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连续两声开关响，刚刚黑暗的房间瞬间又恢复光明。
从被窝跳出来开灯的郧昀，脸颊憋得通红，嚎道：“你还真在这儿睡啊！”
“对，没错。”说得理直气壮的康明，甚至还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下，选择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房间。
这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无赖模样，令郧昀完全屈服，他挫败地坐在床上，踢了踢康明的腿，“说吧，唱什么？”
凭他对康明的了解，这个人坚持起来，在达到目的之前绝对不会放弃。看起来随姓恣意，其实内心狂妄，偶尔大男子主义不听任何人劝告。说他自我意识太强也好，说他玩闹心过重也罢，郧昀盯着他赖在床上不走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令他气愤又无可奈何。
“跪着唱天使。”明明躺在别人床上还大言不惭地还提出这种要求，真是让郧昀恨不得一脚踹他下去。
“那是什么歌啊！”郧昀在脑海里搜索遍，都没找到这首安吉拉·齐格勒的主题曲。
康明眼神嫌弃地盯着他，说：“这么大众都没听过，你活在哪个年代？”
“小星星的年代？”郧昀随口一说，忽然找到了解决办法，“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千万小眼睛……唱完了，睡觉！”
郧昀的语调快速，半唱半读地结束了这首“歌”，康明都还没来得及表态，他果断躺平裹起被子蒙住头闷声说道：“关灯、关门谢谢！”
“……才九点四十！”康明半撑起来，又看到身边的家伙裹成一团，笑声中透着难以置信，“你真这么困？！起来起来！”
即使肩膀被康明的手掌摇来晃去，郧昀依旧不动摇，甚至伸出一只手，说：“手机给我。”
康明翻过身，从床头柜拿到了手机，放在他摊开的手掌上。老年人作息的郧昀直接把手机拖进来，完全无视身边耍赖的债主。
他是打定主意在被窝里玩手机等债主自行离场，毕竟这个人固执又没节CAO，要是敢在他床上睡着，郧昀已经做好准备待会冲去隔壁房间睡觉，不过是换张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唰！”地一声，郧昀身上的被子被康明干净利落地揭开，郧昀玩着手机突然惊讶的表情，无辜得就像埋在被窝被人抓住的小萌物。
“我讨厌你。”郧昀摊在床上，手机往旁边一扔，声音有气无力，“说吧，你还想干嘛……”
玩心炸起的康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不会，我教你。”
这样的话出现在这样的地点，跟郧昀想象的完全不同，按照微博追男十八式来讲，这种话应该用在上床开搞前，但是，他们却用来教唱歌，他简直是要哭出来。
郧昀双手捂脸，闷声闷气地说道：“你教我……哪一个调子啊！”
身边人的歌唱水平他清清楚楚，如果自己还有一个优点叫做声音好听，那康明是连这个唯一的优点都没有的人，声音粗犷适合喊口号，一出声就能让听众提神醒脑、精神百倍。
从擅长跑调、不会唱歌来讲，他们两人确实般配。
“你别管哪一个调子，你就学我这个调子。”康明歌词记得熟，根本不需要翻手机，依旧把打开的歌词界面塞在郧昀手上，就准备开唱。
“等等！”曾经错过一次录音机会，郧昀现在是怎么都不可能放过康明，抓起手机速度开了录像，盯准手机屏幕上那个坐在床上的人，“唱唱唱！”
“……你开的录像还是录音？”
郧昀兴高采烈，说：“录像！”
康明惊讶地看着他，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阻止，说：“好吧，那你……别传出去。”
毕竟，唱得不好还教唱歌的样子，要是被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粉丝知道，一定会刷得全世界都是，陈迅捷跟顾晨生这样的家伙迟早都会知道。
郧昀乖巧点头，甚至催他快唱。
轻柔缓和的调子配合着歌词，一字不差地唱了起来，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康明唱得轻，即使没有听过原曲，他也觉得很好听。这样的歌词带着的寓意，令郧昀只敢盯着屏幕上的康明。
手机录像总会将画面拉近一小段距离，康明的视线从凝视郧昀变成凝视手机摄像头，但是回避眼神的郧昀，还是准确的接收到了直白的眼神。
康明只唱了简单的一段，结束的时候，笑得腼腆，说出的话却可恶又自恋，“是不是超好听？”
“是是是。”郧昀的笑再也忍不住，果断哈哈哈地开始录像转音频，“设成铃声更好听。”
康明一笑，说：“没关系，你的歌也是我的铃声。”
刚刚还觉得扳回一城的郧昀瞬间又回忆起那首惨无人道的“老司机带带我”，他开口说道：“康明，打个商量？”
“嗯？”康明抽出郧昀手上属于自己的手机，“你说。”
“天使留给我认真学习保证唱得好听又完整，你刚才唱的我不会外传也不会设成铃声，但是——”郧昀的交换条件简直委曲求全，“你别再把我唱的老司机设铃声了啊！”
感觉超级吃亏，毕竟老司机这么掉节CAO，哪天在外人面前响起来，不知不觉就丢起了人。
“……真不喜欢？”康明抬眼看他，怕他不高兴似的，又快速补充道：“其实你有唱歌的天赋，至少比我唱的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