疼……

……

我会死吗?

我睁开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亲身体验证明我从二楼露台掉下去还活着,可是全身还是很痛,痛得我几乎受不了。

“你醒了?”巴泽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又没聋,当然听得见。”我吃力地转过头,发现巴泽尔就坐在我旁边,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别的人。

“金卷呢?父亲呢?”我扫了一圈,问,“他们在哪儿?”我受伤了居然不来看我?

“刚刚出去。奥菲莉娅姑姑说你没事,你掉下去摔在花丛上了,在床上躺几天就好。”巴泽尔回答。

所以他们就这样安心地放下我出去谈恋爱了?在巴泽尔推我下楼后他们居然还放心把我和巴泽尔放在一起?

不行,我要打电话举报他们。

“……抱歉,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我不知道露台的围栏是坏的。”

我停止思索,目光落到他的脸上。他仍然板着脸像个小老头儿,但是表情看起来有那么一定点儿愧疚。我想了想,问他:“你告诉他们我是自己掉下去的?”

他看起来一点儿事也没有,根本不像被责罚过。如果我都被他推下去了父亲还是舍不得责罚他,那我大概会觉得心凉。

“没有。不能撒谎,这栋房子里发生的所有事父亲都会知道。”巴泽尔说。

我有些讶异:“父亲这么厉害?好吧,那么,你没有受到惩罚?”说完,我下意识张望了房间的角落,寻找可能存在的监视器。如果父亲在整栋屋子里都装满了监视器,那也太可怕了。


“暂时没有。”说到这里,他丧气地垂下头,“他说晚上要我好看。”

哦,那我太高兴了,迫不及待想要夜晚降临呢。

“你说,你为什么讨厌我?”我躺在床上问他,“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听得不是很懂。”

巴泽尔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侧身斜靠在床头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他问我:“亚摩斯,你挨过打吗?”

“挨打?”我眨了眨眼睛,“你说的是……挨打?”

“对。因卡希罗父亲,打过你吗?”

我缓缓转开头,看向窗户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