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游戏竞技>半夏伏冬>第25章

  莫黼冬懒得和他们计较,暗戳戳的在心底想着,那半柜子的衣服以后会继续闪瞎他们的狗眼。

  刘苌飞擦完嘴后鄙视的瞥了金霖雲和郜逸成一眼后高深莫测的说道:“其实你们都不对,这是一个看脸又看脑子的世界!”

  “切!”

  回去之后几人也静了下来,没时间折腾了,现在已经12月底,复习周、考试周就在眼前,此乃抱佛脚的大好时机。抱佛脚也是有讲究的,太早太晚效果都不好,不早不晚的开始恶补,一边预习一边复习指不定会有个好结果,这可是学长学姐们的不传秘法。519寝室的四位居民平时算不上学霸,读书的勤奋指数也就中间偏上,考试的时候如果得遇贵人,还是会有好收成,这个时候也成了考验同学友谊的时候了。莫黼冬上课一向很认真,有他划重点讲难点,堪比神助,可惜他预谋叛变,“你们要看笔记的赶紧的,我周末要去我哥那里!”

  三个正在奋笔疾书的人恨不得去掐死他,最后还是刘苌飞机智,他试探着说道:“既然是你哥,我们也该上门表达谢意,要不,我们也去叨扰叨扰?”

  “不行,我哥的爱人不同意!”

  “切,当电灯泡还跑那么勤快,不上道!”三人也就随便说说,故意嘴贱,他们哪里有时间出去叨扰别人,大一上学期刚从高三的血色时代解脱出来,读书也读的敷衍,但是曾经都是佼佼者,怎么可能考个有损自尊心的成绩,最后的时间不都得通宵达旦苦读备考啊!一年最少要当两个月的学霸。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情况并不存在,就算开启学霸模式后整天泡自习室、图书馆,视书本为爱人,也不会忘了元旦放假的事,作为大一新生,对元旦跨年活动不可能不存有期待。这不,吃过晚饭后四人穿上最中意的衣服,把头发弄一个相应的造型,拾缀的妥妥帖帖的就一起出了宿舍去体育馆排队,大一的要参加新年文艺晚会。

  和其他三人兴致高昂不一样,莫黼冬并不想看什么文艺晚会,他只想去找涂半夏。大学不像高中,学生有活动老师就会跟随,所以涂半夏其实闲得很,更不会出现在晚会现场。晚会后又要去广场敲钟跨年,根本见不到老师,除非他也出来,但是夜半天寒……

  晚会八点钟开场,节目都是学生编排的,所以不管好不好看都有人捧场,再加上四位主持人绝佳的主持水平,不一会儿就把现场气氛炒的很热,□□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据没能参加晚会的学长学姐们反应,跨年晚会的噪音严重的干扰了他们的学习生活。最终晚会在大家满面红光中闭幕了,大家随着人群向校园中心广场走去,耳边充斥着各种讨论文艺晚会上美女、帅哥的声音,郜逸成就觉得那个敲架子鼓的节目酷毙了,结果遭到了金霖雲的嘲讽反驳,两人一路上就只剩下吵吵闹闹了,莫黼冬和刘苌飞觉得丢脸想要和他俩拉开距离却因人太多而失败了,只好摆出一脸“我们不认识他们”的表情应对路人的侧目。

  人流熙熙攘攘,驱散了部分寒意,路旁的玉兰在寒风中摇曳,带来淡淡的冷香,这样的热闹却让人群中的莫黼冬生出了寂寥的感觉,歌词里说的“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此时看来到有几分贴切,周围的人大都是第一次和那么多不算亲人的人一起跨年,但是为这就各自生出些许耐心在寒夜中等着新年的到来,早到的人里有许多买了祈福灯(孔明灯)来放,不一会儿夜空中就出现了明灭不定的星火,带着希望升空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打破了地上的人的期望而熄灭了。人潮如海,不多时四人就走散了,莫黼冬也不在意,他顺着装扮一新的花树慢慢闲逛,在意兴阑珊间走到了一棵挂着蓝色彩灯的水杉下,那里刚好站着一位笑的温润的男子,眉眼、嘴唇、相貌,无一不是心心念念的样子,几步走过去把围巾解下来给他围上,满目笑意、嘴角上扬却慢吞吞的抱怨道:“老师,外边这么冷,你怎么不呆着屋子里!”

  涂半夏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手上的围巾,正是前几年在苑和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现今有些旧了却被青年围了那么久变得暖暖的,此刻听见青年表里不一的话后,不禁好笑的说道:“是谁一直在消息里抱怨无聊的?”


  莫黼冬向来不介意被老师揭底,给对方围好围巾之后又把他的手拉出来凑到自己脸上感了感温,确定对方的手暖暖的后又塞了回去,神色满意的说道:“老师,真的很无聊啊,每个节目都是又唱又跳的!”

  此时距离跨年敲钟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两人就在广场上闲逛,S大很多社团都策划了迎新年活动,所以他们逛着逛着就看出乐趣来了。很多社团前面都聚集了大批的观众,也有的社团驻足者寥寥,书画协会就是其中之一,莫黼冬停在那里快速的看了看他们的活动规则,然后又走近了去看他们准备的奖品,“老师,我要那个奖品!”说完就指了指其中的笔筒。

  涂半夏顺眼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制作的很精巧的笔筒,再看看他们堆在那里的奖品,都是纯手工精心制作的,他不解的对莫黼冬说道:“你问问人家条件是什么?”

  莫黼冬笑着指了指社团的招牌,然后懊恼的说道:“老师,我不会写字也不会画画!”

  涂半夏一向对孩子气的他没办法,现在只好妥协的说道:“我不是学生,画了算数吗?”

  这时旁边的社团负责人赶紧说:“算数,算数!”

  于是,涂半夏把围巾解了递给莫黼冬,活动了一下手指后摊平生宣,选了一直长锋大号毛笔,浸水甩干蘸了点品红,然后在雪白的宣纸上很快的画了几朵荷花,然后又换了一只干净的毛笔蘸了浓墨画上枝干,再蘸了稍淡的墨画上荷叶以及枝干毛刺,最后又换了一直中号干净毛笔蘸上藤黄添了盛开荷花的花蕊,最后换笔提款“半夏莲荷”。

  简单写意荷花,前后不过几分钟就完成了,还未晾干书画协会的人就让莫黼冬在一旁作登记,然后那堆奖品随他挑选,他最后还是选了那个笔筒。

  涂半夏把围巾给莫黼冬围上,见他抱着笔筒不撒手,就笑着调侃道:“那么宝贝啊,真有那么好!”

  “当然!老师,我请你吃宵夜,我们走吧!”

  

  、第十七章

  莫黼冬父亲的新家在C市,距离S市也不算太远,坐飞机就一个小时不到,在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解下,他磨蹭到除夕那天午饭才不情不愿的托着行李出了家门,并且还一并买了大年初二中午的返程票,让老师哭笑不得。

  在此之前,两人一起逛了年货街,置办了年货,像小孩子一样添置了新衣。除夕那天他一大早就起来把羊肉煨在锅里,把昨晚腌制的腊肉找铁丝串起来挂好,还把需要洗的菜全部洗好,把肉和骨头切好放进冰箱中,再做了老师最喜欢的几道菜,最后才去把老师吻醒。他不能陪老师过除夕,但是要让老师吃到自己做的菜。

  打车去到机场后见到很多提着礼品年货的旅客,周围上演着离别,也上演着相聚,所以他没让老师来送别。到底是春节,连航班上都带着喜气,走出机舱的时候空姐们除了说“旅客慢走”之外还加上了“春节快乐”,可惜他不快乐!拉着行李箱在走过机场大厅的时候总能见到久别相聚的画面,真是刺眼,出了大厅就见到等候多时的车子,司机见他来了赶紧过来帮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他乐得清闲,就自己把手差劲衣兜里自己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也不管后座坐着谁,掏出手机就低头给老师发消息。

  “莫什么冬,你没看到我吗?”少年恶声恶气的说完还踢了踢副驾后座。

  莫黼冬懒得理他,在他的认知里,完全没必要搭理这个证明父亲出轨多年的产物,何况还那么的不顺眼。

  少年自小娇养,何曾受过这种冷遇,他今天非要跟着来就是想看看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却被这样对待,一时脸都涨红了,气鼓鼓的说道:“你好没礼貌!”

  莫黼冬刚好收到了老师的慰问短信,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心中正高兴,便转身上下打量着后座上怒气高涨瞪着自己的“弟弟”,嘴角上扬一字一句的说道:“缺心眼就不要放到外边乱叫!”只要离开了老师身边,他绝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也是,别人哪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待遇。

  车厢一直陷入沉默,直到达到目的地,莫黼冬可不管后座上传来的怒气,自顾自的打开车门下车取行李,见到门口的父亲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声“爸”,又对旁边的女人说了声“王女士”,算是打招呼,莫先生见大儿子回来心里是真的高兴,也没注意到旁边的妻子有些变色的脸和刚从车上下来一脸怒容的小儿子就拍着莫黼冬的肩膀笑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父子好好聚聚!”莫先生也算是高学历,但是显然没法和儿子比,在外边的时候他就经常被人称赞有个状元儿子,此刻见了儿子外在气质就更加满意了,他一边说一边和莫黼冬并肩向家里走去,把脸色不对的二任妻子和小儿子抛在了后边。

  这套别墅一看就是住了好些年的了,有的摆件都旧了却被放在显眼位置,可见是主人心头爱。诸多证据都证明了此乃莫先生金屋藏娇的好地方,那个便宜弟弟大概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莫黼冬心中不愉,但脸上不显,依旧默不作声的听着中年男人唠叨,他的表现却被莫先生自动理解为儿子的恭顺,不禁笑的更开心了。此时,小儿子也跑过来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爸,我的礼物呢?”左边是优秀的大儿子,右边是可爱的小儿子,人生大好莫过于此了。“礼物在车上!”

  客厅俱是红木家具,显得古色古香却有些不搭调,现代化的屋子配不上这样的家具,莫黼冬知道父亲不管这些事,那就是王女士的风格和品味了,啧,真可怜!

  “冬冬,学校里还好吧?”

  “还好,我打算以后继续读研或者出国留学!”他已经知道自己这学期的成绩了,绩点都是4.0,只要保持下去,以后要保研或者留学都简单!

  莫先生很是满意的说道:“本来还想你毕业就去公司帮我,现在你想继续深造,那也很好,多读书总没错!”

  莫黼冬不置可否,闲聊没意思,他借口坐飞机身体不适想先回房休息了,莫先生赶紧告诉他房间在哪里然后还关心的让他多歇一会儿。

  房间应该是王女士让佣人准备的,很齐全但有些他用着不习惯,不过,他的行李是老师收的,东西很多。现在才分开几个小时,他就已经在心底疯狂的思念老师,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个年却不能在一起。“呵,老师,说什么出国留学,离开你,我哪有心思读书嘛!”明明是深情款款的样子却带着一份孩子气。

  莫黼冬在楼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就下楼去了,却见楼下一家三口父慈子孝好不快活。他此时心中已没多少想法,若是再早些时候他可能还会心有不忿,但现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一切不愤都如流云般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