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时秦昊重新定了票, 明明有直达的高铁何必非要这个罪。
叶思恬偏要去试试，来的时候她就和时骞吵了一架，回去说什么也要坐火车。
不过好歹是退了一步，没有非要买硬卧——方方都后悔了, 她虽然好奇也不傻。
这样一来四人就没法一起回了。
圆圆的票早就定好了, 比他们早走一步。杨博不是沪市的自然也不跟他们一起。
于是车上依旧只有他们两人。
方天越眼睛还是有点肿, 他也没戴墨镜，想遮一遮都难。直播得缓缓。
他们过去的六个人，13号恢复直播的只有圆圆。
秦昊几乎是前脚到家后脚就被舅舅一个电话召过去了。
“我不多说你什么了, 人生大事我要拦着你, 你妈都能撕了我。”
霍钧拿出一份文件扔给秦昊。
秦昊抬手接住。是一份计划书。
“我看你是办公室坐得太清闲。元旦到现在公司状况也该摸清楚了吧？正好有个项目，你练练手……用不着你负责，但是你必须从头到尾跟下来。”
秦昊看了一眼计划书, 和方程的合作。
霍钧笑笑：“怎么样, 给你个机会提前跟大舅子打打交道？”
不知道为什么秦昊总觉得他舅这话饱含深意, 仿佛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又无从猜测。
让他参与这个合作的意图他倒是知道。无非就是沪市各位企业家都后继有人, 而他霍董没有呗。
等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把外甥抓来了, 当然要炫耀一番。
方程那边是方祈年负责, 宏图就让他出面。
方祈年是项目总负责人，而他是去观摩学习的。想想上次和方祈年在步行街的对话。
秦昊还真有点儿不服气。
霍董发话了, 下面人使唤起秦昊不带手软的。
秦昊忙得直播时间不断压缩。不过好处也有, 要合作, 肯定是要有所了解。这个了解不光是公事上的，方程大大小小几位领导的私事他都从同事那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他知道方天越在放祈年和他们父亲的博弈中站的哪一边了。
当年方国谦直接给过一个孩子集团股权，应该就是天天了。不然他
怕是连和方祈年对话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当年天天才十八吧？他们也下得去手？
秦昊迫切地想光明正大站在方天越身边, 不但如此，还要有足够的能力给他优渥的生活，守护他。
霍钧发现外甥最近上班不摸鱼了。
秦昊每天直播时间都缩短到一个多小时，说是直播不如说是陪徒弟玩。除此之外基本不上线。
“说个事，我继承家业去了。直播的合约到期就不续了啊。”
[不要啊！]
[好奇主播忙什么去了]
[累成这样，结婚吗狗头]
[要换平台吗]
[总不至于真的是继承家业吧？]
“结婚？”
秦昊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还早呢.刚刚不是说了吗？我这是要回去继承家业。”
[以前都说没对象的……]
[信了你的邪]
[G神不会自己创业去了吧]
[当个主播不好吗？]
[干什么来钱比现在快……真要出道啊？]
弹幕里各种猜测都有。
还在粉丝脑洞大开在论坛盖楼讨论他出道的可能性。然后得出结论除了年纪大点，其他条件都还行。
一众粉丝纷纷回帖表示G神如果出道我愿意追星。
秦昊对此一概不知。
方天越感触不深，他游戏时秦昊很少缺席。今天不能来还提前打了电话告知。
秦昊不上线，他粉丝就有不少来74211问他情况。
“我师傅？他怎么了？”
“最近很忙……好像是挺忙的。”
方天越大概知道他在忙什么，闲聊时大哥提过这事。
其实方祈年是试探弟弟对秦昊的态度，绝望地发现他们俩好像在谈恋爱，并且天天并不那么认为。
温水煮青蛙。
“出道？”
方天越笑得不行：“怎么可能，你们脑洞好大啊。”
观众不服，还跟他摆证据，罗列可能性1234。
秦昊的身份，要是出道，大概就是那种“不拿影帝就要回去继承家产”“被游戏耽误的”这种人设。
方天越觉得有趣，但他不跟粉丝争辩。一下播就兴冲冲跟秦昊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秦昊那里有些嘈杂，过来几秒才安静下来。大概是有饭局。
秦昊走到包间阳台上，风有点大。
电
话那头突然安静许多，方天越忽然意识到秦昊跟他不一样。很少有人跟他一样。
他直播一开始是为了有人交流，后来是为了放松娱乐。
他没有任何经济压力，方国谦不管其他方面怎样，确实是给了他优渥的生活，大哥给他一切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
他就是躺着花钱。
秦昊和他不一样，他有奋斗的目标，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他和大哥才是一类人。
“天天？”
“嗯？”
方天越觉得自己有点无聊，就这么点事值得专程打电话？
最初爸爸告告诉他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过去。他照做了。
有一次他在电话那边听到有人在调侃这是哪个小情人？
爸爸笑着说：“哪有什么小情人，家里孩子。”
“看不出来祈年这孩子还会跟你撒娇。”
方国谦语气就淡了些：“不是祈年，是他弟弟。”
后来，他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在喊：“方董，有急事吗？”
“没事。”
方天越能够感受到他的不耐烦，他第一次知道，他的爸爸和他想的不一样。
再后来电话开始无人接听，有时爸爸很快会回，有时回得很慢，渐渐的不再回复。
方天越在三次没有打通电话后，再也没给方国谦打过电话。他们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但也仅此而已了。
方祈年很好，真心拿他当弟弟看，但他也很忙，他们通话大半时候是匆匆挂断的。有时是秘书接的。
他有他的责任，有他的事业，他不只是方天越的哥哥。不可能24小时等他说些无聊幼稚的话题。
秦昊……也是吧。
他们都很忙。方天越有点迷茫，我呢？
“我……没事，你忙吗？那先挂了吧。”
“天天。”
方天越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不管是因为什么秦昊都很高兴。刚刚方祈年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出来接电话。
“别挂。”
“嗯？”
方天越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他们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还听了那么久。
秦昊酝酿很久终于开口：“天天，我……”
“小秦总，再不回来，菜都凉咯。”
“你有事就去
忙吧，我其实没什么事，不打扰你了。”
秦昊有点遗憾，有些事需要氛围，被打断了，他也开不了口。下次吧。
“没事，你什么时候想找我，我都有空。”
方天越没吱声。
秦昊跟他保证：“真的。”
“嗯。”
秦昊拉开阳台门进去时方祈年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秦昊朝他微微一笑。
方祈年也朝他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小秦总，敬您一杯。”
说完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昊没什么实质上的职务，他们喊一声小秦总是客气，方祈年这一声就有点微妙。
刚刚不是谈得好好的，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味十足了。
秦昊也拧，新仇旧恨一下子几上头了，一口干了。
“哪能让方总您敬我啊，怎么着也得我敬您。”
他这话一语双关方祈年仿佛听到他喊了一声大舅哥，气得握杯子的手都更用力了。
他一点都不反对弟弟谈恋爱，但是他看不得秦昊这副嘚瑟的样子。
秦昊连倒三杯，方祈年来者不拒，其他人看着胆战心惊，根本不敢再劝。
方祈年酒量比秦昊稍好一些，饭局结束依然清醒。秦昊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
知道要喝酒，他根本没开车过来。
他们都有分寸，不至于真喝到分不清东西的地步，看起来也还清醒，同事们询问之后就没再管他。
秦昊在门口吹了会儿风。
他没急着打车，慢吞吞走着，想起刚刚方天越的电话。
虽然不想承认，但天天不会没事给他打电话。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应该是有什么想要跟他分享的。
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说了。
方天越很敏感。
这么说也不尽然，他对负面情绪特别敏感，似乎总在害怕自己做错什么。
秦昊想站在他身边，了解他的过去，参与他的未来。
慢慢来。
刚刚被人打断了即将说出口的告白，秦昊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
正式的告白不该在电话里，不该是临时起意。
要不在空中花园吧？女孩子都爱浪漫，天天那么喜欢花……不，他有些恐高，不好。
可是普通的餐厅怎么
怎么配得上他的天天。
霍筠是个艺术家，年轻时没有浪漫的告白，唯美的婚礼一直十分遗憾，嘴上虽然不说，但一直教育两个儿子将来告白结婚都要庄重。
秦朗做到了，秦昊向他看齐。
大概是喝了酒，思维有些迟钝，秦昊绞尽脑汁也没想到除了餐厅可以去哪。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发了条微博。
@奇迹-sky：在哪里告白比较好？
发完意识到看可能会提前透露风声，秒删。随即欲盖弥彰发了一个“嘘”。
他是删得快，但总有手速快的人截图。
有人欢呼有人哭，还有人不明就里在询问情况。
@木木天：所以居然还没告白？
@西东：我一直以为你们在一起了，莫非其实没有，那这次是谁？
@夏沐：啊啊啊嗑到真的了，怎么可能是别人啊，他们走那么近，哪个女人受得了男朋友离别的女人那么近。
@白苍苍：愚人节吗？[图]
秦昊给这条评论点赞了，粉丝看在眼里就当他默认了。
方天越虽然没看到那条微博，但辗转看到了截图。
那个“嘘”他也能看到的。
他们都在猜秦昊要跟他告白，他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是又看到秦昊点赞的评论，愚人节。
秦昊没在这天约他呀。他松了口气，但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如果，秦昊恋爱了，他还是保持距离吧，毕竟他穿着女装，该避避嫌的。
【作话】
下章告白hhh
感受到了吗？我在努力日三←_←
对啦，下本写校园文，文风跟这本差不多，但是稍微沙雕一点。有人看不啦，感兴趣的话可以进专栏点个收藏呀
(*/ω＼*)
学霸不能偏科吗（文名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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